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生智亦是一脸的焦急,道:“四弟的腿伤虽说并不致命,但亦不利于过多的走动,以免落下跛脚的后遗症,如是那样可就太不雅了,可是有失你大将军的威仪呀!”
任天琪苦笑一下,笑道:“跛脚算得了啥。只要能保住这九州数百万的百姓与我徐州十万兵,再大的损伤小弟亦是义不容辞。小弟叫两位兄长过来,就是来听听沙乌尔所得到消息的,再商谈作得打算的。”
任天琪朝沙乌尔一点头。
沙乌尔起身朝三人道:“小人早就得到暗报,说是邱处机邱大侠在燕京皇都那里早就疏通好了关系,打通了人脉,已获许离开皇都,眼下已是潜回到了胶东半岛,又在暗暗联络各位旧属,图谋东山再起;胶东又有前大辽遗贵耶律氏在暗下准备举事复辟。虽说邱大侠身在胶东只是传闻,未有确凿的凭据,但是有种种迹象表明邱大侠就在胶东。”
一点红道:“何以见得?邱大侠与你可有联系?”
沙乌尔道:“这倒是没。不知几位爷是否还记得上次平叛胶东时咱爷非但没杀还重新提拔任命为副将与总兵的那四个年轻将领?”
任天琪一愣,道:“你是说邱大侠的两个护卫与那两个捕杀主将投降的校尉?”
沙乌尔点点头,道:“正是,邱大侠的两护卫叫李元勋,李吉良,乃是邱大侠的两位弟子,又颇得邱大侠青睐;那两个校尉叫宇文通与秦治武,乃是二李的结拜兄弟。四人在前番起事前就已义结金兰。此四人亦甚为了得,文武双全,亦颇得民心,又深得朝廷赏识,如今四人已均已身为一关主将。前不久我派往前去的探子不料露出马脚被捕。对方四将非但未有丝毫的惩办,还明目张胆将所捕之人安在身边作得亲兵,常有意无意以军情相通。不料有一天,前去的探子却为朝廷监军所擒。尽管探子忠勇当场就咬舌自尽未道出一丁点儿消息来,朝廷监军也没寻得任何不利于四位总兵的蛛丝马迹来,却亦是对四位总兵产生了怀疑,曰常言行上对四总兵屡有不敬。近来四位总兵亦愈加连成一片,四处关卡亦互通有无自成一体,暗中图谋再起事。”
沙乌尔道:“后来,金主又调来了名将完颜浩名坐镇徐州,为老王爷之副将。老王爷前脚方离开南京回上都,完颜浩名便将新组建的绊马军调来了徐州;并将金军的四万重甲马军移防徐州北;又将新调来的五千完颜家精锐马军暗调于淮河北岸二百里內,居无所定,飘泊不息。更不妙的是,此支完颜家军的领军将令居然是木华通。”
任天琪一愣,笑道:“与木华通可曾联系过?”
沙乌尔摇头,皱眉道:“小人曾两次派人去寻访过,但因其缥缈不定却总未成行。小的见金兵近来如此反常,又见郡主连夜渡过河去,暗感不妙,才连夜赶回的。”沙乌尔说完,垂手立在一边。
任天琪三人亦是面面相觑,百般不解。
一点红温庭玉瞧了一眼任天琪。
任天琪摇摇头,道:“小弟从未与郡主吵过闹过,小弟自问近来也未曾有言行上冒犯过郡主的。郡主北上实在是反常,却又不知是为何如此的要急于北上?哎,还带上了羊羊?莫非----。”
一点红急道:“照如此说来,定是弟妹接到了老王爷的密信,有啥紧要之事的?”
任天琪叹口气,垂下头,道:“这个郡主倒不会的。郡主虽不事事皆赞同小弟所为,却定然是百般信小弟之真心,凡事皆会与小弟商谈的,断不会不顾夫妇情义为难小弟。小妹她此次北上定是有其他原因的。”
一点红急道:“大金国看来是真想对我徐州兵动手的了。我怎么思量着这五千绊马军,四万重甲军明显就是朝着我徐州兵马快机动胡勇彪悍之特长来的,那五千完颜家兵看来就是朝着必要之时搭救弟妹来的。想必弟妹自是早有了密报,正左右为难,一边是父王,一边是夫君,怕面对贤弟不好交代,故而不辞而别,急于北上的。贤弟,你瞧是不是如此?”
任天琪叹口气,垂下头,沉思一会儿,抬起头对唐生智道:“三哥,小弟如是眼下就要上得战场,我这条腿最坏会如何,最好又将如何?”
唐生智连连摇手,道:“四弟,万万不可。一但动了血脉你这条腿就真会跛了。曰常连勉强坐着都是不该的,就莫谈是上马行军打仗了。便没得最好的!”
任天琪叹口气,苍白的脸上涌起阵阵红晕,双目中精光四射,摄人心智。
任天琪淡淡一笑,道:“一条腿没掉了断了就成,不就是个跛腿吗?二哥,三哥,小弟有一想法,不知你等以为如何?”
任天琪低声数语,沙乌尔惊大了嘴,一点红迟缓地点点头,唐生智则是连连摇手。
良久,四人互对一眼,任天琪喃喃道:“就是不知羊羊会不会哭着寻找我的?”
众人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