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切……大言不惭,一个穷学生,一年还两万,鬼才会信!”旁边的徐铁星明显不信的冷嘲热讽道,“估计给你几十年也还不了。”
“我和我陈叔叔说话,有你什么插嘴的份?”张谦朝着徐铁星看了一眼,冷冷道,“这里恐怕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说话吧?”
“外人?你说我是外人?我……”徐铁星愤怒的刚想反驳,可是声音却嘎然而止。他瞪大着双眼,却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实际上,他一来不是陈家中人,二来也没有资格在这里多管闲事,的确算是外人。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张谦给说成是外人,他的心里显然很不是滋味,认为丢了大脸,不由内心对于张谦的不满更加浓郁了很多。
陈旭武楞楞的看着张谦,他显然也没有料到眼前这个年轻人会把这些条件全部都给拒绝。说实话,换做任何一个普通穷苦人家的人来说,这样丰厚的条件,是根本没有理由不同意的。相比这么大的利益来说,骨气又能值几个钱?为了争个脸面却放弃了这么好的条件,未免有些得不偿失,以后想要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可不是?无论是与陈梓彤顶下婚约,又或者是保送进重高,这都是能改变他人生轨迹与道路的绝佳机会,可他却主动选择了断然放弃,从陈旭武的眼神中就可以看出,除了意外和惊讶,他总觉得张谦这样做有些意气用事,不是很满意。
“张谦,你可要想好,这可不是一时逞强好胜意气用事的时候,一旦过了这个村可就别那个店了,别到头来后悔莫及。”陈旭武认真的朝张谦开口道,“这可是你人生中最好的机会,希望你不要错过了。”
张谦又何尝不明白陈旭武的意思?其实他内心是很感激陈旭武的,毕竟整个陈家真正看的起自己和父亲的人,恐怕也就只有他了。但是有时候,感激归感激,尊严归尊严!
深吸一口气,张谦开口郑重道,“每个人有每个人的xìng格和脾气,有些人愿意用忍辱负重苟且偷生来换取转变人生的机会,可我不会,我只会一步步的往前走,靠自己的能力去获取属于自己的未来。所以,我想的很清楚,陈叔叔,这是我的选择,我不会后悔。”
听见张谦斩钉截铁般的回答,陈旭武无奈的摇头道,“你啊……还是太年轻了,也罢,既然你坚持,我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我尊重你。海龙,那你的意思呢?”
张海龙此时看了身旁的张谦一眼后,感慨道,“旭武,其实我也不知道,张谦这样的选择是对还是错,不过我看着他从小长大,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如此认真的做出自己的决定,我的直觉告诉我,应该相信我的儿子。他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我应该支持。婚约这事,既然梓彤不愿意,勉强也没什么好结果,保送重高这事,既然我儿子说他要靠自己去考重高,那就不需要保送了。哪怕他考不上重高,只要他愿意继续读书,那我就欣慰了。”
“这样那就再好不过了,咱们两家皆大欢喜,以后见面也不会尴尬。呵呵,以后啊,张大哥可以带着嫂子经常来这里玩,我和旭武有时候想找个说话的朋友也难,那梓彤和张谦的婚约取消了也好,咱们老一辈人之间只论友情也挺不错的,是吗旭武?”雁卿这时见张海龙同意张谦拒绝以前定下的婚约,不由急忙搭腔,故意朝着陈旭武使眼sè,意思很明白,就是想趁着张家还没反悔之前,把事情给定下来。
陈旭武点点头,便没有出声。虽然张谦拒绝了婚约,但是很显然他心里有些不痛快。当然,这不痛快并不是冲着张家父子的,明显是冲着自己妻子以及儿子去的。如果不是他们在旁边煽风点火,张家又怎么可能会拒绝这门婚约?搞的现在就算婚约取消,他也没有任何可以高兴的感觉。
事情总算是告了一个段落,最终张谦拒绝了保送重高并取消了与陈梓彤的婚约,让陈家人都松了一口气。酒会继续开始进行,陈旭武拉着张海龙到一边叙旧去了,陈梓彤则完全没有心情的直接离开了院子。至于陈刚似乎倒是有些尴尬的不想继续在这呆下去,拿起酒杯便和徐铁星一起钻入人群中,招呼起参加酒会的嘉宾。
至于张谦,则一个人有些无聊的走到院子的喷泉水池边,静静的看着水池中喷洒出的水花发起了呆。
来到陈家的事已经结束,可是张谦感觉到自己肩膀上的压力几乎是瞬间提升了许多倍。原本,他真的不愿意再继续读什么高中大学,只想一心一意的去社会上努力赚钱贴补家用。可现在他这个想法已经行不通了。既然已经答应了父亲要争这口气,他就必须要努力的考试,凭借自己的勤奋考上重高,让那些瞧不起张家的人看看,不用保送,他张谦依旧能够读的上重点高中!
