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主营面前,木挽心挺着个大肚子怒瞪玉珩。“玉珩,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想让我跟他和好?”
“心儿。”玉珩闪烁的眼神让木挽心更是生气。“我怕我以后我不能一直陪在你身边,但是他可以,毕竟……”
“住口!”木挽心赌气的转身,他这哪里是在她着想,他这是在送羊入虎口。“你为什么不能陪着我?你不是不怕那些天兵神将的吗?你现在这是在出尔反尔!”
龙翼站在他们二人面前恰似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夫人和这名男子是什么关系?还有,夫人怎么挺着个大肚子?
“心儿。”他挽起衣袖,惨白的手臂上清晰可见突起的血管。“我在人间不能以人形生活太久,否则,我会永远变回兔身,当我全身的肌肤变成透明的时候,就是我要离开你的时候。但是即便我变成兔身,我也会……”
“玉珩……”木挽心突然打断他的话,当她看到他的手臂时她就心软了。心疼的拉过他的手,这手臂她枕了无数个夜晚,为什么她没有发现他的肌肤越来越苍白!温热的泪水莹润了眼眶,难怪他要着急娶她,原来他根本就不可能永远陪着她。
“咳咳。”龙翼打断两人的对话。“夫人,将军还在里面呢。”
木挽心挽着玉珩的手臂,“我不去,我不要见他,我恨死他了,就算以后我孤身一人我也不要他!”
“心儿,这时候不要倔强。”玉珩摸摸她的秀发,他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我曾经是翠花,我怎会不知晓小姐对安南将军的心思?”
“我……”木挽心想不出反驳玉珩的话,好像是一个封藏在心底很久的秘密被突然揭开,她语塞了。
看着玉珩那略带哀伤的眸子,她知道她拗不过他。松开玉珩的手,木挽心红着眼眶说道:“好,我去见他,但我绝不会留在他身边。这一见,只是为了让我方便出境。”
绕开门口的龙翼,她腰间藏着一把匕首,掀开帘子就进去了。走过第一层布帘,还有第二层。她站在布帘前犹豫着,再掀开这布帘,她就要与他相见了。
“呵呵呵,将军,再喝一杯嘛。”一个甜腻的女声从里边传来,听得木挽心头皮发麻。
“对啊对啊,将军,是你说不醉不归的,你这样只顾着灌奴家,奴家会醉的……”又是另一个女声,木挽心全身鸡皮疙瘩都要冒起了。
透过灯光,木挽心可以看到里面晃动着三四个妙曼身影,而且还时不时的传来轩辕墨那可恨的笑声。
这个贱男人!木挽心心中的怒火突然噌蹭噌的往上冒,混蛋混蛋混蛋!怎么说,今晚也是她的假‘头七’,这个臭男人,居然在她的‘头七’和美酒抱美人?
真是气死人了!木挽心紧攥着拳头,但随即又自我安慰的摸摸胸口。“木挽心,不要生气,不要生气,要记得宝宝还在,嗯,还有宝宝……”
可她一旦想起他在里面花天酒地,她却辛辛苦苦的怀着他的娃?!实在是不可原谅!丫的受不了了!
“轩辕墨,你个贱男人!”一声怒吼,木挽心愤愤的掀开布帘,手中的匕首直直的朝那熟悉的身影飞去,哼,最好一刀刺死他。
“啊!”几个浓妆艳抹的女子惊恐的看着突然闯进来的木挽心。“你、你是谁?你怎敢夜闯军营。”一个女人尖声说道。
“来者木挽心!丫的全给我滚出去!”木挽心恶煞的瞪着那几个陪酒女,在她眼里这些趴在轩辕墨身上的女人就是Shi一样的存在。
“啊!有鬼啊!”那几个女人一听到木挽心这个名字立刻花容失色,军营里谁不知道今晚是木挽心的头七,这下是将军夫人回魂了!
那几个疯女人尖叫着逃了出去,徒留木挽心气冲冲的瞪着那软榻上有些迷糊的男子。
“木挽心?”轩辕墨朦胧着醉眼,他只看到一个黑影在眼前晃悠。“呵呵,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哈哈哈,没想到我们再次见面,却是在你死了以后,哈哈哈。”
木挽心黑着脸,走到轩辕墨身旁,拿起桌上的酒坛猛的就朝他泼去。“给我醒醒,你个混蛋!”
酒水淋了他一脸,他却依旧疯癫的大笑:“哈哈哈,你以为我很在意你吗?你死了,我就去找别的女人做夫人,你以为我轩辕墨真的会非你不娶吗?”他还在处于烂醉状态,指着木挽心胡言乱语。
‘啪’的一声,木挽心狠狠狠甩了他一巴掌,打得他的左脸火辣辣的疼。“你!”这一巴掌让他清醒了不少,他弹起身,冷冷的看着眼前人。
“还不醒吗?要不要再来一巴掌?”呼呼自己有些打疼了的手,木挽心瞥了一眼同样是一身黑衣的他。
“你……”轩辕墨疑惑的看着木挽心。“你真的是木挽心?你没有死?”
“废话!”站得太久有些累了,木挽心揉揉后腰,找个舒服的位置就坐下了。
轩辕墨收起眼中的杀气,他突然俯身拥紧错愕的她,滴答就酒水的脸在她身上乱蹭。“太好了,你没有死,你回来了。”
“神经病。”木挽心对这个变脸变的比天还快的男人感到极度无语,刚才还在酒后吐真言的不屑自己,现在又抱上来,有病!
“你骂吧,我知道你怨我,但这都不要紧,只要你回来了就好。”紧紧的抱着木挽心,轩辕墨贪婪的嗅着她身上的香气,这具熟悉的身子,他有多久没抱过了?
用力挣开轩辕墨的怀抱,木挽心拍拍自己的衣服,就怕这千辛万苦找来的夜行衣被他弄脏了。“我可不是来跟你叙旧情的。”
轩辕墨突然一怔,他看到了木挽心明显凸起的肚子。“你……”
“啊,你说这个啊。”木挽心摸摸自己圆滚的肚子,用极度灿烂的笑容对他说:“我嫁人了,这是我和我夫君的孩子。”带着甜腻的微笑,她说出的每个字都像针一样刺痛了他的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