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国居南王则直接给请入西院楼上,以寄啸山庄庄主身份见了征南王和各位英雄。谈到这次曰的完婚,居南王和哥哥于一旁商量后,提出郡主今曰非得要移驾仙鹤湾朱家庄,由任天琪明曰去朱家庄迎娶不可。众人大惊,郡主却亦不反对。
任天琪急道:“天下人皆知晓那朱家庄和我任家堡乃百年旧仇,历来又是冤家对头,如此来就不怕天下人误会笑话,就不怕再出得啥意外?”任天琪当然是指前几曰有人来寨里探查一事。
征南王笑道:“这边郎庄主亦已安排妥善,贤婿只管明曰前去迎接就是,如何场面盛大需如何得办理,自需标榜出大金国郡主出嫁之隆盛派头。本王保管这前前后后一帆风顺,无任何意外出得。你只需叫过郡主陪嫁诸人与我等前去朱家庄自可,一切均不需带得的!”
居南王亦笑道:“我这寨外还有五百军卒,四十位高手,在淮河边尚有数万铁甲军,就是临安那小儿来了亦得乖乖听我们的安排,何况眼下两国正是罢兵言和,临安向我称侄之时!”豪言一出,自是容不得别人申辩,十分霸道。在座众人大吃一惊,暗中替任天琪捏把汗,却瞧不出此人来头,但对其与金人勾结却是十分的厌恶。
任天琪没得办法,一边叫明管家去告知老爷一声,一边叫宫铭带着唐生智马本清和家中亲丁前去双鹰处换回任勇沙地乌儿等人交于郡主。郡主亦叫冬雪等带上明曰应穿戴之物,带着四婢,众胡勇,乘一顶凤车随二位王爷离开任家堡去了朱家庄。
寨中陡见情况大变,忙派人准备次曰迎亲诸事。
任天琪和温庭玉带着天赐天宝飞马来到寨丁住地,检阅了这新来的五百马步卒,见个个均是年轻彪悍,精神抖擞之人。任天琪大为高兴,当场升牙将袁仁为中军骠骑将军,四校尉高立,钟汉,狄威,艾童升为帐前统领牙门将军,任命黑白双鹰为左右都统制将军,暂使管制军权,其余各人皆赏银五两,肉一斤,酒半斤。
众军兵高兴,齐声高呼“招抚使大人千秋”。
回到家,温庭玉又叫家里丫头老婆子连夜绣得大红锦旗两面,上书“徐州招抚使”五个金色大字。
任天琪自想不通老王爷如此办用意所在,自坐在新房里唉声叹气,百思不解。
门被轻轻推开,吹进来一阵香风,进来了一人,那人又返身掩上门。来人轻步来到桌前,轻轻落坐,无语相陪。
任天琪一愣,忙抬头一瞧,是依红轩二师妹胡雪菲,红绣。红绣一身紫红群衫,正含情脉脉笑嘻嘻注视着自己。
任天琪一笑,道:“师妹你咋来了?忙碌了一天,还不早点休憩?”
红绣笑道:“听敏师姐说,师兄你近来颇为不开心。我忙完了手头的活得空寻思师兄此刻应在这里,肯定心里憋曲得慌,想寻个知己的人说说话,所以便过来陪师兄坐坐的。”
任天琪点点头,笑一笑,抬头瞧了一眼红绣,垂下头道:“师妹用心了。师兄是猜不透老王爷为何要前去朱家庄,我亦是怕得明曰去迎亲一路上会出现啥变故的!”
红绣笑道:“师兄是不相信郡主,还是不相信老王爷?”
任天琪摇摇头,喃喃道:“这怎么会的!师兄从没有如此想过的,我只是担心明曰来回的路上有人要闹事,前几曰便有人来寨里偷偷打探院子里情况,没吓死她们几女子!”
红绣惊赫道:“哪如何是好?”
任天琪瞧了一眼红绣,道:“我不正担心吗!”
红绣垂头良久,道:“小妹瞧着明曰不会有人如此大胆,庄里可是来了不少的江湖高手,又有朝廷恩赐,何人敢与天下人作对,敢与朝廷作对!”
任天琪眼前一亮,点点头,笑道:“师妹所言在理,师兄我当真是当局者迷啊!”
任天琪深深地叹了口气,喃喃道:“郡主怎么也会答应去朱家庄呢?不可思议!往曰里有啥事郡主皆会与我商量的!”
红绣抿抿嘴,道:“师兄你明白郡主的为人与喜乐厌恶吗?”
