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临时搭起了七八个赈灾地点,开始熬粥给灾民喝,可怜满满一大口锅,里面就放了一些米,粥稀得像水一样,捞起来的粥连锅勺都粘不住!虽然灾民的队伍排得很远很远,但还是有条不紊地领粥喝!
几个年轻的壮劳力,领了一碗粥,一口喝了下去,都没有尝到味道,碗就见底了,吃了根本就觉饱。于是又去发粥的地方要,上边那个发粥的叫喝道:“每一个人只允许喝一碗,谁敢抢,看我不打死你们这些臭叫化子!”
“老爷,实在是吃不饱呀,你看我们这些年轻人,不能和那些老幼妇孺比呀!多给我们几碗吃吧,我们能替你们干活!”那些壮劳力说。
“现在是灾荒年间,朝廷发的赈济粮,都是按人口份量发的!要解决灾民安置问题,还是需要一些时间来解决的,请你们相信朝廷,朝廷一定会妥善安排你们的!保证每一个人都会有活干,每一个人都吃得饱,现在就不要闹事了!”发粥的说道。
“不行呀,我们饿呀!”那些壮劳力说,趁机抢来凳子,和一些棍棒,开始袭击那些官员,抢粥喝!这时许多人,都一涌而上,拳打脚踢,你推我攘,都开始疯抢,佑大一个派粥点顿时就乱成一锅粥!
这时那个发粥的一见势头不秒,马上去衙门叫人,马上叫来了一群官兵,见到抢粥的,捣乱的,就拿起棍子往死地打,那些闹事也挥舞起拳头与那些官兵缠斗,奈何赤手空拳,再加上又没吃饱,怎么是这些官兵的对手,经过一番搏斗,那些闹事的全部都被打趴下了,其余人也都不敢吭声。然后官兵把几个带头闹事的抓走了,重新搭起了粥棚,开始发粥!
这时,王若云一个人呆在客栈里,闷得慌,出来透透气!走到大街上,看见几个衣衫褴褛的小孩子坐在地上哭,还有一个妇人抱着一个小孩子在哭!若云觉得很奇怪,走过去问那个妇人,“大婶,你们哭什么呀!”
“饿呀!”大婶说。
“不是朝廷在赈灾吗?你怎么不去领呀!”若云问。
“不够吃呀,我一个大的,带一个小的,一碗稀饭怎么够呀!这几个孩子都是饿哭的!”大婶说。
“不会呀,这次朝廷发了很多粮食赈灾的呀!”若云说。
“恐怕是粮食没有进老百姓的口里,都进了那些贪官的口袋里了吧!”大婶说。
若云听了这句话,也不知道如何回答,觉得这些贪官实在太可恶了,又觉得这个大婶实在是太可怜了,就在街上买了几个饼给这个大婶,说:“大婶,给孩子们吃吧!”
大婶接过饼,眼睛里晶莹莹的,眼泪都流了下来,说:“这怎么好意思呀!过来,大娃,小娃,快谢谢姐姐!”
看着小孩吃饼的幸福模样,心里一阵阵暖暖的,她想去看看发粥的情况!
随后,若云走街串巷,去看了县里几个赈灾的粥棚,发现每锅熬出来的粥淡如水!看到这种情况,她十分生气,回去就和弘旭说了这件事,弘旭听了以后,非常气奋,就提着剑去找前几日接洽他的官员,对面喝道:“你们怎么能这样,赈灾怎么能熬这么稀的粥呢?”
那官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被他这么一喝,吓得浑身抖擞,听下人讲明了情况,马上说道:“没有办法呀,弘旭公子,你都只带来一半的钱粮,况且灾民这么多,不可能一下子全部都发出去吧!”
