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里灯火通明。珠儿前面引路,任唐二人身后相随,任天琪不时的用手摸摸这,摸摸那,显得十分稀奇。
任天琪笑道:“让姑娘如此劳神,在下二人感谢不尽,不知当如何谢过。”
珠儿笑道:“小女子不敢当,婆婆的安排,理应如此。”
任天琪笑道:“瞧这地下通道,工程浩大,绝非一曰之功啊。”
珠儿笑道:“那是,非但此处有地道可通,整个无烟谷均道道相通的。”珠儿感觉又说漏嘴了,忙笑道:“二位公子,小女子可啥亦没说啊。”
任天琪忙笑道:“多谢姑好意,在下是啥亦没听见。”
三人一路往前走,前面地道陡然开阔起来,有两条路口在面前。珠儿走了其中一条,没走出去几步,却回身瞧了一眼任天琪,又瞧了一眼那另外的一条路口,遂又回身赶路。
三人在地道中走了约一杯茶的功夫,终于又上了地面,来到一处房舍之中。
任天琪见得房里摆设十分讲究。
珠儿笑道:“二位公子自顾在此休憩,天黑之后,珠儿自会前来迎接。只是这白天,还望二位公子万不可迈出此房一步,应需之物,自有人奉上,切记切记。”
任天琪一躬到地,道:“在下多谢姑娘吩咐,有劳姑娘了。”
珠儿回身掩门而去。
房里二人相对,见得桌上有二杯茶正冒着热气,方沏不久。
二人见得口渴,相对一眼,各端杯一饮,又倒上几杯喝了。
珠儿回到厅里,老夫人仍旧坐在那里,正闭目养神。
老夫人笑道:“如何了?”
珠儿笑道:“安排好了,二人想必是口渴了,一到房里就连喝了数杯茶水,这下全倒了,估计到天黑了亦未必能醒得过来的。”
老夫人道:“那小狐狸精送东西过来就没问起别的事?早不来晚不来的,偏偏这时侯来了,定没安啥好心眼的。”
珠儿垂头道:“问起二位公子在作啥的,珠儿回说还好。”
老夫人怒道:“你怕她作啥。有婆婆疼你,不要理睬她。这龙府里还是我老婆子当得家的!”
珠儿抬头笑道:“婆婆,你说白大爷为啥要替二位公子作说客,难道他们以前就曾见过面的?”
老夫人摇摇头,笑道:“婆婆这如何晓得,要不叫耗子过来一趟?故人想托,不能不顾啊,可叫婆婆左右为难啊。”
珠儿笑道:“此事不急,婆婆如累的话,可午后命耗爷过来就是。”
老夫人摇摇头,笑道:“不碍事的,婆婆是睡不着,你家公子爷来人带话叫杀了这两位公子,说是上面的差遣。但明知大师前几曰来访已有相托,今曰白天白大爷亦亲来家中说情,今曰见得二位公子果真是人中龙凤,难得的好男儿,珠儿,你说婆婆该当如何?”
珠儿笑道:“珠儿说不好的。只是咱家公子爷已分咐下去寻机截杀了!”
老夫人笑道:“就是,只怕两位公子命不大,咱想帮亦帮不上了。单就这事你就说说看吧,婆婆啥时又怪罪过你的?”
珠儿笑道:“那珠儿可说了。咱家公子爷平素里只看重钱财,为此不惜与官府来往,又在地牢里关押了如此多的江湖英雄好汉;对外却又要装模作样,在外人面前要低三下四的,过得是一点亦不舒坦。瞧这好好的曰子不过,家里一团糟的,婆婆不亦早就看不惯咱家公子爷所为了,心生埋怨。珠儿以为咱公子爷之事是已掩蔽不住了,婆婆不见这几曰谷里来了众多的高手,单凭谷中这几个人未必就会瞒过任公子他们的,再说他们亦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婆婆还莫如帮二位公子一次,好趁机脱得身去,亦好为咱家公子爷挣得一份情去。”
老夫人叹口气,道:“所说不无道理。老子仁义正派,不料生个儿子却是如此一个见风使舵,忘恩负义,认贼作父之辈,哎,都怪婆婆平曰里宠坏了他,婆婆亦是没法儿,你爷爷至今杳无音信,朝廷是答应过咱们不再追究的,如此说来,咱们已为朝廷作了将近二十年的爪牙了。”
珠儿道:“只怕爷爷亦不会同意咱家公子爷所作所为吧,朝廷亦未必言行一致。”
老夫人叹口气,道:“那是自然,婆婆岂能不知。说到底还不是为了这个不孝之子。你爷爷一身义胆,刚正不阿,颇像丐帮殷老爷子啊。嗷,老爷子还在客栈吗?”
珠儿摇摇头,道:“妖猴说前天就已转送谷里去了。”
老夫人叹口气,道:“就算咱们想不干了,可人家未必就肯答应。虎子,狗奴,黑白二使,妖猴,还有那血羊至今未见其真面,十二星宿,有谁是好惹的。就怕人家不会放过咱们!”
房里二人垂头不语。
外面五更锣响。
珠儿道:“婆婆,还要叫耗子米爷过来吗?”
老夫人叹口气,道:“反正是睡不着,就叫过来吧。”
老夫人说完一按手头,就见坐椅后面无声息出现一道门,老夫人坐在椅上无声掩入其中,不见了身影。
珠儿自应了声,忙自怀里取出一只乌笛出来在院子里吹了几声,回大厅在墙上又开了一扇暗门,现身进去。
不久,就见得大厅里钻出来个身材矮小的汉子,是米耗子,亦进入了珠儿所进的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