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余沧海见这两人所持长剑,一柄剑是金灿灿奢华无匹,一柄剑是青湛湛淡淡神芒,知这两口长剑必是切金断玉,削铁如泥的好剑。
当下他也不敢大意,见这两人齐齐上前攻来,当下向后退了半步,挥剑横扫,削下一根竹竿,抬手一推,直撞两人胸前。
齐御风和那青年两人挥剑轻轻一抹,便将这竹竿割断。
余沧海手上不停,乱砍乱劈,直将一根竹竿劈成一堆两尺来长的竹箭,带着半边锋锐,一根根shè向两人。
齐御风见此,jīng神大振,忙使出乒乓剑法相迎,他这剑法原经过苗人凤淬炼,已然别具一格,后来返校之后,又经过他多次研究琢磨,结合各种当世技巧手法,豁然已然大成。
当下他一顿抽拉冲挂,劈拧挑弹,将来袭之竹一一反弹,他这长剑锋锐,更将那竹节劈成无数小绊,更添威势。
另一边那青年也将长白剑舞成一团银光,但凡竹箭一近,立刻劈成无数飞扬锯末。
两人且战且向前缓缓移动,虽然看似占据上风,但余沧海内力之强,当世不过几十人可堪匹敌,两人劈了一阵竹子,手腕也被震得一阵酸疼,内腑之伤更是疼痛难忍。
只不过如此良机,若是浪费,恐怕两人都将死无葬身之地,也只能苦苦支撑,只盼早点欺到余沧海身前,再做打算。
余沧海也知这两人无非仗着宝剑之利,身体已是强弩之末,当下疾舞连弹,连珠箭般将手上竹箭shè出,其劲力越来越强,当真如松之劲,如风之迅。
看那两人勉力支持,身形摇摇yù坠,余沧海脸sè不禁露出一丝冷笑,暗自得意。
正当他想将一根长竹竿shè出,刺向那持金剑的少年之时,突然觉得耳边一阵刺痛,回首一摸,却突然发现自己大半个耳朵不知何时已然不见,半边头颅都鲜血淋漓,刺痛不已。
当下余沧海不由得大怒,随手将手中竹箭劈里啪啦shè出,转头一看,却发现地上伏卧着一个雪白圆润的小兽,长不过半尺有余,一条尾巴犹如云展,挥洒自如,两只小眼睛漆黑如豆,紧紧盯着自己。
当下他不由得大怒,一剑如雷霆怒斩,青锋隐隐,朝那小兽刺去,只见那小兽退开几步,闪展跳跃,灵活多变,躲过他这几剑,突然一个纵跃,从他裆部穿过,跳起来一口咬中他臀部。
余沧海只觉钻心一般疼痛,情不自禁“啊”的一声惨叫。
似他这等英雄豪杰,原应该是断臂割股也视若等闲,绝不可能如此丢脸惨叫。
但这小兽如天马行空,洒脱飘逸,行动快捷,如鬼如魅,他刺下几剑也不得手,心中不由得生出一种诡异颤栗之感,再加上这一咬,虽只伤及臀部肉厚之处,却也近于**之处。
那尖牙利齿破皮入肉之感却甚为清晰,疼痛直入心脉,全身汗毛乍起,似乎全身都是血液都为之一凝,不由得他不惊叫。
否则他练武一生,所受之伤比现在严重的多达几十次,又焉能如此脓包?
小雪球儿一经得手,立刻蹿蹦跃跳,如同一片棉絮般在余沧海剑影中纵横来去,不一会儿便趁他一个不注意,咬掉余沧海一根小指,嘴角带着一抹鲜血,纵身一跃,趴在一根竹枝之上,双目炯炯盯着敌人。
那青年看到小雪球儿这一现身,大展神威,登时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见,如坠入云里梦里一般,手里握着长白剑不知如何是好。
齐御风却大喜过望,当下踉踉跄跄上前,连挥三剑,使一招苗家剑法中的““提撩剑白鹤舒翅”袭向余沧海面门,这一式乃是苗家剑法的菁华所在,招式繁复而严谨,变化莫测,刚中带柔,柔中带刚,更兼狠辣异常。
余沧海见他这一提剑,破空嗤嗤有声,当下不敢大意,随手一抖剑,以剑脊相交,想用内力将这一剑压下,可他心慌意乱之余,小指又被咬去,汩汩出血,这一招使的便不jīng纯,齐御风提剑之后一撩“舒翅”,当下余沧海手中长剑顿时断为两截。
齐御风心中一喜,当即后招连绵又至,一招“上步云边摘月”直刺余沧海的咽喉!
余沧海冷哼一声,握着剑柄手中一抖,手中残剑顿时化成三截,继而抬手一拍,只见那三截寒芒闪烁的断剑,化成点点星光,直袭击齐御风胸膛。
他这一招,乃是用青城派绝学“摧心掌”手法将断剑打出,那“摧心掌”内力到处,无坚不摧,伤人肺腑,乃是一种十分yīn毒的武功。
齐御风此时招式已老,避无可避,那断剑又是攸忽而至,刻不容缓,当下不由得一怒心道:“咱们就拼个你死我活,同归于尽罢!”手中长剑也不收回,紧盯着余沧海咽喉,继续一往无前。
正当此时,突然见一道白影一闪,小雪球儿在剑光中穿梭而过,一口叼住那飞去的剑柄,落在地上。
那青年只见两人一兽,在竹林中一触即飞,各自落在地上,喘息不已,不由得惊疑不定,欢喜之余,又有些遗憾。
原来小雪球儿虽然咬住那剑柄,让齐御风未曾致命,其余两片剑身碎片,却还是打入他体内,使他一连向后飞退了三尺,口中喷出好大一团血雾。
而齐御风那一剑虽利,却奈何余沧海内功深湛,神思敏锐,一掌发出,当即身形激shè而退,却也只堪堪伤了咽喉半寸,未能致命。
当下两人都跪在地上喘息不已,齐御风只觉得五脏六腑,仿佛裂成了七八片一般难受,当下摇摇晃晃,一双眼睛紧盯着余沧海不放;而余沧海捂住咽喉,只觉得胸腔呼呼带风,肺喘如雷,显然已伤了气管,也暗自心惊,心道:“这少年剑法如此高超,又有这等灵兽相伴,自己还是太过骄傲大意了。”不由得后悔不已。
那青年一见两人俱动弹不得,当下上前一步,便要结果了余沧海,谁知堪堪迈出一步,他先前所受剑伤终于发作,便觉得头晕眼花,四肢乏力,不由得也躺倒在地,一连呕出几大口鲜血。
齐御风深喘几口气,张口道:“雪球儿,咬他喉咙,将他杀了。”
余沧海听闻这句话,不由得全身汗毛直竖,双眼一闭,心道:“可怜我一代青城派中兴之主,今rì便要死在这小畜生口下了。”
他闭眼等了良久,却不见那小兽下口,当下睁眼望去,却见那齐御风也是面sè古怪,一脸愁苦无奈。
再往远看,却见那小白球似的小兽,正兴高采烈,饶有兴致的刨坑挖地,不一会儿,就见它将那半个耳朵,一根手指,以及半截剑柄埋入土中,心满意足、摇头晃脑的用大尾巴拍土夯实。
然后便傻乎乎的守候在一旁仰望星空,也不知它是把这些玩意儿当成了自己备用的玩具,还是等着来年开花结果,再生一堆手指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