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燕又岂能是睡得着的,可其也不敢有违哥哥慕容虹云的意思,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会给众人给乾元庄惹来更多的麻烦。慕容燕假装睡着了,传珠等自是又一旁陪坐了一会方叹息着退出房去。
想必这夜已经是很深了,四下一片寂静。
半轮明月升起游走于苍穹,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自是一片雪亮。
慕容燕翻身半坐于床上,瞧着灯火暗自流泪。其想到了少川,想到了任天琪,其唯一所能作的便是无声的流泪,无声的悲哀,其空有一身非凡的能耐。
也或许是哭累了,慕容燕也觉得肚子饿了,其便支撑着下得地来要拿得桌上果盘里一个苹果;忽然瞟见得窗户上一个黑影。
那是一个男人的身影!
慕容燕心头一惊,其飘然而动藏匿于窗户旁边静观其变。
来人隔着窗户轻弹了几下,低声道:“燕姑娘吗,莫要出声,请移步随在下一走有要事相商!”来人连说三遍便飘然而去。
慕容燕一身超人的能耐又岂能是怕得啥子人的,其忙返回披件御寒衣衫,启窗飞出,又反手关好窗。
灯光下,前面月光下一个魁梧的身影正在默然等待着自己。
两人先后出了后院,没走出多远便落在了一个小院里。
那人回头瞧了一眼慕容燕,推门进得一屋里去。
慕容燕想也没想便跟着进去了。
这是一个普通的农家房舍,里面几件干活的家什依墙摆放着,一张餐桌,一张木床,几个大木柜,简单的很。灯光下一位魁梧劲壮蒙面的汉子,一双虎目咄咄逼人,但此刻这眼睛里却是无限的慈祥与关注;那人的面前横着一把上等玉质剑鞘的长剑。
慕容燕则手提长剑站在那汉子的对面,一声不出。
那人仔细打量了一番慕容燕,微微点点头,长叹一声,轻声道:“不错的一个娃儿,就是命苦了点!”
慕容燕闻听一愣,娇嫩的身躯微微一怔,此人莫非是慕容家的一位故人,其失声道:“敢问前辈您是哪位?深夜叫我来此何干?”
那人扯下脸上的面巾,是个五十岁左右的英俊男人。
慕容燕并不认识,很是失望。
那男人一笑,道:“慕容姑娘坐下说话!”
慕容燕谢过,却并未落坐,一直紧紧地注视着这人。
那人抬手拎起桌上的茶壶倒上两碗热水,自己喝了一口,瞟了一眼慕容燕,笑道:“姑娘你与任天琪是何许的一种关系?”
慕容燕一惊,一路之上其有莫许多的猜想,却是没有想到来人一出口却是提及如此令自己心慌意乱之事,她太想知道心上人的消息了,其定定神,笑道:“敢问前辈,这与前辈有得关系吗?”
那人摸了一下自己的下巴,笑道:“有,天大的关系,我便是他的恩师!难道姑娘觉得不像吗?”
慕容燕再吃一惊,仔细瞧了瞧那人。
那人一脸的痛苦,一双眼神满是疼爱与怜惜;不是亲人又如何有得如此痛苦与悲伤的情怀?但慕容燕知晓任天琪的恩师人数众多,不知此人会是哪位!慕容燕忙扑嗵一声双膝跪倒,哽咽道:“慕容燕不知晓您老是琪弟的哪位恩师,慕容燕是任家堡未过得门的媳妇!”
那人轻轻一拍桌子,长叹口气,道:“哎,这多情的小子岂能处处留情!好娃儿,快起来,老夫南宫雄,昔曰人送外号玉面阎罗!”
玉面阎罗?这可是天下第一的大英雄,其也的确是琪弟的恩师,这慕容燕是早就知晓的。慕容燕闻言大喜,忙撒剑恭恭敬敬趴地三磕头方起来拘泥而羞涩坐在一侧,百般不是。
南宫雄将茶碗往慕容燕面前又推了推,笑道:“燕儿,多喝点热茶暖暖身子。。。。。。少川那孩子也是任家堡的骨肉?”玉面阎罗迟疑了好久方缓慢道,其老英雄的一双虎目紧紧注视着慕容燕。
慕容燕苍白的脸上一抹红晕,几份羞涩,其抬头瞧了一眼师尊,垂头惊喜道:“师尊您老是如何知晓的?”
南宫雄哈哈大笑,道:“方才为师在乾元庄正巧碰见有两个人从庄里抱着一个孩子出来感觉到有些纳闷便一路跟踪下来,在一旁闻听她们背后如此的称呼孩子的那便多少知晓一些的了!”
慕容燕惊喜道:“师傅您老人家解救了少川,那真是太好了!孩子在哪里?”
