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州大人有什么不便之事,敬请吩咐,小的一定为您效劳!”一个声音猥琐谄媚的老头子男人笑嘻嘻地回答。
“嗯,你不是会下降头吗?请你老兄帮帮我。”临清知州的声音,他,正是临清的知州毓贤。
“大人,这就为难你我了,其实,这一年多来,小的已经不做了。”
“为什么?”毓贤很惊讶。
“因为,上次我为州判大人做了些事情以后,不小心将降头降在德州城……大人,您别生气,反正,冯青州判已经作古了,我也就没有顾忌了,冯爷和德州城的知府郭老爷有些过节,就逼迫小的降头,不料,郭老爷也不是善茬儿,找了湖南苗疆的降头大师来对付冯爷,结果,小的正在冥想降头的时候,被苗疆的降头师法术打伤,那降头师技高一筹,小的甘拜下风,所以,小的降头道法,已经荒废了。”刘之舞一面说一面叹气。
“哼!休要骗人!如果你被打伤,德州府的降头师应该早早将降头下在冯青身上!为什么一年多来,冯青安然无恙?”知州毓贤敏锐地抓住了漏洞。
“父母官大人啊,虽然小的被打伤,可是,那降头师也知道冯爷这边有同道,就不敢轻易再动手,此后,小的建议冯爷携带大量财宝去延请那位降头师,没有成功,不过,人家也收了钱财,保证不再找冯爷的麻烦!冯爷……”
“说。”
“老父母啊,冯爷好歹还是全真教的麾下啊,一亮出身份,那降头师也不敢结仇。”
“哦,”
李磐正在密室的门外倾听,费尽心机,只能够听到很微弱的一些,哦,原来如此,看来,下降头的不可能是他了,刑堂?九姨太不是说刑堂是青帮的头目之一吗?青帮,对,自己不是在德州城里痛踩青帮大龙头吗?莫非,是德州城里的青帮降头师作祟?可是,降头需要苦主的随身之物,喜儿有什么东西落在德州?
“嘿嘿嘿,好胆大的小子啊,你居然敢偷听知州大人的说话!”冰凉的刀刃架在了李磐的脖子后面,一个肥壮精悍的官差得意洋洋地笑着。同时用铁钩般的手指抢进了他的腰间,顺走了匕首。
李磐一回头,后面三个官差都赶到了,看来,官差的职业素养也相当高呢。
九姨太脸色顿时苍白,看了看李磐,忽然变作了笑脸儿:“爷,爷,不不,大哥,您不认识我了?姐是冯府冯州判老爷的如夫人,来看望刘刑堂的。”
九姨太的鲜艳嫩脸相当起作用,不过,官差也不是吃素的,眼睛铁钩子一样地盯着李磐:“他是?”
李磐确实没有想到,官差会悄悄摸上来,稍一迟疑就反应过来了,没有任何地惧怕,大声喊道:“知州大人?知州大人?刘刑堂!你们带的狗怎么乱咬啊?连人都不认?”
李磐不认识这些官差,现在,他的衣着打扮也改变了不少,肯定官差也不认识自己,所以,决定讹诈一把。
官差果然吃惊,悄悄地将刀刃放了下来,脸上也堆起了笑容:“这位大哥是?”
“苗疆来的杀人降头师!”李磐冷冷地哼了一声,眼睛的刀锋在官差脸上剜过。
苗疆的神秘,降头师的邪恶,估计应该有一定分量。
“啊?”
果不其然,官差吓得急忙跳开,双手将夺取的短刀奉还:“呀,对不住大爷,小的有眼不识泰山!”
正说着话,密室的门开了,一个面目威严的官员诧异地出来,随后,一个面目猥琐的老头子眼神邪邪地扫视着外面,反手将密室的们关闭了。
“你们?”毓贤傲慢地扫视着李磐,又很快地滑到了九姨太的身上。
李磐已经想好了对策,很是从容地看着毓贤,拱一拱手:“这位父母官大人,在下苗疆来的降头师,有事约见刘刑堂!”
“啊?”毓贤先是一惊,继而大喜。
李磐早就这些预料到了,挥挥手:“知州大人,您要不先在外面等候?在下有事情要和刘刑堂商量!”
毓贤一听,急忙摆手:“行行行!本州先等待大师一会儿!”说完,他毕恭毕敬地向后面退去,同时,喝令三个官差也悄然而退,只是怀疑地看了九姨太两眼。
刘之舞狐疑地看着李磐,下意识地将密室打开,请他进去,当着知州大人和众官差的面儿,他就算对陌生人,也没有畏惧,关闭门的时候,他才想起来,指着九姨太:“她?”
“正是她的事情!”李磐将九姨太轻轻一拉,使她进一步向室内进了一步,帮助刘之舞将密室关闭。
“请问先生有何见教?”刘之舞显然对九姨太有印象,“这位不是冯府的州判如夫人?”
九姨太对李磐使了眼色,确认了刘之舞的身份,李磐看着他弯腰从地上捡起一个谁失落的玉佩,面色凝重,指着正面的墙壁:“那是?”
