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也喜欢你。”玉孔雀微笑着靠在白鹏肩头,声音一如既往地柔糯好听。
白鹏的骨头更酥了几分,笑问:“我喜欢你的相貌,也喜欢你的xìng子。你喜欢我哪点呢?”
玉孔雀望向旁边的池塘,静了一阵,忽然“扑哧”一笑:“她们都喜欢你的相貌,我反而不喜欢,我喜欢国字脸的男子,有王者气度。你却比我好多姐妹都清秀。”
白鹏脸上一红:“那…….那你喜欢我什么?”
玉孔雀凑到白鹏眼前,轻声道:“你的眼睛……第一次看到你,就看到你的自信,霸气,心中装着大事,将来注定是个不平凡的男人!”
白鹏心中一阵狂跳,“心中装着大事”,难道孔雀是陈默风派来试探他的?但是再看看孔雀清澈单纯的眼神,立刻骂了自己一句“胡思乱想”。
“谢谢你,孔雀,这么夸我,我怕会让你失望。”
“我看人从来不会错。”孔雀摇摇头:“我的家乡安宁平静,衣食无缺。可我偏偏从小向往你们汉人的大风大浪大江湖,有那么多英雄传说!汉人的书我看了不知多少,阿爹说我懂得多,看人准,可我只想来中原,真正经历风雨。”
原来孔雀也是从小胸怀大志的,让白鹏想起司徒静来,却不知孔雀有没有司徒静的军略才干。于是笑道:“你爹是土司,你若看过兵书,可以帮他统帅军队,扫平别家土司,一统云南。”
孔雀的目光低垂下去,神sè有些黯然:“我们摆夷人不爱打仗。就连我自己,练武也没有天赋……”
“你这身段,练舞倒是合适。”白鹏在孔雀柔若无骨的纤细腰肢上一抚,见了她困惑的眼神,连忙又安慰,“是武夷派太厉害,你在派里比不过别人,出去了可就纵横江湖了。”
“我是一只白孔雀,虽然美,却飞不高,看不远,每天迈着慢悠悠的步子,在草丛里寻找种子浆果,还要担心猎人的弓箭和鹰隼的利爪。可是我想飞!飞得高高的,高到能看见整个世界!”
玉孔雀眼中闪出些泪光,声音越来越激动,白鹏陪着默默点头。
“北冥有鱼,其名曰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玉孔雀背了一段《逍遥游》,停了一停,望着白鹏,“一只孔雀,想要直上九天,只有与大鹏为伴!”
“你就是我的鹏!”说完这些,玉孔雀又有些不好意思,将脸埋到白鹏胸口,轻声道,“你以后带着我,无论天南海北,无论富贵贫贱,寒霜酷暑里,我都和你比翼齐飞!”
白鹏一生中从没听到过女子这样深情而又诗意的表白,想想自己这个“大鹏”实际上拖家带口的,背上还驮着七八个老婆,既感动又愧疚,默不作声,两行泪水滚滚而下。
“怎么哭了?害怕了吗?我不会给你捣乱,只陪着你。”玉孔雀忍不住用衣袖给白鹏擦去泪水,轻声笑道,“你叫白相仁,不好听。以后,私下里,我叫你白鹏好吗?因为你是我的鹏。”
白鹏心中一震,被这巧合逗得笑了起来:“过了明天,你任何时候都可以叫我白鹏。”
“白鹏……”玉孔雀轻轻念道,脸靠在白鹏肩头,望着他的脸,又笑起来,“现在我开始喜欢你的相貌了。还有你身上的气味,也好闻。”
白鹏苦笑:“我多久没洗过了,你喜欢了我,自然就喜欢我身上的味道,不管香臭。”
“我呢?你喜欢我身上的气味吗?”
“当然!”白鹏在孔雀脖颈处深深吸气,“太香了。你身上的什么东西我都喜欢!”
