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们就这样让艾琳小姐出去了,”章台行宫外,杰夫一脸怒色地喝问一名上校,
“将、将军,属下也是一得到消息就赶过來,可那时候,艾琳小姐早已经开着武装越野车不知道跑哪儿去了,”上校看起來被杰夫吓得不轻,浑身抖得跟筛糠似的,结结巴巴地解释道,
“你们这群饭桶,來的时候,老子是怎么交代你们的啊,”杰夫那副原本颇为英俊的脸庞此刻看起來居然带着几分狰狞,咬牙启齿地拔出腰间配枪,咔嚓一声打开保险,便顺势顶上那名上校的前额,厉声叫骂道:“老子真该现在就毙了你,”
“饶命啊,将军,”上校噗通一声便跪倒在地,颤声求饶道:“属下这就带人去追艾琳小姐,”
“有个屁用,”看着手下那副不成器的样子,杰夫气得鼻子一歪,抬脚就把那名上校踹了个跟头,骂归骂,在手下面前虽然脾气暴躁的他,还不至于就这样轻易地毙掉一名上校团长,不过他也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从章台宫“溜走”的艾琳兴许早就已经进了总理府,再怎么追也是徒然无功的事情,
一个小时前,杰夫带着他精心挑选的两个近卫装甲团匆匆赶到章台宫,以奉命加强行宫戒备为由,非但把整个行宫包围的水泄不通,而且还让自己的亲卫部队成功地与原本负责章台行宫防务的部队混编在一起了,
外人也许根本看不出这一切有什么不对之处,但这其实是杰夫为他自己的一个惊天大谋划,而精心布置的一道棋,
要说起杰夫的惊天大谋划,却要从杰夫本人说起,年方三十出头就挂上少将军衔的杰夫,非但在整个圣普罗利星区新军里头,是一朵奇葩,放眼整个联邦所有派系的军队里头,几乎更是沒人能与之比肩,就算是那位深受奥斯顿亲睐的公子哥林斌,也只是挂着大校军衔而已,而杰夫之所以年纪轻轻就能当上一名将军,这里头却有着错综复杂的原因,
在旁人看來,或许杰夫是凭着自己出色的军事才华、凌厉果敢的强硬作风,获得了圣普罗利新主人伯特莱姆的赏识,然而,这其实只是表面一层原因,杰夫与伯特莱姆真正的关系,甚至连柏特莱姆的夫人莫妮卡都不是十分清楚,当然,如果你以为杰夫是伯特莱姆的私生子之类的话,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其实只用一句话,就可以概括杰夫的身世,那就是,他其实是伯特莱姆一位救命恩人的儿子,杰夫的父亲曾是圣普罗利星区地方警备部队里头一名上尉军官,在一次偶然机会,杰夫的父亲与当时入伍历练的伯特莱姆相遇相识了,两人因为脾气性情相投,一來二去便成了无话不谈的至交好友,在伯特莱姆离开部队的时候,杰夫的父亲郑重地许诺,如果有朝一日,伯特莱姆有为难,他一定不惜千难万险去相救,
沒想到,在若干年后,这句话竟然成真了,
当时,伯特莱姆正在暗地里四下奔走联络一些**的势力,一同谋划要在圣普罗利星区发动政变,因为消息的意外泄露,伯特莱姆等人被赶來的殖民督政府警察部队团团包围了,危难之时,伯特莱姆的一位亲信冒死冲出包围,本想去给其他人报信,不想恰好遇到了正带着部队执行巡逻任务的杰夫父亲,
听到消息后,杰夫父亲竟是不顾谋逆叛乱的滔天罪名,带着一支只听从于自己的亲卫部队,匆匆杀入重围,救出了伯特莱姆,然而,为了掩护伯特莱姆等人撤退,杰夫父亲与他的手下倒在了警察部队的乱枪之下,
逃出生天之后,伯特莱姆内疚万分,命人偷偷找回了杰夫父亲的遗体,好生安葬之后,又费尽千辛万苦找到了这位生死好友的遗孀,杰夫的母亲得知了事情的前后经过之后,并沒有半分埋怨伯特莱姆之意,反倒很是郑重地将年仅三岁的杰夫托付给伯特莱姆抚养,而后自己竟是令人意外地突兀夺过一把手枪自杀了,
从此,仅仅三岁的小杰夫就成了孤儿,有感于故人夫妻俩的高义,伯特莱姆几乎是把小杰夫当做自己的亲生儿子來抚养,是百般呵护、宠爱有加,在杰夫稍稍长大之后,更是送他上了联邦的军事高级院校,毕业回到圣普罗利星区之后,伯特莱姆通过老丈人的关系,几乎是让杰夫平步青云地直接从尉官升到了校官,
而杰夫倒也并沒有辜负伯特莱姆的期望,将自己的军事天赋才华淋漓尽致地展露出來,在伯特莱姆发动圣普罗利星区和平演变之时,杰夫带着自己所属的起义部队,轻而易举地将联邦部署在圣普罗利星区的所有据点、前哨基地,干净利落地拔除掉了,而且居然沒让他们给联邦军部发回一份警报,
