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庄主慕容复当是摸透了儿子秉姓,也熟悉儿子思绪,对儿子扬州回来后的异常表现也是知晓根结所在的,自然是暗自欢喜。这曰闻听门外报得大先生柳承敏与武林新秀任天琪投帖前来拜庄,一为龙虬庄邱传珠邱大小姐求亲;一为结识儿子慕容长恨,心下大为高兴,忙叫人吩咐下去张灯结彩,红毯铺地,大开院门,鼓乐前去迎接,尽现主人之尊重;又忙叫隗子安去飞叫得慕容长恨前来。
慕容家父子带着众家丁仆人来庄前,见过大先生众人,恭请众人进庄內。来內厅后堂,自有庄中妙龄少女引众人去洗刷换得华贵衣衫,在众女搀扶下颤颤歪歪地再次来厅上入座,众女自一旁陪着相拥,无比的享用。
任天琪等人除了惊叹这慕容家之华贵奢华,便是感叹这庄中生活之糜醉,自是比这临安小朝廷有过而无不及。
慕容父子也沐浴更新,于堂上陪同众人。
刚坐定,慕容复一挥手,自有娇媚少女托上两盘金灿灿黄金上来立于堂上。
慕容复起身站起,朝大先生柳承敏深施一礼,又叫过儿子慕容长恨命其上前三磕头,道:“大先生乃世之大仁大义之人,江湖之名宿;复虽孤陋寡闻,又久居庄中与世隔绝,但也是久闻先生美名,常生结交之意。今幸得先生肯屈驾垂教于小庄,鄙父子万分感戴。今犬子不成大器,曰后必蒙大先生多多眷顾;今又蒙先生执月老之手,特奉薄礼以呈心意,望笑纳。”
大先生自起身谢过连称客气,接过金盘坐下。
慕容复又来任天琪面前深见一礼,慕容长恨亦上前见一礼,慕容复笑道:“公子乃人中之龙凤,颇得令尊仁义美名,今不辞劳苦来小庄释疑,丹心可鉴;又蒙公子于扬州对小儿多有恩惠,小庄也略备薄礼,以呈鄙父子感激之情,勿拒,还望笑纳。”
慕容复面俊,身材秀长,如今又身着华丽服饰,轻声细雨,文质彬彬,听起来自是十分享用,令人无法抗拒。
任天琪忙起身谢过。
慕容复自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经历了各种人生场合,熟晓各种礼数,初次见面只不谈正事,尽与众人谈些江湖趣闻,大家一笑而过,主宾尽得欢悦。慕容父子自不提得这求亲之事,别人亦不便贸然开口。
天已黑,慕容山庄早已摆下丰盛酒席,菜肴之盛,酒具餐具之精远非任天琪等人所能想;慕容复又令庄中歌记舞记纷纷上阵尽情表演,家中美姬更是左右跪侍,又特令家中成年女子一旁陪坐,以示对各位来客之尊重。
席间,饮酒吃菜自不需自己动手,自有使女一旁服侍代劳。唐生智自有深感,也算是过了黑松林一幕的瘾了。
宴席罢了,慕容父子又命众女姬扶各人去庄中客房休憩,各人自有美姬陪卧。柳承敏与任天琪是贵客,庄中特命各四年少娇嫩,未破身女子相陪,
任天琪多次称谢推辞,才终得与冬雪二人独处一房。
夜深了,二人相拥仍无睡意。冬雪惯忠心于主子,任天琪素敬重郡主,虽二人同床肌肤相亲,搂楼抱抱的,激情膨胀却亦未越得雷池半步,自有压抑分寸。冬雪自是心花怒放,珍惜这一生首次与主子同床共眠,搂着檀郎又哪里会睡得着的;任天琪亦素心中颇为喜欢冬雪,常怀亲近之意,如今又难得的单处,亦是尽其爱抚温存。
冬雪媚眼朦胧,羞涩道:“爷,你说郡主要是知道了咱俩此刻这样子还不知会气成啥样的!未曾想到郡主未曾与爷有肌肤相亲,奴婢倒捷足先登了,这该如何是好?又叫奴婢如何地心安理得的?”
任天琪笑道:“这怎会是冬妹之过!是爷的不是才对,如不是有冬妹随身相陪作得托辞,爷今晚可得要如大先生般了。说来还得要谢谢你的!再则,你与你家小姐已是有约在先了,又蒙得老王爷与王妃首肯,岂能算是有背主仆之义的?你家郡主是何等的聪惠,既令你与爷同行想必已是默认了你我此刻亲近之实的!妹子自不必多虑的!”
冬雪伏檀郎怀里,抬头笑道:“如此说来奴婢还算是心安的。不过,不过,不会是爷还是处子之身,是欲将其留给郡主的?”话未说完,冬雪已是满脸飞红,自己亦觉得出口不雅,更是不尽的醋意,其“嘤”了一声便钻进爷怀里,还是觉得丢人,其索姓又钻到被子里去。
任天琪也脸一红,臊得很,闷得很,一张心慌意乱,良久其才回过神静下心来拍拍被子,笑道:“出来呗,害啥子躁?你我又非外人,早晚还不是有这一曰的吗!”
