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论营救睿王爷的计划,又在进行了,傅尔杰刚眯起眼睛,便又睁开了,这其中有太多的破绽,他不得不打起精神來,重新考虑。
那三只帐篷排成一个三角的形状,这六个守门的人,会两两的围在这个形成的不规则图形的外面,三个帐篷的中间位置,留出來一块空隙,却是沒有机会进去的。
如果派几个人突袭的话,只要六个人中有一人响应,所有的人都会起來,根本就沒有机会释放什么迷烟,所以这个计划只好宣告失败了。
每个人都准备十几块用哥罗芳浸泡过的手帕,恐怕他们还需要用前几次捣乱时用的方法,就让那些契胡人以为是当地的盗贼看上了这块肥肉,因为一直跟着他们走吧。
这样一來,泡哥罗芳和守夜的三个人之外,其他人先小憩一下,过了午夜之后,待他们疲累了,再出发不迟。
被叫起來的时候,傅尔杰看看那个沙漏,算算时间,快到子时了。分发手帕,藏在身上容易拿的地方,夜行衣一人一套,带着匕首,他们便出发了。
果然如预期那般,这三个圆形的营帐,团团的围在一起,这些人按照那种队形在那里守夜,相当几乎每个人的视野都扩展了两倍。
先是六哥黑衣人上前,像往常一样,试图冲进那些营帐來劫财,自然那些守卫们就会拦阻,因为并不是第一次交手了,他们并沒有喊,试图节省大家的体力。
慢慢的,人越來越多起來,趁乱施放迷烟的,那手帕迷晕敌人的,上前迎战的,乱作一团。
趁乱,傅尔杰得以畅通无阻的进入营帐里查看,三个营帐中居然沒有了那个白衣面具少年!
这是怎么一回事,监视的探子并沒有报告说有人偷偷溜走了啊。怔仲了一会儿,他才想起來,现在可是休息时间啊,就算睿王爷还被点着穴道,他总不能戴着那张厚重的面具吧,多么不舒服啊。
于是放松心情,他终于找到了睿王爷,他似乎被喂食了什么药物,所以睡得很香而沒有被吵醒。想也不想的,他送上一只手帕,让他睡得更香一些,接着扛起來狂奔了起來。
大家看得手了,赶紧后撤,回到客栈,又是解药又是蒸热水的,那张恼人的面具也被摘了下來。他的眼睛在动,他要醒过來了。
沒想到这么顺利便救下了皇子,只要一路北上,将他送回皇宫,一切就沒问題了。
睿王爷迷迷糊糊的,似乎在嘟囔着什么,傅尔杰好奇的凑过去,想要听听这是怎么回事,谁知道,腹部突然阵剧痛,伴随着那位少年嚯的睁开了眼睛!
“还是我们老大聪明啊,不然的话,我们家主子就要被你带回來,我们的任务便要失败了呢。”來人的声音一点儿都不像慕容南锦,听他兴高采烈的声音,还是个未成年的孩子呢。
不可置信的低头看看自己腹部那个沒入皮肉的匕首,傅尔杰缓缓的,缓缓的朝后面倒去。
“快去找大夫來!”副将程晋惊呼着上前扶住将军,而找大夫的找大夫,抓刺客的抓刺客,大家忙乱成一团。
而正睡着的傅尔嫣,一下子从噩梦中惊醒了过來,嘴里喊着哥哥,大汗淋漓,眼神痛苦不堪。这是双生子特有的心灵感应吧。
也许不是傅尔杰过于大意,只是连日來沒有好好的休息,他的大脑实在是很疲惫了吧。派出去的人,连夜砸开医馆的门,把大夫连拖带拽的拽來了。
幸亏那个刺客还是个孩子,闭着眼睛的时候,根本就沒有摸准位置,刺得比较偏一些,所以尽管傅尔杰昏迷了,却并沒有生命危险。
那个孩子的功夫不好,很快便被抓住了,但倔强的孩子什么也不肯说,只有一味的重复泽之国的愚蠢,居然连这么简单的问題都看不出來。
他挑衅的说,“你们真的是太笨了,之所以睡觉的时候还带着面具,就是为了卸下你们的防备,让你们不会再去检查这张人皮面具,而且,为什么这个任务会是阿巴图我的呢,因为你们泽只国的人长得太瘦小了,根本就沒有别的人可以装扮的了。”
他的口气那样差,有人忍不住想要揍这个已经被五花大绑还如此嚣张的孩子了,被程晋阻止了下來。
“别冲动,他的目的,就是要惹怒我们将他杀掉,因为他心虚,他不知道能不能熬的住酷刑,招出真正的睿王爷在哪儿,也沒有勇气自尽而已!”把冲动的同僚拖出來。
“我们的目的被看穿了,所以王爷被转移到了不知道什么地方,不知道现在他有沒有危险,更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已经被巧妙的送出了我们的视线,可是偏偏这时候,傅尔杰将军居然会出事了!接下來我们该怎么办,恐怕,只能靠我们自己了,千万别让那个小子跑掉,我一定要把他知道的事情全部都撬出來!”程晋恶狠狠的说道。
“那就把拷问的工作,交给属下吧,我最擅长的,就是这个了!”刚才冲动想要揍人的尹轻卓主动接下了任务,那个狂妄的小子,落到他的手上,哼哼!
柳烟柔便在武官的带领下,堂而皇之的离开了道儿国,只可惜,她现在沒有一点儿欣喜的感觉,旁边这个男人,常常有凶狠的目光看着自己,他绝非善类。
“我们现在要去哪儿呢,回到那个小院儿吗?”柳烟柔好奇的问,“要是现在回去,应该会打扰到他们吧。但不回去的话,大家还是会担心的。”
“那样好办,先找间客栈住下,小的去报信就好了,您也需要好好的洗个澡,梳洗一下才行。”那人微微一笑,很快就找到了办法。
“那就去清宁客栈吧,那个地方的朝阳真的好美,行吗。”柳烟柔也快速的回答,她需要一个让她留记号的客栈。
“这个,恐怕不太好吧,我们还是去悦來客栈吧,因为那里,小的存了些钱......”
“啊,可是,唉,好吧,以后有机会再看也好,麻烦您了,咱们走吧。”带着一丝得逞,若她提议去那里,恐怕这位仁兄不会让她去吧,还要多谢您的警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