刘之舞扭头看去:“什么?”
李磐一个健步冲上去,不,其实利用简洁乾坤挪移法帖,闪到了他的背后,化掌为刀,狠狠地切在他的脖颈上,直接砍昏在地。
当刘之舞醒来的时候,双手双腿已经被牢牢地捆在了后面,用绳子勾结,攒在一起。“姓刘的,如果你能够带我找到德州城的降头师,并且破了他的法术,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一定会把你好好送回来的。否则……”
九姨太也在边上帮腔:“刘爷,刘刑堂,我们家冯爷的本事,比你抢了多少,还在这位爷的手下丢了性命。你多多掂量!”
“啊,你是龙峰?”刘之舞脸色剧变。
“杀人凶犯!”李磐不动声色地说,“杀了州判。”
刘之舞战栗着迟疑了半晌,叹息一声,点点头:“好!”又摇头:“那降头师的道法非常深,恐怕你去只是找死。”
李磐询问了降头法术使用和降解知识,刘之舞老老实实地讲述了一遍。
“你骗人!”李磐讹诈威逼着。
“没有!绝对没有!”刘之舞苦笑不已,眼睛求援地看着九姨太:“夫人,求求您说一句好话吧!”
九姨太略一沉思,将嘴附在他的耳边嘀咕了一阵,刘之舞为难了好久,终于点头答应:“希望夫人为我做保,说到办到!”
九姨太竖起大拇指对李磐比了比,表示没有任何问题,才顺着刘之舞的眼光,到前面佛龛下面,摸索了一阵,取出一张纸片,又询问了刘之舞一遍,核对了,才满意地给李磐:“爷,这是他的生辰八字!使降头术时必备自己的。”
“嘿嘿嘿。”李磐一阵奸笑,按照刘之舞的方法,现场剪了一个黄表纸人,写上了刘的生辰八字,姓名。然后将密室现有的一应道具都布置好,开始施展降头术。
尽管想起喜儿腹部鼓胀疼痛的样子,他极为焦急,也得慢慢来,弄清楚降头术的整个过程,破解的方法,他对刘之舞绝对不放心,唯恐他给喜儿解除时,暗下手段,要自己学会。
确是邪恶的方法,幸好密室里就有尸水,蛆虫,蝎子蜘蛛等毒虫的捣烂煎熬成的汁液,看起来,刘之舞远不像他跟毓贤表白得那样善良,近期还可能做了不少。
忍耐住恶臭,李磐在刘之舞的指点之下,对他进行了施降。这是一种快速见效的方法,几分钟以后,刘之舞就开始皱眉低吟。李磐上前触摸他的肚子,果然胀大发硬。
“小爷真厉害,竟然一学就会,平常之人,得苦练三年以上,才有灵力道法!”刘之舞敬佩地说。
刘之舞会不会故意伪装?
李磐还是不放心。不过,运用解降的方法,马上进行尝试。
这主要是冥想,对准苦主的方位,努力地冥想,想象出他的轮廓,特别是丹田的位置,用手对准这位置进行掏挖,将刚才冥想打入其中的降头,就是毒烟等物,排挤出来。
李磐的感觉很敏锐,很清晰,所以在冥想的时候,几乎没有任何困难,更重要的是,他这两天研究乾坤挪移法帖,进行了冥想训练,有了一定基础。
他看得非常清楚,刚才用手打过去的一团烟雾,现在还在刘之舞的丹田里缭绕,氤氲,他费了很大劲儿,才将其全部抓了出来,凌空抓物,反复用意念想象。
“爷,我好多了,你真行!”刘之舞在过程中非常紧张,直到李磐结束破解过程,他才如释重负。
刘之舞确实没有欺骗他,整个过程中,他都认真地观察了这家伙,有没有欺骗,他一眼都能够看穿。
“咳!”李磐忽然将右手在空中一抓,再次打入了刘之舞的丹田之中。他的意念之中,那团烟雾缭绕着,被劲风吹拂,扑了回去。
“爷,你要干什么?”刘之舞惊呼一声。
“刘爷,等我妹妹的降头解除了,我再给你解!”李磐冷冷地说道。
刘之舞苦笑一声,不再哀求。
李磐迅速地回顾着整个施降头和解降头的法术,反复地铭记,并将程序要点化,归纳出关键词,能够娴熟的记忆和运用。
九姨太把玩着那枚玉佩,很是喜爱的样子,见李磐看她,急忙媚笑着:“爷,这是知州毓贤大人的,上面还刻有他的生辰八字呢!”
李磐忽然眼睛一亮,将玉佩抓到了手里,对,这个毓贤,得挟制一下,也许将来施用降头术可以控制他!
李磐又询问了德州青帮的苗疆降头师的情况,可惜,刘之舞不太熟悉,只说人家的道法比自己深得多。
“爷,要是您还不相信的话,可以对我施降头,让我看看是不是真的。”九姨太勇敢地说。
“走吧!到德州去,”李磐一招手,将九姨太拉到了身边,又将刘之舞拖到了脚下,好像电梯的小空间位置,随即,念动了咒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