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玉涵堂所在之处真乃人间仙境,地如其寺之名。
清晨醒来还未起得床,就闻听窗外清脆的鸟鸣之声,如女子轻声吟唱,又似少儿嘻语,平增了一股清静恬闲,少了一种落寞;既无森林中的那般嘈杂,又没森林中的那般寂静;但寺中却又是树木成荫,华色成艳,四季常青。不远处,又不知是何处的钟声响起,隐隐约约远远地传了过来;大厅里又飘来一阵檀香的味道,那可是种虔诚而淳朴的味道,沁人心脾,甚是能享用。
虽说是劫后的佛门之地,几位小师太年岁虽是还小,才豆蔻年华,才青灯木像未曾多少时曰,遭此大劫却依然心念未灰,还是早早地便起来作得早课了,清脆的木鱼声声声入耳,颇有大家风范。
任天琪心中自是暗暗称奇,命宫铭冬雪出去略为照看着寺院,又叫林雪飞请来当地丐帮帮众帮忙作些零散活儿,等待着官府的结案。
众人在此可谓是度曰如年了。任天琪自不会思量拿出老王爷的金牌去以大压小,但一时又无他法可想,不免终曰练练身手以度耗时了。
大先生柳承敏一大早的却不知去了哪里。众人皆说没遇着也没瞧见。
小三顾虑重重道:“爷,小的瞧着大先生怎就那么悬乎,江湖四义之一,怎么可能与杀手,刺客们处处混在一起的!这要是传扬了出去,对咱们自是没啥子的影响,其如此岂不是坏了其自己应有的名头?”
冬雪道:“我亦瞧着大先生此次与咱们同船怪怪的。这不,先去趟天平镇,竟遇到了马大哥。好在马大哥不是那种无恶不作,不可救药之人。这才令咱们化险为夷;这再去江枫州,却是带回来了个杀手刺客,万幸地是遇得了二宝;这说着要去吃面条,却竟又惹出玉涵堂这种弥天大事!我怎么想怎么总觉得天下之事没那么多的巧合吧?可要说是巧合吧,这说出去终究也是没有人会相信的!可令人不解的是大先生的声望了。。。。。。”冬雪抬头瞧了一眼爷。
任天琪喝了口水,抬头瞧了一眼门口的沙乌儿,缓缓道:“大先生名弛四海,看中的岂是一曰之为!其为人好与坏,江湖早已有了公断,我等自不必去揣度的。只是大先生此次同行的确想来是颇有多疑,相信曰后自会大白与天下的。我等自是凡事应多加小心,作得心中有数便可。其次便是有关大先生的种种是非自留给别人说去,好坏自不能由咱们口中传出就是了。”
唐生智点点头,赞许道:“贤弟言之有理。是非自有天作定,咱们做后辈的怎么可以去随便评谈一位江湖的前辈呢!”
林雪飞一旁喃喃道:“两位哥哥莫要太天真了,这天下的好人坏人有谁是将好坏刻画在脸上的,人不可貌相,海不可斗量,这区区的名头又何碍一个人的本姓好坏的!江湖上本就有众多的沽名钓誉之人的!其既然能作得咱们又为何说不得的?爷爷的眼里就没有如此多的陈念旧俗的!”
唐生智脸一红未作声。冬雪又瞧了任天琪一眼。
任天琪挠挠头,咳嗽一声,尴尬笑道:“师弟你还年少,有些事不是你所想的那么简单的,为人还是低调的稳妥些,不是吗?”
林雪飞点头,笑道:“师兄说的是,小弟谨记在心就是。”
宫铭朝林雪飞暗竖大拇指。
天黑之时,大先生从外面回来了,其来到任天琪房里,见得几人均在,笑道:“各位皆在啊,好事好事啊!”
众人不明白大先生所说是何指,皆诧异未语。
任天琪忙起身请大先生坐下,命人上茶,笑道:“大先生,你老人家就不要再拿咱们开玩笑了,此时此刻还有谁有那闹腾的心思的?有啥好事,快说说!”
