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这片树林,便是男城了,听取柳烟柔的建议,他们分开來走,有的扮成商队,有的扮成各种小商小贩,而大队人马,则准备驻扎在这里等候命令。再次出现在柳烟柔面前的两位王爷,已经是完全陌生的面孔了,只是还是很容易便被认出來,因为他们喜欢的颜色。
南宫圣岩就像慕容南锦那样,喜欢白色,而六皇子则是青色或灰色,虽然带了人皮面具显得很是平凡,但那双眼睛,精光闪烁的,任谁都不会轻视。
因为那位皇叔南宫洪棣的关系,他们只好暂时放弃了自己的面容身份,只有柳烟柔和傅尔嫣,因为反正也沒有人认识,并沒有变妆。
男城确实是个热闹无比的地方,各种各样的人物汇集,为了掩人耳目,这两对男女需要扮成情侣,南宫圣岩自然紧紧拉着柳烟柔不放,有这么大好的机会揩油,他怎么会放弃?六皇子的对象自然是傅尔嫣,他们跟傅尔杰商量着在悦來客栈见面,恐怕他也变妆了吧,柳烟柔忽然觉得很好玩很刺激,活这么大了,她可还沒有经历过这种刺激呢。
慕容南锦,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啊,你要好好的,也不枉大家千里迢迢的來到这边陲小镇了呀。越來客栈,南宫圣岩非要求装作不认识,于是他们分别背对背的坐了下來。叫了几个小菜,装模作样的,南宫圣岩极近温柔的喊柳烟柔“小娘子”,把她刺激的,鸡皮疙瘩都起來了。她真想伸出手來把这个家伙拍成一张纸,然后拿火石烧个干干净净。这是在做戏,她又不能不配合,于是柳烟柔一边更加柔媚的答应着,一边伸出手去装作亲昵的挽住南宫圣岩的胳膊,借力狠狠的拧下去。脸上更加笑靥如花的,南宫圣岩的脸都疼的拧了起來,却还是宠溺的由着她。
柳烟柔忽然觉得自己过分了,只好心软的发那个开他,这个家伙那得逞的笑,气的柳烟柔把脸别到一边去了。
“小二,给老头子來点你们最好的酒,最好的菜,我看看啊,哟,这个地方挺好的,我就坐在这儿了。”一个老头,腰都直不起來了,蹒跚着朝柳烟柔这一桌走來,不由分说的便坐了下來。
“唉?老先生,您沒看见我们这儿有人吗,怎么回事啊,我家娘子最讨厌她吃饭的时候有人來打扰了,您别让我难做好吗,那边明明还有桌子嘛!”南宫圣岩皱皱眉,很不喜欢这个老头过來捣乱,他能有这样的机会多么不容易啊。
“我说年轻人啊,老头子走到这儿不容易啊,你怎么不知道尊重一下老人家呢,你看看,你妻子都沒有说什么,你还多什么嘴呢,真是,这位小娘子长得可真俊啊,啧啧,你小子有福气了我看看我看看!”老头说着就伸手想要抓柳烟柔的手。柳烟柔赶紧躲,沒想到她的速度沒有老头快,眼看就要被抓住了。
南宫圣岩笨手笨脚的抓住老头子那只手,“你怎么这样呢,老头,别欺负我年轻,你想要动我家娘子一根汗毛,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快走,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了!”
“小气鬼,这么漂亮的娘子,怎么能就你一个人看呢,既然都带她來到这人來人往的地方了,又何必扭扭捏捏的,装什么?”老头说着使劲往外抽手,另一只闲着的手便朝南宫圣岩招呼了过來。
两个人不一会儿便扭打到了一块儿,柳烟柔皱着眉,觉得太奇怪了,怎么有武功的人也会这么像泼妇般的扭打吗?接着看了一眼那位六皇子,人家悠哉悠哉的喝着茶根本就沒反应,柳烟柔忽然明白了什么。
“别打了,你们别打了,二牛,你赶紧住手,你该知道,人家只是稀罕你这张帅呆了的脸而已,若是你毁容了,我就不要你了!”说着她蹲下身子胡乱的扯着那两个人。一张小纸条就在这个功夫里到了柳烟柔的手里。
“你打吧,不听我的是吧,我这就走,让你再也找不着!”柳烟柔站起來便往外跑,南宫圣岩赶紧推开老头就追,剩下老头子在地上哎吆哎吆的叫唤着,好像伤的不轻。这一幕闹剧,引得店里头很多人都來看热闹,那一对小年轻的,他们算是都认识了,而这个老色鬼,也在大家的笑话声中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相公,咱们要不也走吧,被这伙人这么一闹,我根本沒有心情吃饭了,还是早些回家吧,我们的宝宝这会儿想休息了。”傅尔嫣贵妇的样子摸摸自己平平的肚子娇嗔道,慕容玉川差点笑出声音。
“娘子,你又调皮了,你忘了吗,咱们的宝宝已经去往西方极乐世界了,他在哪儿过得很好,还要我们别担心他,好吧,我们回去,你该吃药了。”慕容玉川假装出一副心疼的样子,扶起自己的妻子也往外走,把傅尔嫣气的,他可真是狠呢,这会子居然就咒死了一个孩子,还说自己有病,***!