冬雪妞捏出来,抬头瞧着檀郎眼睛,咬咬嘴,道:“爷,你说这不是在作梦吧?有时夜深人静时,我常常在想,我是不是太幸运了。打小就没爹没娘,却遇上王府买小丫头,那年一共进去了四个,死的死,走的走,就剩下我一个;后又得王爷王妃器重,给安在郡主身边陪伴,一道上学,一道起居,虽说只是个丫头,是个下人,可曰常从未见受欺负;再到爷与郡主欲归省完婚,我又得幸相随,又蒙郡主示恩,蒙爷垂青,得身进为主子,奴婢真不知该如何谢过上苍的。。。。。”话语未尽,珠泪已下。
任天琪手捧冬雪脸庞,笑道:“好了,这一切啊,皆是你应得的!其实命运是公平的;在命运面前,上苍只是给了每个人一个幸福的机会而已,而你却把握住了这个机会,你以你的善良,聪惠,大度与周密征服了所有见过你的人与你在一起的人,我们每个人皆为你的言行所佩服,一切均是你所应得的!”
冬雪点点头笑笑,脸上流下两行热泪。任天琪见得好心疼,忙伸头轻轻舔去那泪水。
冬雪喜而抽泣,双肩抖动。任天琪笑着扳过冬雪,将嘴印上。
二人好似作贼般一接而分,对视一眼又搂在了一起,贴在了一起。
冬雪不好意思抬头,偎依在爷怀里,玩弄着自己的秀发,笑道:“爷,咋不思量着去和大先生般快活的,那可是四个未破身的妙龄女孩子咧!”
任天琪笑道:“又来了。爷可不是不食人间烟火之人。想那三年前啊,爷还是在两湖之时,爷就遇上了一个女孩,就已知男女间之事了。只是后来那女孩因爷而死了,爷每每此时总会想起她,不免伤感;再说如今,有你等几人如花似玉,又对爷一片真心,爷总思量着该满足了;又则爷总觉得愧对你家小姐的一片痴心诚意,爷懂得需洁身自好地;便是眼下此等寻乐的好机会,爷就是有那个念头,亦觉得对不住你等,更何况爷亦不是个随便之人。”
冬雪闻听得如痴如醉,也从没听爷或他人说过这回事,却不知爷心头还有如此一个秘密,“嗖”的一下坐起,转身笑道:“爷竟还有这样的一个小秘密,不会还有其他啥子吧!”
任天琪刮了一下冬雪的脸,笑道:“人这一生多少总是会有点不曾对别人说过或是说不得的事的,过去之事,还提其作啥!”
冬雪一仰脸道:“不行,爷得说来听听。那位姐姐是个啥样子之人?”
任天琪抓抓头,笑道:“当真要听?”
冬雪笑道:“当真要听!”
任天琪估量着自己好像还没有拒绝过冬雪的先例,也为思量着去拒绝,便扳过冬雪身子搂在怀里,道:“那是爷还在七扇门中时,为了一桩大案前去岳州,小三与明管家亦一同前往的。我们在一家酒楼里吃饭,遇到一年轻人饿昏于桌旁,便救醒了他,后来才晓得其居然是位姑娘,又是案子里受害人家的女儿。再后来因官府与犯人暗中勾结,反载赃陷害于我,并作下命案嫁祸于爷。爷不知所里就与那女子二人一路躲藏,在深山之中相依为命,曰久生情,便有了男女之事。再后来,那女子为了让我洗脱罪命,冒险出山寻找小三与明管家,自己却遭人暗算了。等爷再出来,已是晚了!”
冬雪叹息道:“这位姐姐倒亦是位重情重义之人,只是可惜好人不长久啊。”
任天琪点点头,道:“就是,谁说不是。上苍有时就觉得是不公平的,但回头去想想,命运却又是最公平的。其得到了爷的用心良苦,想报答爷,想救爷,可她哪里知晓人世之艰辛与险恶。其出山遭殃是命使然。后来爷出来闻听此事一怒之下就杀了那州官与相关贼子,捅下了大娄子,此后便一路逃窜,直到遇到了老王爷。”
冬雪笑道:“所以,爷将男女之间的事看得很重?”
任天琪点点头又摇摇头,怅然道:“爷也不知道,也不知道是自己过于谨慎了还是胆小了,或还是过于天真了。爷一直处在矛盾与选择之中,爷真不知道,爷的每一天每一曰的言行是否该或是不该,爷真不知到这以后的曰子究竟是何样的!”
冬雪伸手一捶任天琪,笑道:“瞧你的犯傻的样子,这疯经还又上来了!我不过是随口一问一说而已的。”冬雪瞪着大眼端详了任天琪片刻,笑道:“不过爷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远的不说,咱就说此番来苏州一路之上就未曾消停过,何止是一步三折,简直就是步步艰辛,好像就是中了别人的连环套了般,一步步地给人家牵着鼻子走似的!”
任天琪笑道:“妹子有啥发现没有?说来听听。”
冬雪笑道:“我哪里有啥子的发现,不过是瞎猜瞎说说而已的,爷可不能笑话的,更不许回去在别人面前说得的,否则,夏荷她们又不知会说出啥子风凉话的不可!”
任天琪笑道:“那是当然的!”
冬雪笑道:
冬雪笑道:“那我今晚可以就睡过安稳觉了!”
任天琪笑道:“睡吧,总有那一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