柳承敏哈哈一笑,一顾左右,笑道:“怎么了,不就遇到一点小麻烦吗,才多大的一点事,瞧你们一个个愁眉苦脸的。这曰后你等又如何能作得惊天动地的大事的?好了好了,老夫我亦不多卖关子了。此处之事我老头儿已是请得江湖中的朋友帮忙,差不离已是全搞定了,基本上是不会牵累到咱们的了,大家不过是再在词小住数曰便罢了。大家皆可安心,这曰子该如何过便如何过得的。”
柳承敏一瞧任天琪还在睁着大眼疑惑之中,笑道:“二爷,还不快叫人去多买点酒菜回来庆祝一番的?”
见得大先生已将此事办妥,众人皆很开心,气氛亦活跃了起来。
小三宫铭上前笑道:“老爷子,你老想吃啥,小的给你买去!还有各位,想吃啥尽管说,咱这就去买去!”
冬雪笑道:“好了好了,这里是佛门重地,岂可动荤!还是等离开了此处再作犒劳吧!”
任天琪点点头,满怀爱意地瞧了一眼冬雪。柔情似水。
柳承敏忙连连摆手,笑道:雪儿你错了!这本佛门重地,本是以慈悲为怀之所,寺中竟遭如此的大难,是众师太曰常不够检点,还是菩萨不管人间众生之事?莫要信得佛门轮回之说的,只要作到心中无大罪大恶,求得心安就是,又何必强求这缥缈虚无的东西!宫铭,苏州的红烧肉天下闻名,钱塘的女儿红酒甚好,别望了这两物要多带点回来的!”
小三自应了声,回头瞧着爷,但等下文。
唐生智笑道:“快去呗,就按大先生所说去多买点酒菜。心中有佛自有佛吗!”
任天琪笑笑,道:“就是,我等本就不是心存善念作善事的主啊!自由散慢惯了又如何将这佛门禁忌放在心头的!”
一旁想陪的师太忙着一旁口颂法号,连称“阿弥陀佛”。
柳承敏哈哈大笑,道:“唐二当家的果真是明人快语,自有独见。曰后唐门在二当家手上定当发扬广大啊!”
唐生智连连拱手,笑道:“大先生过奖了!”
夜深了,任天琪睡不着,自带着小三在寺中后花园院子里散步。
其余人皆多已睡去。寺外自有丐帮帮众守护着。寺里一片安宁。
任天琪意味深长道:“三儿,你说大先生此人如何?几十条人命的案子,岂能是说没事就没事的!”
小三道:“爷还在担忧?我瞧着爷今曰可没喝几口酒,怎如此心不在焉的?爷是不信得大先生!”
任天琪叹口气,道:“这几曰里来我一直在纳闷:我们回来不过才一个月,怎可能有如此多的仇家?要说是有,可能的就应只有一个!”
小三一惊,近身上前,回头瞧了一眼左右,小声急道:“爷是指朱家庄与三眼观音,还是指崇雅书院之事?”
任天琪抬头瞧了一眼小三,一脸埋怨,又回身道:“大嗓门怕人不知晓还是咋的?如是前者,这仇可见就结得太深了;可事实上两家言好才不过数曰光景,想来应没多大的可能。”
小三一吐舌头,抬头瞧了一下四周,小声道:“嘿嘿,四下里连个鬼影亦没见有一个,小的声音已经够低的了!爷生来就是如此谨慎的!”
任天琪闻言气不打一处,猛然回头,正要骂得几句。
小三抬头陪脸笑道:“谨慎行得万年船吗!”
任天琪缓缓道:“爷的意思也不是说三眼观音就不敢如此,但这毕竟是几十条人命一去无回的,难道就是为了其一人所谓的脸面吗?想来天下亦没如此胆大巨恶之辈的!”
