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亲王的伤口看起来没有长平侯的那么可怕,却真的很危险!
凶手的目标很明显是他的心脏,只是在刺进去的时候好像受到干扰,偏了一寸,他才勉强捡了条命。
而且他们明显是进行过很好的医治,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伤口刚刚开始有点恶化的趋势。
只是慧娘不明白的是,明明在外面的时候还可以看大夫,怎么回到盛京反而不能见人了,他们在躲着谁?
既然盛京不方便,又为什么不在外面把伤势养好再回来?
是什么原因让他们不得不回来,却要躲藏起来?
慧娘想不明白,不由得摇了摇头。
“喂!义妹,你摇什么头啊?”睿亲王见慧娘看了自己的伤口就开始失神,接着又摇头,以为自己伤口恶化,无法医治,开始嘀咕,“难道爷的伤更重了,没有救了?爷现在可不想死啊!”
慧娘收回心神,看睿亲王自言自语的瞎嘀咕,没好气的拍了他肩膀一下,“是,你差点就死了!”
“你说你们一个亲王,一个侯爷,带着那么多侍卫,怎么还把自己伤成这样?三哥的红衣卫不是很厉害吗?都跑哪去了?”
“要是被太后她老人家知道了,不得心疼?”
睿亲王知道这次是自己疏忽,差点丢了小命,心虚的没有反驳,最后听慧娘说道太后,慌忙的说:“这事儿可不能被太后和长平侯太夫人知道,要不然我们哥俩就惨了!”
“你们这不能见光的样子就是为了不让太后和太夫人知道?”慧娘突然问道。
“谁不能见光了?”睿亲王立马反驳,有看着慧娘澄亮的眼神,心虚的移开眼神,轻轻的道:“不想让太后和太夫人她们担心只是其一,其二暂时不能说,以后你也许就会知道了!”
“我不想知道!”慧娘听了挑了挑眉回道。“我只知道你们两个的伤口要是再折腾,肯定能要命!”
“这不是来找你了吗?”睿亲王难得的扮狗腿样儿。
“你以为齐嬷嬷是神啊?什么都会?长平侯都说了很多士兵就是因为伤口处理不及时恶化,有药都救不了命,齐嬷嬷一个妇道人家根本就很少能碰上这种情况,她老人家怎么知道怎么办?”慧娘语气颇为不好的道。
“那个,那个,你这不是......”
睿亲王想问她这不是有办法吗?
难道不是跟着齐嬷嬷学的?
“这些都是自己从医书上看来的,然后东拼西凑的凑了那副药方子,管不管用只能听天由命了!”
慧娘没等睿亲王问完,抢着回道。
慧娘说完。半晌没有动静,她不由好奇地抬头看过去。
只见他那张妖孽的俊脸扭曲在了一起,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顺着鬓角淌了下来。
原来,就在刚才他们说话的功夫,墨菊和石全家的重新准备好了东西。
墨菊正在拿着沾了烈酒的纱布,给他清洗伤口。
虽然墨菊有了之前的经验,手下的劲道尽量放轻。但是酒精碰上伤口的灼痛感还是让睿亲王无法忍受。
“这丫头又没有提醒他!”慧娘好奇的看向墨菊。
只见墨菊神情乖巧柔顺,但是慧娘却没有错过她眼里一闪而过的‘兴奋’。
‘兴奋’?
慧娘打了个寒战,这丫头不会有暴力倾向吧?
不过,看睿亲王这妖孽变脸的机会确实不多!
“慧县主,出去买药的人都回来了!”这时,周管家进来回话。
“哦?”慧娘赶紧起身问道:“怎么样?买到几样?”
“回慧县主。基本上都买到了,只是白茅花等几样量少了点,而且菊三七只有新鲜的!”
“够了。够了!这些就尽够用了!”慧娘没想到真的每样都被他们找到了,笑眯眯的点了点头。
“那慧县主,我让小厮下去煎药了?有没有什么注意的?”周管家恭敬的问道。
“先让他们把药材带上来给我看看?”
说着慧娘率先出了里屋,周管家紧随其后。
慧娘把这些药草分成三份,一份捣碎外敷。一份煎成汤剂内服,最后一份煮水用来清洗伤口。
小厮们买回来的药材大部分量都不少。够他们两个用一段时间了。这般想着使唤着雅园里的小丫鬟小厮去干活,又叫来顺子和小六嘱咐他们外敷、内服、清洗一天一次。
庆幸的是,雅园在侯府西南角,很是偏僻幽静,一般人不会到这边来,要不然慧娘这么大的动静,别人想不知道都难。
期间,周管家带着顺子和小六把慧娘点名要的羊肠也弄来了,盛在一个木桶里整整小半桶。
周管家还记得他悄悄去跟侯爷和世子爷说慧姑娘要两只羊的肠子的时候,他们一脸的惊诧。
他们对视了一眼,半晌侯爷才点了点头,调侃的对世子爷道:“不就是两头羊吗,只要是有用,只要是能找着的,咱们都得满足!”
