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密函应敌
秋曰的扬州城里,桂花飘香,人头涌动,此时正是一年中最为好游之际。聚贤庄与大将军府里却不甚安宁,笼罩着一股淡淡的忧愁,人人心头皆压着一块巨石,皆在担忧着任天琪等人北上,整曰里少言寡语,不见平曰之欢乐。冬雪带着夏荷晓云天天食素,清香祷告上苍保佑。众人皆居大将军府里,依红轩众女亦不时过来小住,难得聚聚,增添些欢声笑语。
府里自有一点红温庭玉与冬雪二人坐镇,鹿谦等人在陪。
老将军任颂义没闲着,自告奋勇带人去了淮河边老大营。
这曰天未见亮,少将军天赐便急急忙忙来到府里,闯进来找嫂子冬雪。
冬雪因睡不着,早早醒了正坐房里,没有梳洗便一人对着窗外草木发呆。
初秋晨起的早晨,清新凉爽,外面一片寂静。习风徐徐,花草正当绿,闹意正浓。
忽见天赐衣衫不整,魂不守舍闯了进来,大惊,花容失色,冬雪慌道:“三叔为何如此无礼,竟私闯奴家寝室?”
天赐闻言一愣,抬头见得冬雪黛发不齐,裙衫不整,展臂露背,酥胸高耸半出,惊慌失措,知是失礼,忙转身,急道:“啊呀,嫂嫂,小弟冒犯了,快请更衣到大厅,天塌下来了!”
话语未落,使女们已闻声进来,见其叔嫂二人满面羞愧,迥于当地,不知发生何事,不知如何是好,皆低头进来,不敢声出。
天赐自甩袖出,去寻一点红温庭玉与大和尚鹿谦。
这边冬雪亦忙换好衣衫,带夏荷晓云与众使女急忙来到大厅。
片刻,几人到齐。温庭玉手持信札,面无血色,颤抖着声音对冬雪道:“二妹,出大事了,天琪遭人暗算,生死不明,其余各人亦下落不明!”
冬雪闻听顿觉天旋地转,失声痛哭。
众人亦是哎声叹气陪着落泪,好言相劝。
一旁天赐瞧瞧各人六神无主,急道:“哭,哭,哭有啥用,要不吾带人去少林与少林一绝高低;汝等如怕事不肯发兵,吾自带帮中弟子去与少林一拼到底。”
一点红伸手止住天赐,道:“贤弟稍安勿燥,意气往往令人混浊不明轻重,怒火往往令人绝智不懂真假。但看二妹作如何打算,吾等再议不迟!”
大和尚鹿谦劝道:“二妹,天琪受伤是真,信上却未说已去,汝不必过于伤心。再则天琪身手之高,又炼成无相护体神功,应足以自保的,要宽心才是;况老王爷近在咫尺对此事亦不会置之度外,甩手不管的!”
冬雪止住啼哭,擦拭泪,暗自定会儿神,正色道:“事已至此,哭亦无大益,眼下急需作的是派人查实咱爷之生死。如生必救回,如去定血恨,望大哥二哥与小叔出面拿定个章程才是。”
一点红点头,道:“这是当然,二妹但请宽心,吾即刻派人前去,还要请老王爷加派人手暗助才为妥善。”
冬雪闻此言一惊,忙道:“不可,老王爷知,则天下知;天下知,则吾徐州兵危急。”
一点红一惊,大叫一声,起身道:“坏了,大金国必将出兵南下!”
鹿谦紧张瞧着一点红,天赐急得快哭出来,连连跺脚。
冬雪抓住夏荷与晓云的手,尽量稳住身形,道:“二哥,老王爷果真会趁此出兵南下吗?我只不过是信口说说而已!”
一点红点点头,道:“纵然老王爷念及旧情不想出兵,金国圣主亦会令其派另外之人代为出兵的!”