目标是伟大的,信誓旦旦的言语也是十分解气的,然而当他此时简单分析分析,就知道自己确实有些太过于乐观。
别的不说,现在距离中考只有不到三个多月的时间,而他的成绩却是全班倒数前三,全年级倒数十位之内。而要考上重高,起码分数要在全年级五百名学生中排名前一百五十名以内,要让他在这三个多月的时间里从全年级倒数变成正数,这简直就是无法完成的任务。
不过,也正是因为困难重重,挑战才有了意义。张谦相信自己拥有了强大的记忆力,只要努力之后,就可以拼一拼。哪怕最后失败了,也是虽败犹荣吧!
学习方面把握不大,只能努力。而赚钱方面就更成了问题。张谦说过自己要在一年后连本带利的归还陈家两万块钱,这对于他来说无疑是天文数字。如果光靠他去当保安每月那一千块钱,就算一分钱不用都存起来也是不可能攒出来的。更何况保安只是零时工的职业,随时都有被解雇的可能,要还上这两万块钱,就必须得想点其他的办法……
“不介意我过来打扰到你吧?”就在张谦对着喷泉发呆想着事情之时,穿着黑sè女士西装制服的王县长却突然端着酒杯来到了他的身旁,令他从沉思中立刻惊醒过来。
“王县长?不打扰不打扰,我就在这无聊所以发呆呢。”张谦看见美丽充满气质的王县长,一时连话语都有些结巴起来。倒不是他没有见过美女,实在是这位年纪轻轻却貌美如花的女县长浑身散发出的那种气质,令他实在有些莫名其妙的紧张。也许,这就是为官者所给人的一种气势造成的吧。
喷泉四周的五颜六sè的灯光从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折shè在王县长那绝美的俏脸上,更是给人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只见她慢慢的喝了口杯中红酒,粉嫩的嘴唇沾染上红酒的艳丽,变的似乎更加的鲜艳,诱人。张谦赶紧转移开自己的视线,生怕自己那能使运动物体放慢速度的特殊能力此时出现,盯着堂堂县长的红唇看个不停,不光丢人,而且也没那胆子。
“你叫张谦是吗?我叫王芷晴。说起来,比你大了七八岁,也就可以当个姐姐而已,不用那么拘泥。”王芷晴那平静的眼神落在张谦的脸上,难得微微一笑道,“你如果不介意的话,就叫我芷晴姐就行。”
张谦此时明显有些觉得脑子转不过弯来,这是什么情况?堂堂年轻漂亮的副县长大人竟然主动要让他叫姐姐?如果说任何人都有这种待遇恐怕打死他都不会相信!这里面一定有什么原因,可他张谦就是一个穷困潦倒的苦逼穷学生而已,哪里有任何一点值得眼前这位王县长注意的地方?
王芷晴见张谦那一副目瞪口呆无法理解的模样,不由轻笑道,“你是不是在想,为什么我会主动的让你叫我姐姐,是吗?”
“额……”张谦不可否认,确实就是在想着这个问题。他有些尴尬的干咳两声道,“我……我张谦不过是个学习不好,不学无术的差学生,怎么有资格叫你姐姐……”
“我认为你有,你当然就有。”王芷晴认真的望着他道,“不是每个人,都敢在这种场合理直气壮,充满傲骨的将丰厚的条件给推回,将极具诱惑的施舍给舍弃的,更何况,你的家庭情况还十分不好的情况下。你的所作所为也许做为追求利益至上的人来说是愚蠢的行为,但是从做人的角度来说,我很欣赏你的表现。当然,这并不是完全我想和你接触的原因。你还记不记得,前阵子在路边,你阻止了一个试图偷钱包的小偷?”
张谦楞了楞,短暂的回想之后顿时恍然大悟道,“啊,我说你的背影我怎么感觉有些熟悉,你,你就是那差点被偷钱包的女士!”
“呵呵,你应该没有看见我的正面,因为当我转向你的时候你已经去追那小偷了。没错,我就是那个差点被偷钱包的女士。”王芷晴淡淡的轻笑道,“你不知道,也许就因为你的这个无心之举,却帮了我的大忙。当时我的钱包里可放着对我十分重要的物品,如果被偷,后果不堪设想。我一直想要感谢你,可是却并不知道关于你的信息,直到我在刚才在小区的大门口看见被保安围住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