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迹,并不是坐在家里等着天上掉馅饼,而是要通过不懈的努力,流血流汗练就出一身非凡的本领,这样才能完成在别人看起来不可思议的事情,创造出属于自己的奇迹。
雷石营那一番精确的打击,看似好像是神灵庇佑或者是运气好到了爆棚,但要是没有韩枫亲自制定的“骑炮协同”训练大纲,没有雷石营将士平日里刻苦不懈的训练,没有那些甘当活靶子的骑兵将士无私奉献,他们就永远都不可能完成这样的壮举。
张辽自然明白这不是什么“神迹”,更没有什么劳什子神明在庇佑狼骑军,而是韩枫的远见卓识帮助他们一举击溃了乌桓人的斗志。不过,既然将士们觉得这是神迹,也因此士气大振,那他也乐见其成。
狼骑军乃是遍选幽并两州善骑之士成军,不仅配置了上好了良驹和精良的刀甲器械,而且自成军之初就在并州边境与南匈奴屡屡交战,锻造出了一支来之能战的精锐之师。在对抗草原异族游骑的经验上,整个冀州无出其右者,这也是韩枫会选择他们作为冀州发起打击外族第一战的原因。
就在乌桓人开始发生溃败的时候,张辽很快抓住了这个战机,将手中的金背刀一摆,狼骑军的阵势立刻及时作出了改变。原本呈尖锥的集团冲锋阵势,瞬间变成了多支兵马齐头并进的阵势,张辽、张燕、单经、阎志各带一部兵马从后对乌桓大军展开追击。
此时,乌延的中军已经被张辽撵得四处乱窜,根本无力顾及战场上的变化。也就无法及时针对冀州人的变阵作出战术调整。没有得到汉鲁王的指挥。乌桓各部首领只能各自为战。可是一盘散沙一样的乌桓人,如何能够抵挡狼骑的兵锋?很快就在狼骑军的铁蹄下,全面溃败。
兵败如山倒,那帮自诩为“狼族”的乌桓人,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狼奔豕突,在狼骑军步步紧逼的追击下,他们都恨不得自己的战马能多生出两条腿。狼骑军此时就好像一群饿狼一般,死死的咬着乌桓人的背后。只要一有机会就扑上去,咬得他们鲜血淋漓。
在张辽和张燕有意识的指挥下,三万狼骑呈一个扇形的追击阵型,驱赶着汉鲁王的几万溃兵朝着楼班和难楼所在的方向冲了过去。难楼原本列好了阵势准备防御冀州人的追击,可是眼看乌延的大军乱糟糟的冲了过来,心知再不退走只怕自己的部队也要被卷入其中,别说守住阵脚,能不被冀州狼骑全歼就不错了。
难楼也是一方豪雄,自然知道什么叫做取舍,当即和楼班选择了放弃本阵。拔营而走。而原本就在一旁观望的蹋顿,更是毫不犹豫的抛弃了所有人。带着他的一万精骑退回柳城去了。
正因为楼班和难楼等人的当机立断,让冀州人失去了进一步扩大的战果的机会。张辽看看已经没有太多的战果可捞,便在追袭了三十里之后就鸣金收兵,此时汉鲁王部的六万大军已经折损过半,沉重的打击了乌桓人嚣张的气焰。
……
幽州治所蓟县,全场的百姓正在载歌载舞。
此番为了能够顺利伏击乌桓人的先头部队,荀彧和张辽选择了悄然进军,事先根本没有知会蓟县的文武官员,唯一知情的阎柔也守口如瓶,使得整个蓟县的百姓都被蒙在鼓里。所以在前方不断传来乌桓人攻陷某地的讯息,令所有人都感觉忧心忡忡,要不是刺史大人显得十分的镇定,也许蓟县百姓就已经要开始大面积逃亡了。
当冀州精锐骑兵军团来援,并且在蓟县附近打了乌桓人一个措手不及,一举歼灭俘获五万余人的消息传来,整个蓟县顿时沸腾了。当单通将一批批的俘虏押进蓟县的时候,城中的气氛高涨到了极点,每一个押送俘虏进城的将士,都被当成了英雄一样的迎接。
几家欢乐几家愁,在蓟县乃至整个幽州百姓欢欣鼓舞的时候,乌桓军大营却是一片愁云惨淡。乌延惨败大军折损过半,更重要的是经此打击,汉鲁王部的军队已经斗志全失,另一边如今作为主力的上谷郡乌桓军远道而来,兵力不过区区五万骑。
而最令乌桓将士受到打击的,是蹋顿率领他的辽西精骑远去。
自从丘力居去世之后,蹋顿作为总摄三部王,实际上成为辽西、右北平和上谷三地乌桓人的领袖,加上他骁勇善战、足智多谋深受各部落勇士的爱戴,在乌桓诸部之中威望极高。哪怕如今被迫将汗位交给楼班,依然没有降低他在乌桓各部中的地位,所以他的离开自然令军心出现了极大的波动。
“乌延大人、难楼大人,如今冀州人兵势强盛,如之奈何?”楼班此时已经六神无主,虽然他胸怀大志,但毕竟年纪尚轻,怀着雄心壮志而来,却遭遇如此惨痛的教训,自然心中惶恐不已。
乌延此时已经没有了当初的锐气,整个人好像苍老了十几岁,言语之中也充满了悲戚的神色:“启禀单于,据我了解那帮冀州精骑正是威震幽并两州的‘狼骑军’,统兵大将便是并州张辽,此人常年戍守北疆,对我乌桓的情况了如指掌,是我们的心腹大患啊!”