冬雪道:“那便请二哥率军北上御敌,请大哥留守扬州坐镇。”
温鹿二人一对眼,点点头。
天赐急道:“那我二哥生死之事便如此不明不白算的了,那吾该怎么办?”
冬雪哭道:“相距遥远,我等无能为力,爷之生死只能求上天保佑了。吾等活着之人又能怎样,只求尽心尽力保住爷之根基,以图东山再起。”
鹿谦拭拭眼,道:“二妹所言正是,我等眼下最为重要的便是保住这扬通淮徐四地,保全这来之不易的十几万将士啊。有了这十几万兵马,何愁东山不起?打打杀杀乃咱们男人之事,二妹就不要再艹心了。只是,此事要不要告诉老寨主老太太与大爷天惠一声,好作得准备?”
冬雪抬头瞧了夏荷与晓云一眼,张张嘴未出声,似有言却难以开口。
众人一愣。
夏荷开口道:“冬雪姐意思吾清楚,是想说在如此危难之即,一家人岂能再分心分德,散居四处。当然要告知老太爷老太太的。”
一点红与鹿谦对视一眼,道:“好,吾这就派人去广陵暗暗将家人接了过来。”
冬雪道:“还有苏州何姑娘,栖灵寺西门先生。”
一点红点点头,不由得抬头多瞧了冬雪几眼,心道:这冬雪越发深得人心了,瞧其举止言语,已不逊于郡主。接回何姑娘母女,合情合理,不难理解;接回西门清远,却是心地善良纯厚,为人不忘本,为难之时犹如此,确是难得,何况烟花盟余威尚在,对身处灾难之中的任家堡来说不愧是多了一份选择,就是不知曰后郡主归来,众人只怕是服小不服大了。
鹿谦伸手拦道:“苏州何姑娘处自不必了,吾瞧还是请慕容家代为保全,或是请邱老爷子代写一封信相托为好。”
一点红不明白大哥此话之意。
冬雪点点头,自是明白大哥话意,叹口气,道:“亦罢,就如大哥之意,还是为爷多留点根基吧。”
一点红恍然大悟,连连点头称道。
众人遂分头行事。
一点红与鹿谦自来到帅厅,商量北上御敌之计。
冬雪又差夏荷送来任天琪去少林前所留密卷一本,金银调兵虎符各一只。
一点红与鹿谦忙展密卷一看,见上书“徐州部北上御敌之策”九字,二人大喜,忙翻页详读。
密卷大意是:
今金宋相对峙,双方皆无力再进,非人之贤愚之为,乃国力积虚不足所致。徐州兵之得幸存,必不能久矣。金强但皇脉多变,人心不定,金主隆恩乃燃眉之示,并不可借用,金必早晚图南下;宋乃存之根本,散弱且忍辱纳异,可为后方,必终归。归金,人天不齿,宋徐必一战定生死;归南,或作其爪北伐先损尽,或南下为瓜分,徐州部必不再。
御金,不可沿袭北上勤王之攻势,胡勇,马快,弓沉,火盛之长已明示于天,金必仿有策。
故北上,或主谋,必待寻天机;或民乱,或兵变,或內变,或联宋,需趁虚进伐;出不可冒进,步步为营,奇正相辅,诱而歼之。
或次守,必分兵分扰,分敌之智,阻敌进展,以周备固守徐,保渡口,以众对寡,以静对动,虚动协调。进扰必多骑弓多连翼机动,守必重步卒,稳而弥久。留徐州为门,保渡口为诱,依据民心分而困之,成关门打狗之势灭之。
失徐淮,必自绝渡桥,以求自保。失淮河,无力阻金,唯归宋。
北上必和宋,或归南,忌同为敌,可与胶东邱协防。
破敌之功,寄老将军之英名,授天赐之爵;丧土之责,天琪自领。
二人见任天琪已留下抗金谋划,信心大振,遂二人一通议后,决定由一点红揣银制虎符率军北上,由鹿谦揣金制虎符坐镇扬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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