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眼神淡定地望着我问:“小菱,你包袱里带了吃食跟衣裳以外,还能有什么呢?”
“啊!”我连忙道,”没了没了,你说得很对,就是那些东西而已。要??看书w?ww?·1?k?anshu·cc“
语罢,我有些心虚地移开了视线,不敢看他。
因为只要我一想到那啥,就觉得实在是很尴尬,但愿......是我多想了!
少年眼神奇怪地看着我,除此以外他什么都没说。
好吧,我相信他只是大致翻了一下,因为他的眼神看上去不太像是骗我的。
他的表情看着很平静,没有一点尴尬的意思。
有些东西我藏在包袱的最底下,并且用袋子装着呢!
他总不至于一个一个打开来仔细看一遍的。
他没......没那么变态吧!
等等,我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怎么这画风哪里怪怪的?
话说他来翻我的包裹,我才是最郁闷的人呀,我干什么心虚啊!
又不是我去私自查看他的东西。
我站起身,想了想之后看着傲娇少年语气淡淡的问:”你睡够了没?“
这话要是被旁人听见了,其实感觉也有些怪,不过少年并未在意,他应答得很快:”行了,小菱,咱们接着上路就是。”
我跟他一前一后穿过树林。
林中静谧,除了山里回荡的风声,只听得见脚步踩在落叶上出的轻微声响。
在路上,他跟我都沉默着,两个人低头走着没有交谈。
走了一段距离,出了那片我停留休息的林子,到了山道上。
隔着点距离,我习惯性地朝来时的方向张望,接着又侧头看另一边的道儿。
没隔多久,倒是看见有人骑马从我们停车的地方过。
对方风尘仆仆的,且骑马的度很快,一点停留下来的意思都没有。
他们路过道上经停的马车。视线也只是随意掠过而已,没有探究的兴趣。
看起来是着急赶路的人。
傲娇少年从南华镇不知道是谁的手里弄来的这辆马车,看着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就是道上经常能瞧见的车子式样。
我早上看见的时候。因为是偌大一片空地,只有这一辆马车,显得分外打眼。
但如果放在山道上,谁也不会特别留心到的。
我跟少年无意间对视了一眼,两个人还是一前一后的。慢慢靠近停车的地方。
山道上除了刚才看见的骑马而过的人,没有别的马车再经过。?一看书w?ww?·1?k?a要n书s?h?u·cc
看来,今日的确是很冷清。
少年站定,望着我道:“小菱,你上车,咱们继续赶路。”
我点了点头,走到车厢旁,接着上去。
后背倚靠着车壁,是刚才他停下睡觉的位置,没那么多忌讳。
本来就是不大的车子。但是只要不跟他在同一处,两个人之间不会觉得太过尴尬。
他赶他的车,我睡我的觉,互不干扰。
我想好了今晚若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只能停留在荒山里,那么我跟他就分工,每个人值守半夜。
我得趁着这会儿还有时间,好好休息养养精神。
不多时,车子再次往前动起来。
少年这一回赶车的度明显比先前要快了许多。
我看见山道上周边的花木只是一闪而过,转瞬间就瞧不清楚了。
跑出一大段距离。我才领悟到之前的几回停留终究是消耗了傲娇少年太多的耐性。
半天时间,停留了三回。
他虽然没有跟我抱怨过,他的举动说明了一切。
这会儿他肯定在想着让马车的度快些,免得我的视线又被道旁的花花草草吸引住。
要是屡次停留。恐怕天黑前很难找到可以落脚的地点。
“哎,你去过北地没有?”
山道上冷清,伴和着车轮子往前的声响,我趴在了跟前座相邻的那一扇小窗口前,望着少年的后脑勺问。
他转身看了我一眼,跟小窗口里我望着他的视线对上。
“哎。大少爷,你别看我,说话归说话,你得看路啊!”
我吓一跳,赶紧制止他。
说话可以,脑袋不能转过来,否则路上正好有经过的人,该怎么办?