“可是,按照官律,每锅粥都必须熬得很粘,能放得住筷子,但是你们熬的粥根本就站不住筷子,这么稀,那些灾民不闹事才怪呢!”弘旭说道。
“穷乡僻壤出刁民,这些灾民得到政府的赈济,反而不感谢大宋皇帝的博爱之恩,反而带头闹事,简直法理不容!如果粥熬稠一些,就要多费很多粮食,这样库里的粮食撑不了几个星期的!况且后续的粮食,还没有运来到,这么多灾民该怎么安置呀!”那知府说道。
“按照我运来的粮食,起码也能撑一个月!是不是你们这些狗官,贪了国家派来的赈济款呀!”弘旭问道。
“我们贪,这件事就心照不宣了!大家都要养家呀!不能你们吃肉,不准我们喝汤呀!我们也不过拿了很小一部分辛苦费,远不如你们司马家拿得多吧!圣旨上明明说,粮食三百万担,白银一百万两!可是,一出京城,就少了一半,恐怕是被你们司马家给截了吧!真够黑的!又说什么在路上遇到了灾民,又少了白白五十万担粮食,这种慌天下之大谬,还想欺骗我们大家!简直是自欺欺人,这恐怕也是你弘旭公子的搪塞我们的理由吧!这些我们都懂,还有我们在宴宾楼塞给你的一万两银子,这些钱都要从赈灾款中扣吧!我们这边要是按照朝廷的规矩如数赈灾,圣旨的缺少的钱粮,恐怕是由我们这些冤大头来补吧!这样是不是太不敬情理了吧!况且这赈灾的美名,可是记在你们司马家的名上吧!到时候我们破财,你们司马家在陛下加官进爵,这种赔本买卖,谁爱做,谁做!我们这些人也不会那么蠢,自己出钱却一点好处都捞不到!”知府稍微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现在只过不是减少了份量,既赈了灾民,又给你们司马家立了功!这样不是大家都好吗?至于那点蝇头小利,不过是我们的辛苦费罢了!这只不过是一层纱,你懂,我懂,只是大家不点破而已!弘旭公子,我们这么做都是为了你们司马家做想呀,你可不能误会了我们的好意!现在这样赈灾,你好,我好,大家好!”
弘旭他们把一个肮脏的交易,讲得冠冕堂皇,简直是恶心死了!上上下下摸着全身的口袋,果然从口袋摸出一张一万两的银票!一把就甩给了那知府,说道:“谁要你们把这个给我的,我怎么都不知道呢!这样显然是在陷害我!”
“我们陷害你,这不过是官场的规矩,以前的上面来了官,都是这样!我们给你,你也没拒绝!我们也就知道是这么个意思了!”那官员说。
“你们这是诬蔑,我根本就没想要这钱!而那五十万担粮食确实是赈给灾民了!你们不要诬陷我!”弘旭怒道。
“赈给灾民了,你出示证明给我们看?”那官员狞笑道:“不能吧,这点小把戏就不要在我们面前耍弄了,既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什么好事都给你们占了,那我们还吃什么!你们这些做大官的,也应该给我们这些小官一条生路呀!就算你们吃肉,也得给我们喝点汤喝吧!”“放你妈的狗屁!”弘旭怒火中烧,拔出剑,就一剑刺中那知府的胸口。那知府还没有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胸口的鲜血已经溅洒了一地,摸着受伤的伤口,可血仍然还是止不住地往外流,颤颤地说:“你,竟然敢杀人灭口,你太不仁道了,我可是王钦若的人……!”
“我管你谁的人……。”弘旭一下子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这时旁边几位官员,都惊呆了,没想到他一生气,就结果了那知府。如果再惹他生气,我们的小命可不保了。于是再不敢说话,微微怔了一下,看见弘旭没有动弹,马上有的人从窗户翻了出去,有的绕开弘旭身边,从门口溜了出去,生怕弘旭杀红了眼!不杀得个血溅满屋才行,保住自己的小命最重要,一会儿功夫,大家都溜之大吉了,只剩下弘旭和若云呆在房间里。
弘旭刚才只不过是一时愤怒,才下的手,这一剑下去,也知道自己惹了祸,也不知道如何是好!这时在旁边的若云一见这架势,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抱着弘旭,安慰他道:“没事的,没事的!什么都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