“我身上,还有什么,是你喜欢的?”孔雀笑得很灿烂。
这话如果出自刘慧心之口,白鹏只会当她是在故意挑逗,但孔雀的神情却是真心询问,愿意听他多夸几句。
白鹏的手从她凹下的纤腰向下一滑,落在翘起的圆臀之上,沿着那轮廓缓缓抚摸:“这里我就喜欢。其实我说了,你身上的一切,我都喜欢!”同时在孔雀的脖颈间开始细细亲吻。
刚才孔雀一番诗意言语曾经将白鹏整颗心洗得洁净,不留一点邪念。但是怀中抱着如此婀娜美妙的身子,又听她提到“还喜欢我身上的什么”,许多肮脏念头顿时又回到白鹏心中。
孔雀被他亲吻得闭上了眼睛,脸上都是幸福笑意,,轻轻点头:“明天,你一定要夺取状元,把玉如意送给我。状元会有自己的房子,我搬进去跟你一起住,以后我就是你的爱妻,陪你一生一世,给你生儿育女。”
这话说得白鹏心里难过起来,停了在她脖颈间的亲吻,愣愣地看她。
“怎么,你不愿意吗?”玉孔雀睁开眼,看到白鹏的神sè,略有些紧张。
“我愿意!怎么会不愿意!哪个男人能娶你,都是前世积德!可……”白鹏凝视着眼前美艳的面孔,后半句无论如何说不出来,便不顾一切向那红唇吻去。
孔雀微微一笑,也双唇微启,迎了上来。两人相互抿住对方一片唇,轻吮着细细体会那妙不可言的触感,呼吸都有些紊乱,热气一股股吹到对方脸上。
片刻之后,白鹏探出舌尖,从孔雀微微张开的唇隙挤入进去,然而刚刚触到她的舌,孔雀就慌忙后退,以手掩口,皱眉瞪眼:“你干什么!”
白鹏一愣:“亲嘴啊!”
“亲嘴就亲嘴,你为什么……”孔雀面sè挣扎,“我很喜欢你,可是……这样太恶心了!”
白鹏张口结舌,一时说不出话来,过了片刻,问道:“夫妻在一起,会做什么事,你听人说过吗?”
孔雀点点头,那只手却按在嘴上不肯放下,声音随之变得瓮声瓮气:“要一起睡觉”。
“怎么才能生出孩子?”
“睡到一张床上,就会生。”
“孩子从哪里生出来?”
孔雀愣住了,过一会摇了摇头:“不知道。阿妈说从胳肢窝下面长出来,我觉得她是骗我。”
“你说你看了不知多少汉人的书,《金瓶梅》看过没有?”
“没有……只看了四书五经,三国水浒,唐人笔记,史记汉书,六韬孙子……”
“好好好……”白鹏无言以对,走了两步,到池塘边石头上坐下,捡了个石子狠狠扔到水中。但是片刻的扫兴过去,却更喜欢了孔雀,如此美丽活泼,又完全不懂男女之事的纯洁少女,放眼世间,要再找一个都困难!于是心中暗下决定,如论如何要娶她进门,只是如何让她接受做妾的现实,还得动动脑筋,或许得先将生米做成熟饭才好说。
孔雀到了白鹏身旁坐下,探头来看他,嘟着嘴问道:“你生气了?可是不怪我,别人的口水,滑溜溜的,多恶心!”
白鹏长叹一声:“你回去问问年长的师姐们,男女在一起,都会做什么事。我不好跟你说。”
“我回去就问。不过就算旁人会做,咱们也不是非做不可?”孔雀看白鹏脸sè有些难看,连忙拉住他一只手,犹豫着说道,“好,假如必须如此,我会答应你,成亲那一天就跟你做。”
白鹏瞟她一眼:“成亲那天,要做的可不止亲嘴……”
孔雀叹了口气:“我知道,还要脱衣裳的。想起来就害羞,不过既然是夫妻,也没关系了。”
白鹏哈哈一笑:“好了,别不懂装懂了。”在孔雀身上一拍,“快回去请教前辈,顺便帮我叫周雪晴过来,我就在这里等。”
“什么!”孔雀一跃而起,瞪着白鹏,“你为什么叫她来!你也喜欢她吗?就算是状元,也不可以娶两个!”
白鹏微笑道:“你误会了,我有重要的事情跟她商量,跟明天的比武有关,可不是喜欢了她。”
玉孔雀看起来还是有些怀疑:“这有什么好商量?赢了她,夺状元!”
白鹏盯着她,心中一动,改了话题:“孔雀,你爹是土司,是大人物,娶了几个老婆?”
