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对本届科举很重视,考题也是皇上自己定,主考官变了又变,终选择士林仕林极有威望人。
同时皇上把清廉耿直杨青命为副主考,算是给主考官立个警示。
严防死守下,贤妃还是弄到了考题,这不能不称赞一句贤妃对皇上了解,以及贤妃所展现出来手段了。
先散步考题人,不是贤妃,可让考题‘广为人知’幕后黑手就是贤妃!
一直注意贤妃动向长乐公主虽然不知贤妃怎么办到,但她发现了不同寻常气息。
“宁欣以前说过,贤妃有打算施恩整个仕林。”
原本长乐公主是不相信,可眼下,长乐公主发觉科举会试同宁欣所想略有偏颇,但大体没错。
也是因为宁欣提醒,长乐公主才会格外注意贤妃动向,从蛛丝马迹中,找出贤妃就是科举舞弊幕后推手!
拉拢三甲,同施恩整个仕林,孰轻孰重不言而喻。
皇帝有多重视这次科举,就有多恨科举舞弊。
长乐公主按着额头,她该怎么做?贤妃网已经撒出去了,如果此时去告诉正兴头上皇帝皇帝不会相信长乐公主,没准贤妃还会倒打一耙。
面对贤妃,长乐公主不敢有丝毫大意。
可要是眼看着贤妃拉拢仕林读书人,给九皇子造势,长乐公主又不甘心。”公主,这封书信是宫外送来。”
“谁?”
“齐王殿下。”
长乐公主吃惊不小,齐王皇族宗室中特殊一个,也是她父皇为防范王爷,“他不是忙着大婚么?”
打开书信。长乐公主目光极为凝重,呼吸略有局促,“还有谁知道?””除了奴婢外无人知晓。”
长乐公主将书信撕碎扔到铜盆里,合眼沉思了一会,”我去见父皇。”
齐王府,一颗黝黑棋子齐王手中灵活翻滚着,齐王慵懒靠着椅子后背,手指灵活耍着棋子,俊美脸庞多了一分得邪魅。他身边站着妖孽一般飞宇他们这对主仆越发不寻常。
齐王面前宽大桌上随意放着有三本书厚银票,银票上面压着一个普通到极致镇纸,可以让任何人为之疯狂财富,齐王眼里似没有手中黑棋子重要。”主子,李冥锐”
“别同本王提他!”
齐王清冷眸底闪过一缕烦躁。手指间棋子旋转,”从头到脚,她哪一点没关照到?怎么?还委屈他了?”
话语中怨念可是不小,齐王不愿意听到李冥锐和宁欣任何甜蜜消息,可偏偏总是有这样消息灌进他耳中。
平王世子近不经常出现,起出银子飞宇回京后接过了平王世子活儿。
“主子,属下只是只是不明白皇上为何看中他!”飞宇低头道:“而且属下认为宁小姐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
齐王冷哼了一声。“皇上是被先帝耍了,宁欣本就是个心细人,当她全心为一个人着想时候”
齐王眼里闪过向往,声音低沉沙哑起来:”那人会很幸福。不会再有任何危险,可惜”
“那人永远不可能是本王。”
飞宇耳力惊人才勉强听见齐王后这句话,悄悄抬眸,齐王手盖住了半张脸。飞宇看不清齐王此时神色,默默叹了一口气。王爷总是说放弃,可又有哪一次真正放弃过。
他同平王世子不同,平王世子主动提起李冥锐和宁欣是为了刺激齐王,看齐王失态表情,飞宇他是不想让自己主子想问而不敢问,遂他宁可顶着刺激主子名儿,也要给主子找一个合适借口。
方才仿佛黏齐王手上棋子,因他心情不稳掉落地上,黑棋地上似陀螺一般旋转
齐王道:“并非她多心,墨言拦住了好几个想给李冥锐透题人,王家人也不要脸面找上了李冥锐,他们想毁了他!”
“让本王刮目相看得是燕国公!”
齐王一下子来了精神,手指曲起点着银票,“不愧是曾经显赫一时燕国公,看似不显眼,可也李冥锐身边安排了不少人。皇上天真可以,以为可以完全掌握神机营?燕国公留了后手!燕国公一脉对神机营控制,超乎任何人想象,不过这也是燕国公府后一丝力量了,耗了,李冥锐又无法振兴燕国公府话燕国公同韩王一样”
“主子,这次属下去了韩燕故地,属下发觉”飞宇目光凝重,“无双都护府都督根本镇不住那里,同时鞑子时不时得有动静消息,当年不是灭了他们三十万么?”
