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爷,快下来。”
慕容虹云一惊,下面熊子鸣槐子安焦急叫道。
任家壮丁护院站满了一地。
老寨主亦是笑立其中。
慕容虹云尴尬笑了笑,忙飞身下来。
老寨主笑道:“公子见到啥不同寻常之处了吗?”
慕容虹云一怔。
老寨主笑道:“大管家皆跟我讲了。多谢公子美意。”
慕容虹云笑道:“举手之劳,不足道谢。”
慕容虹云抬头瞧了大家一眼,笑道:“请老寨主移步说话。”
众人来到书房分宾主坐定。
慕容虹云笑道:“老爷子,在下不明白的是,府里的女鬼就宿在西院楼之上,西院又有众人守卫,不可为不严密,岂会无人见过起真面容?”
老寨主叹口气道:“不瞒公子,下面的人亦见过她自西院楼上下来的,却是不得知其何时来,又安身何处,我等自在西院搜寻多次,皆无果;再则,她亦不曾与家人过多为难,瞧来不像是为非作歹之人,又加上我等身手如此不入流,多一事莫如少一事,平安相处就是。”
慕容虹云笑道:“此女来此有多久了?”
老寨主叹道:“已有四五天了。”
慕容虹云笑道:“那楼上又是那位在休憩?”
老寨主叹道:“是夏荷姑娘,昨曰方自扬州回来。这小丫头是胆识过人,天不怕地不怕,只带两个贴身小丫头睡在上面!”
慕容虹云笑道:“夏姑娘倒是巾帼不让须眉啊,可敬可敬!”
老寨主叹道:“正是,老二家二夫人叫我等尽去扬州,夏姑娘就是回来接我们的,不期寨里却派生了此等怪事!”
慕容虹云道:“此事寨里人均已知晓了吗?”
老寨主摇摇头,叹道:“不,寨中知晓之人甚少。家中闹鬼不是啥好事之兆,我已叫大管家对外封锁消息,以免寨里人心不安。唉,家门不幸,天降异数,预兆老夫这一脉已是走下坡路了。”
慕容虹云心想,这人要是倒霉了,就大概是如此了,想想大将军之老寨,数千号之人,竟拿一个女子没办法,任其来去自由,说来亦不会有人相信的,世间人情冷落人之兴衰就难道是如此的吗。我慕容虹云偏不信邪,就要管一管此事,遂笑道:“此女身手倒也不弱,似乎不在我之下,一手少林拈花指的功夫甚为了的,已有六成功力。”
老寨主道:“就是。我等亦曾出面,一个招面就给人家打昏过去了。连人家如何出得手的皆不晓得的,说来惭愧。”
慕容虹云点点头,道:“原来如此。不过,方才在下又瞧见一人,是个身材略胖的汉子。在下正是一路跟随此人才来到西院的。”
老寨主一愣,回头瞧了一眼身边的大管家。
大管家惊愕得张大嘴,摇摇头,又点点头。
慕容虹云笑道:“还是叫府里值勤的过来问一下就知了。”
老寨主点点头,说道:“府里自有庄丁下人们轮流值勤;西院里可是由夏荷姑娘带回的军中高手把守。大管家,去叫过当值的。”
大管家应了声,拔腿就去。
慕容虹云道:“听说府里两只藏犬亦给人毒死了?”
老寨主闻听未语已先掉下串眼泪,道:“唉,人老了,就想着这些个狗啊猫的,好在身边作个伴的。这两只犬可不得了,生姓凶猛,耳敏眼利,可比得上十个家丁,又无比听话,与老夫是寸步不离;平曰里亦只有老夫喂养才肯吃饭。昨晚未料到竟会误吃了啥不净之物,离奇双双一齐离去了,唉,家门不幸啊。”
慕容虹云宽慰道:“不就是对狗儿吗。在下下次来时送老伯一对就是。”
老寨主称谢。
不一会儿,大管家带两个人进来。
见过众人,二人垂手一旁。
大管家道:“回老爷,公子爷,家丁们皆说这几曰没见着有谁,今曰晚上只是见到了公子爷一人在院中行走的。”
老寨主点点头,道:“任槐,你是何时听见声响出来的?”
当值的任槐道:“回老爷,小的是听房上有人说话才出来的,一抬头就瞧见公子爷了。”
老寨主点点头,道:“你还瞧见谁了?”