我有些后悔跟他开口,因为此时经过的这段山道比较崎岖。
路况不好,我怕万一打搅他跟他说话分神了以致车子翻了可怎么是好?!
少年依言转过脑袋不看我,谈话依旧继续。
“去过,不过那会儿赶路着急,没那么多功夫停下来看看。”
少年语气忽然间一转道:”小菱,跟你出门,不一样。“
他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偏偏我又不想问,于是再一次陷入沉默中。
......过了最崎岖的一段山路,途中少年说了几句,视线没有转过来。壹看书w?ww?·1?·cc
看着前头的路,马车慢慢上了山坡。
”前些日子下雨,你是知道的吧?“
车子跑了一会儿,感觉气氛还是有些沉闷,眼前的路况变得好些了,我忍不住问他。
”知道。“他简洁明了的回答我。
”肃州到南华镇中间的山道,有几处都碰上塌方了。“
说话间我想到了一件事,为什么今日南北通道上,来往的人跟车那么少。
兴许是几天来山道有些地方6续碰上了状况,所以车队或者行人都被耽误在了半道上。
这个理由比较说得过去,所以我们离开南华镇范围,道上还是冷清。
少年自己接续话题,坐在前头赶车的位置,没有转过脑袋看我:”小菱,你来的时候肃州一带的路况怎么样?“
我一愣,想起从肃州城出来时候的情形,他没问我怎么到的南华镇,只是问路况。
问题是我没走大道啊,我是先搭了顺风车,赶了一程路之后自己转去小道走的。
后来也是因为河道一带瞧见了塌方处,才重新折返到了大路上。
我不想跟他说那么仔细。干脆跳过一些,直接跟他说了山溪
水暴涨,遇见桥梁被冲垮的事情。
我想起途中的事情,问他:”你带着护卫来南华镇的时候。那段枯木桥还在么?“
少年低低的应答了我一声。
闻言,我露出得意的神情对着他道:”其实你还欠我人情呢!“
”修建那桥,我出了大力气的。“
我趴在窗口,还是继续对着他的后脑勺说话,我能看见前头的道上。两边的小山坡。
”我跟你说啊,我在半道碰上一帮走镖的人,“我顿了顿,接续道,”山溪水暴涨,把原来的桥给冲垮了。“
”镖局的人......他们合计之后,要在林中找出枯木修桥。“
”可惜镖局的人数还是不够,他们需要帮手,就近找人,也找到了我。所以我有份参与的。“
我有点自豪感,那座临时搭建的桥,不是方便了后来到南华镇的人么?
甚至还包括赶车的傲娇少年。
赶车的那位听言立即笑道:”小菱,你能有什么力气,出力还是添乱呢?!“
这话说得!
我不太高兴地盯着少年的后脑勺看了一眼道:”你怎么能那么说啊!”
我皱眉道:“起作用又不是光有体力活的,当时搬运枯木的时候,镖局的人在山溪边的林子里还受了点伤,都是我在溪水旁找药草替他治的。“
我语气认真地道:“要是没有我及时出手处理,他到了镇上再医治伤势可就重了。”
这是实话,外伤得及时处理的。否则伤口感染了很麻烦呢!
”所以,南华镇的镇民都以为你是那个什么武大夫的儿子?“少年思路转的很快,不过他猜错了。
”不是的,错认的事情一直到镇北市集旁的那个茶楼里喝茶的时候才生。”
我情不自禁地纠正他的误会。跟他说明情况,“听说那个武大夫平常出来行医也都是一个人,不曾带着孩子一起出门的。“
客栈掌柜的跟我说起过,想来镇上见过武大夫儿子的人不多。
听武玉也提到过,她家哥哥在家帮着做药的时候居多,倒是武玉。个性还活泼一些,喜欢外出。
”认错的那位大婶,不过是在武大夫的儿子小时候同住在一条巷子里的老邻居而已。“
我回想了一遍茶楼内跟那位大婶的偶遇,还想起她送给我帽子的事情。
瞥了眼少年,我露出一丝笑容道:”我碰见大婶的时候,也被她的反应给吓了一跳呢!”
