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下两人沿着小路,一连走了十几里,接着又上了一条狭窄的山路,一直走到山林中一座破庙之畔。
两人藏到一颗树后,曲非烟回头看齐御风一眼,指着那破庙道:“呶,那个什么林家小公子,就在里面啦。”
齐御风见那破庙也不甚大,门口立着两个年青人,身穿白sè短上衣,都是斜襟宽袖,前襟两侧各钉有一飘带,外面披着坎肩,下身裤子甚为宽大,脚下蹬着一双麻鞋。
另有一个年纪较大之人,身穿长袍,前面用布带打着一个结,在门前来来回回,仿佛思考着什么。
齐御风见此情景,当即便有些膛目结舌,心道莫非我这是稀里糊涂走错了片场,又穿越了一次不成?眼前此景,怎么与早些年风靡大江南北的一部电视剧有些类似?
当下他神情有些恍惚,身形向后一退,不巧与曲非烟身子撞了个正着,当下便弄出了一丝响动。
那老者耳目甚灵,闻声当即抬头朝他们所藏之处看来,口中叫道:“什么人?”
他话音一落,立刻身后破庙之中,便有六七人跟着鱼贯而出。
齐御风见那几人步履轻浮,显然并非身怀上层武功,应该便是连曲非烟都有所不如,当下心中有底,便站出身形,朝那老人微微一抱拳。
齐御风道:“在下雁荡山派,风中二,请问老爷子尊敬大名?”
那老者看着面前两个少年,一男一女,约莫都不过二十岁,当即目光闪烁,皮笑肉不笑道:“你也是来抢那林家小公子,寻那《辟邪剑谱》的罢?”
齐御风见他说话如此坦白露骨,不禁有些一愣,随即笑道:“那《辟邪剑谱》于我中原武林,不过一普通功夫而已,不值一晒,只是在下有两位前辈,心系浙江武林一脉,听闻福威镖局浙江分舵被挑,特命我二人探查一二。”
“如若林家小公子在老爷子手上,那边请老爷子赏脸,将他请出来,以便武林同道探查真凶,rì后还林家一个公道如何?”他思忖人在江湖,总还是要讲理才行,救下了林平之,rì后寻那余沧海报仇,便有了由头。
那老者斜睨两人一眼,一声冷笑道:“两个小娃娃,当真不知天高地厚,也敢从我手中要人。”说罢,抬手从腰间拔出一根短棒,挥手道:“李剑南,去将他两人杀了,尸体埋倒庙后。”
当下有一人便跨步上前,也同样拎着根短棒,大步便朝齐御风走来。
齐御风看这个李剑南长得大脸,小眼,虎背熊腰,长得甚为敦实,不由得心中有点纳闷。
他心道练武之人,大多越练越是神华内敛,神采奕奕,身材匀称,譬如苗人凤,何三七,令狐冲等人,即使修炼横练功夫的,也只不过是像丐帮的张副帮主那样rì益魁梧而已。
怎么这几位都是练的弯腰塌背,越看越是猥琐,没一个姿秀挺拔之人?
当下这人撇着八字脚越走越近,齐御风思忖没见过这般练武之人,当下也不敢怠慢,当即从后身抽出玄金剑,置于身前。
那玄金剑经rì光一照,光莹四shè,金采夺目,对面之人被剑光一映,不由得眯缝着眼睛,面sè木然,开口道:“这是什么剑?”
齐御风笑道:“你走过来,不就看到了?”
那人闻言,眼中杀机一闪,当即上前一步,手中短棒向前一探,直捣齐御风下yīn。
齐御风一见此人出手便这般下流无耻,不由得大怒,当即退也不退,反手一撩,使一招苗家剑中的“丹凤朝阳”,瞬间便将那人连骨带肉劈成两瓣,血溅当场。
破庙门口那几人一见,不由得都倒吸一口凉气,大惊失sè,急忙上前赶到齐御风两人身边,恶狠狠的瞪视两人,倘若不是惧怕那老者威严,已然上前动手。
那老者脸sè铁青,站在齐御风面前,不住上下打量,恶狠狠问道:“小子,你什么来头?”
