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怡一愣:“还纠结这个?”
左柳道:“当然!这一个多月的功夫,这道问倒了左大名士的论题早就传遍了,如今更是举国上下都争论这道论题。”
方怡目瞪口呆,不是吧!这古代没有互联网的吧!居然一个月的功夫能传遍全国?要不要这么强力!那些读书难道都不用考科举的吗?居然全都跑来争论这个命题!
“这论题是想出来,应当自有一番计较才是,快说与听听。”左柳催促道。
方怡哭笑不得:“哪有什么计较,不过就是喂鸡的时候突然想到的,们都想不出结果的论题,哪里会明白?”
左柳满脸怀疑之色,盯着方怡的脸研究了好一会儿,才问道:“当真不知?”
方怡郑重摇头:“当真不知。”开玩笑,这鸡生蛋蛋生鸡的论题争论了几千年都没个结果好吗!她区区凡一个,怎么可能会知道结果!虽说穿越来之前,有英国科学家声称鸡蛋壳儿里发现了某种物质,这种物质是只有母鸡的卵巢才能产生,因此可以断定是先有鸡后有鸡蛋!可这也不对啊,这是站现代这个时代背景下做的研究,如今世界上的动物只有母鸡的卵巢里能产生这种物质,可不代表第一只第一枚蛋出现的那个时代里,也只有那只鸡的卵巢里能产生这种物质!也许那个年代,卵巢能产生这种物质的飞禽类有很多呢!那不还是又绕回了远点?
左柳微叹一声:“可知道,喂鸡的时候这么突然的想一下,惹得多少为此想破了头吗?”
方怡心虚地眨了眨眼,问道:“难道这个问题就从来没有想到过吗?”
左柳道:“古往今来那么多,定有会想到的,不过却从来没会拿这命题去当众问倒了一位当朝大名士。”
这一下,连带着几个小的也心虚起来,纷纷垂下小脑袋,不敢再去看左柳,刚刚见面时的欣喜也都乖乖收起来了。左柳似笑非笑:“好了好了,又没怪罪们,摆出这样一副做错事的模样做什么?这么久没见,们的功课可有落下?”
几个小的立刻站得笔直,把手背到身后,乖乖答道:“柳叔不,们每日早晚都有诵读,功课不曾落下。”
左柳点点头,把他们牵到书房,挨个儿考了一番,结果还是令他满意的,他们这一个月左府旁听,倒是学了不少东西。
方怡看到左柳回来,特意抽空去了趟菜场,又买了些菜回来,准备做一顿丰盛的来庆祝,结果她刚拎了满手的东西回来,就听左柳说今儿要先回家一趟,明儿再过来,方怡没想到这左柳一想通了之后,真是半点儿都不含糊,这性格,她喜欢!
……
左柳回到左府,可把一府的下们给高兴坏了,一路飞奔着去告诉老爷小姐和总管,总管还只当自己是听错了,半信半疑赶到半路,果然就瞧见了熟悉的身影,当下喜笑颜开:“大少爷,回来了!老爷小姐刚刚还念呢!快跟来。”
“笑伯,您慢点儿,这次回来,不会走了。”
听到这话,总管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儿一头栽下去,左柳吓得不轻,几乎是扑过去把给扶住了:“笑伯,您小心着点儿啊!摔着了可担不起!”
总管一把拉住左柳的手,欣喜地问:“当真不走了?想通了?”
左柳笑着点头:“当年是年少气盛,如今已想明白了,眼下的确实比不上父亲,还需多多向他学习才是。”
总管激动得热泪盈眶:“大少爷,终于想明白了!老爷是的父亲,这世上哪有不疼孩子的父亲?他只是望子成龙心切,所以才让大少爷误会了。这十年来,老爷虽然嘴上没说什么,却没有一日不去看当年留下的字画,每次听到的事之后,都要一个呆许久。”
心结一旦解开,昔日种种又变成了另外一番模样,那个因父亲偏心而负气出走的少年,变成了一位不体谅父亲一片苦心的逆子!此刻再一听老总管的肺腑之言,愧疚之情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左柳满面愧色:“笑伯,是错了!从今日起,必当悉心服侍父亲左右,以弥补这十年来的不孝之过!”
总管欣慰地拍拍左柳的手:“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两走到后院时,正陪着左穆一起等候的左筱筱一眼就瞧见了他们,当即喊了一声大哥,随即跳下凳子,飞扑过来:“大哥!可想了!”
左柳弯腰将顽皮的小妹搂进怀里,笑道:“是想,还是想给带来的吃食?”
左筱筱那双灵动的眼滴溜溜转了一圈儿,笑道:“自然是最想大哥了!吃食嘛,也是想的!”