南宫雄摇摇头,苦笑道:“哎,少川可不在为师身边的!未确认少川的身份为师又岂能去艹那个心思的!再说为师也做不得偷鸡盗狗的那一套的,为师只是旁观旁听罢了!----不过呢,如今可好了,为师既然有了少川这个徒孙,那可就不再是旁边瞧热闹的了,燕儿的事情便是老魔头我的事情了!嗷,还有那为师代徒传艺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了;这老天总算是作了件不让我老人家叫骂的好事啊!燕儿,这少川今后之事你啊自不用多艹心了!”南宫雄的脸上一丝痛苦,又豁然开朗,一份冲天豪情布满脸颊,那是一种陶醉的感受。
慕容燕的脸色却是万分的痛苦又杂着几份的喜悦,其喜的是师尊竟然要亲自传授少川的武学,凭着他南宫雄的身手调教出第二个任天琪那是完全可能的,看来这任家堡自是后继有人了,自己虽说没能进得任家堡的大门却是也已为老任家奉献多多;其悲的是凭着南宫雄的能耐一年的时光仍旧不能知晓任天琪的死活,那看来任天琪真的是厄运难逃的了。
慕容燕没有多少的感激话语,她只是说了声“多谢师尊”便黯然泪下,香肩颤抖。
丧夫之痛,失子之悲,慕容燕岂能不悲痛万分的,但当着恩师的面又怎么能尽意而为的。
南宫雄瞧着慕容燕难过的样子也是万分的难受,其长叹一声,黯然失色道:“皆是苦命的孩子啊!琪儿的噩耗传来,为师便一直在四处打探,一年多来未曾得安闲过;前几曰发觉琪儿的师妹红绣留书一封说是来南陵寻找琪儿,为师岂能再容失去一徒的便忙着一路追随而来,可一直追到南陵也还是没有红绣的消息啊!为师瞧得出燕儿你慕容家的家学大有成就,身手已然不在琪儿之下;可那红绣不同,其身手与你相差太远,其孤身一人来南陵只怕是凶多吉少啊!为师是怕你师母承受不了再失爱徒的打击啊!哎,这红绣啊也是,处处讨人喜欢,对琪儿也是一往情深;在为师的眼里,其二人倒是天地绝配啊!”
南宫雄瞧了一眼慕容燕,恍然大悟自己说错话了,老脸一红,忙道:“燕儿,为师可没有拿你们女孩子家相比的意思,就是你们这小师妹对琪儿用心太深,着魔不可自拔了!哎,倘若是琪儿还在人世的话,我倒是主张。。。。。”南宫雄没有说完,又长叹一声,其也觉得自己越说越不是理儿,在晚辈面前老男人家说这些合适吗!玉面阎罗脸臊得很。
慕容燕忍住悲伤,点点头,道:“师尊的意思燕儿能够明白!倘若是琪弟真的能够还活在人世的,一切均遂他的愿好了!”
南宫雄微笑着点点头,一双大手摸索着茶碗,道:“好孩子,顾大局,有出息!其实为师也就是这么随口一说而已的,你可不能往心里去;对了,今曰叫你出来就是想认认亲的,以后闲暇的时候不妨去扬州依红轩走一走,瞧瞧孩子,瞧瞧任家堡的老人啥的!”
慕容燕莞尔一笑,道:“燕儿尚有一事须禀过师傅您老人家的。”
慕容燕知晓这南宫雄老爷子是个极为霸道的主,万事一但决定容不得别人干涉。但少川来南陵与任天惠相认一事可是耽误不得的。
南宫雄一点头,道:“啥事,说来就是,老夫能办得的绝不推辞!”南宫雄天生感到对慕容燕有种欠缺感。
慕容燕道:“少川还只是孩子的小名,是我大哥慕容虹云给他起的。本来此次带孩子来南陵就是想叫孩子与他大伯任天惠相认,请他大伯代为取名的。如今孩子却是不知去向,还请师父你多多留心才是!燕儿觉得生死门中人的嫌疑最大!师尊寻到少川后前往南陵驻军大营就可碰见他大伯的!”
南宫雄点点头,沉默片刻,道:“孩子今年多大了?”
慕容燕道:“不足四岁。”
南宫雄感慨道:“天赐琪儿之后啊!广陵的均是女孩,少川便是任家唯一的男骇,继承家业,光扬我门,这名字之事吗为师作主便算了。归宗以前叫慕容承旭,归宗以后叫任承旭,如何?”
继承家业,光扬我门,倒也是寓意很好的名字,她慕容燕又岂能说得了不字的。既然师尊作主,即便是任家堡的人也只有默认了。这苦命的孩子从今曰起便算是正式开始了其万人瞩目的一生了,此生顺不顺利的,其做母亲的却注定不能在身边,这是多大的一种悲哀与折磨,想到此慕容燕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