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洛泽笑了,但脸上红云一片,也不解释,道:“不管我怎么解释,你肯定都会继续笑话我,放她回去吧,这可是吴国公的掌上明珠,我们犯不着得罪吴国公。”
柳风瑾点点头,示意赵欢出去,道:“将马小姐送回国公府,或者送到她的马车上,务必安全了再回来。”
赵欢领命而去,柳风瑾亲自将柳洛泽的被子掖好,笑道:“真的有这么冷?有没有解药?”
柳洛泽笑道:“那你来试试,就知道冷不冷。呼延逸现在怎样?”见房间里无人,柳洛泽开门见山地询问。
柳风瑾摇摇头,道:“不容乐观,要等他师父过来救治,陈景天的伤势也很严重。”
柳洛泽沉默了一会,道:“恐怕马上还要打仗。”
他的意思,柳风瑾自然是明白的,慕容云络已死,那么当年南宸的半壁江山肯定要夺取的,呼延通也不可能苟安一隅,现在朝中能信任并且能够担当北伐重任的恐怕没几个。
“哥哥有什么打算呢?真的要替这南梁王朝卖命吗?”柳风瑾淡淡道。
柳洛泽笑道:“替谁都是卖命,我的目的是光复家门。与西辽相比,这南梁似乎更是归属之地,何况你在这里,我们兄妹二人也算是相互有个依靠。”
柳风瑾点点头,忽然觉得有些累,有些凄凉,望着外面干冷的院子,道:“应该快下雪了吧?以往在上京都是下雪的,不知道这平凉城是否下雪。”
曾经有一副很美的雪景在她脑子里涌现。那是几年前,自己刚刚入宫时。在琴夫子的带领下吟诗,还有那穿了一身红衣的慕容泽初,那美得不似人间之物的呼延逸。
此去经年,自己已经嫁作人妇。
柳洛泽看出了她眼里的情绪,笑道:“你若想看雪景。我带你去,肯定有机会的。西辽的雪景也不错,可以去那里游玩。”
西辽对柳风瑾而言是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地方。
“熊猫儿战死了。”柳风瑾忧伤的声音传来,听在柳洛泽的耳朵里更显得忧伤。
“碧秋知道了吗?这丫头对他情意很深,定然要伤心难过。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你多包容一下,这是咱们柳府上的老人了。”柳洛泽淡淡道,裹着被子,眸子久远地看着窗外。放下手中的汤碗,道:“这汤很好喝。”
柳风瑾深吸一口气,道:“还没来得及告诉她,怕她太过伤心。哥哥放心,碧秋对我来说,就如同姐姐一般。”
“早些回去吧,你现在身份不同,呼延逸也需要你陪伴。早些回去吧。”柳洛泽主动下了逐客令。
柳风瑾又是浅浅一笑,道:“好。”
回到晋阳宫的时候,呼延逸仍旧在打坐调息。不敢上前干扰他,这个时候很容易打乱他的气息,进了厅堂,布儿和茶儿都回来了,笑着禀报皇上和陈景天都十分喜欢她做的药膳汤,只是不见碧秋。
“碧秋呢?”柳风瑾问道。
茶儿看了一眼柳风瑾道:“碧秋姐姐说是不舒服。回自己屋里躺着了。”
柳风瑾点点头,道:“这半日可有什么人来过?”
布儿道:“就皇后娘娘和华家小姐来过。奴婢如实转达了您的意思,说明了太子殿下不方便见人。皇后娘娘还算好说话,没有多为难,倒是那个华小姐,挑唆了半天,奴婢没办法,推挡了半天、好在殿下及时出来。”
柳风瑾皱了皱眉,道:“她们来这里做什么?”
布儿道:“说是来探望太子殿下的,依奴婢来看,那华小姐的居心再明显不过,而皇后娘娘正想着推波助澜。”
柳风瑾横了她一眼,这丫头,竟敢评论主子的是非也忒胆大了,布儿急忙垂着脑袋道歉认错。柳风瑾心中正是一阵烦乱,想着,这华韵也真是太讨厌了,这么不识好歹不知进退。
她来到碧秋的房间,碧秋却不在那里,遂问道:“你不是说她回房休息了吗?”
布儿紧张道:“殿下,奴婢的确是看见碧秋姐姐回了房间的。怎么会不见了呢?”
找到碧秋的时候,天色已晚,碧秋在一处宫墙下瑟瑟发抖,哭得梨花带雨,看得柳风瑾心酸了半天,将自己的大氅裹在她的身上,道:“怎么了?有什么话不能和我说?瞧瞧你身上有多冷。”柳风瑾帮她搓搓手。
碧秋整个人扑过来,喊道:“主子,熊猫儿他……他真的去了吗?”
