这样的感觉从來沒有拥有过,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眼前的人影虽然沒有模糊,但是她的脑子开始模糊了,“倾儿……你是不是醉了?”青茯有些担心的看着子卿,她的醉酒好像跟一般人都有些不同。
子卿沒有回答,而是直勾勾的盯着青茯,那一眨不眨的眼神让人有些心惊,还有那股慑人的香味越來越浓,很快就弥漫了整个屋子,屋子里静的可怕,除了能够听见两人微弱的呼吸声外什么也听不见。
“马子才!!!”子卿口中有些怒意,两眼怒视着青茯,青茯愣愣的看着子卿,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看來子卿的思维还停留在上一次醉酒之后,那一晚在烟花之地,她误喝了一杯,继而逃到桃花林人事不省,那一晚她便是将自己当做了祝英台,把华染当做了梁山伯,天明之后手中才有一根华染的发带,也就是这一条发带带给了两人情缘。
子卿虽然已经失去了记忆,但是酒醉之后的迷糊那可是沒有道理的,尤其是她现在两眼像灰狼般饥肠辘辘的盯着青茯,
青茯的眉头微微皱起,马子才是谁?翻遍了脑袋所有地方,仍旧沒有这号人物的下落,“倾儿,你醉了,还是先上床休息。”青茯伸手过來扶子卿,手指还沒有触碰到子卿,子卿的身形就往后退了退。
“马子才,我告诉你,就算你说服了我爹爹,我还是不会嫁给你的,我心中早就有了一人,此生除了他,我谁都不嫁!!”子卿本是将自己当做了祝英台,她被爹爹囚禁逼婚之时,偏偏她和青茯的婚事将近,这番话落在青茯耳里可不是那种感觉了。
青茯來不及细问马子才是谁,他的脸色在听到子卿说了这么一番话以后陡然变化,“你心里有了谁?”手指紧握着子卿的手腕,一时情急也沒管手中的力道,子卿眉头皱了皱,大力甩开。
“我心里有谁都和你沒有关系,你只要知道,我此生不会喜欢你就是!你若非要逼我嫁给你,那你就等着迎娶一具尸体吧!!”子卿咬牙切齿的说道,
青茯眼眸中的色彩一点点加深,难道这就是她心中的想法,宁愿死也不愿嫁给自己?“既然如此,那日你为何要答应?”
“答应?我从头到尾都沒有答应过。”子卿冷冷道,此刻两人完全是鸡同鸭讲,青茯仍旧记得那日,他批完了折子,一推开门便看到站在门外的子卿,大雪落了满身也浑不知觉。
“倾儿,你來了怎么也不进來?”
“他们说你在批阅奏折,我不好打扰,便在这里等着。”子卿毫不在意,青茯狠狠的瞪了旁边的侍卫一眼,正准备训斥,却被子卿的话头一拦。
“别怪他们,是我让他们不说的,今日我來,就想对你说一句话,那日你提出的事,我答应了。”子卿说的简单,就连青茯也是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來。
“你是说……你答应嫁给我了?”一时间兴奋的感觉爬上心头,他是皇帝,要什么样的女人沒有,从來都是他封妃子,女人高兴的欢天喜地,今日却是反了过來,听到子卿说要嫁给自己,他高兴不已,收敛了心事,
“既然你同意了,以后的事情就交给我布置,外面风雪这么大,你早些回去歇着,本來身子就不好,不要又冻坏了。”青茯脱下自己的披风为她披在身上,
子卿点点头,“那我就不打扰你了,你忙吧。”
那日她的爽快决定,今日醉酒以后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模样?青茯心中很不是个滋味,他不知道子卿究竟打的是什么算盘,“倾儿,你醉了。”
“我沒有醉,我从來沒有这么清醒过,马子才,你休想得到我一根头发!!”马子才,又是该死的马子才,这马子才到底是何人,为何从來沒有人告诉他这个马子才的事情,
“倾儿,不要说了,赶紧到床上躺着,我让香儿给你拿点醒酒汤來。”青茯还是柔声道,估计子卿还是喝醉了,不然怎么会口口声声的唤他叫马子才了。
“倾儿?我是祝英台,马子才你疯了不成?我明明就沒有喝酒,哪里会醉?难不成是你又在打什么主意?”子卿狐疑的盯着青茯,这下青茯倒是敢肯定这人真是喝醉了酒在说胡话,
只是她醉酒的方式是否又大不相同,尤其是那一脸认真的小脸,让青茯无语又有些怜爱之意,“倾儿,咱们不闹了,乖,睡一觉起來就好了。”青茯忍着笑意去再次去拉子卿过來。
还沒有近身便被子卿防了一手,“走开!!”子卿身形一闪,退到了窗边,刚好看到旁边的窗户,她的动作被青茯捕捉,青茯一个闪身挡住了她的去路,“倾儿你要去哪?”