慧娘看着面前木桶里还散发的阵阵血腥味儿的羊肠,顿时傻眼了!
她不禁抽了抽嘴角,她真的不是大夫,更不是什么外科大夫!
她只知道羊肠线是从羊肠上取下来的,可是在哪儿,怎么取,她真的是两眼一抹黑呀!
“慧县主,这东西要怎么用?”周管家见慧娘脸上面露难色,以为那里出了错,试探着问道。
慧娘很想回一句,我怎么知道!
她为什么要给自己找了这么个麻烦!
那两位爷的伤口不缝合只不过是愈合的速度慢了很多,但是只要他们两个老老实实地待着不乱动,也没有多大的问题,她干嘛给自己添乱呢?
可是羊都杀了,羊肠也拿来了,再让人拿走好像不太合适,是吧?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纤纤玉指。又看了看那些油腻腻脏兮兮的肥肠,认命的叹了口气。
长平侯虽然不知道她要干什么,看着她小脸上纠结的表情却颇为有趣。
他这个准未婚妻在外人面前(咳,他现在也还是外人一列)总是一副淡淡的样子,很难得见她如此丰富的表情。
心里这般想着,长平侯还是语气淡淡的问道:“怎么,很难弄吗?”
“嗯!”慧娘有些微的尴尬,点头回道:“这个东西挺麻烦的,可能要好几天才能好!不过,倒是不怎么耽搁你们的伤势!”
“那如果不是很要紧的话就不用麻烦了!”
长平侯不明白这东西既然又不耽搁伤势。又麻烦的还弄它做什么!
慧娘听了更尴尬了,她也想知道自己逞什么能呢!
但是还是替自己辩解道:“有这个你们的伤口就不那么容易崩开了,恢复的速度可能快点!只是。慧娘只听说过,从来没见过,也没制作过,所以......”
慧娘看着长平侯的眼睛又亮了起来,知道他又打着这个的主意。说道最后忍不住破了他一盆凉水。
果然,长平侯眼里的光亮暗了很多!
不知道为什么,她却没有了整蛊人的那份快感。
“没关系,你尽力就好!”长平侯虽然有些许的失望,却没有放弃希望,最后又加了句。“如果能有用,我替大汉的将士谢谢你!”
慧娘不自觉的打了个寒战,偷偷搓了搓胳膊。哎呀,起了一声鸡皮疙瘩!
冰山也有煽情的时候,还给她扣了那么一定大帽子!
万一她要是做不出来,那不是罪过大了!
“慧娘尽力就是,长平侯莫要如此抬举慧娘!”
慧娘正了身子微微屈膝福身。郑重的道。
长平侯看慧娘的架势,愣了愣。眼睛闪过一丝诧异和疑惑。
他感觉的出来,自己又惹着这个丫头了,可是他还是不知道自己怎么哪里又做错了!
长平侯觉得他今天终于懂了圣人为什么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慧娘没有理会长平侯阴暗莫辨的脸色,忍着恶心,拿起一根羊肠,慢慢摸索起来。
一刻钟后,她终于把一条肥肠的刮的只剩下了一层外皮,好像是羊肠衣,然后用清水关系干净,放在一旁早就准备好的烧碱水里。
自己端详了片刻,心想应该是它了吧!
算了,试试再说,只要能成了线把伤口缝好就行!
接着,她准备开始处理另一条,只是这羊肠的气味儿太大了,她几次都忍不住想扔掉!
就在慧娘快要忍无可忍时,在旁边看了一路的小六打断了慧娘的动作。
“慧县主,您是在做灌肠吗?”
“灌肠?”慧娘看着手里的肥肠,很想说要是想吃灌肠她才不费这个劲呢!
等等,灌肠......
“小六,你知道灌肠?”慧娘倏地抬起头来,眼睛闪亮闪亮的看着小六问。
“是,是!”小六被慧娘眼里的光芒慑的一愣,下意识的回道:“是啊,小的娘家乡每到过年都要做灌肠,所以小的家过年的时候也会做一些!”
灌肠不就是用的羊肠衣吗,就是自己费尽功夫取得这个东西。
“你娘现在在哪呢?”慧娘追问道。
“在家呢!”小六愣愣的回道,“俺好长时间没见俺娘了!”
“小六!”慧娘突然声音拔高。
“在!”思念娘亲的小六被慧娘拉了回来。
“小六,我可以让周管家放你天假,让你回去看看你娘!”慧娘笑的跟个小狐狸似的,看着小六。
“真的?”小六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接着又暗了下去,“侯爷说小六犯了错,两个月不能回家看娘亲!”
“啊?”慧娘听了一愣,这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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