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唱歌,你们会哭的……
轻柔中带着沙哑的嗓音至今还萦绕耳畔,秀妍、侑利几人紧咬着嘴唇,眼睑低垂,尤其是秀妍,见着韩彬突然的伤感,感觉内心倐地一痛。是她引出韩彬的忧伤。
而徐珠贤躲在韩彬身后,清晰地察觉到记忆深处一股灰sè的气息,突而其来地笼罩在韩彬身上,吓得小正经脸sè当场一变,连忙紧紧抱着韩彬的腰侧,两只小手紧握着韩彬的大手。
似乎这样,她小小的身子,能给予韩彬一点点驱赶忧伤的温暖。
躲在角落的允儿身躯一颤,咬动零食的小嘴倐地一顿,灵动的眼睛布满不忍与心痛,一番踌躇,允儿狠下心来,不想去理睬某人。
但是眼角的余光还是‘不经意’地瞥着韩彬,攥着零食的小手捏得发青,小身子一点点往韩彬的方向挪去。
少女们见着韩彬的模样,心头仿佛压着重石般沉闷,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周围动听的歌曲旋律此时感觉却很刺耳。
然后,充满热闹与喜庆气氛的练歌房倐地一空,留下荧幕不断刷新和循环的歌曲,以及一把麦克风静静躺在沙发上。
最后,韩彬还是没有唱歌,拿起的话筒又重新放下,像是舍弃了以前一直追寻的梦想,却放不下曾经对亲人的爱恋。
回去的路程中,少女们罕见地没有欢快蹦跳,一直很安静地走着,紧跟着率先走在前面的萧瑟身影。而徐珠贤踏着小碎步,抓着韩彬的衣角,亦步亦趋。
允儿钻着牛角尖,心情气愤委屈,但一想到小时候陪伴在身边的某个人,小心肝还是一阵阵不舍。
“不想理他,我只是想回家而已。”允儿加紧步伐,在心里为自己找了一个理由,然后悄悄跟在韩彬的背后,像极了小跟屁虫。
夜sè渐渐浓郁,不知何时,韩彬身边多了八个少女,陪伴在他身旁,像是一个抵挡风寒的温暖壁垒,将他紧紧包裹围绕在中间。
九人就这样一直走着,静静地走着,脚步落下发出细微的声响,回荡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响亮,但却给人一种莫名的温馨。
接着当有一个人到达住处时,少去一个陪伴的身影,另一个身影就会替代空缺的位置,路途漫漫,他的身边,似乎不会缺少想要给予他温暖的少女。
夜,很黑,他很忧伤,少女们,散发着温暖的气息。
……
那夜韩彬仰望夜空的模样,眉头紧蹙,昂起的下巴显得削尖,衬和着忧郁的脸部弧线,别有一番揪心的伤感,尤其是一双狭长眼帘,往rì明亮的中间处,蔓延着浅浅淡淡的忧伤。
泰妍和帕尼是第一次见着韩彬这般模样,当时有些不知所措,却紧跟着众人的脚步,陪伴在默默无声的韩彬身边,一起走着。
而且自从那天夜晚后,泰妍发现帕尼经常一脸萌呆,偶尔会露出一丝心疼的神sè。
“帕尼,心疼了?”泰妍软乎乎的身子靠近帕尼,轻声问道。
“啊……泰妍,我没有。”惊呼一声,帕尼连忙摆着手,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也似,极力否认。
“真傻!”泰妍一脸笑嘻嘻,接着叹息一声,幽幽地说道。“不过,老师真的很让人心疼。”
那一天过后,韩彬就没有来到练习室,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去处理,只是略微解释一下,而少女们咬着嘴唇,看着神情平淡的韩彬,百感交集。
她们心目中的韩彬老师,脸上流露出暖暖的气息,眼眸散发着淡淡的忧伤,没有那一夜中的萧瑟与无言,更没有那夜临别前苦涩得几yù让人心碎的勉强笑容。
一切如常,一样无异的韩彬老师。
但他真的没有挥之不去的灰sè忧伤吗?少女们不相信,却不敢说出来。
“恩,眉头皱皱的,眼睛有点灰sè。”帕尼的韩语实在不行,只能用着匮乏的词汇来形容韩彬。
“是灰sè的,很忧伤。”泰妍失神地呢喃一声,脑海中回映着明洞街头两人之间的偶遇,许久之后,嘴唇轻启。“老师……应该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故事?泰妍,你说什么,我听不懂。”帕尼用手指轻轻戳了戳泰妍,问道。她很是无奈,因为别人总说些她听不懂的话,让她很苦恼。