“乌延大人所言极是。”难楼显然也了解了不少冀州军的情况,当即补充道:“此外,冀州军的军师还是赫赫有名的荀彧荀文若,他不但曾是韩大将军的首席智囊,而且如今更是出任冀州军法部长,是军中有名的实权人物,连他都到了这里,说明此战早就在大将军的预料之中,否则不会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乌延眉头皱了皱,忍不住说道:“怎么会这么巧?会不会是我们之中混有冀州的奸细,所以才使得如今机密的情报泄露了出去,否则冀州人怎么会事先有了如此周详的准备?”
楼班顿时有些无法理解了:“这怎么可能?不说此事只有你我少数几个人商议决定,就算是决定出兵也不过是这几天的事情,冀州人就算得了情报,又如何能来得及将狼骑军从并州调过来?”
“这……”难楼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开口说道:“据说,韩大将军身边有沮授、田丰、郭嘉以及眼前这位荀文若等人,都是智谋无双的绝世谋主,会不会是他们从今年种种迹象当中,推算出我们迟早要挥兵南下抢夺过冬的粮草,所以及早做好了准备?”
“这……可能吗?”楼班虽然有些不敢置信,但是实在没有一个理由能够比这更有说服力,他也只能将信将疑:“要是这也能推算出来,这也未免太过骇人听闻了。”
“未必有那么玄乎。”乌延虽然遭受了一番打击,但还是不愿意将汉人神化到这种地步:“早就听闻冀州有一个,名叫‘锦衣卫’的密探组织,专门刺探各方情报机密。此番,难楼大人从上谷郡领兵而来,定然引起了锦衣卫的注意,因而事先防范一二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诸位不要觉得汉人真能有如此聪明才智。”
“原来如此,倒是我行事不密,连累了单于和乌延大人。”难楼脸色顿时难看了几分,言语中也透着一股愤愤之色:“只是当初我领兵前来右北平,只是为了拥立单于就位,并不知道要南下进军幽州,自然对冀州没有太过防范,还请乌延大人恕罪。”
楼班此时正要倚重二人,哪里能让他们心生芥蒂?急忙圆场道:“此事须怪不得难楼大人,乌延大人也没有责怪大人的意思。只是乌熊将军生死未卜,汉鲁王部将士又折损严重,乌延大人心情难免有些急躁,说话有些不好听之处,还请难楼大人多多见谅。”
楼班单于都这样说了,难楼自然也就不好继续跟乌延计较,只好笑了笑道:“我当然知道乌延大人心情不好,我也没有怪他的意思,再说我也确实有责任。算了,只是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办?”
乌延脸上突然泛起一丝充血的嫣红之色,气冲牛斗的大声说道:“如今我们已经和冀州撕破了脸面,就算我们想要休止干戈只怕冀州人也不会答应,不如就跟他们血战到底不死不休。我就不信,冀州那三万狼骑能赢得了我们十万控弦之士的围攻。”
难楼默默的点点头,叹息道:“此番开罪了冀州军,张辽又刚刚大获全胜,想必不会允许我们轻易退却,若是不能打败狼骑军,只怕这右北平甚至连辽西郡,都不会再有我们乌桓人的落脚之地了。”
就在楼班刚刚要开口说话之时,门外突然有亲卫高声报告道:“启禀单于、两位大王,营门外有汉军使者前来求见难楼大人,说是奉了征乌桓元帅张辽和军师荀文若的命令而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