齐王苦笑:“早料到了,云泽逃走,本王就料到战端会起。韩地不是那么好管。”
他将来一定会回韩地看看。
“罢了,先说正事。”齐王正色道:“长乐公主不会让本王失望,贤妃有长乐公主牵制,杨坚可以发挥大作用,同时三皇子上次本王给宁欣面子。”
“暗示贤妃娘娘?”
“嗯。”
齐王唇边挂上了一抹笑意,俯身捡起地上黑棋,同长乐公主恨不得贤妃去死不同,齐王许多事情需要借着贤妃手促成,某种程度上,他同长乐公主是盟友,同贤妃一样是盟友。
当今皇帝防范齐王很严,他如果动手谋害皇子总会留下把柄。
“本王给贤妃留了一条活路,也不晓得她能不能看得到!”
齐王吩咐飞宇,“通知宁欣一声,薛珍记忆不全,只怕是看上了李冥锐!庆林长公主爱女心切,她根本不知详情,既不了解宁欣,又不了解自己女儿。”
“这不是找死么?昭容县主怎会蠢成这样?”
“她忘了嘛。”
齐王将棋子扔到半空,笑道:“本王猜想她不知宁欣选中丈夫是李冥锐,要不然薛珍不会犯这样错误,他们两个性格行事全然不搭边,才会到现还没人发觉他们之间私情!”
飞宇装作听不到,主子就只能痛痛嘴了。
王月容出阁赶了科举会试之前,因为白姨娘离开,王大老爷对庶子庶女极是看不上,又因为官司缠身以及王季玉要安静读书,遂王月容婚礼很是简单。
好她未来夫家并没太意,本来就是庶女出阁,他们也没想得到太多关注。
王大老爷受了王月容拜别礼后,送了一句话,“好生持家。”
随后,他打发人送王月容出门。
汪氏见王月容寒酸出阁解气不得了,王季珏拖着消瘦身体送嫁,是让汪氏喜上了眉梢,王季珏这幅萎靡样子如何同自己儿子争?
王季珏妹夫一家面前,补齐了压箱银子,并同秀才妹夫说,“下次会试之前,你来找我,我帮你整理文路。”
有银子,又有前程,王月容虽是娇气了一点,但容貌不凡,丈夫对她很惊艳。
因为婚礼寒酸,又受了哥哥和生母警告,她比往日少了些许眼高于顶,对丈夫无伤大雅耍点小性子,反倒成了他们夫妻生活情趣。
她第二日见礼时,对婆婆和公公很尊重,白氏帮她准备送小姑子见面礼又很厚重,整体来说夫家对王月容是满意,并没因为王家种种不好丑闻而迁怒王月容。
白氏因为没了妾身份,倒是可以时常去见王月容,她调教下,王月容曾经爱慕虚荣心安定了许多,放下不切实际幻想,安心同丈夫过日子,操持家务,督促丈夫读书上进。
有白家生意上援助,王月容夫家日子过得很平稳和顺,夫妻二人琴瑟和鸣,举案齐眉。
她理解母亲和兄长苦心,也越发珍惜得来不易生活,对比王家长房两个嫡女,王月容很庆幸。
她有一个肯一心为自己打算生母,有一个有主意且坚定脱离兄长。
她三日回门,见到了曾经很羡慕三姐姐王月莹。
曾经娇憨可人,聪慧王家长房嫡女,此时只比死人多口气,王月容同情她,亦原谅了嫡母拿走了自己压箱子银子贴补给王月莹。
银子能解决问题都不是问题!
握紧了丈夫手,王月容含笑出了王家,回门一样是受冷遇,可她却有个始终陪伴自己身边好丈夫。
看到妹妹过得不错,白氏娘家很有地位,兄嫂不敢给她冷眼,她又有宅邸私产,根本不用依靠白家。
王季珏开始布置脱离王家长房计划。
王季珏不舍将书本看了又看,将所做文章烧毁,这届科举他用不上了从袖口取出一个瓷瓶,王季珏慢慢拧开瓷瓶,还缺少一个机会,一个好机会。
用晚膳时,王季珏手一滑,打碎了汤碗,他被早就看他不顺眼王大老爷和汪氏重罚。
楚氏一惯以慈爱祖母自居,给王季珏求了情,“我罚你帮我抄写经书静心,你可服气?”
“孙儿服气。”
王季珏低下脑袋,木讷说道:“多谢祖母开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