“没有啦,我们继续练习。”双手撑地,泰妍蹦跳起来,拍了拍手掌,对着帕尼认真说道。“过一段时间就要考核,我们要努力加油,帕尼。”
“好的,泰妍。”帕尼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而练习室角落边上,一个往rì调皮的身影宛如失去活力般,有气无力地躺在地板,气呼呼地喘着粗气,发丝满是汗水的痕迹。
“不理我就算了。”允儿脑袋转过一边,湿黏黏的侧脸贴着清凉的地板,传来一阵阵舒爽的凉意,但是小家伙却一脸闷闷不乐。
“小允鹿没人要了。”声音掺杂着哭腔,允儿翻身趴下,小声地抽泣,却又极力掩饰着不让人发现。这个调皮鬼长大了,以为不会哭鼻子,现在却又像小时候一样嘤嘤哭泣。
哭泣,是伤心,因为小允鹿没有人要了。
不远处的徐珠贤定下身子,抹去一把汗水,稍微犹豫一下后,来到允儿身边,蹲坐在地板上,神情有些难过。
因为她知道她的允儿姐姐哭了,而且已经哭过好几次呢。
“允儿姐姐,你难过了?”徐珠贤轻声说道,不停用手轻拍着允儿微微起伏的后背,柔声安慰。这个小正经,在安慰人方面,大多时间比允儿更像一个姐姐。
“没……有……”声音断断续续,允儿撅着嘴不肯承认。她可是有着骄傲的小允鹿,不会伤心,不会难过。
其余人还是认真地练习,神情专注,丝毫没有注意到角落处的允儿和徐珠贤。
“姐姐说谎,这样是不行的。”徐珠贤看着地板上流淌些许的泪光,认真的说道。“允儿姐姐明明哭了,却不肯告诉小贤。”
允儿听后,小身子一僵,紧紧咬着嘴唇,泪汪汪的眼眸中透着一股羡慕与一点点嫉妒,但更多的是委屈。
小时候,你就不喜欢我,不肯把我抱在胸怀,而小贤就可以依赖在你的怀抱,我撒娇,你说我不可爱,而小贤正经说话时,你就夸她乖巧。
可能是我经常说谎,所以韩彬oppa认为我是个大骗子,所以就不要小允鹿了,一定是这样的。
允儿颇有些自暴自弃地胡思乱想,半响后,倔强地昂起脑袋,好像高傲的小公主也似,眼睛中闪过一丝坚定。
“小允鹿没人要,但一定会坚强,忘记那个大坏蛋,永远不理他。”允儿下定决心,小脸仿佛盈着一抹神采,可心里却隐隐作痛。“因为坏人只喜欢乖巧的小贤!”
“允儿姐姐,你怎么了?“徐珠贤被允儿脸上的异样表情吓了一跳,紧张地问道。
“没事,只是累了,就躺在地上啦。”允儿吐了吐小舌头,脸上洋溢着俏皮的笑容,仿佛变回那个鬼灵jīng怪的调皮鬼,像个没事人一样。
允儿会嫉妒,但不会怨恨,尽管羡慕徐珠贤,但她却不会因妒忌而去讨厌一个人。因为她也是一个好女孩。
很奇妙的情绪与内心转变,明明允儿已经是一个踏入少女行列的女孩,却又像小孩子一样闹着脾气,钻着牛角尖,甚至还自我抛弃般胡乱猜测。
这样的想法,别人永远不会懂。因为允儿实在太重视韩彬的关心与呵护,小时候如此,现在也如此,她就像韩彬经常说的一样,是一个长不大的小女孩。
但是允儿也需要暖暖的关心,可她不会说出来,只会藏在心里,就像内心深藏某些伤痛,脸上依然荡漾着欢快的笑容。
“允儿姐姐,小珠贤帮你分担伤心。”徐珠贤抱着允儿,额头抵着额头,轻声说道。多年的相处,两人相互之间都是很了解,就像徐珠贤,看着允儿虽然一脸嬉笑,但她知道这个姐姐内心其实很伤心。
“谢谢小正经,姐姐喜欢死你了。”允儿很是感动,用力地抱住徐珠贤,脸蛋磨蹭着她肉嘟嘟的脸颊,眼里满是欣慰。
“哇,允儿,你居然对小贤下手,却不告诉我。”泰妍惊呼一声,假装一脸气愤,眼露‘sè眯眯’的光芒紧忙跑了过去。
“泰妍姐姐,不能这样。”徐珠贤好似见着狼的惊慌小兔子,连忙藏在允儿身后,眼神怕怕。
“不准欺负小贤。”允儿倐地蹦起身来,张开双手,好像护着小鸡的妈妈般,瞪着一脸嘴馋的泰妍。
这就是允儿和徐珠贤感人而又坚固的羁绊,不会因任何事而破裂,很纯粹的友情,却又像亲情。
而韩彬,没有察觉到允儿的异样,仍是以为她只是耍着小孩子脾气,丝毫没有意识到这次的情况似乎有点严重。
但是现在韩彬没有时间,他确实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处理,因为他要去见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