左柳大笑,抱着左筱筱走进屋里,看到左穆那张熟悉的笑脸时,心下莫名有些酸涩,十年了,他有十年未曾仔细看过父亲,竟然连皱纹爬上了他的眼角额头都不曾察觉!他这个儿子当得实是太不孝了。
左穆竟然看懂了左柳眼底的情绪,微微颔首,笑道:“回来就好,先吃饭吧。”
左柳满腔愧疚化作一汪泉水,竟有往眼角滑落的趋势,他微微睁大了眼,哽咽道:“是,父亲。”
左筱筱看看左穆,又看看左柳,纵然聪明伶俐,也终究还是不明白自家爹爹跟自家大哥打什么哑谜,不过她也没纠结太久,大哥回家陪他们一起吃饭,真是太好了!
食不言,寝不语。左家的饭桌上,向来是安静的,只偶尔有瓷器轻碰的声音,左筱筱小食量大,总是第一个吃,却最后一个吃完,可是这会儿,她却是第一个吃完的,不为别的,只因为左柳今儿回来,肯定会给她带好吃的,她得留点儿肚子。
左柳哪里不知道自家小妹打的什么如意算盘,看到她就要放下筷子,低声说了句:“再吃些,这次回来没带吃的。”
左筱筱顿时撅了撅小嘴儿,觉得自己的感情受到了欺骗,想要谴责自家大哥几句,却又想到这会儿是饭桌上,只能默默地伤心!只是这点儿伤心很快就随着总管给她新添的一碗饭而消逝了!
吃过饭,三没有马上就离开,而是坐一起说起话来,左筱筱爬到左柳的膝头,仰起头问道:“大哥,今儿怎么突然回家了?是有什么事吗?”
左柳摇头,道:“外面飘了这些年,想家了,所以想要回来住。”
左筱筱一愣,随即兴奋起来:“真的吗?大哥要搬回来住!以后都不走了吗?”
左柳看了眼左穆,对上他慈祥温柔的目光,心中又是一阵微微的刺痛,他用力点了下头:“是,以后都不走了。”
“太好了!大哥跟一起住好不好?别家的小妹都有跟自家大哥一起住过呢!就从来没有过!”
左柳捏捏左筱筱粉嫩的小脸儿:“怎么没有?哪次回来,没有半夜里抱着枕头赖房里不肯走?”
左筱筱嘟了嘟嘴:“那不一样!”
左穆突然出声道:“筱筱,跟大哥一起住可以,但是们不能住一间房,男女七岁不同席,更何况是同眠,即便是的大哥也不行,如今长大了,不能再任性胡闹了。”
左筱筱委屈地看了左穆一眼,乖乖地点头:“知道了,就让大哥住隔壁的房间,好不好?”
“好。”
说完这事,左穆又看向左柳:“这一个月的功夫,可有想明白那道论题?”
左柳摇头:“想不明白,这论题看似简单,却是一个死循环,除了用神话传说来解释,勉强可以分出一个先后外,其他的实是无从分辨,怎样说都有理,却似乎又都经不起推敲,不知爹您的看法如何?”
左穆点头道:“确实如此,反复推敲,却始终无法有个确切的定论,也查阅了不少古籍,许是因为鸡和蛋都太常见,是以记录的很少很少,不过这个论题倒是一早就有想到过,查遍了那的手札,所言甚少,似乎后来也是不了了之。”
“问过方怡,她也只是无意间想到,并没有什么结论。”
左穆感叹道:“生处处皆学问,所学终究太浅啊!”
“也是近日才突然明白自身的浅薄,居然浪费了十年时间去追逐世间名利,而忽略了自身素养,自今日起,会潜心修学,以补自身之不足!”
左穆笑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能明了这些,那这十年光阴也并非全然虚度,而且,以所闻,的学识比之当年离家之时,要精进了许多。有些东西,不亲自出去体验,是永远都无法感悟的。”
左柳站起身,冲左穆行了一个大礼:“孩儿不孝!”
左穆扶起左柳:“左穆的儿子,当然与众不同,不过是趁壮年之际离家十年,算不得不孝,更何况,如今不也回来了吗?”
听到这话,左柳心中更是百般滋味,生生红了眼圈。
左筱筱乖乖坐一边,看着父亲和大哥说话,到最后不禁笑开怀,大哥跟爹爹和好了,真好呢!
心中死结已结,父子冰释前嫌,想要说的话那就太多了,左穆家固然思念伤神,左柳外却是劳心费力,谁都不好过,此番才说出一二,均已是心疼愧疚不已,顿时便转了话题。
“此番回来,是打算继续潜心修学?那立夏他们几个,打算怎么办?”
左柳笑道:“爹,您之前不是还跟抢立年和辰辰吗?如今不正好?不过,既然要教,那三个大的心性儿也不错,索性便一并教了吧。”
“要教也可以,不过立年和辰辰可要跟行拜师礼。”左穆那张弥勒佛似的笑脸愣是笑出了狐狸的味道。
想到那两个可爱的小子就要被抢了去当乖徒弟,左柳心里头又冒出些许酸溜溜的滋味,哼道:“还年轻,连家都没成呢!才不想要徒弟!”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呜
感冒了,还低烧中·今天睡了一天,晚上才起来的,希望明天能好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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