柳风瑾哽咽了,道:“是。”
碧秋哭得差点喘不过气来,道:“主子,我好命苦!好命苦啊!好不容易盼到一个人……”
柳风瑾耐心地拍打着她的后背,安慰道:“你还有我呢。以后再帮你找个更好的男人。”
劝慰了半天,才将碧秋带回晋阳宫,关于熊猫儿战死的消息柳风瑾让身边的人都保密的,到底是谁说了呢?
碧秋告知说了华韵说的,还笑话她和柳风瑾一样,未嫁人就当了望门寡!
柳风瑾听了真是气得牙齿痒痒!又是华韵!
当即派人去请了孟晓尘过来,简单说了华韵来晋阳宫的经过,又把华韵如何说碧秋和碧秋的话原封不动转述了,听得孟晓尘也是一肚子窝火。
“姐姐,我们必须教训这个臭女人!让她懒蛤蟆想吃天鹅肉!”孟晓尘气道。
二人轻轻谋划了一番,对付华韵这种女人根本不需要大动干戈,巧的是这华韵第二日便陪着华敏去平凉城外的光华寺上香许愿。
“那个傻小子也跟去光华寺了?”柳风瑾问道。
孟晓尘笑道:“是啊,这刑部侍郎的傻儿子对那个华韵可是动了很久的心思,但是华韵可是眼睛长在了脑袋上,根本没把这傻瓜当回事。这次听说能在光华寺一亲芳泽,当即就飞奔过去了。”
柳风瑾淡淡一笑,道:“我已经派了人过去。”自己身边的人肯定不能派过去了,不然自己就会暴露,身为柳氏族长,她手里有的暗中势力,甚至在那光华寺也能找到自己的内线。
光华寺与皇宫有些距离,所以,皇后和华韵当晚自然要留在光华寺,而作为平凉城最大的寺庙,自然也有很多干净的斋房来招待这些尊贵的女眷。
要说这华韵言行太过轻浮,也活该被人抓了把柄!当天晚上,华韵去光华寺的后院沐浴,这么冷得天气却坚持要沐浴才能睡觉,连皇后华敏都没这么讲究!
因为是公共的盥洗室,不仅女眷可以去,就是男宾客也可以去。每逢有人在那里沐浴,都是带着仆人在外候着,这样,来人看见有仆人在那里守护,自然知道有人在沐浴,便会自动回避。
那刑部侍郎的小儿子吕青齐鬼迷心窍,听闻华韵在光华寺便急忙赶了出去,一同住在了寺院里,晚间明知华韵在那里沐浴装模作样地也领着自己的仆人带了换洗的衣物去沐浴,正巧撞见了全身赤/裸的华韵!
华韵当即一声大叫,引来附近守望的仆妇们,就连皇后华敏那里也惊动了。
仆妇急忙进来,将那吕青齐赶出去,服侍华韵穿衣服;华韵气得脸色发白,浑身发抖,虽说平时骄纵惯了,但也是个未出阁的姑娘,这样被男人看去了身子将来还怎么嫁人!何况,这吕青齐长相实在猥琐,她根本看不上眼。
既然惊动了华敏,华敏自然要过问此事。
“姑姑,您一定要替韵儿报仇!”华韵恨得咬牙切齿,一张嘴就是“报仇!”平时这华韵的举止风度欠缺了大家之风,但在华敏面前平时还能掩饰,如今受了莫大的刺激,也顾不得那些虚无的东西,登时咋呼得让人厌恶。
华敏皱眉道:“什么事让你这么大呼小叫,成何体统!”至于什么事,她已然是听说了,之所以不点破也不过是给她留点颜面好掩饰过去。
华韵指着那被侍卫推搡进来的吕青齐怒道:“就是这个登徒子!他,他偷看我洗澡!”
华敏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她一眼,喝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华韵顿时明白自己说错了话,在场这么多人,她这样说无异于是承认自己被男子看了身体,闺誉受损,将是一发不可收拾。
吕青齐急忙跪下来,道:“皇后娘娘恕罪,罪臣本是无心,去盥洗室时不曾见那里有人把守,所以以为里面没人,这才进去,想不到竟然唐突了华小姐,看见了华小姐的玉体。罪臣对华小姐仰慕已久,愿意取华小姐为妻,从此一辈子善待她。还请皇后娘娘成全。”
不等华敏开口,华韵跳起来,指着那吕青齐的鼻子骂道:“你想得美!简直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老几!我怎么会嫁给你这样的人!”
华敏再次皱眉,这华韵的头脑真是让人着急,这种女人即便自己己处心积虑地安插在呼延逸的身边,肯定也影响不了半分局面,更无法牵制柳风瑾,真是恨铁不成钢啊!想到这里,她的心口一阵绞痛。
“韵儿,不得无礼!”华敏冷道。
华韵哭道:“皇后娘娘,您把这个登徒子砍了吧!他肯定有意的,他垂涎韵儿许久了!这个丑八怪,我宁死也不要嫁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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