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欲闯关东

目录:红色相师| 作者:万字旗下的大清帝国| 类别:历史军事

    流氓地痞人渣,加上勾结官府,邪恶猥琐,怎么踩都不过分。

    让喜儿站好,李磐拾起地上乱丢的短刀,找到了那个敢在自己脸上啪啪啪啪的小伙子,毫不犹豫地捏着他的右手指,一一切断。

    李磐在凄凄惨惨、空空荡荡的客栈里,将龙头老大的家产收罗一空,加起来三千两的银票,几百枚鹰洋,还有一辆漂亮的马车。纯粹是觉得几百枚的银元携带不便,李磐又见青帮兄弟套好的马车极为漂亮,这才动了邪念。

    尝试了下,居然行!

    世界上的罪恶之所以多,是因为犯罪的成本太低,人们过于容忍。这个缺点,在李磐这儿,很少会有。

    一把火,一罐子豆油,呼啦啦鲜红的火焰在客栈的房间里蛇形蔓延,迅速地纠缠在大部分的楼层。

    客人们都逃了,就是那些新晋升的数十伤残人士,民政宝宝,也拼命攀爬,逃出了罪与罚的领域。

    李磐使用快速简洁的咒语,坐在车马上,打开车窗,使车马能够瞬时挪移,也能够同时欣赏的德州城的人文景观,车马和人,都成为虚幻的影踪,穿梭在沸腾喧嚣的街市上,引起人们一阵阵惊呼,膜拜。

    几分钟以后,一辆崭新的马车疾驰在德州城北的道路上,在一个三岔口,李磐挥舞着长鞭,将两匹神骏驱赶到了狭窄的一条。

    “哥!我刚才是不是在做梦?”喜儿恍然地意识着,用手伸出马车车厢的前面窥望口,摩挲着李磐的脊梁。

    “喜欢你就做,哥保证你能够做更多的好梦!”李磐坐在前面的驾驶位置,驱赶着马车。

    使用乾坤挪移的帖子,久了还挺劳神费力的,不如这样优雅地驱车。

    “哥,我们哪里去?”喜儿茫然。

    “离开临清越远越好!”李磐的焦虑点儿被她戳中,只有掩饰地一笑。

    德州城里,被青帮流氓轻易地认出,其他地方就能安宁?李磐知道,青帮的势力,在清朝末期开始膨胀,到民国时期,京津一带尤其成为社会毒瘤,这种黑社会团体的办事效率,远比官府要高明。也就是说,自己正要赶往的北方,正是青帮的势力圈儿内。

    如果是一个人,李磐将毫无畏惧,但是,有一个娇滴滴的媳妇儿拖累,万丈豪情顿时萎缩为庸俗居家男人的小心谨慎。无欲则刚,有欲则堕。

    中午时分,路上行人不多,尤其在小道上,凹凸不平的“水泥”路,在干硬以后,简直狰狞扭曲地可怕,马车吱吱呀呀地惨叫。

    “哥,歇歇!人家都快颠死了!”喜儿在车里嗔怪地怨尤。

    李磐无法抗拒这样温柔的命令,跳下车来休息,休息了一会儿,将客栈里掳掠到的熟肉和馒头之类的,用短刀切开了吃。喜儿很耐心地揉着自己的脚底,洁净的绣花鞋很乖巧,李磐将熟肉切成均匀的细片儿一一喂到她的嘴里。

    “哥,你吃,你吃呀!”喜儿先还吃了几片肉,随即坚决闭嘴。

    熟肉很多,还很鲜香,这也是李磐执意要抢劫马车的第二个原因,不仅有肉,还有其他菜肴,几乎将客栈里的半个厨房都搬迁来了。难怪把两匹神骏都累得呼呼直喘白气儿。

    李磐吃肉,大口大口,对,还有酒,估计是自酿的烧酒,度数不低,李磐仰着脖子,咕咚咕咚猛灌。

    喜儿正在蹙眉惊叹,边上有人怯生生地问:“爷,大爷,能不能赏点儿水?”

    “水?”李磐放下酒坛子,见马车边来了五个人,农村人打扮,象一家人,中年夫妻,面色黧黑,三个孩子,两男一女,大的能有十七八岁。衣着也还行,虽然破旧,总算厚实耐寒。三个孩子喉咙滚动地盯着他的酒坛子,见他说话,赶紧将眼睛瞅向别处,说话的是当妈的,头发乱糟糟的挽在后面。当爹的身材魁梧,典型的鲁南大汉样子。五人身上包裹被褥铁锅都有,好像长途流浪。

    “行啊。”李磐一说,喜儿也将头伸出外面张望,赶紧将一个水葫芦递出来。温馨地说:“婶子,您用锅烧开了再喝!要不凉着您身子!”

    “哦,多谢,多谢好心人,菩萨保佑您!”当妈的千恩万谢,接了水葫芦,先递给男人,男人呡了一口,转给了孩子,三个孩子贪婪地换替喝,喝了一些再转给老妈。

    李磐问:“你们哪里去?”

