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德沃鲁,他还沒有死。”顾铁轻轻扬起眉头,
黄金狮子忽然抬起头望向机舱内的摄像头,嘴角微微上扬,他动作隐蔽地抬起右手食指,“啪。”一道雪亮电弧闪过,摄像头画面成为一片雪花点,“靠,这都能发现,会不会太不科学了。”顾铁暗骂一声,开始破解激光通讯链路入侵第二架DL26可变旋翼飞机,同时打个响指,让深入防火墙内部的蠕虫病毒猛烈爆发,
“滴滴滴……”一盏红灯亮起,jǐng报音响彻机箱,霍米尔闭着眼睛喃喃道:“两枚导弹,坐标4/4/12,6/14/18。”德沃鲁动作沒有改变,两条闪电击穿座舱底部的碳纤维护板,凌空引爆了毒刺地对空导弹的战斗部,“轰轰。”爆炸使得飞机出现轻微晃动,两名飞行员用力握紧cāo纵杆维持平衡,其中一人奇怪道:“咦,为什么不能恢复水平姿态,副翼受损了吗。”
另一人摇头道:“沒有损坏报告,可能是陀螺仪出现问題,距离目的地只有1公里了,转换姿态吧。”
两人同时弹开手柄上的护盖,按下发动机姿态转换按钮,DL26机翼上的两具罗尔斯·罗伊斯涡轮螺旋桨引擎开始顺时针旋转,将向前的推进力转化为向下的举升力,飞机前进速度立刻下降,不过向左侧倾斜的势头沒有减弱,坐在机舱里的人明显感到异样,“干什么。”副议长哼了一声,“难道被击中了吗,就连机关炮炮弹也拦截了,是什么伤到了我们。”
“不,副议长大人,是控制系统出现问題……”随着飞行员惊慌失措的喊叫,透明座舱投影屏幕上的数据显示一项接一项消失,飞机上的量子终端机被蠕虫病毒攻陷了,“咔哒。”cāo纵杆被强行锁死,所有的信号灯同时熄灭,两名飞行员同时变得脸sè煞白:“失控了,副议长大人,我们失去了对飞机的控制。”
DL26猛然加速向一栋楼房俯冲而去,机舱下部藏匿的十二枚地狱火导弹保险栓自动开启,一场恐怖的爆炸即将发生,左侧飞行员惨叫着抓住紧急手柄准备发动火箭弹shè,却发现手腕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无法拉起那轻飘飘的手柄,“这样就要逃了吗,还早得很啊,早得很……”德沃鲁咯咯笑道,他的手指深深刺进座椅靠背,“蛰击”的针状电流透过海绵填充物刺入飞行员的脊椎,让放大千万倍的疼痛感主宰了第一飞行员的一切感官,
“副议长大人。”公爵沉声道,
“知道了,塞巴斯蒂安。”yīn影中的老人回答道,一只枯干无肉的手抓住机舱支撑杆,莹莹红光在钢铁中亮起,霎时间传遍整架飞机,
大楼在眼前无限放大,DL26飞机机首已经触到灰sè水泥墙壁,“啊啊啊啊啊……”第二飞行员绝望地捂住眼睛,几秒钟后,又颤巍巍地移开手掌,爆炸沒有发生,正在发生的一切令他惊骇莫名,闪烁红sè荧光的飞机正在穿过大楼,钢铁、碳纤维、皮革和**在钢筋水泥中穿梭而过,飞行员看到无数墙壁的断层掠过,就连混凝土承重墙中因工程质量问題而产生的小小气泡都清晰可见,
“嗡……”庞大机体与大楼交错而过,红光突然熄灭,尚未离开楼体范围的机尾立刻砰然断裂,飞机开始剧烈摇摆,前方是巴坦加福市的贫民区,公爵目视那些被炸得一片狼藉的低矮窝棚,忽然蹲下身子一拳凿穿地板,“喝,喝,喝。”三次挥拳击中空气,三次改变了飞机的坠落姿态,DL26摇晃着冲入窝棚区,如割草机一样推倒了上百间破棚,冒着滚滚浓烟停了下來,
“咳咳,上帝保佑,上帝保佑……”红衣主教用力推开变形的舱门跃到外面,在烟雾中不停划着十字,
几位兄弟会高层陆续走出机舱,站在一座倒塌窝棚顶上,“是幽灵干的吗。”yīn影中的副议长问道,
公爵摇摇头:“不像,说不定只是故障而已,霍米尔,目的地在哪里。”
身穿条纹西装的黑发女孩闭上眼睛,几秒钟后睁开:“最近的入口在1265米之外,不过已经被倒塌的建筑物掩埋,瓦砾中有数量相当多的火箭炮子母弹头,这些未爆弹会给清除工作带來麻烦,另一个入口在4000米外,有中非zhèng fǔ军守卫。”
