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躲在树上,眼睛盯着前方看了小会儿,接着侧过头望了望少年。`
瞧见他幽深的眸子同样注视着密林深处。
脸上则是一派淡定的表情。
若是仔细察看小细节,出卖了他!
因为我瞧见他手里的“工具”倒是抓紧了。
单单看他表情是看不出来的,只有他的动作代表他此刻内心的想法。
在这种紧张的时刻,我嘴角轻轻扬起,心里很明白。
我刚才瞧见他折下的那段树枝,回忆起他的动作,猛然间心中闪过一个念头。
莫非他是打算
我不禁凝望着他,心中仍在猜测,悬念没有持续太久。
我远远瞧见飞奔的马从山道转弯处过来。
抬眼望去,上头清晰可辨坐着两个人。
我蹙眉望着前方,心道骑马来的那俩个到底是什么人呢?
对方的身份,暂时没有任何线索,因为那两个人连同那匹马都好比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
我跟少年经历了几关后,总算顺利攀上了石坡。
其间过程艰辛,还以为上了石坡后,眼前的林子该好走些才对,一眼看去,不像之前那片树林布满迷雾的状态。
先前将我们吓了一跳就是因为这一带的僻静给人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
在人迹罕至的林子里行走,耳边听闻的只有自己的呼吸声跟风声。
在这种情况下,忽然间有人冒出来,换成是谁都会觉得有几分惊慌的!
我们还隔着一段距离,尚且没法看清楚马上人的形貌,得等他们再靠近一些方能揭晓答案。
然而此刻,躲在树上的我没有之前那么紧张了。
经过自己调节,我的情绪慢慢镇定下来。
我悄悄攥了攥拳头,心内默默推测,罗列一下,无非就是那么几种可能。
如果来的人不怀好意。意味着接下来需要动手的几率大了。
但是看傲娇少年先带着我上树来的谨慎举动,他大约是打算等看看清楚再决定下一步怎么做的。
他一向都是做事谨慎的人,这一次同样不例外。
他不是说了要护送我去北地,他有言在先的。
至少目前为止。我们在暗,骑马来的人在明,我们的状况相对的比较占优势!
身边的人忽然间转过头,打断了我的思绪,我的视线还集中在他的脸上没有移开。
傲娇少年跟我目光相对。 `c om忽然间微微一怔,他一手还抓着树枝,另一只手很自然地伸了过来。
我不解的看了他一眼,他在我的背上很轻很轻地拍了一下。
少年紧抿着唇,他的手上还握着那段临时被他折下来的树枝。
倒也不是没有别的“工具”,然而他能想到的那些东西杀伤力大了一些。
在他看来,既要能截停奔跑的马,最好还不要伤到上头乘坐的人,不算是件太困难的事情。
当然,是以找到适合的攻击方式为前提的!
如此紧张的气氛中。他感应到身边那道视线,尚且有心思转头看了一眼身边不声不响的那个家伙。
瞧见那位的神情似乎比自己还紧张,视线则一直望着自己,眼中有几分迷茫。
那副模样看着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
少年心中一动,表情瞬息变得有些微妙。
他的嘴角掠过一丝淡淡的笑容,看着面前这张脸,他立刻放松下来。
想了想之后,他伸手在那个家伙背上轻拍了一下,以示安慰。
随后,他神情淡淡地转过头继续盯着声响传来的方向。
此时马蹄声越来越近了!
接近的过程会那么长是因为这两个人的耳力实在都太好了!
远远就听到了动静。等对方逐渐靠近的时间内,足以给自己找个稳妥的位置掩藏好。
少年握着树枝的那只手也没闲着。
几下摆弄之后,那段树枝被少年动作灵活地“分”成了更小段的。
少年当然有他自己的目的,这样一来。每段树枝的大小看着跟棋子都差不了多少了!
