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叶叔来啦!”陈四海忙不迭的把这个送快递的神仙请进门,又是敬烟又是上茶,忙活好半天,总算把这位祖宗伺候舒服了,老头惬意的嘬着中华,拿腔拿调的问道:“四儿啊,有啥事求你叔?别客气!咱们什么交情!?”
陈四海搓着手把事情说了一遍,末了补充道:“那孙子都捞过界了,咱不教训他岂不是砸了咱们天庭的招牌?您看咱上边能不能派点人来……”
“这事儿难啊……”丫嘴上说难,眼睛却盯着陈四海手里的半盒中华。
陈四海咬咬牙,把盒子递过去,叶叔笑眯眯的揣兜里,“但再难也得办不是?咱们受着人民的香火就得替人民办事啊!”
我暗中翘起大拇指,神仙就是素质高,这觉悟,绝对人民公仆的范儿!
另外叶叔的表态让我安心不少,我最怕的就是这帮神仙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一推六二五让我顶雷,只要一想到上千妖魔鬼怪把我围在中间,满脸狞笑着慢慢接近我就忍不住热泪盈眶。现在,不怕啦!有组织为咱出头!到时候十万天兵天将一来,围死小样的!
我立刻谄媚道:“那一切都仰仗叶叔啦!……那个,调兵遣将也挺麻烦的,我们就不留您吃饭了,您快去快回,晚上我请您全聚德。”
“没事儿,不就几个人嘛,没什么麻烦的,咱吃完再去也不耽误。”
“啊!?”我心凉了半截,“就来几个人啊?”
“你以为呢?就几个不成气候的小鬼,南天门叫几个保安就行了,多大点儿事儿啊!”我一拍脑门,受各种脑残电视剧的影响,我总以为天庭一有军事行动就是“十万天兵天将齐至”,而且这十万天兵除了在身后摇旗呐喊增加点儿背景音外就没有其他作用,孰不知任何一个有编制的神仙都是历经千万年苦修一层一层考上去的,在人家眼里千八百小鬼根本不叫军事行动,充其量算派保安抓几个流动小摊贩。
“不过我推荐你们去灵山找人,那边是你们师父的地头,比较好说话……就十八铜人吧,那帮小子是你师父的手下,一叫准来。”
“那就劳烦叶叔跑趟腿了。”
“不急,吃完鸭子再说。”
为了让老家伙上心办事,我咬咬牙请老家伙去本市唯一一家全聚德分店吃鸭子,真他妈贵啊!180一盘的鸭肉老家伙抬手就干掉三盘,不过说良心话老头吃的并不多,我算了一下,那三盘子鸭肉如果都来自一只鸭子的话那鸭子一定很苗条……
酒足饭饱之后,老家伙一抹嘴,大咧咧的朝我一伸手,“拿来!”
丫的手势我看明白了,要钱!我小心翼翼的问:“除魔卫道还收费呢?”
“多新鲜啊,人家大老远出趟差你不给人家出差费啊?再说你这是除魔卫道吗?说白了还不是你小子要消灭情敌,这属于干私活。”
“多少钱?”
叶叔张开五个手指头。我试探着问:“五千?”
“五十”
这么便宜?现在群众演员都涨到一天八十了。
我当即豪爽道:“也别十八铜人了,咱佛门不是有三千护教珈蓝吗,都请来,我豁出去了!咱来个斩草除根,顺道把血族灭了,省得以后再有血族找哥几个报仇,利利索索嘛!”
“傻小子!听清楚了,一分钟五十。”
“啥?”我吓得一蹦,“咋这么贵?”
“这就嫌贵了?你们哪个明星大腕儿露个脸不得给个百八十万的?咱这么多神仙千里迢迢来帮你给少了你不亏心吗?五十一分钟已经很公道了,你先交三万定金。”
我的钱都已经用来付踩不死的邮费了,只好找葫芦娃他们凑钱,结果葫芦娃和杜非都是穷鬼,最后还是克里丝从酒吧的流水里拿了三万给我。
“还是妹子知道心疼人。”我由衷赞叹道。
“这笔钱我会从你的股东分红里扣出来的,”克里丝似笑非笑,“另外这是咱们最后的钱了,要是还不上咱们下个月就得关门。”
“没事儿,”我暗下决心,“等抓到布鲁斯那小子,就是把丫拆了熬油也得把损失补回来,丫不是长得帅吗?把丫租给富婆,到时候按流量计费,用不了一个月扭亏为盈。”
“不妥不妥,”杜非反对,“万一人家光挂机不耗流量怎么办?还是包月合适!到时候不管用不用、用多少咱的钱都到手,大不了再附赠个套餐服务。”
“万一弄出人命呢?”杜钧问道。
“那咱发了,”杜非yīn笑,“赔偿金,善后金,封口费……要不咱先割丫一腰子再把他往外租?要不以吸血鬼的体质恐怕刷不爆丫流量。”
我也yīn笑:“你那是不知道包月党的可怕!不管给他们多少流量都是不够用的。”
“你们在说什么?手机吗?”葫芦娃刚从外面回来,迷迷糊糊的就听了两句。
我和杜非对视一眼,“当然是说手机,你以为我们说什么?”
我把钱给了叶叔,丫点清楚之后转头就走,走到半道又折回来,“对了,上头有规定神仙不得随便下凡,我只能带十八铜人的元神下来,你们得给他们准备肉身。”
这我可犯难了,神仙附体有颇多要求,什么八字啊,根骨啊相当麻烦,现在又是时间紧迫,这一时半会儿哪找去?
“叶叔这可是您为难我了,就算我能找到符合要求的肉身,这么短时间也找不来十八具啊。”
“放心,十八铜人没那么多臭毛病,纯阳就行。”
我想了一会儿:“嗨!不就是处男嘛!简单!”
在我想来,处男总比处女好找,可直到要找的时候我才知道我把事情想简单了:街上走的处男倒是有不少,可我要是凑上去问“哥们儿,是处男吗?”,涵养差点的肯定直接跟我动手,就算涵养好,估计丫也是抵死不承认自己是处男,反正要是有人问我我就不承认。
我想了半天,这事儿还是得找自己人帮忙,于是打通了黄侃的电话,之所以不找肥仔标是因为肥仔标手下都是道上混了好几年的老油子,一个个吃喝piáo赌抽五毒俱全,从丫们之中找处男比在天上rén jiān找处女还难;而黄侃的小弟几乎都是高中小混混,发现处男的几率比较大。
黄侃在电话里拍着胸脯保证,今天肯定找到十八个纯阳来见我。我志得意满的放下电话,不禁把自己想象成苦心谋划准备就绪,即将上战场杀敌的统帅。我双手交叉抵住下巴,面容严肃,目视前方做沉思状,我现在需要冷静,因为我觉得我好像忽略了什么……
一秒钟以后,我想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光顾着准备战争了,布鲁斯那小子到底打不打还不一定呢!别我这边万事俱备了那小崽子放我鸽子,那我这钱可就白花了!
葫芦娃从外边进来,手里拿着个信封:“凯哥,有个小孩说要把这封信给你。”
我展开一看,上面只有四个字:午夜,决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