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狱暴动并不少见,毕竟监狱本身就是一个矛盾重重的地方,守卫与犯人之间,犯人与犯人之间总有着各式各样的冲突,为了根本利益或者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拳脚相加刀枪相向最终酝酿成大规模恶**件的情况并不稀罕。值得注意的是,一般的监狱暴动都有两个共通点:一是大多数情况下暴动最终都会被强权的监狱方面无情镇压,二是煽动和直接参与暴动的人一般都没有好果子吃……
结果,我就极其幸运的赶上了他们准备暴动的末班车,按凌老头的说法,如果一切顺利的话用不了两天我就能跟他们离开这鬼地方,不然我要是在他们大闹一场之后再关进来的话,就准备窝在这地窖里慢慢腐烂吧。
“那个,能不能告诉我您老打算如何暴动?”我战战兢兢的问一脸自信的老凌头,要知道我们被关在这里,没武器没工具,跟守卫武装冲突想都不要想,武力不行,剩下的暴动方式就只剩静坐示威和绝食抗议了,可这里那些没人性的东西会在乎这种小打小闹吗?
“只要挟持了伊甸园的高层,就能逼他们向我们妥协。”凌老头说道。
“你们要绑架癞蛤蟆安德烈?”我惊奇道。
“安德烈地位不够,虽然整个监狱都归他管,但说白了他也不过是个狱卒,前脚绑了他后脚他的副手就会全面接收他的权力,到时候那位刚转正的二把手为了自己的地位还不得逼咱们把他的老领导千刀万剐啊?”
老凌头脸上露出古怪笑容:“我们的目标是另外一个人,也是咱们的运气,最近这里来了一个长得奇丑的胖女人……”
“我知道,知道!今天还见过。”我既兴奋又疑惑:“那个女人地位很高吗?”
“反正我见过安德烈被这女人当着犯人的面扇耳光不敢还手。”武老头闷声道。
“可咱们关在地窖里怎么绑架那个女人?”我问,虽说那个母暴龙一看就知道不怎么聪明,但我也不觉得我们能有办法把丫引进这又脏又臭的地窖里来。
老凌头脸上的笑容更古怪了:“所以我说这是咱们的运气!那个女人每天早晚都会来这里一趟……选一个犯人,杀死之后尸体肢解内脏掏出来,装在麻袋里带走……”说到最后,老凌已经咬牙切齿了。
我目瞪口呆,原本我以为那个女暴龙不过是伊甸园里哪个大佬基因出了问题才攒出来的怪胎,依靠自己的家势娶了个小白脸,把自己当公主张扬跋扈横行霸道,属于那种不知民间疾苦、不分轻重不知进退被惯坏了的大小姐,这种人虽说不受人待见但内心未必很坏,如果年纪小点儿长相过得去的话让主角拿着鞭子和棒棒糖调教一下说不定还能收入**,从此洗白含着热泪跟随主角祸害自己娘家……但没想到这女人不仅凶横霸道,还是个变态杀人狂!
“明天早上,那个胖女人会再来挑选一个人杀掉,到时候我们会把老武推出去,老武会趁机制服那个女人,再把她拉进地窖,只要我们死守地窖口守卫肯定攻不进来,这样我们就有资本谈判了。”
“可武老爷子能对付那个女人嘛?”看那女暴龙的体格儿,就算没学过女子防身术,就凭那比我腰还粗的胳膊三五个大汉都近不得身,丫要是再学过几手锁喉踢裆的绝技那恐怕只有奥特曼才能制服她了!
令我担心的还不止如此,别忘了武老头还缺了两个大拇指,没了大拇指手就发不了力,连拳头都握不紧就算身上有功夫也使不出来,此消彼长之下我真的不认为武知秋能制服丫的,虽然这老头听名字就知道他是个武林高手……
“只要这两根手指头还在就行!”武老头朝我伸出食指跟中指,“而且你以为老子这十年在鬼地方就等着发霉呢?仔细看我手上的箍儿!”
我借着微弱的亮光仔细看去,才发现老头手上的铁箍坑坑洼洼很不平整,几道不是很明显的裂痕横七竖八隐藏其中,显然这箍儿已经废了,但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老头得意道:“这十年老子全在跟这东西较劲!最近终于把它给弄坏了!现在它只是个摆设,早就已经没用了,要不然老子刚才一只手能把你脸按土里?”
我心说这有什么了不起,哥随便甩甩手腕子这玩意儿就得飞出去,但我脸上还是浮现出钦佩崇拜羡慕的表情鼓掌叫好,开玩笑,现在要是让这老东西知道我根本不受这东西限制,临时改变计划派我去制服女暴龙怎么办!?不得不说我这人虽然有时候拎不清但只要一涉及自己的生命安全还是猴精猴精的。
“只要人质在手他们就能放了我们吗?”我又提出一个问题,武知秋摇头道:“这不可能,没人敢承担私放赎罪所犯人的责任,我们的计划只是借谈判离开黑牢,只要回到普通犯人中间以我们的号召力肯定可以把这里所有佣兵出身的犯人组织起来。”
凌未墨他爸补充道:“我们原本的计划就是到此为止的,接下来只有再次潜伏下来等待机会,组织所有犯人集体越狱,能跑出几个就跑几个,但你们来了我们后面的越狱就有着落了!”
“老爷子们,你们不是准备带着所有犯人越狱吧?”我苦着脸问道。这动作也太大了,这么多人一起越狱,就算杜钧挖的隧道能承受的住,这得花多少时间?
“没错,必须一起走,因为这里一旦有人越狱,守卫和外面驻扎的伊甸园士兵会立即杀掉这里所有的犯人,彻底销毁这里存在过的痕迹,私设监狱可是严重的反人类罪,如果公之于众的话就算以伊甸园的势力也弹压不住。”
说道这里,凌老头又想起了什么,说道:“对了,你在外面的时候有没有看到这里还有一间小教堂?那也是一座秘密监狱,里面关押着一个非常重要的人物,咱们越狱的时候也得把他救出来。”
“啊!?还要救!?”我都要哭出来了,不是我见死不救,只是自古以来干这种事儿都是知情人越少越安全,成功的希望也越大,带这么多人越狱,就算守卫全是瞎子也瞒不过他们的眼睛。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老凌叹了口气,“这里的犯人大部分是佣兵,剩下的几乎全部都是阿富汗南部一个本土教派的信徒,关在教堂里的人则是他们的精神领袖,我们的越狱计划就算能暂时瞒住监狱守卫也瞒不住和我们关在一起的犯人,要是不带上他们的领袖,这些信徒是不会跟着我们越狱的,为了那人的安全甚至会出卖我们或者跟守卫驻军一起阻止我们越狱也说不定。”
“好吧。”我反正是虱子多了不痒,带一百人和带两百人越狱反正都是天大的麻烦,也就不在乎这个了,“对了,他们为什么要把人家的精髓领袖关在这?”
凌未墨他爸答道:“为了让阿富汗南部持续陷入混乱状态,这个本土教派在阿富汗地区很受民众支持,他们当权的时候甚至一度让南部地区彻底停战,这不符合伊甸园的利益,所以把这个教派的领袖关了起来,只要手里握着这个人,他们就能不断挑动阿富汗南部各个势力自相残杀,他们既可以从中渔利发战争财又可以保护他们建在深山中的赎罪所不被外界发现。”
武老头补充道:“当然,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这个教派跟伊甸园的某些宗教上的理念针锋相对,互视对方为异端才会闹到这种地步,但是究竟怎么个理念不合咱们这些俗人就理解不了了。”
我不屑道:“这有什么难理解的,你就这么想,丫吃豆腐脑放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