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一个个凄惨的老马贼,小长生掀开面甲,狠狠的咳出了几口淤血,微笑着望向一众老马贼。
“弟兄们!对头也是死硬啊!不过咱们也不亏,生生的啃下了他们的一块老肉,我看呐!这牙口还是我们的硬些。”
一众老马贼也是呲牙咧嘴的笑了起来,是啊!这趟活玩的不亏,虽然死了太多的老弟兄,可他们这些老棺材瓤子,却实实在在的为福延寨,出了最后一把老力,望着死伤惨重的大荒三禽兽,这些老马贼们觉得这趟卖命的活,走得简直太值了。
“魏庆你去后面帮忙吧!没人帮忙后面怕是要完不成任务了。”
魏庆虽然百般的不愿,可无奈小长生逼迫的紧,只能提着巨斧,去后面帮忙了。
“弟兄们!下面才是真正玩命的时候,血淋淋的玩我们自己的命,咱们鬼门关走一走吧!”
小长生吞下了嘴里的疗伤丹药,就准备带着老马贼们,继续冲阵。
“小兄弟!你已经为福延寨做的够多了,下面就让我们这些老东西来吧!你还年轻,大把的机会等着你呢!何况还有赛大当家那个美人,在等你宠幸呢!剩下的活,就让我们这些福延寨的老弟兄们去做吧!”
一个在老马贼中,地位比较高的人,拉住了小长生,苦苦的劝他回头。
“呵呵!某家战长生,在剔骨风的手下已经丢了一次弟兄了,这次可不敢再干了,老子既然名为长生,就不是那么容易挂的,老兄弟们!那咱们就同去玩命吧!”
小长生再也不想做那败军丢兵的怂将了,为了那股锋锐的气势,小长生也要去搏一下。
“同去!同去!!”
老马贼们撕心裂肺的喊出了可能是生命里最后的声响,御使着坐下双目赤红的战兽,再次扑入了怒涛一般的马阵之中。
临行之前,那个劝解小长生回头的老马贼,向着老兄弟们打了一个眼色,众人默默的点了点头,紧紧的跟随随着小长生,冲向了大荒三禽兽的马阵。
惨烈的战斗,小长生作为阵前锋锐,已经不知挨了多少下重击,反正自打进了对头的马阵,嘴里的鲜血就没停过,整个铠甲里也是湿漉漉的。
东土何其大,宝器何其多。小长生现在彻底的明白了这句话,自己引以为傲的血战甲,被一个使刀的对手偷袭,斩破后背,虽然这货被小长生做掉了,刀也被小长生收走,可背后的伤口,却燃起了一团火,这歹毒的玩意,竟然在刀上摸了剧毒。
虽然战前服下了一些护心丹和解毒丹,可依然挡不住背后的剧烈毒力,这毒力诡异的很,仿佛要蒸干自己全身的血液,背上也仿佛被放上了火炭。
背后剧烈的疼痛成了小长生的动力,他挥舞着一双铁戟在千军万马里纵横,里里外外一重一重的马贼,到让小长生的山河惊神戟,大发了利市,沾着重伤,碰着就亡,一团团碎肉,随着小长生双戟的上下翻飞,四散开来。
小长生背后的老马贼们,则是跟着小长生赚便宜,状若疯虎的小长生,一时之间竟然无人可挡。
这可激怒了大荒三禽兽的三位当家人,纷纷派出了自己手下的大乘期高手,十数位大乘期的加入,登时让小长生受了重伤,可是现在不是退得时候,小长生只能强压伤势,与一众大乘期拼命。
实力的巨大差距,加上背后的剧烈毒力,双重劣势之下,小长生也渐渐的不支了。这时小长生身后的老马贼们发了威,合身而上,不顾打击,抱着那些大乘期就往小长生的双戟上送。
小长生也是咬紧了牙关,不断地挥舞着山河惊神戟,大乘期的高手也挡不住山河惊神戟的巨大重量,在老马贼们的舍命相助下,十几位大乘期的对手,一个也没逃脱,全死在了小长生的双戟之下。
这下大荒三禽兽的马贼们惊了,不敢与小长生交手,纷纷向后退却,任凭他们的三位当家,如何动怒,就是驻足不前。
小长生这才有机会回身查看,老马贼们死的只剩了二十来个,而且个个的伤势严重,回去怕是也活不成了。
他们冲着小长生露出了微笑,慢慢的策动坐下的战兽,将小长生挤出了马阵,然后回头冲小长生一笑,催动坐下战兽,再次扑入了马阵,这次他们没有选择拼杀,而是分别选定了一个方向,冲进去之后,就是自爆。
惨烈的气势,镇住了大荒三禽兽的马贼们,他们胆怯了,区区五百多人,愣是让他们付出了死伤一半的惨痛代价,这福延寨怕是攻不得了。
可飞虎营、食人鹫、恶犬骑,大荒三禽兽的当家人却是怒了,这次的损失太大了,他们生生的让福延寨这块硬骨头崩了门牙,这大亏不能就这么吃了,三大马贼的损失太大,分开之后难免受到福延寨的报复,若是被个个击破,那乐子就大了。
飞虎营、食人鹫、恶犬骑的三位当家人决定了,今日无论如何,也要灭了福延寨,若是不然,被灭的就该是他们了。
小长生回身望向了正在忙碌的破甲队,他们还在一一破除,填平了壕沟的铁板,完全破除怕是还得一段时间,小长生无奈只能独自面对,前面的千军万马。
背后的剧毒依然在灼烧着自己的血液,小长生也有些力不从心了,紧握铁戟的双手也微微的发抖了,身上的气力,正被快速蒸干的血液带走。
完了!今天怕是要折在这里了,但小长生不想退,也不能退,他一退刚刚的努力就会付诸东流,老马贼们的死也只是白死而已,情势逼迫着小长生独自面对千军万马。
老道和魏庆想要上前救助小长生,可被他挥戟止住了,他俩上来也是送死,何苦来哉!