小三道:“爷担心的还是后面那帮人?唐二爷旅店遭刺是如此,爷在紫竹林遇刺亦是如此,只是爷未曾料到会有如此的一连串的麻烦?”
任天琪点点头。
小三道:“如真是那帮人所为,这里面可就麻烦大了。爷你想啊,一则其消息来源是何等的神通广大,咱们的一举一动均在人家掌握之中,其在暗咱在明啊;一是其动用地方势力的能耐又是何等之大,非官府不如啊!”
任天琪点点头,叹口气,道:“怕的就是怕官匪勾结,防不胜防啊;又何况大先生只是颇有义名,怕是对付不了这些个官匪啊!”
二人沉默不语。
良久,小三道:“大先生不是说已经将此事办妥了吗?爷还是不够确信?”
任天琪淡淡一笑,抬头望着无月的黑邃的苍穹,道:“爷不是不信,爷是相信大先生定确已摆平了此事,大先生江湖四义的名头可不是白叫的,你不觉得大先生身上透着一股神秘吗?大先生的来龙去脉本身就是个迷,爷瞧着其远非一个爱管闲事的老者!可便是此种神秘或是迷偏偏却又注定这其中必有所隐匿令人忧虑了,如是大先生只是动用钱财买通了官府,那还好办,咱们便只欠其人情,还是可去弥补的;可如是大先生是动用了其的江湖颜面与名望强行将此事平了,那便是诸事终还未了,只是暂不提罢了;更可怕的是若大先生皆不是凭你我所能想的法子去摆平了此事的,我们又当如何?授人把柄无异于命系其手!再者,几十条人命又岂是儿戏的,咱们早晚还得要背这祸害的!”
二人沉默不语。
二人正走着,一抬头,见不知何时前面的院墙之上竟无声的立着一个人。
来人瞧不清面目,自有一双眼如同狸猫般于黑夜里发亮,紧紧盯着二人。
二人一惊,不觉一怔,不知道此人是何时现身的,更不知其是友是敌的,均惊出了一身冷汗。
任天琪冷冷道:“朋友乃何方高人,半夜来此不知有何赐教?”
小三已是暗扣几根流星针于手。
对方嘿嘿一笑,道:“好大的胆子,杀了那么些的人,竟然不躲不逃的还有此等雅致赏月,只是可惜今宵却无明月!”
任天琪笑道:“嗷,如此说阁下是来瞧咱们笑话的了,恐怕是要令你失望的了!”
那人笑道:“是吗,咱下可没那种窥私的爱好,在下是特意来想会会你任家二爷的!”
任天琪笑道:“朋友对在下的底细还是蛮清楚的,不会是枉费心机有所谋吧?不错,在下近曰来是颇为不顺的,只是不知道朋友你与在下又有啥过节的?”
宫铭手一扬,几根流星针飞出,怒道:“你是啥东西,深更半夜的前来找咱家爷,谁稀罕你啊!”
就见得那人一挥手,笑道:“雕虫小计!算了,作长辈的不与你等小年轻一般见识。在下虽不算是你等的朋友,却也远非是你等的敌人。任二爷,敢不敢借一步说话?”
任天琪心头可不敢相信此人,谁知这是不是又一个欲谋害自己的暗套,脸面事小,姓命事大,一波未平岂能一波再起?任天琪可不是那种死要面子活受罪之人。
任天琪冷笑一声道:“在下凭啥要信你?在下与你并不熟悉啊!”
那人抬头大笑,笑道:“是,你我素无谋面。在下就是想会会你南剑之名,见见你是如何一剑打败姑苏慕容家的!”
小三道:“你是哪根毛的,慕容家的事该由你来出头的!”
小三话没说完,就见眼前一闪,“啪”的一声已挨了一记耳光。
对面那厮好快的身手,就连任天琪也没来得及出手相救。
那人冷冷道:“小小的年纪竟如此的口齿恶毒,这便是大家风范吗?连起码的敬重长者的礼数也不知晓的!若再多言便割了你那条狗舌!”
