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乔确实怕了,查出她冒充李春香,是死罪,若是查出她是楚乔,可是死罪上的死罪。
“崇大人,不,不,恩人,你帮帮我吧,崇尚医监是你父亲,你能不能让他别查了。”楚乔的心已经纠结成了一团,她抓住了崇奚墨的手,恳求着,只要他这次帮她,她什么都答应他。
看着楚乔细嫩白皙的手指,她抓着他,眼巴巴地看着他,崇奚墨避开了目光,搂住了她的腰,跃下了东阁的屋顶,稳稳地站在了地面上。
“如果你肯老实说来东阁的目的,我就帮你。”崇奚墨不接受迷路的借口。
“我,我……”
楚乔觉得这好难啊,如果说就是好奇看看,太医院这么大,好看的地方多了,这地方就最枯燥无味的了,若是想偷药方,这不是自寻死路吗?崇奚墨如果知道她的目的,能饶了她吗?
“是不是魏英让你来的?”崇奚墨突然问了一句。
“魏英?”
楚乔惊愕地看向了崇奚墨,她这才想了起来,好像魏英也是因为偷盗太医院,被崇奚墨抓住的,难怪他会这么想,以为她进入太医院,就是为了帮助魏英。
好借口,楚乔的心终于松了一下,可她到现在还不知道老御厨来太医院偷什么,索性就蒙一蒙吧。
“他帮过我,我也不能不帮他啊。”
“你来帮他偷东阁?”
崇奚墨这次相信了,魏英就是在东阁被他抓住的。
“不一定是偷,过来看看而已。”楚乔缩了一下脖子。
“这个该死的老东西,我看他是活得不耐烦了,自己不偷,就教唆你来偷,我……”崇奚墨怒火中烧,才迈开步子要走,身体竟然摇晃了一下,鼻血再次流了出来,楚乔赶紧扶住了他。
“别,别找他了,还是先给你的鼻子止血吧。”
“去御药房,边上,有我的临时住处。”
崇奚墨确实没什么力气去找魏英的麻烦了,他需要躺下来休息,该死的鼻子,又流血不止了。
“还真是个病秧子……”楚乔扶着他朝北走,低声嘟囔了一句。
“你说什么?”崇奚墨皱起了眉头,这女人竟然敢叫他病秧子?
“没,没什么。”
楚乔立刻闭上了嘴巴,许是没人敢在崇奚墨的面前说这三个字吧,可在楚府,她几乎听了两年,只要姐姐们一看到她,就会调侃崇奚墨的名字,说什么病秧子吐血了,咳出肺了,什么将来守寡了,这样的话,她都听得耳朵生糨子了,自然能随口说出个一两句来。
“我不是病秧子,不信,你就试试……”
崇奚墨突然搂住了楚乔的整个肩头,将身体几乎都压在了她的身上,楚乔一个趔趄差点被压趴在了地上。耳边传来了崇奚墨戏谑的低笑声。
真是个不知死活的家伙,都病成这个样子,还知道占她的便宜,如不是有事儿求他,她真想一把将他推开,让他一下子趴在地上。
很快到了御药房的东侧,楚乔呼哧呼哧地推开了房门,将崇奚墨扶了进去。
崇奚墨躺在了床上,伸出了手,指了指角落。
“把火盆生了。”
“哦。”楚乔没打量看崇奚墨的房间,匆匆地去生了火盆,然后拿到了床边。
“给我烧点水。”他又吩咐着。
“好。”
楚乔觉得自己真是任劳任怨,一点怨言都没有,老老实实地给人家烧死,倒好,端到了床边,崇奚墨的鼻子还在流血,只是没有刚才那么严重了。
“你高抬下巴。”
楚乔放下水,用手指顶了顶崇奚墨的下巴,崇奚墨台了一下。
“再高点,要这样。”楚乔给了崇奚墨做了一个示范,将下巴高高地扬了起来。
“这么不专业,要不要躺在我身边示范一下?”崇奚墨突然笑了出来。
楚乔翻了一下眼睛,立刻收了下巴,龇了一下牙齿,这家伙,竟然敢这么调侃她,就不怕她气跑了,没人来管他了。
崇奚墨说了这么一句戏弄的话,然后按照楚乔说的,高抬了下巴。
“接下来……你别胡思乱想,我是医师,明白吗?”
楚乔说完,小心地坐在了床边,犹豫了好久,才伸出了手指,放在了崇奚墨脖子下的第五个颈椎处轻轻地按了起来。
崇奚墨没有再调侃楚乔,他扬着下巴,感受着脖子手指的揉动,眸光渐渐地温柔了下来,他看着她,久久没有移开过眸光,甚至没有眨动一下眼睛。
楚乔尴尬极了,脸一阵阵发红,他干嘛这么盯着她,她说过了,她现在是医师,他不该胡思乱想,疾病面前,没有男女之分的。
“小乔……”他突然唤了一声这个名字。
楚乔一愣,脸更红了。
“老实点儿,保持这个姿势别动!”
“我已经不流鼻血了,是不是可以动了。”他低声问。
“只是暂时的,还不能动,过一会儿才能好。”楚乔警告着他。
可崇奚墨的目光仍旧火热,直盯盯地看着她,声音嘶哑低沉了起来。
“你能不能……设想一下,如果你肯嫁给我,就算你犯了什么天大的错误,我父亲也不会追究你。”
“那我还不如嫁给皇上,不是更没人敢……”
楚乔的这句话才说出口,崇奚墨眉头一皱,猛然起身,一把抓住了她的肩头,羞恼地问。
“你有这个想法?”
“什么想法,我只是说说的,你,你放开我,我要生气了……”楚乔用力地向后挣脱,可他的手掌好像铁钳一样,他用力一拉一按,直接将楚乔拉上床榻,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这个姿势可真的不太好,就算他有病在身,可也是个练家子,如果他真的胡来,她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
“我问你,你想当后宫的娘娘?”崇奚墨气恼地问着,他的嘴唇在牵动着,似乎她的话激怒了他。
“没有,只是说说的,又不是真的。”楚乔挥手打向了他,手掌到了他的面颊旁,又无奈地放了下来,他流鼻血的状况刚刚,这一巴掌无论如何都不能打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