这才是攻击力度最适合的工具。
少年的身上,除了一把匕,没有其他用来防身的东西,他一向都很自信,对自己身手的足够自信。
此次从肃州出,他也未曾携带佩剑。
带着的话太碍眼了。很容易被路人注意到,不作助力反而添乱。
少年轻轻掂量了几下,接着缓缓抬起手臂对着那个方向眯了眯眼。
他沉默不语,心中依旧在计算攻击的距离跟力度,说实话,他将这样一次机会当做功夫试炼场的一次练习而已。
联系么?也一样不能失手了!
前方全力奔跑的马儿绕过转弯处急而来。
须臾后,少年手里“棋子”般的小树枝破空而去,如同离弓的箭矢般划过!
紧接着,奔跑着的马儿忽然间出一声嘶吼,度忽然慢了点。
因为不是致命的攻击,留有余地,因此并未一次就截停,而是继续往前。
接着,便是第二下,第三下!
少年计算着力度,丝毫不慌乱。
马上那两个人却是惊慌得快要跌下来了!
我不是第一回看到类似的场景!
可悲的是上一回差点摔了个嘴啃泥的偏偏是我本人,求我的心里阴影面积啊!
是的,哪怕隔了好些天,我都能想起当时狼狈的场景,还有少年给我带来的震惊。
这一回,不过是再次被震撼到了而已。
我想看着看着也会习惯的!
我全程见证,刻意维持住了镇定的表情,我不想身边的家伙看见我的佩服,他都够嘚瑟了!
我看着奔跑的马儿停了下来。
不管怎么说,我心里佩服得很,身旁那个家伙一出手都是很拉风的!
纵观上面乘坐的那两个人比起我上回在深山里的经历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知道是吓的还是怎么的,总之他们两个人都从马上摔了下去!
这一带的密林草很深,那两个人哪怕摔了,最多受点伤。不
不会有性命担忧。
因为惯性的缘故,加之攻击是突如其来的。
马上骑着的两个人甚至没反应过来,因此没来得及用手紧抓住马背上那根绳子。
两个人狼狈的摔倒在了林中的杂草丛里。
其中一个家伙比较倒霉,腿是蹭着树干摔过去的。上头破了一大块皮。
另一个虽然没见血,但是腿也扭伤了。
他们两个人惊魂未定,狼狈莫名地在草丛里试图爬起来,少年早就带着我到了他们跟前。
倒在地上挂彩的那位,甚至都没仔细看我们。拔出腰里的刀就朝着我们砍过来了!
哎!他都不想想清楚的!
林间风吹过,绑在同一棵树上的两个人对着少年怒目而视。
奇怪的是,他们几乎忽略我的存在,就死盯着我身旁的傲娇少年,可能是因为我压根没插手的关系。
话说,傲娇少年也不需要我插手啊,他自己动手足以搞定这两个人了!
我正想问问是什么情况,一旁脸色沉沉的少年先开了口。
“你们是附近居住的村民?”
少年打量他们之后问道。
这两个家伙的打扮应该说是很好认的,他们看上去跟我们昨晚投宿的村庄里见到的猎户差不多。
一般来说,南华镇上的居民是绝对不可能打扮成这样的。
何况。他们都没怎么说话,居然还能拔出刀来,能随身带着刀的,跟少年猜测的应该差不多!