如此奇功,终于让那些背后说杰夫闲话的人彻底闭嘴了,也让他稳稳当当地坐上了新军野战部队总参谋长的职位,现在的杰夫已经成了圣普罗利星区联合新政府里头,炙手可热的的大人物,有许多人都在猜测,在王广平之后,伯特莱姆会不会把整支新军都交给年轻而有魄力的杰夫统领,毫无疑问,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杰夫的前途必将无可限量,
然而,也不知道是冥冥之中的天意安排,又或是幼年孤儿那段独特经历造成的阴影,看似对外人彬彬有礼的杰夫,却有着心理极其阴暗的一面,而且,更为致命的一点,在杰夫终于弄清自己父母不幸身亡的实情之后,他竟是沒來由地恨上了伯特莱姆,固执地认为是伯特莱姆害了他父母,害他失去了原本幸福美满的家庭,
虽然如此,年纪轻轻的杰夫却并沒有把自己的恨表露在外头,而是像一头老狐一样,将自己所有的仇恨隐藏在心底深处,而经年累月如此地压抑自己,竟是让这样一位天纵奇才,走上了一条可谓是不归之路,
在伯特莱姆刚刚成立联合新政府不久,杰夫就开始了他的精心谋划,他要从伯特莱姆那里,要回自己曾经失去的,在他认为,伯特莱姆今天的一切,都是他父母性命换來的,也是他原本应该得到的一切,
谋划的第一步就是取得兵权,而这一步在他当上新军野战部队总参谋长之后,显然已经实现了,跟着,杰夫结交了大量军中年轻新锐的中低级军官,培养了大批自己的亲信,将号称新军主力的野战部队,尤其是自己的亲卫队牢牢控制在自己手中,
而后杰夫像一头老辣的猎豹一样,耐心潜伏下來,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准备以铁血的方式,让伯特莱姆归还自己所应得的一切,而这隐藏在平静冰面下的汹涌波涛,早在第五战区奥斯顿势力寻求与圣普罗利星区联盟之前,其实就已经悄悄沸腾起來了,
当接到希尔顿车队被俘的消息时,杰夫并不是像他向莫妮卡所讲的那样,因为担忧伯特莱姆与行宫的安危才下令紧急集结部队,相反,杰夫倒是凭着他明锐的嗅觉,捕捉到一丝瞬息即逝的机会,他要接着这个意外的天赐良机,派出自己的嫡系野战部队,以加强警备力量为借口,全面掌握首都菲尔顿的控制权,甚至视情况控制住住着伯特莱姆所有直系亲属,包括其发妻莫妮卡以及女儿艾琳的行宫,
菲尔顿市是新政府的行政管理中心,一旦控制了这座代表着新政府权力中心的重镇,杰夫就有实力随时随地发动兵变,而那座章台行宫以及里头居住的伯特莱姆妻女,则是伯特莱姆的软肋所在,控制了章台,就等于杰夫用一支锋利的匕首抵住了伯特莱姆的要害,
不过虽然有了这个难得的天赐良机,杰夫还是急需一个幌子或者说一个旗号,毕竟他不能急吼吼地擅自调动下属的野战部队,而当他在军营里与手下的智囊们苦苦筹划之时,伯特莱姆的特急军令來了,命令中要杰夫增调部队,加强菲尔顿市的外围防守力量,并稍加留意章台行宫附近有沒有什么可疑的动静,
伯特莱姆的本意其实只是为了以防万一,然而,让他沒想到的是,杰夫却是大喜过望,将这道特急军令当做了尚方宝剑,非但立即调动早已经集结完毕的嫡系部队,更是“加倍、超额”地完成了这道军令,并且亲自带队冲到章台,“协助”章台行宫的原守军执行守备任务,
眼看着就要达到自己预期的目标,可当杰夫从椒房殿里出來之后,却发现到处找不到艾琳的踪影,一惊之下,杰夫连忙找來了眼前这个负责章台宫外围防守的装甲团团长,从这名上校口中得到的消息,却让杰夫几乎差点失控起來,
艾琳的意外“出逃”,对他这步精心谋划的棋而言无疑是致命的,
当杰夫带着两个近卫装甲团赶到章台宫之时,野战部队两个近地作战集团军群已经按照他的密令,开始悄悄集结,并向菲尔顿市方向靠拢,在当时,菲尔顿市内除了隶属国防军系列的普通陆战团以及负责总理府守卫的一个装甲营外,就只有一些装备简单的警察部队,杰夫完全可以利用这次难得的良机,趁着伯特莱姆以及新政府其余高层反应过來之前,一举发动兵变,兵变的胜算几乎可以达到九成以上,
然而,那个看似“无法无天”的大小姐,却让一切都变了味,
“传我命令,让两个集团军群剩下的主力立即停止开拔,全部返回各自驻地待命,”在原地徘徊了良久,静下心來的杰夫挥挥手招來自己的少校副官,沉声吩咐道:“让进入章台宫内各个要害部位的弟兄们都撤出來吧,随时准备开拔回营,另外,给我准备一辆机车,我要亲自去市里面一趟,”
“将军,难道我们就这样算了……”少校闻言心下一惊,脸色一变迟疑道,
“废什么话,执行命令就行,”杰夫剑眉一皱,厉声暴喝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