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镇狱鬼王?嘿!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区区几只高级鬼王,也能当得起‘镇狱’之名?”虬髯大汉冷冷一笑,右食指微曲,仿若一只弓身的,猛地一抽,便挺直了身子,迅雷疾电般地戳在了木魅的拳锋上!
“噢!”饶是木魅的xìng子刚硬无比,也禁不止发出一声痛到极致的闷哼。
她至死也不能相信,取了自己xìng命的,不过是虬髯大汉的一根指。
一根粗壮,生着茧子,好似铜铸一般的指,刺出破天如电闪般的一击,击穿了她的拳,破开了她的胸,绞碎了她的心!
“轰隆”
木魅眼中的生机逐渐散,须臾间化作了一棵不知道有多少丈高的参天巨木,重重地撞在了这一层的天花板上,被坚不可摧的金刚白玉石硬生生地绷成了数十段!
“轰隆隆”
圆桌般粗细的巨木在这片密闭的空间内激shè飞溅,掀起阵阵雄浑有力的劲风,撞得四面墙壁都在微微地颤动着,威势有如山崩地裂般惊人!
“砰砰砰砰砰”
将岸挡在李黛眉的身前,左五指微屈成爪状,结大悲印;右中指和无名指屈起,结大苦印,强拢硬捻抹复挑,曲弹挥扫劈挂拦,双臂挥舞,两只掌好似化成了千千掌,于浮光掠影间编织了一张方圆五尺的天罗地网,任他来的是庞若磐石的巨木还是纤若微尘的木屑,统统都休想寸进分毫!
“好!好!好!我以为合欢宗已经烂到了骨子里,没想到也有似你这般武技娴熟,根基稳固的弟子!”虬髯大汉哈哈大笑,犹如远古神魔般从漫天飞舞的残叶和木屑中走了过来,豹头环眼。神光湛然地审视着易容改扮后的将岸。
“难不成那几个镇狱鬼王被你一一制服了?”将岸后退两步,神情犹疑地望着步步紧逼而来的虬髯大汉。
“哈哈哈,我不过才魔血境后期的修为,哪里有那个事?”虬髯大汉毫不在意地大笑道,“不过宗的太上长老却是实打实的神通境强者!有他来牵制那几个高级鬼王,什么法则规矩,应该都不管用了!”
“机会难得,小师妹,我们赶紧走!”将岸大喜。扭过头拉住李黛眉的,就要往返回第四层的传送法阵赶。
“想走!没那么容易!”虬髯大汉脸sè一黑,身形一晃,一双蒲扇般的大便拦在了将岸二人的面前。
“还未请教…”
“废话少,先让我试试你这个合欢宗余孽到底有多少斤两!”虬髯大汉也不多话。双拳一错,右拳透红如血,热浪滚滚,左拳却冰封寸厚,寒气凌人!
水火兼修,yīn阳相济!
将岸有心辩解,怎奈水火无情。在如此紧张的态势下,只要他闪躲得稍慢半分,恐怕就要折损在凶险无比的水火交煎之中了!
大汉的拳势纵横开阖,招招紧逼。炽热如火的右拳催发出阵阵可怖的热风炙浪,在将岸的身上留下一个又一个溅血的焦痕;左拳上的坚冰则是越结越厚,拳势笼罩的范围内一片愁云惨淡,好像四周的空气都要凝结住似的!
修为相差一个大境界。五个小境界,对方使得又是如此相辅相成的奇功异术。换作是其他人,早就被吓得魂飞魄散,放弃抵抗了。
但是将岸没有,地藏十轮印被他催动到了极致,十指翕动,在虚空中不断编织出一个又一个暗敛金芒的光网,化解着对方有如狂风暴雨般劲急的霸道攻势。
身处极端劣势,却仍旧能沉着应对,见招拆招,防守得如此稳健,光是这一份超乎常人的心xìng和镇定,就殊为难得。
而更可贵的是,他不仅沉静从容,也能谋善断,一旦遇到避无可避的时候,他总能做出近乎冷酷的取舍选择,用最小的代价脱身而出,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躲躲躲!退退退!亏你生了这么一副雄壮的身子,居然连正面接招的胆子都没有吗?”那大汉久战不下,连下几次重却都被将岸用极为巧妙的反击连消带打地化解过,便忍不住粗声喝骂道。
“你妈的!要是你面对神通境的强者也能如此招招紧逼,老娘就改随你姓!”大汉的话音刚落,李黛眉就秀眉一扬,指着对方破口大骂起来,她修为不够,在这种级别的对抗中根插不上,只能在一旁呐喊助威。
“嗯?你不是梦婷改扮的!”那大汉闻言,不怒反惊,立刻弃下将岸,折身杀向了站在角落里的黑衣少女!
“住!”将岸平静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惊容,他怒吼一声,脚上骤然发力,“咻”地一下追了上,右拳裹挟着一团刺眼夺目的金光,咝咝地吞吐着凝若实质的炎阳之力;左掌飘渺如烟,好似幢幢的鬼影一般,时隐时现,若有若无,吹荡起阵阵惨惨的yīn风鬼气!