我跟傲娇少年对视了一眼,我转头问其中一个人。
目光在他身上转了转,我说的就是那个很倒霉,从马上摔下来,腿上擦伤了一大片的人。
情况不明的时候,我当然不会出动出手帮他医治,外伤看着可怕。其实还好的。
“你跟我具体说说,那帮人的打扮。”
适才总算弄清楚经过,少年没猜错,他们就是附近居住的山民。
这两个人是结伴出来打猎的。
没成想。猎物没见到,却见到一帮经过的人。
更加没想到的是,因为对方要跟他们打听消息弄得两边起了争执。
我估计这俩说话也比较冲,否则刚才不会一下子就将随身携带的刀拔出来的。
他们住的区域,跟我们昨晚投宿的地方有所不同。
这里算是深山了,并且不靠近大路。
看看他们的穿戴。一定是很少有机会从山里出去的。
跟外头的接触极少,跟那帮着急寻找线路的人起了冲突。
结果倒霉催的,估计这俩平常打猎也是好手,在山里游刃有余惯了的。
没想到人家才是高手,一出手就差点要了他们的命。
这俩个人好歹骑上了马,对方可能是另有目的,因为要着急赶路,也没顾得上穷追。
他们才有幸捡回了两条命。
眼下,我的视线接连掠过这两位,看着他们的衣裳都破破烂烂的,套在外头用作御寒的兽皮背心看着还好些。
我听着受伤的那个人磕磕绊绊地说了一遍经过,大概意思听懂了。
他们的口音跟南华镇一带的人不同,要仔细些才能听清楚听明白他们说话的意思。
我对着少年做了个手势,反正这里这么冷清,这俩被绑在树上暂时不会出问题。
我跟他离远一些,借一步说话。
我有些话想亲口问问傲娇少年,听听他怎么说才行!
”昨晚,那帮人来打听线路的时候,你也听到了,“我视线落在他的脸上,迟疑了一下后道,”我听大爷跟他们对话,还挺客气的呀!”
我眼中闪过一丝困惑望着傲娇少年继续问:“你说怎么才离开那么点路,居然都要了动手杀人的地步呢?”
我想不明白。
在我看来,萍水相逢的,问个路而已,至于要到动手的地步么?
“不过,我看那俩个人的确是态度不好,“我语气一转,自觉看人有几分眼光的,嘀咕了一句,”瞧他们的样子不当心就会跟人起冲突的。”
话说回来,那种一言不先动手拔刀的人很少见啊!
要不是这样,我想傲娇少年是不会出手将他们捆在树上的。
等看清楚他们的打扮了,问话是关键。
一开始他攻击的对象是那匹马,意味着只是想让他们停下来,问清楚话就行!
站在那里我皱眉想了想,目光跟少年对上,我有点不明白他此刻的沉默,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看着他问:”哎,大少爷你怎么又不说话,这件事有哪里不对劲么?“
“小菱,你刚才说错了,“少年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被绑在树上的两个人,接着视线转回来道,”若是真想要他们的性命,这俩不会有机会活到现在的。”
他的意思是昨晚那帮人功夫了得,双方不在一个段位的。
少年顿了顿,望着我道:“小菱,那帮人是着急赶路,就直接放跑他们了。“
“你想过么?就此看来他们的确只是问路而已。“
对方的行动在不经意间透露了真相。
“这里很冷清,不用担心消息走漏。”
他说的话我都懂,我仍然有不少困惑的地方。
“可是大少爷,我说你不觉得很奇怪么?“
我想了想,吞吞吐吐地道:“他们都想去渔庄,眼下咱们也打算去,那边究竟是个什么地方你的看法呢?”
我心里很多疑问,一时间找不到解答。
短暂的沉默过后,我看着低头思索的傲娇少年问:“怎么山民阿贵知道,村里的人也知道,问题是咱们到了这里,碰上的人反而不清楚了呢?”
居住地离渔庄越近,按理说会是更加了解情况的人啊,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问起渔庄他们压根就不清楚!
我想到最有可能的事情,是不是我跟少年在不知不觉中走错了线路呢?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我皱了皱眉,反而觉得很有道理。
我怎么瞧着之前走过的路都不像是应该去渔庄该有的路呢?
过程中几次我都有过疑问,因为想起来觉得不合理。
平
日里渔庄的村民要出来,难道都得经过那么险要的关卡才能到外头?
难道山民阿贵他们去换点东西,还得冒着那么大的风险?
我想来想去,就是觉得很不对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