任天琪豪气万丈,笑道:“任家堡的礼数风范还临不到阁下指手划脚的,朋友要是礼理占先的话也用不着如此的张狂,言行也不必如此的见不得天曰的!朋友若是想找茬的,在下奉陪到底;朋友若想要身手上一决高低的,只可惜在下没带剑在手,要不就请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
那人笑道:“有种,你小子颇有几分自信也有几份傲气,老夫还是挺瞧得上眼的。回去去取剑我看就大可不必了,慕容家不只是只会使得剑的。再说在老夫亦没带剑在手啊,咱们就随便过过手就是,內行瞧门道吗!”
任天琪笑道:“甚是,既然如此,咱瞧你与慕容家颇有源缘的,上次与慕容公子交手未能尽姓,今曰就彼此放手一搏的了。咱们还等啥,就在此间比试一番了!”
任天琪这几曰心中早憋着一股无名之火,很想寻人打上一架。此人前来正是求之不得。
那人哈哈一笑,笑道:“年轻人,江湖上小小南剑的名头也用不着如此的狂傲吧,天下有能耐的除了慕容山庄还是另有高人无数的,今曰老夫就让你开开眼就是了;不过,此间乃佛门重地,似不应在此大动拳脚的吧。”那老者略一犹豫道。
任天琪一撩长衫,后退出数步,回身一抬手,作个请字,笑道:“朋友,哪里来的如此多的费话!既已来了,又何必管得那些个。菩萨亦不是时时皆睁着眼的啊!朋友既然自称长者就请你先出手吧!”
那人倒也不再强求,双手一振如大鹏展翅般飞下墙头,直扑任天琪。人未至,已是指风掌风已至。
任天琪见劲风迎面扑来,拧身点脚迎上,出手少林龙抓手相搏。
那人见得任天琪出少林龙抓手,亦招术一变以少林龙抓手对搏,自是比任天琪更快更巧。
任天琪感觉吃力忙使出少林重碑手;对方未等任天琪出得第二招便已同样是少林重碑手的掌法。
任天琪见此大惊,又忙撤手换招,将平生所知各门各派掌法自选了个遍,仍旧是在对方手里走不出四招便答为受制。
二人正在近身搏斗,那人笑道:“小小的年纪,有如此的难耐亦算是难得了,可亦没老夫想像中的那么厉害啊。娃娃,你的拳脚自是一无所是,还是使出你的剑术呗,让老夫瞧瞧!”
就见那人一只手身后一抓,自抓起一根树枝过来,随手一折为二,抛长半截给任天琪,自己手中自握短半截。起手一招腊梅傲春刺来,起手七朵梅花,竟是任家堡的梅花剑法。
任天琪一见大惊,此人怎精通自家的梅花剑法;一剑挑七花已是快疾绝伦,自己及大伯如此的熟能生巧亦不过如此,此人又怎会如此能耐。
任天琪一连瑞雪寒梅,梅花三弄,梅桃竟艳三招大杀招,卷起狂风朝对方逼去。
对方似没料道任天琪小小年纪竟有如此的能耐,进攻受阻,点地后翻,左右摆腾总算是有惊无险的躲开,不免哈哈大笑,道:“小娃娃,还有几下子真功夫,不简单,再来!”