找个人山人海的集市,柳烟柔打开那张小纸条,上面只写着几个字,“子时,城隍庙”然后假装不经意的,她真的拿出火折子把它烧掉了。南宫圣岩赶到时,她假装闹脾气要他哄,丝毫不提那小纸条的事。于是他们就真的逛街买了好多东西。
及至回到傅尔嫣租下來的那个小院,她才把傅尔杰传给她的纸条说了出來。“姐姐,我们自來到安阳开始,几乎都是那位秦王爷再说,我们在听,你凭什么完全信任他呢,毕竟他是天府国的人,就算和那个南宫洪棣不是一伙儿的,也难保他有别的目的啊,我们的人马都被留在了城外,只剩下了傅尔杰将军带领的几百精兵乔装而來,万一这是请君入瓮之计,我们该如何应对?”
傅尔嫣惊讶的看着柳烟柔,觉得她似乎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她学会不信任别人了。“为何你怀疑他呢,你看出了什么吗?”
柳烟柔摇摇头,“沒有,姐姐,自我失忆之后还是完全沒有印象,你说这位秦王爷带着一队人马赶到安阳是为了帮我们王爷治病救人的,这也许是真的,可是哪里有王爷在去别的国家时,丝毫不设防的,他不是因公出使呀,万一我们要对他不利,他总该有所防范才是,但他沒有带一兵一卒,只是几个大夫而已,姐姐不觉的作为一个在皇宫长大的人,太过大意?此其一。
其二,秦王爷是泽之国皇帝唯一的弟弟是不是,据说他们兄弟俩的感情很好,既然如此,他被叛军袭击受了重伤,他皇兄居然沒有派出援兵來救,也沒有招他回国养伤,不是很奇怪吗?
其三,你说他以前一直带着面具來着,那么我沒们看到的这位秦王,也许根本就不是上次去我们泽之国的那位,也许他真的不是,不然的话,他的那位皇兄,明明知道他的心头大患是秦王而不是我们睿王爷啊,他怎么会独独留下他的命,却绑走了睿王爷,?
若说是要威胁天府国皇帝,他的亲弟弟似乎才应该是人质,若说想要用睿王爷做人质威胁我泽之国,他怎么到现在也沒有动静呢,怎么想都觉得不对,我觉得我们可能被耍了,所以今天那消息,我一个字都沒有透露,只等我们去见了傅尔杰将军以后再说,你觉得呢?”
“烟儿说的有理,会不会是他们当时想要绑走的就是这秦王,但慌忙中绑错了,所以一时间不知所措呢?当时他们不是正好在一起的吗,其实关于秦王爷,他确实是那个样的,因为临走之前,他就摘下了自己的面具,这一点我可以肯定,他确实是南宫圣岩沒错的,只是他的皇叔在封地沒怎么见过他,说是绑错了,也是很有可能性的,今晚我同你去就好,若不放心,哥哥自然查到了什么。”
“他摘下了面具吗,为什么,不是说……”柳烟柔沒想到这个人居然真的是那个人,大为吃惊,他不是个怪胎的吗。
“因为你啊,我那时候忘了告诉你了,他对我们大家说的是,只要他找到喜欢的人,就会把面具摘下來的,这是诅咒,也是承诺,你便是那个让他愿意摘下面具的人啊!”傅尔嫣认真的说到,“虽然你不喜欢,我们也不舍的你背井离乡,其实对于这位王爷的痴情,我还是很替你感动呢。”
柳烟柔睁大了眼睛,“为了,我……吗?我怎么一点儿也不记得了,这么帅气温柔的人,我怎么就不愿意呢,当时我的脑袋被驴踢过吗?先不说这个,我还是觉得很奇怪,要么是他说谎了,要么他那个皇叔有别的目的,所以我们才会摸不着头脑,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还活着,若他已经……我们就沒有必要呆在这儿,还想办法联络了不是吗,那么我们这才來的有意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