“和你无关,”说罢子卿一掌袭向青茯,掌心一股灼热之气朝着青茯而去,青茯忙出手相挡,刚刚接触到那股气才发现好烫,身子连忙退了几步,也正是这几步,子卿顺利从窗户逃走。
青茯此刻也來不及懊悔,一开始他就不该带那该死的女儿笑來,哪知道子卿会这么不胜酒力,可是看她的样子明明又是清醒着,只不过现在又像是换了一个人般,子卿一下子跃到屋顶之上,“倾儿!!”青茯连忙翻身出去,
夜深人静,他也不想将此事闹大,只好自己追了上去,哪知道子卿的轻功如此了得,几个闪身就飞出了老远,他要很费力才能够勉强跟上子卿,若是要谈追上,恐怕有些困难。
一直跟随他的暗卫见状也都追了上來,“你们动作小心点,万万不可惊到其他人。”
“是,陛下。”几人像是渔网一般从四面八方朝着子卿追去,子卿往后瞄了一眼,脚下步子更是加快,正巧看见前面有个院子,心中一动便跳了下去,哪知道身子还沒有站稳,暗中出现一只手连忙把她给拽了过去。
“唔……”
“嘘,别说话。”耳边是男人的声音,有些熟悉。自己的身子贴合在男子身上被拉入到一旁,黑漆漆的一片,房顶上的人來來回回,“人呢?”
“我看在下面去了。”几人的身影跃下,子卿一句话沒有说,连呼吸都收敛了许多,鼻尖传來一股玉檀香味,子卿觉得好熟悉,沒來由放松了身子,那些人早就远去。
两人的身子渐渐分开,“他们为何要追你?”华染也沒有想到会在此遇上子卿,本來他出來打探消息,远远就看到有暗卫在追着子卿,一时也沒有出手,而是躲在暗中等着出手。
“山伯!!!”子卿看到华染的第一眼,便华丽丽的喊了出來,身子扑到了华染怀中,华染这才发现子卿的不对劲,说起來她的身体传來了一股浓烈的香味,脸色一变,似乎是回忆起了过去的事情。
“你又饮酒了?算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华染无奈的说道,这下也扯不开牛皮糖似的子卿,只好将她打了横抱,从另一边跃走。
孤寂的月影之下,站着一人,他无声的看着华染抱着子卿离去的背影,手指慢慢握成了拳头,子卿身上的那股异香还在,所以他断定子卿就在这里,所以他便躲到了一旁,看到了这出好戏。
心中好像被刀子划过一番,有些疼痛,疼?有什么可疼的,他明明就是利用着子卿,这下查出华染对子卿有意,只会是对他的计划有帮助才是,他应该高兴才对,为何心中是这么的失落。
子卿现在偎依在华染胸前,任由着他抱着自己在空中跃过,只要有他在,她什么也愿意,“山伯,能再次见到你真好。”子卿小声说道。
华染既是无语又是无奈,自上次一别后,他回來查访了很久,一直都沒有梁山伯这人的下落,可以说这一切都是子卿所幻想出來么?但是她的表情又是那么的真切。
“子卿,下次不要喝酒了,你的体质是沾不得半点酒的。”华染叮嘱道。
“山伯,我是英台啊,你怎么叫的是另一个女人的名字,难道你变心了?我为了你,躲避了马子才的逼婚,你若是敢变心,我……我就……”
“你就如何,嗯?”华染的声音带着一份暖意,他从來都沒有觉得这样的子卿,竟然是这么可爱,不由得也跟着她。
“我就出家当尼姑。”子卿赌气道。
“放心吧,我这颗心是永远都不会变的。”华染将子卿带到了一片花林,不少花瓣从两人身边滑过,这样的场景竟有些像那个夜晚。
“那山伯,爹爹要将我嫁给马子才那个混蛋,我不想嫁给他,你带我离开好不好。”子卿巴巴的望着他,
华染的脸色变了变,虽然现在子卿问的是一件事,但实际想的却是她和青茯的婚事,这无疑又踩到了他的雷点,这件事本來就弄的他心乱如麻。
“山伯,你说话啊!你……”子卿的眼沉沉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