“一个!”玉孔雀答得很快,“只有我阿妈一个,另外几个是妾,像奴仆一样,不跟家里的姓,生下儿子也不算家里的人,不能继承家业!”
“哦,你们摆夷人家的妾还真可怜。”白鹏叹道,“不过,汉人纳妾就不一样了,妾说不定更受疼爱,气焰可以压过正室老婆,儿女也是正当儿女,可以继承家业的。”
玉孔雀盯着白鹏,观察他眼中神sè,冷哼一声:“你说这话什么意思?是想娶周雪晴做老婆,让我当妾?”
“哈哈,你又想多了,我不是这意思,快去,我这件事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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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不多久,玉孔雀回来了,说周雪晴拒绝与白鹏见面,有什么话,等明天比武之后再谈。
白鹏仍坐在石头上,皱起眉头,手托着下颌:“这个周雪晴,究竟打的什么算盘?”
想了一阵,白鹏一抬眼,发现玉孔雀还在认真凝视他,神sè颇有些忧虑,便“呵呵”一笑,问道:“刚才回去的时候,有没有向师姐们求教?”
玉孔雀摇摇头:“没来得及问。”
“来,坐我腿上。”白鹏四下张望,没看到旁人出没,便拉住孔雀的手向怀中带。
玉孔雀对这样的事倒不介意,侧身向白鹏腿上坐了,眼睛望着远方发愣。
“还是我来给你上一课。然后你再向师姐求证。”白鹏坏笑着,凑到孔雀耳边,轻声讲述起来,一边说,一边还在两人身上要紧位置指指点点。
玉孔雀开始还听得专注,越到后来,眼睛瞪得越大,最后“啊”地一声跳了起来,向白鹏下边瞄了一眼,喊道:“那多脏啊!太恶心了!”
“哈哈,如果你爹你娘不恶心一下,哪来的你?”
“你骗人!”玉孔雀看来真的吓坏了,连退几步,远离了白鹏。
“不骗你,不信你去问那些师姐。”
“那我就不嫁人了!”孔雀脸sè发白,转身就跑,很快没了踪影。
白鹏也不追赶,微笑起身,向松门方向慢慢走了回去。对孔雀这样学富五车却唯独不懂男女之事的小姑娘,动作可不能太快,免得吓坏了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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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松门,先去松风阁,白鹏重新开始办正事,找到松门十大最强弟子中的六人,对他们分别讲述了第二天的计划。这些人非常重要,所以不能让阿炳来谈,得由白鹏亲自出面,以表尊重。另外四人虽然没有联络,也并非说他们必会出首告密,只是阿炳对他们不够熟悉,缺乏把握而已。
实际上这十大弟子都忠于前掌门费弘,与教习杨渺关系良好,是众所周知的。
直到天大黑了,大伙结束晚课各自回房。白鹏回到自己的大通铺上盘腿而坐,见到阿炳进门,便用询问的眼神看他。
阿炳点了点头,爬到白鹏身边躺下,轻声道:“放心,都预备好了!”
“好,明rì必胜!”白鹏紧紧握拳。
忽然,一个师兄从门口跑进来,喊道:“白相仁,外面有人找你!”
白鹏应了,穿鞋下地,出门一瞧,正是自己白天赢过的那位梅门大师兄。对方当时神情友善,夸他松针剑法“很帅”,令其大有启迪云云。
既然来者是他,白鹏也报以友善微笑:“师兄找我有事?”
那人点头道:“师弟剑法太过神奇,所以有一位前辈想见你。”
“前辈?”白鹏愣了愣,跟着那人一路走出松门,到了一处小树林边。
月光下,一个身影缓缓转身,盯着白鹏看了一阵:“哼,老实交代,你究竟是什么人?”
白鹏心中一突,但是感觉对方似乎并无敌意,便不着急动手:“请问,前辈是……”
“武夷派二代传人,邱菊隐。”
“啊!三师伯!”白鹏惊呼一声,“我娘说你xìng子淡逸,隐居起来不问世事的!”
“你是四代弟子,本该叫我师伯祖。”邱菊隐嘴角挂上一丝笑意,“可你这一句话透露了很多东西,来,跟三师伯详细讲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