右是刚猛无铸的黑风拳,左是柔若清风的轻烟化髓掌,刚柔相济,以yīn阳破水火,正是将岸隐忍酝酿了良久的反击!
大汉没有回头,也没有闪避,将岸一拳流星赶月,重重地砸在他的背心上,“砰”地一声响,汹涌奔腾的炎阳之力好似火山爆发一般涌入他的体内!
然而,这一拳将岸蓄势而发,蕴含了三万六千斤的巨力,摧金断玉般狠狠地砸实在大汉的身上,却只陷入不到半寸,就再也难进分毫了!
不仅如此,一道湍急澎湃的暗劲从拳锋上倒激回来,好像绷紧的弹簧一般,倏地一下反弹出一股差相仿佛的巨力,震得将岸的右腕“喀喇”一声脱臼了!
刚劲不成,将岸也不气馁,丈二的庞大身躯在半空中翻滚一周,卸拳锋上反弹回来的力道,整个身体以一个极其诡异的姿势做出一个紧贴地面的回旋动作,右一翻,在金刚白玉石地面上狠狠地一按,续上脱臼的腕。
然后他又借势挺身,左掌轻飘飘地往那大汉的后腰按。
“好柔的掌力!这分明是派的化骨绵掌,你小子又从哪里习来?”掌未触体,那大汉就感觉到了周围空气中异样的凝滞和沉重。
相比于此前刚猛无铸的黑风拳,他似乎更忌惮这渺若轻烟般的掌力,一个快若游龙般的侧身,冻得像冰疙瘩似的左拳在半空中一拦,代替后腰接下来了将岸的轻烟化髓掌。
轻若烟尘却重若千钧的掌力不偏不倚地印在那大汉的左拳上,冰拳对柔掌,“哗啦”一声脆响,大汉拳头上数寸厚的坚冰被震碎成了冰屑,簌簌地飘落下来。
“原来却是轻烟化髓掌!”虬髯大汉的左拳上鲜血淋漓,刚刚将岸那一掌,竟是震裂了他的虎口!
“好jīng深的造诣,好雄浑的掌力啊!”大汉凝望着自己的掌,沉声道,“这一掌的jīng髓被你发挥得淋漓尽致,有如浸yín数十载寒暑一般…小子,这掌法梦婷教你的吧?”
“你是白骨洞的前辈?”对方几次提到“梦婷”,又能识得轻烟化髓掌,身份自是昭然若揭。
“把你的马甲扒了吧,我倒是想看看,你小子到底真容为何。”那大汉杀机凛然的架势就此收起,看向将岸的目光也变得友善而亲切起来,“还有,梦婷那丫头被你藏到哪里了?她再不现身,太上长老恐怕当真会将这品相还不错的法器给拆了!”
“好!”将岸也不多言,立时便祭出北斗冥铜棺,放出了躲在里面的白梦婷。
“哎?洪叔叔,你怎么来了?”白梦婷一出棺就看到那虬髯大汉,顿时露出了错愕的神sè。
“梦婷,你这次也忒托大了点,跟着这个区区入魔境的小子,就敢闯入合欢宗这般凶险的地方!”“洪叔叔”单名一个“义”字,是白骨洞的一个洞主,看着白梦婷长大。
“没啊,我这不是没什么事吗?”
“嘿嘿,一会儿你自己向太上长老解释吧,他一肚子的火气,正在向那几个倒霉的镇狱鬼王发泄呢!”
“爷爷也来了?”白梦婷一愣,失声道。
“傻丫头,你真以为太上长老能舍得让你孤身前往冥煞洞那般险地?”洪义苦笑着从怀里摸出一个纤巧jīng致的粉sè纸鸢来,“连你掷出这个传讯纸鸢的动作,太上长老也在暗中看得一清二楚!”
“啊?”白梦婷脸微微一红,沉吟片刻后,这才嚅嗫道,“那…那爷爷他…他一路都跟着我们吗?”
“那个…那个…”化了妆的蓝衫少女低垂着头,期期艾艾地不出话来。
“不用担心,太上长老调动了大半个宗门的兵力,从今以后,再也不会有合欢宗这个门派存在了!”洪义不懂少女心事,以为她只是担心合欢宗的事,连忙出言宽慰道。
“哈,师兄,你听见没,合欢宗完蛋了!”李黛眉的眼睛里闪动着兴奋的光芒,亲热地揽着将岸的肩膀,小声地咬着耳朵。
“小师妹,你的气运好可怕!”将岸咧嘴一笑,“掳你回来的时候,卢修竹一定未曾料到自己会给宗门惹来如此大祸!”
PS: 合欢宗真的完了吗?那个少主还没出场的那yín妖塔呢,忘情欢喜赋里内含的神功呢,yù知后事,请看后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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