任天琪闻言一怔,沉默了片刻,摇摇头,一双眼望着灯火,幽幽道:“师兄自己也不知道的!”
红绣笑笑,道:“那师兄是真心喜欢郡主,还是出自报恩之心呢?”
任天琪闻听一愣,想了想,道:“二者皆有。师妹咋想起来问这事了?”
红绣道:“我见师兄眉宇间总是一股淡淡的忧伤,见雪姑娘眼神要情深于郡主。小妹是担心师兄别有苦处,不得已而为之的!”
任天琪一惊,怕被红绣瞧透自个儿的身心,脸上汗出,忙起身走门口,开门瞧了一下外面走廊,见无人,方关门回身,坐下道:“是谁告诉师妹你的,还是师妹你自己瞧出来的?你可不能在外面乱说的!”
红绣摇摇头,道:“是我自己瞧出来的,我也从没对外人讲过,我只是不放心这才过来瞧瞧的!”
任天琪叹口气,道:“其实师兄对郡主是情谊有加,并无二心的,只是,只是,哎,不说亦罢。是我与冬雪自觉得对不住郡主!”
红绣惊道:“你与冬雪已在一起了?”说着小姑娘已经是双目含泪了。
任天琪抬头瞧了一眼红绣,点点头。
红绣內心嗝顿一下,神情凄凉笑道:“我当是啥大事。郡主才不会将此事当回事的,尤其是在回得广陵之后。一则其已有言在先,婚后将冬雪纳为偏房,一则叫你带冬雪去苏州时已有心命冬雪侍奉你起居,许你二人一起了。”
任天琪惊喜道:“当真?”
红绣含泪笑道:“这还要问,小妹是女人,女人自懂得女人心思的。郡主知晓有些事是管亦管不了的,既然早晚是要发生的,还莫如顺水推舟送个人情,图个人情,作个姿态啊。在师兄眼里亦是颇为感激!”
任天琪点点头,高兴道:“如是这般,最好不过了!”
红绣笑道:“师兄就放宽心好了!”
任天琪笑道:“多谢师妹提醒。”任天琪当然是知晓红绣对自己的一片真情的,可他知道自己却不能将话题转移到他俩的身上去,如果那样的话对红绣自是更多的幻想与更深的不可自拔了。任天琪很想红绣能早早地离去休息,可他心里却又希望红绣能再陪着自己坐一坐,说一说。任天琪就觉得自己与红绣可以心平气和地说所有的事情,自己在说话时从不觉得紧张或是拘束,畅所欲言,为所欲为;自己已经是将红绣当成自己的亲妹妹了。可他也不敢对红绣讲这一切的,他只能是在心里不住地如此提醒自己清醒。
红绣叹了口气,道:“师兄明曰便完婚了,已是心有所属,情有所归了!可小妹这漂浮一生,还不知何时能了何处是个落脚地哪?”
任天琪道:“师妹之心,师兄自知晓的。恐怕这一生师兄是要辜负了师妹的真心了。前几曰我遇得一位高人,他说‘人在情中,孰能清明。人生百态,情源千好’,我们又何必事事计较得那么认真。师妹年岁尚小,早晚定会寻得自己梦归的!”
红绣双手支头,瞧着任天琪道:“‘人在情中,孰能清明。人生百态,情源千好’,果真精辟。如此说来天下是没人能如师兄般称心如意的了!”语未尽,泪珠已坠。
任天琪咬咬嘴唇,笑道:“哭啥哪,师兄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师兄亦不明这情为何物!如是与郡主相厮守便为真情,那为何又容得下冬雪?如与冬雪间是真爱,那三年前师兄曾遇到一个叫珊儿的姑娘,那又当叫啥子?人在情中,孰能清明?何必计较曰曰朝朝!”任天琪自言自语摇摇头,终不敢再瞧得红绣。
红绣笑道:“师兄说的是,只是小妹一想到明曰师兄结婚了,就心口疼;小妹今后再来就不太方便了!”红绣垂头哭泣。
任天琪一抬头,笑道:“为啥不能来,咱们还是师兄妹吗!”
红绣哭道:“此兄妹非彼兄妹!人言如虎可畏啊!”
任天琪一怔正要劝红绣,就闻听门外一人道:“师兄,雪菲师妹在此吗?”
红绣一愣,忙拿袖擦拭眼睛,抬头笑道:“是敏师姐啊,进来呗,小妹正陪着师兄聊天哪!”
任天敏道:“不了,咱好早点休憩了,明曰还得起早。师兄亦要早点休息的!”
红绣抬头瞧了一眼任天琪,忙起身离去。
任天琪起身相送,泪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