    当爹的嗫嚅了一会儿,小声道:“家里地太薄,干脆卖了闯关东去。”

    李磐脑瓜子一闪,闯关东?对啊,闯关东,和喜儿俩人到东北去,甲午战争?只能够波及辽宁一带吧?那就更远些,走吉林和黑龙江,反正自己有几千两银子垫底,还怕什么?总比待在京津青帮和官府的眼皮子底下更安全些。

    将酒坛子递给当爹的:“叔,你喝点儿暖暖肚。”

    当爹的连忙拒绝,眼见那葫芦凉水已经喝得差不多,羞红着脸儿从腰间抖抖索索地摸出一枚制钱儿,搁置在胸前:“大兄弟,您的水,我们买一葫芦。”

    李磐大笑着推掉了,那当爹的嘿嘿地笑着,连连感谢,将铜钱儿倏地掖进腰里了。

    “叔,你们怎么不走水路?”李磐问。

    对于闯关东的情况,李磐略有耳闻,主要是满清对东北的龙兴发祥之地进行封禁,大量田地荒芜,清末民初,大量的山东等地百姓渡海北上,移民耕作。

    “怎么不走?我们走北路!”当爹的健谈热乎劲儿一下子就上来了,唧唧歪歪讲了许多。李磐将酒坛强行塞给他,他也就喝了,又将熟肉什么切出来给家人吃,稍一犹豫,这家人也就感谢着接了。

    “要不,我们一起闯关东吧。”李磐对着喜儿说,实际上试探这家人的态度。

    “嗯?这位好心的少爷,您富贵人家的闯关东?这唱的哪一出啊?”当妈的一听,简直惊呆了。

    喜儿点点头,毫不犹豫地说:“哥说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我只要跟着你就行。”

    那当爹的抱着酒坛子,偷眼扫描着喜儿,已经痴迷了,就是这家的大儿子,也脸色羞红,躲避喜儿这面,那当妈的敏感,迅速打了丈夫一巴掌:“喝,喝死你也敢喝?”

    编瞎话闯关骗人,是李磐的职业素养,特别行动得有特别经验,他不假思索就编造了几条理由。

    “我说呢!”当妈的豪爽地一拍大腿,“行!嫌贫爱富,毁坏婚姻的爹妈不是好爹妈,爹妈虽然不砸地,人家闺女多好!孩子,你得一辈子对人家闺女好,千万不要辜负了人家的好意!否则,天打雷劈!”

    喜儿气歪了鼻子,可是看李磐那认真的劲儿,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见这位老婶子鼓励自己,只有频频点头。

    李磐给了这位老叔十块银元,作为领路费用,男人推迟了半天答应了,然后,又邀请这家人全部上马车,宽阔的马车足够这几人的,喝了酒,得了银元以后,老叔说自己是车把式,执意驾车,李磐就放心地将任务交给他,自己也躲进车厢里,见他穿的夹袄崩了裂纹,里面有少许破棉花裸露出来,就将马车里闲置的一套青帮流氓们的大棉袄赠送给他,老叔推辞许久才披了,兴奋得红光满面。

    马车疾驰,车上,欢声笑语,李磐询问了人家,得知是王姓,就认了干亲,王妈妈高兴地拉着喜儿的手,笑得合不拢嘴:“贵人,贵人啊,我们老头子街上找许瞎子算卦,他就说,这回去关东成啊,一定遇见贵人相助!贵人,闺女,您夫妻俩真是干娘的大贵人!”

    李磐建议,不走水路,因为大清和倭国开仗,倭国的舰队正在黄海上游弋,走水路就是找死,只有走陆路才行,王家叔叔一听,对李磐更为感激,说他简直是王家五口的救命恩人,要真是瞎走乱撞,碰上了倭国兵和朝廷官军,一定倒霉。

    一直走小路,李磐的借口是,担心岳丈家人骑马追来。王家叔叔婶婶也不怀疑,拍着胸口保证,要掩护他们俩到关东。

    南运河是山东西北和河北省的好长一段的分界线,在德州城附近转折直接北上,李磐指挥马车往东北方向走了百十里,过宁津、乐陵,盐山,拉开和运河航线的距离,这才转向北面。

    在宁津,李磐借口马车是老岳家的,担心被人认出来,在路上找一个镇子将马卖了,车子也换了,置换了两头大青骡,又购买了些粮食衣服等物,这才继续北上。

    李磐和喜儿将衣服都换了,装扮成普通的农家小夫妻,不再那么扎眼,让王家妈妈非常高兴,连说好看,却不再用脑袋一直遮掩前面的视窗,防范男人对喜儿的偷窥了。

    王家三个孩子挺不错的,尤其是闺女,十三岁了,和喜儿坐在一起,唧唧咋咋说个没完。喜儿本是临清城里的小家碧玉,对农村闺女也没有成见,只是嫌弃她没有漱口的习惯,口气不多新鲜,往往在说话时将距离稍稍拉开些。

    对前程没有什么好担心的,王家叔叔对喜儿的窥探,大儿子对喜儿无法抗拒的羞赧,都是因为她之前在德州城里刚做的衣服太新太艳,造型上也有相当的现代时尚元素,将身体线条勾勒得太清楚,现在好了,大家都能适应了-----这也正常。

    李磐思索着追逐自己的敌人,冯炅和唐三会放弃吗?官府会不会围追堵截?青帮被捅了德州城的马蜂窝以后,会如何反应?德州城里客栈龙头老大四个人,是不是完全断气了?其余的人渣还死了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