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山派除了原来岳不群的九大弟子,另有宁中则留下的六大女弟子以及岳灵珊共七名女弟子。
这一十六人加上齐御风,便已是现在华山派辈分最高之人。
而自此以下,另有十几名二代弟子弟子,分别为令狐冲、梁发、施戴子和高根明所收。
这些二代弟子之中,又以令狐冲的弟子伏宝为首。
此时他们这些二代弟子,见了师傅师叔们满面红光,吞云吐雾,各种异象,据说都功力大增,不由得都艳羡不已。
令狐冲休息一会儿,看众人面上都带着期盼之色,不禁笑道:“伏宝,这还有剩,你们师弟们一人喝上半碗。”
他刚才已想了半天,觉得这帮弟子虽然功力更浅,但喝上半碗还是没什么问题。
伏宝怯懦道:“那剩下的半碗呢?”
当下众师兄弟一听,不禁哈哈大笑,令狐冲道:“这蛇卵咱们地窖里还有不少,够你们喝了,你们今日先喝半碗,运内功化解,然后练一晚上内功,明日天亮再睡。”
“等明日我看你们功力深浅,再决定你们下一次能喝上多少这蛇羹。”
他这一言既出,众弟子当即大喜过望,两人一碗,又都喝了不少蛇羹。
众师兄弟又一番折腾,帮这十几名孩子推宫过穴,按压经脉,用内功助其消化吸收,一切忙完之后,便已过了午夜子时。
接着华山派众人谁也没回房睡觉,便齐聚在餐堂内,各自修炼内功,有坐不住的,便出门去在院中练剑。
到了天光大亮之际,齐御风睁眼看来,见华山派众人神光内敛,风采奕奕,不由得暗叹,华山派这个挂可开的不小,倘若这十枚蛇蛋都一一吃完了,华山派岂不成了高手云集之地?
梁发也悄然起身走出门去,见高根明在门外练剑,手眼身法,均提高了不少,最难得他长剑直刺之际,急若闪电,左右轻颤之间,也如灵蛇飞舞,剑光恢恢,已俨然有了一副剑术高手的气派。
当下他也情不自禁拔剑而起,对着前面一棵古树轻轻一抹,手腕略抖,剑尖轻轻一划,只听嗤一声,几条柳枝便应声而落。
当下他心中登时便有说不出的欢喜,连声感叹道:“这才是咱气宗的剑法。”语气之中,颇有些感慨。
这时只听他身后有人叫道:“三师兄,这也未必。”
梁发回头一看,见齐御风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不禁也笑道:“且听齐师弟高见?”
齐御风道:“剑气两宗,缺一不可,倘若今日师兄未曾有此高明的剑术,便是内功再高,又怎能施展出这如裁云剪水般的一剑,听闻前朝少林寺有个神僧,一身内力出神入化,已达无上境界,可动手之际,却是一招也不会,就连小毛贼都打不过。”
梁发摇头道:“齐师弟,你误会我啦,只是当年师傅多般教诲,总说以气驭剑,只要气功练就,不论使拳脚、动刀剑,都会无往而不利。可是咱们内力平平,却始终达不到这般境界,直到今日,才始知这以气驭剑的妙处。”
齐御风先前听他之言,误以为这梁发是个“小岳不群”,还想着如何剑气分立,于他大计有碍,耳听此言,却知道自己有些误会了这个淳朴的汉子,当即拱手赔礼道:“三师兄说得对,只要内力一成,动手却是灵便了许多。”
梁发笑道:“这一夜得益不少,多亏了师弟你啦。”
齐御风道:“我入了华山派门户,自当为门派效力,况且若不是华山派有此奇珍,我也做不到这些。”
正当两人谈论之际,令狐冲走出门来,笑道:”齐兄弟,这一夜进境如何?”
齐御风点点头,当即脚下一顿,只见足下青砖,登时下沉了半寸有余。
令狐冲当即大喜道:“好好好,你来,咱们去试剑坪较量一番。”说罢搂住他肩膀,喜笑颜开地向后山走去。
走了半路,见周围无人,令狐冲突然面色一正,说道:“此番际遇,多亏了齐兄弟,不过眼下却还有一事,你得帮我一个忙。”
齐御风笑道:“可是那华拳门一事。”
令狐冲点头道:“不错,此事颇为古怪,我想近日下山查探一番,这华山之上,却还要由你留下坐镇方可。”
齐御风略一思索,便便知道这山上虽然有不少人打通了任督二脉,但剑术却远不可与他相比,若是来了余沧海那样的高手,除了他之外,应该无一人是其对手。
倘若以往穷得叮当乱响的华山派也就罢了,此时这增长内力的宝药就在山上,却难免有人窥测。
当下他也面色一肃,点点头道:“嗯,我记下了。”
令狐冲又道:“然后,便是劳德诺一事……”
齐御风昨天便有此疑惑,心道他明知此人是个奸细,为何还传功与他?后来又见他竟然助劳德诺冲破任督二脉,就更加大惑不解了。
令狐冲叹息一声道:“劳德诺毕竟在我华山呆了十多年,只要他未曾有所动静,我又怎能随便出手杀他,那样一来,岂不是寒了众师弟的心。我只盼大伙开开心心,没这回事罢了。”
齐御风皱紧眉头道:“令狐兄,这妇人之仁……”
令狐冲一摆手道:“我师傅一死,华山派人单势孤,受尽江湖各派冷遇,我只盼有一天风风光光地恢复我华山派的声威,劳德诺现下为华山弟子,勤勤恳恳,只对华山有恩,不能由此便轻易责罚。”
齐御风又道:“可是……”
令狐冲看着齐御风着急模样,饶有兴致的笑道:“可是什么?”
齐御风急道:“可是他若将这蛇羹与咱们都提高了功力之事,告之左冷禅怎么办?”
令狐冲摸了摸下巴,沉吟道:“每月初十,便是劳德诺下山传递给嵩山派消息之日,他会在一棵树上系一朵红花……”
齐御风不禁吓了一跳,急忙叫道:“这你都知道……?”
令狐冲点点头,道:“不只我一个,三师弟,四师弟,高根明、六猴儿,恐怕大家都心知肚明。”
齐御风当场崩溃,这是什么奸细啊,做的如此失败,行动路线,接头暗号,都被人查了个底掉,简直堪称史上第一失败。
仔细想想,他也觉察这几个师兄弟相互谈笑之时,似乎这几人都跟劳德诺在亲热之中保持这一定的距离,那目光中,既有淡漠,又有一丝怜悯。
怜悯?
令狐冲叹道:“其实师傅在时,他做的倒也天衣无缝,至少我们师兄弟之间,可是从未发觉。只是三年前,华山派这一场危机,大伙同舟共济,相互扶持,他却在此时露出几分破绽,故意让我们发现。你说这蹊跷不蹊跷?”
齐御风皱眉道:“他有投靠华山派之意?”
令狐冲摇头道:“是否有此想法,我也不知,眼下华山派缺少人手,我只盼他能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齐御风低头沉默一会儿,说道:“可他如此下去,终究是个隐患。”
令狐冲点点头,接着抬头看着齐御风笑道:“这便是我这次来找你的原因了。”(未完待续。请搜索,小说更好更新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