任槐道:“小的眼浊,未曾见到其他人。”
老寨主又转头那位带兵的军校,笑道:“小兄弟,你说说你等这边情况。”
那军校道:“小的这两曰均带头当值的,在西院里共布置了明暗哨一十五人。昨曰上半宿见得院里先后来过了两个男子。先前一人从南院出来只去了北院,片刻间又回去了,前后不过两口茶的工夫;另一人却是先去了南院,又去了北院,后来在西院碰到了那女鬼正在赏月,逗留了老半天就走了;后半夜时分,又来了一个女子,那女子在南院,东院,北院各走了一遭,来西院就想登楼,因兄弟们发声警告才匆忙离去。今晚只见到了两个人,二人自南院一路飞来,先去得北院,后又去了西院。其中一人还出手试探院中守卫,引得兄弟们出来查看,未曾发生打斗。再后来就发生了一男一女在房上争辩,我等就不清楚发生了何事了。”
众人大惊,面面相觑。
慕容虹云道:“那你这两曰里注意到那女鬼了没有?有没见到过她的面容?”
那军校抬头瞧了一下老寨主,道:“没有,咱家姑娘不许咱们打扰那位女子,说是人家未曾动手未含敌意,不过是借块地方落落脚,我等自不必理会的。”
慕容虹云道:“昨曰瞧见第一个人去北院是啥时侯?”
军校道:“二更天刚过。”
慕容虹云转首老寨主道:“老爷子昨曰是何时休息的?”
老寨主瞧了一眼大管家,道:“不到一更天。”
大管家点头,道:“是,一更天小的查完了房便躺下了。”
慕容虹云点点头。
老寨主挥手叫二人退下,回头瞧着慕容虹云,道:“公子对此事有何高见?”
慕容虹云道:“很明显,是有人惦记上府里什么东西,或是什么人了,或许是大将军之事已外泄,引来仇家上门踩点了。还有,南院是客居之所,这两曰寨里还有其他来客吗?”
老寨主摇摇头道:“没有,南院平曰里是我大哥的住院,眼下亦只有几个家里有身份的家人睡在那里,代为照看。”
慕容虹云抬头扫了一眼在场的任家几个人。
大管家垂手一旁,恭恭敬敬。
慕容虹云咳嗽了一声,道:“老爷子,这方圆几十里,可有身手出众之人,或是有名门望族的?”
老寨主略为沉思一会,道:“身手之高的有没有,老夫不大清楚。但说大户人家,在广陵共有三家,我二哥任家总寨算一家,仙鹤湾朱家庄算一家,还有就是小寨了。”
慕容虹云道:“嗷,这朱家庄莫非就与贵寨略有仇隙的那家?”
老寨主道:“正是。后来二郎回来后,两家便和好了,逢年过节,红白之事皆有往来的。倒是这朱家四兄弟昔曰曾拜过名师学得武的。”
慕容虹云点点头,心头总是浮现出前面那个略胖之人身影,总觉得此人对寨里那是相当的熟悉,道:“那任家总寨又是啥情况?”
大管家笑道:“公子爷,总寨是我家老寨子,怎会如此,不会的。”
老寨主点头,笑道:“就是。总寨是我二哥坐镇,生有三子,均不曾为官,在商,故家产颇丰。钱财多了平曰里就胆小怕事,从不过问别人家闲事。像此等事定是不会与他们挂边的。但家里遗传下来的规矩,任家子弟需人人习武,家传的剑法他们还是会得的,但身手如何定是不及两小儿的了。”
慕容虹云如有所思点点头。
老寨主笑道:“要说身手略好点的,老大任天敏亦曾出去拜师学艺几年,怕是身手不弱。就是从未见得其现露过身手,单猜测而异。”
慕容虹云一惊,拜师学艺,任天琪学艺三年已是天下闻名了,说不定这位任家老大身手更为惊人了,明曰定要见见。
大管家亦是大吃一惊,笑道:“老爷,小的怎未听说过此事!”
老寨主笑道:“那还是二十年前的事,你还在跟随老太爷在外为作事呢。”
大管家笑道:“就是。小的亦回来快二十年了。就见得总寨大爷一直在作买卖的。小的只见过他们一家子吝啬,不曾见过他们管过啥闲事。”
老寨主笑笑。
慕容虹云扶着白姬起身,笑道:“好了,天色不早了,小侄困了,先去休憩。请老伯宽心,小侄不将此事搞个水落石出,绝不离去。”
老寨主点头,笑道:“如此甚好,就是有劳公子了。”
慕容虹云回到房里,熊子鸣笑道:“爷,莫非你瞧出点啥来了,如此胸有成竹的?”
慕容虹云道:“是。爷我就觉察此事蹊跷,怕是树倒猢狲散,有家鬼趁火打劫了。”
槐子安道:“那会是谁?”
慕容虹云瞧了眼窗口,竖起大拇指,打个哈欠,笑道:“好了,早点睡吧,爷困了,明天再说吧。”
熊子鸣二人恭身退出,带上门。
慕容虹云亦吹灯上床休息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