就在小长生摇摇欲坠的时候,他背后的血魄精龙动了,大股的精血冲入小长生的血脉之中,背后的灼热瞬间消失了,身上的伤也完全好了,小长生只觉得浑身气力勃发,比以前强了一倍有余。
这突来的救援,让小长生有些莫名其妙,更让小长生欣喜若狂,绝望中的曙光啊!小长生有了一搏的本钱,先前的那股傲视千军的气势,再次向着四方涌出。
胆战心惊的大荒三禽兽的马贼们,最终在当家人的强力打压之下,开始慢慢的向小长生逼近。小长生望着渐渐接近的大军,默默的展开了链接山河惊神戟的精金绳索。
随着飞虎营、食人鹫、恶犬骑,三位当家人的怒喝,大批的马贼围向小长生。
小长生也是毫不犹豫的甩出了双戟,以手、肘、肩、背,控制着精金绳索,带动着飞驰的双戟,在自己的身旁,划了一个十几丈的大圈子,无论是被双戟,还是被精金绳索划拉到的马贼,没有一个完好的。
被双戟击中,就是一团碎肉,被精金绳索碰着,碰哪哪没,这小长生御使的一双铁戟,完全变成了绞肉机,片刻的功夫,冲上来的百余位马贼,全部变成了碎肉、尸块。
这残忍的手段,彻底的吓坏了大荒三禽兽的马贼们,这次无论三位当家人怎么逼迫,他们也不敢上前了,对面的这个家伙,太凶残了,太不玩人性了。
你说你要宰人就宰人吧!可弄得一个人遍地都是,这手段也太吓人了,这些刀头舔血的马贼们,也是被这人间鬼蜮般的场景,给吓着了。
死他们不害怕,可死的遍地都是,就让他们难以接受了,连死也没个囫囵尸首,这活儿还怎么玩?难不成上去变成一坨或是一滩吗?
就在小长生一人镇住千军万马的时候,魏庆也给他传了音,说是弄好了,小长生这才长舒了一口大气,望着胆怯的马贼们,小长生仰天狂笑。
“兔崽子们,爷的弟兄们死在你们的手上,爷会一一讨还的,现在爷累了,不想和你们玩了。不怕死的就跟上来,爷在城头等着你们。”
说罢,小长生纵马提戟,回到了福延寨,刚进了寨门,身下的战兽就力竭而亡了,小长生也是惊得两腿发抖,刚刚实在是太险了,万一有一个马贼扑上了,自己今天就会玩完。
虽然那连着精金绳索的山河惊神戟,恐怖无比,但小长生知道,这玩意也就能同时对付百人左右,人再多就耍不开了。
这活玩的太过惊险,小长生的后背完全的湿透了。嘴上可以说说没什么、小意思、不害怕,可私底下小长生知道,那场面真是太吓人了,谁不怕死呢?要不是玩不惯那怂活,小长生当时都想尿了。
望着单人独骑傲千军的小郎君归来,赛春花激动的无以复加,合身扑入了小长生的怀里,也不管小郎君身上浓稠的血肉浆糊了。
小长生轻轻的拍了拍赛春花的香肩,示意她松开自己,赛春花这才不情不愿的松开了小郎君,大荒的女子就是这么炽烈,爱如烈火能焚尽一切。
小长生收起了血战甲,一股浓稠的血浆,流的遍地都是,这些可都是自己的血啊!望着满地的血浆,小长生有些发愣,按说流了这么多的血,自己应该气血虚浮才是。可现在不仅没有一丝的虚浮,而且稳固无比,气血之力比以前强了一倍有余,小长生试了试,肉身的强度和力量也是增加了一倍多,这事儿真是稀奇。
望着小长生流了一地的血浆,福延寨的众人脸色全变了,他们很清楚,这些都是小长生自己的血液,流了这么多,这小英雄怕是不成了。
赛春花也是花容惨变,好容易有了一个如意的小郎君,而且活着从千军万马里走了出来,难道就这么又丢了?
赛春花不由的清泪长流,自己难道真是个克夫的不详之人?
小长生这货却感到自己,从没像这么好过,望着福延寨呆愣愣人群,小长生有些怒气,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发呆,这得有多大的心啊?
“都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的准备迎敌,在这等死吗?”
小长生中气十足的暴喝,惊醒了所有人,一个个慌慌忙忙的准备去了。
“啊!吓死我了,奴家以为你要死了。”
赛春花含泪走到小长生的身旁,不住的嘀咕着,让小长生皱眉的浑话。
“啪”的一声,赛春花背后的高翘挨了小长生一记狠的,打的赛春花娇呼不已。
“再敢咒爷,看爷不打死你!赶紧的去准备迎敌,老东西们做完了该做的,是生是死就看咱们的了。”
赛春花在小长生的怒叱之下,高高兴兴的安排人手去了,留下小长生一人望着赛大当家的背影发呆,这女人傻了吧?挨揍还这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