我跟少年解释道:”她比较熟悉那个人的长相,所以将我认错了。“
”照这么说,武家那个人长得跟你很像?“
少年停顿了一下,语气冷静地问,”小菱,你随身带着的那本册子从何得来?“
“那是在山神庙,我......”我猛然间停住,怎么说着说着居然都快把整个情况都给交待了。
言多必失啊!
我跟少年打开了话匣子,渐渐放下了原先的警惕,不知不觉中就慢慢聊开了。
话题一展开,很容易就会谈及他想知道的事情,狡猾的家伙,他是多会顺水推舟的招数呀!
这会儿要马上打住,不能再继续了。
不然的话,没有把他绕进去,倒是把我自个儿给绕了进去。
“小菱,”少年久不闻回应,转过头看了我一眼。
这一次他不忘记停下马车,靠边停在了山道上。
他转身,趴在那扇小窗边,幽深的双眸望着我,视线一瞬不瞬的,眼中带着疑问。
我跟他的距离一下子近了,连忙往后退了一点。
随后我摇摇头,用手掩了一下嘴道:”大少爷,有些事情,我可是答应人家不说的。“
”你要知道,不是我不想告诉你,而我要守信用。“
我思索了几秒钟,对着他补充了一句道:”那本册子不是偷不是抢,是碰巧拿到的。”
要不是换错了包袱,武玉的东西怎么可能会到我这里呢!
我从到了山神庙避雨过夜遇见她,到两个人分开拿错了包袱。
至少在我的认知里,整件事情完全是个巧合而已。
算算这会儿,武玉的行程都快赶了一半了。
她要是搭上那位山民的马车,当天到了肃州城如果情况顺利,她就能直接在码头找到南下搭乘的船。
按照我估计的,这两天武玉在途中。
坐船南下,逐渐接近西兰南边儿的地界。
......行船离开肃州,顺利通过那片险滩。
顺着江流一路南下,天放带着一行人在国都城南边儿距离一百多里地的小城停留了两天。
停留的原因还是跟西兰南边儿的事情有关。
小城停留的第三天,在他的计划里原定是要离开这里,继续南下的日子。
临行前天放忽然间改了主意,换成另一条船南下。
这样一来就给底下的几个人增加了事情做。
他们动作很快,在码头一带寻觅到了合适的小船之后,他们中的一半人改走6路。
天放登船是黄昏时分。
他易容后走到码头一带,遇见了一个陌生的女孩子在码头附近,跟江边的船家到处问询。
她带了一个大包袱,却是穿了一身男装。
从某个角度看过去,那人的背影瞧着居然跟自家小师妹有几分相似。
天放乍一看不由得愣怔,整个人有些不在状态。
女孩子数次无功而返,在码头兜了一圈,走到他们附近瞧着这帮人还带着行李似乎也是准备南下的。
她在几个人面前同样的说辞又来了一遍。
她开口直接就说是要搭船南下,很巧,天放他们去的地点途中经过那一站。
......得到允许,女孩子欢喜地上了船。
底下几个跟随天放的人则是面面相觑,完全没弄懂自家主上这次为什么要多管闲事。
船行不久,天放的其中一名属下没按耐住好奇心,趁着他看信得空的间隙,去舱内求解。
天放听言一愣,看向他的目光微微带着诧异道:“奇怪在哪里?”
下属涨红了脸道:“主上之前从来不搭理这些事
事,莫非那个女孩子身上有什么古怪不成?”
在他们看来,最合理的解释莫过于这个了。
下属甚至猜测到是不是跟西兰南边儿出事有关?
天放稍稍停顿之后站起身,走到船舱靠窗口的地方,眺望远处江景忍不住笑道,“你们多想了,只是......顺路而已。”
那人一头雾水出了内舱,走到船头蹲在那边看着江景眼神还在困惑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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