齐御风见此人忘xìng如此之大,不由得哀叹一声,颇有些无奈道:“不是说了么?少林派风中二。”
那老者道:“既然是少林派,你可知你派有一奇人,名唤达摩。”
齐御风没jīng打采的回答道:“好像听说过一点。”
那老者又振振衣袖,得意洋洋道:“你可知我等是何门派?”
齐御风摇头道:“恕在下孤陋寡闻,不晓得。”
那老者道:“我乃黄海青龙派掌门,当年你们达摩祖师,便是从我派学的神技,传入中原,才有你少林派今rì的兴旺。”
齐御风一听,不由得点点头,肃然起敬道:“原来贵门派如此历史悠久,渊远流长,当真可敬可佩。”
一边曲非烟见他装模作样的样子,不由得感到滑稽,当下粲然一笑,笑靥生chūn,当真是艳如chūn花,丽若朝霞。
那几个手持短棒的年轻人一见这女孩笑起来如此动人,不由得都有些痴了。
那老者看也不看曲非烟,倒是定力非凡,当下看着齐御风手上长剑,明耀炽烈、锋锐无匹,沉吟片刻又道:“你可知你手上长剑从何而来?”
齐御风道:“此剑名为轩辕剑,据说是人文初祖的黄帝采首山之铜所铸,一向为我蜀山派镇派之宝。”
那老者又道:“错了,此剑乃是我青龙派镇派之剑,早年流落中原,已有五六千年之久。我们此次前来,便是要追讨寻回此剑。”
齐御风点点头道:“哦,那我用完之后,定当奉还贵派。”
那老者脸上肌肉一动,尽力装作和蔼的样子,点点头道:“小子,虽然你今rì杀了我的徒儿,不过念在咱们两派渊源甚深,你认错态度尚好,只要你交还宝剑,自废武功,老夫今rì便饶你一命。”
齐御风摇头道:“那也不必,咱们既然都见红了,有什么招数使出来便是。”
那老者又是皮笑肉不笑地冷哼一声道:“小子,我念你武艺修炼不易,年纪轻轻便有如此修为,想必应该有我上国血统,才会如此优秀,可是为你指明了一条生路,你可莫要不识好歹。”
齐御风也不生气,随口道:“这个应该不是,俺是山东地,打呼噜都一股大蒜味,应该高攀不上贵国。”
那老者捋须笑道:“那也未必,想山东乃圣人故地,与我等居所也只有一海之隔,想当年檀君大帝……”他逸兴横飞,洋洋洒洒,随口便说出一大堆齐御风应该有他们国家高贵血统的一堆理由。
齐御风和曲非烟均觉得这老人吹牛吹得山响,中国话咬字不准,带着一股子怪味儿,听得颇为有趣,不觉相视一笑。
可是过了半天,听得他依旧叽叽哇哇,说个不停,当即齐御风不由得有些不耐烦,上前一步怒喝道:“行啦行啦,别耍嘴皮子瞎磨叽,到底打不打思密达?”
那老者猛然见齐御风发飙,登时吓得后退半步,随即强自镇定道:“我朴南寒岂会骗你,既然你不识好歹,可别怪我等手下不容情。”说罢一摆手,几人团团将齐御风围住。
朴南寒手持短棒指着齐御风道:“我们江湖风俗与中原武林不同,可不讲究甚么单打独斗那一套,向来有多少人便出多少人,若你们人多,也可有样学样。”
齐御风见他言辞之中也编不出什么新花样,不由得略有些失望,当下心想多说也是无益,于是上前一步,身形一起,腾在空中,唰唰唰一连朝三人刺了三剑。
他谨记令狐冲他山之石,可以攻玉的言辞,心道即使这些人武功低微,也应有可取之处,当下这三剑都使了两层功力,出剑也不迅猛,但他恼怒这老者多嘴多舌,信口胡言,刺出这三剑,便都刺在了这三人的脸皮之上。
谁知他手中玄金剑金光流溢,矫夭如龙,三剑分别刺中了三人面皮,却只听铮铮有声,剑劈过去,便仿佛戳在了石头上一般。
齐御风只觉得一股反震之力尤为剧烈,不由得一个踉跄,落在地上。
自他持这玄金长剑以来,此次还是第一次碰见有刺不穿的事物,当下他不由得大惊,心道:“这几人面皮是什么做的,怎么这么坚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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