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德见吴二狗坐在地上打着饱嗝,眼神迷离,嘴里叽里呱啦的胡言乱语着,便忙拉着媚杨嫂走出磨房,找了一根粗绳子捆绑住磨房门把手。
“媚杨嫂,你先回去,我叫人把吴二狗送去镇子上的诊所。他似乎看到什么东西,一直想表达出来,只不过精神过于恍惚,不受内心的控制了。”吴德轻声对媚杨嫂说道。
媚杨嫂是个懂轻重的女人,她也觉得吴二狗很是奇怪。大家不是说他失踪了很久么,怎么会穿得这么整齐红火的出现在这里?
“唉,可惜了我的那些粟米...”
吴德将媚杨嫂的表情收入眼中,忽然心里一动,咧嘴笑道,“媚杨嫂,正好我也找你呢!对了,你的低保已经申请下来了,以后每个月三百五十块钱,虽然不多,应该在咱们村子里也够生活吧?”说着,吴德从口袋里取出一大叠钞票,大约有二三十张。
这些钱是李镇长给吴德的工作奖励,一个上午招募活动就如此顺利,惹得李镇长大喜,便暗地里奖励给吴德两千六百块钱,这可是李镇长自己大半月工资呢!
其实吴德也清楚,这点钱只是甜头,后面那五万块才是大菜!
“呀,这么多钱,二蛋子你咋来的这么多钱?”媚杨嫂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这么厚的一叠钞票,也就当年嫁出去,她见过一次聘礼金能有这么多了。
“这当然不是我的钱咯,我们镇子的低保都下来了,我正要去到处给大家发钱呢!好了,遇到媚杨嫂,我也少跑一趟子路。”吴德抽出三百五十块钱递给媚杨嫂,然后左右摸了摸口袋,“哎呀,我没带纸笔。算了,等会儿我去你家里喊你,帮我前一张低保收条就好。”
媚杨嫂并不知道这些钱是吴德私自给的,喜滋滋的收进了口袋,之前那丢了粟米的心疼感觉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
“媚杨嫂,这事儿就别跟其他人说了。毕竟,咱们组织给一些人低保,另外一些人就拿不到了。唉,我们的工作也难,只能照顾能加困难的同志,希望大家理解。”
“理解理解,二蛋子,我理解!”媚杨嫂连连点头,她以前就羡慕隔壁老杨家那两个儿子的低保。这俩半大小子都是弱智儿,每个月啥事不做,镇里都会发两个人的低保,现在合着整家人都指着那钱过活,老杨也不种田了,小日子不知道多滋润。
媚杨嫂笑得眼睛都眯在一起,心里欣喜不已,如今,我也拿到低保了!
吴德可不知道低保对于这些人有多大的吸引力,不过他却很清楚,村里的那些困难家户,原来虽然苦,可是也能靠着勤奋耕作生活。可是,有了低保制度之后,许多人家都已经不做事了,这惰性一下子就发作的厉害。
当然,媚杨嫂并不是懒惰的人,只是村子里的那些女人就是很欺负她。平时她做的那些针线活,每天都有二十块的工钱,那些坏女人就只给五块、六块,心情好一点的时候就给十块。可见,媚杨嫂不仅勤劳,并且性子已经纯的有点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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