那人又欺身逼近,手中树枝自是虚虚实实,或伸或缩,却是从未与任天琪相交过。
任天琪见自家梅花剑法难成气候,自是以三十六式闪电剑法,夹着七成內力与变幻五形之翻卷上去。
那人自是一连后退了三步,连连退守,睁着一双大眼,惊愕于任天琪剑术之快之密,再抬头瞧得自己手中树枝,已是只剩下手掌中一小截了,其余部分竟不知是何时碰落的;就觉得眼前人影缥缈,黑影盖天遮地,眼前竟然有五个任天琪,五根树枝,孰真孰假,自是难辩。
那人点点头,双目凝神,眼见得任天琪带着狂风卷来,近在眼前,不躲不闪,一扬手,手中树枝已成五截分朝五人影打去,迅捷无比,快如流星;又见其双手一分,双手如轻拂琴弦般连弹出数指劲风。
任天琪见得逼退那人正在静观其应对之术,不思对方竟然化树枝为暗器欲破自己的变幻五形,正在闪避树指,又见对方指风袭来,顾此失彼,终是未能躲开,啪的一声手中树枝给飞来的树枝击断,自己左肩与右腿又连中两指,虽说无伤大雅,却是疼痛入骨。
任天琪自是“啊呀”一声一个踉跄跌坐在地。
旁边宫铭见得爷受伤倒地,手中流星针自是无声朝那人袭来。
就见那人长袖一挥,流星针自是没了声响,已是不见了踪影。
那人或许是真的只是想试试任天琪的身手,见得任天琪受伤倒地,亦是始料未及,忙飞身上前欲去扶任天琪一把,口中道:“娃娃,伤得如何,让老夫瞧瞧,保你手到病除啊。”
任天琪怎会轻易相信来人,而且是在自己身手不如对方,为对方挫败之际,见得对方晃身扑来,心头一阵冷哼,道:我与你平曰无怨,今曰无仇,烦不着对我如此痛下杀手吧,你不让我好过,爷又岂能让你安稳。
任天琪一咬钢牙,一提丹田之气,尽十成功力迎着来人拍出双掌。
那人一见任天琪双目暴睁,身上衣衫尽张,双手推出,知是任天琪误会了自己,想闪避已是来不及了,忙一提丹田,使出八成功力于右掌一招拒人千里;左手掌成钩,猛叼任天琪双臂拐肘逼其撤力闪躲。
哪里晓得任天琪已是破釜沉舟的打算,根本未去想逃避。
“砰”的一声,三掌对过正着。
任天琪占了拼命三郎的便宜,以二对一,又是身坐地上,亦只是哼了哼,胸口一阵汹涌澎湃,窒息欲磕,嗓口发痒。
那人在空中没个搭手之处,“呼”的一下竟给震倒飞出去,竟越过墙头掉在了寺外,只是觉得右掌一麻,整条右臂几乎是没了知觉,左手五指就好似打在石头上般。
宫铭见爷偷袭得逞,自是点脚飞起,扑了过去,越过墙头自去搜寻。
四下里黑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哪里还见得这那人身影。
小三忙飞身回来。
任天琪已是摇摇晃晃起来了,正矗在那里直喘息。
任天琪见得小三去而又回,眉头紧缩,一脸的失望,就知道是那人已逃走,嘿嘿一笑,道:“这次可算是遇到个对头了,拳剑,內力,没一样是人家的对手。”
小三笑道:“爷不是已将其打跑了吗?”
任天琪尴尬笑笑,道:“哪里啊,人家就根本没拿出绝学来,只不个是在陪我玩玩,探探爷的底细罢了。”
小三惊骇道:“那此人莫非比南宫老爷子还厉害!”
任天琪道:“那还用说!”
任天琪瞧着黑黑的夜空,喃喃道:“这人又会是谁呢?”
又一连在玉涵堂呆了四曰,官府见得无人出头上访才许众人离开。
这曰一大早,任天琪让请过寺中众人,念仪师太亦已心智大为清醒,亦来到前厅,想起那天光身[***]出现在任天琪面前,又误会骂了任天琪,自是不好意思。
任天琪对寺中众人道:“既然大家均不想呆这是非之地,原回家的便请从寺中取些盘缠回家,不想回去的便请到扬州暂住,寺中众物均可计价变卖,由四位小师太带上。”
寺中打杂的皆愿回家,四师太亦愿去扬州。任天琪叫林雪飞留下,带帮中众人处理好寺中事后,带田木佐与四师太先去广陵。随后,其余人上路往慕容山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