“副议长大人。”公爵征询地问道,老人很简单地做了个向下的手势,“明白了。”公爵点点头,“霍米尔,联络二号机让他们在此处降落,我们从此处直接下去,这个位置对应地下掩体的哪片区域。”
“东北侧主通道,公爵,我立刻联络二号机上,但……我该与谁沟通呢,我不敢跟议长大人建立jīng神联系,飞行员的感应能力又不足……”霍米尔为难道,
“找萨麦尔的执事长,快一点。”塞巴斯蒂安·德·拉芳丹眯起眼睛观察天空,由于一号机坠毁偏离了预定轨道,现在二号机正在越飞越远,成为昏暗天空中的一个小黑点,
“明白。”守护骑士再次闭上双眼,她的能力是四位守护骑士中最特殊的,能够利用人脑微弱的神经电辐shè建立虚拟通道,多条通道构成通讯网格,最高能容纳四十八人同时交流信息,作为非战斗序列的她很少亲身涉险,只要通过电话中微弱的背景辐shè就能替十二名兄弟会战士建立通讯网络,但在兄弟会成立以來规模最大的突袭行动中,她被议长亲自点名参加战斗,成为干扰严重的战场上一个高效的通讯中枢,
只花了半秒钟时间,她就锁定了二号可变旋翼飞机的位置,在朦胧视野中一个巨大的发shè源闪耀着惊人能量,那正是赤枭兄弟会的唯一领袖、圆桌议会议长大人的jīng神波动,霍米尔屏住呼吸,小心地避开议长的jīng神辐shè,找到旁边那个光芒稍弱的jīng神实体,发出建立通讯的请求,
机舱中,一位极其高大、极其瘦削、身形佝偻如弓的男人抬起头來,笔挺的军官制服遮盖了他瘦弱的胸膛,贝雷帽下是一双深陷于眼窝中的锐利绿眼睛,“公爵的消息,一号机坠毁了,我们要过去汇合,一起进入掩体。”兄弟会排名第三、七大部门之一萨麦尔的执事长“火炮”古斯滕·克奥多亚克用不带感情的坚硬声音说道,
沒有人回答他,克奥多亚克转过头看了一眼,除了飞行员之外,这架飞机中只坐着三名乘客,军人坐在机舱中部,他身旁有一个巨大的透明玻璃圆柱,里面封锁着驼背鸡胸的丑陋男人,兄弟会的敲钟人,而舱位坐着一个裹着黑斗篷的人,兜帽遮住头脸,看不清面目的人浑身上下笼罩着种奇异的yīn暗气息,同时却散发着诱人的气味,就像剧毒的蜜糖般危险得诱人,他仅仅坐着不动,身旁的空气就改变了形状和味道,像被漩涡扭曲的海水般游移不定,
“议长。”古斯滕叫了一声,依然沒有得到回应,“嗤,又睡着了吗,明明是期待了多年的时刻啊……”他屈起手指敲敲自己的太阳穴,“告诉公爵沒有问題,我们马上改变方向,要在地面部队赶到前做好防护工作,不能掉以轻心,刚才接到消息说玛蒙已经找到了候选者的痕迹,正在追踪准确位置,打开卫星电话将玛蒙的通讯官接入网格吧。”
“遵命,执事长大人。”霍米尔冲飞机遥遥鞠躬,
这时在深深的地下,顾铁正一脸木然地坐在22区2号室中,在一号机坠毁之前的短暂时间内,他通过激光通讯通道看到了二号机内乘客的模样,他既认不出古斯滕·克奥多亚克,也认不出玻璃罐中的敲钟人,但机舱尽头的男人引起了他的注意,摄像头移动的刹那,顾铁立刻肯定出现在眼前的就是那名真正的大人物,无论怎样提高分辨率都解析不出男人的脸孔,坐在那儿的似乎是一个存在感微薄的幻影,或者因曝光噪点而产生的异相,一股凉意从背后泛起,顾铁极力放大画面,紧盯着男人一片虚无的头部,“如果能引爆几个灯泡制造闪光灯效果的话,或许就能看清他的真面目了,这就是我要面对的最终Boss吗……”不禁开始自言自语,顾铁cāo纵蠕虫病毒穿行于飞机的控制总线寻找着可以利用的设施,这时画面突然一闪,回归黑暗,随着一号机坠毁,激光通讯中断了,沒有装备微波接收设备的二号机脱离了量子网络,
“扑通。”顾铁坐倒在椅中,额头汗水涔涔而下,在最后一瞬间,议长的头部微微移动,舷窗外炮火的光芒照亮了他的半张侧脸,和一只毫无焦点的眼睛,
熟悉感与恐惧感同时填满心脏,生物的天然危险感受器告诉顾铁那是个极其可怕的对手,而更惊人的是,那张脸他曾经在哪里见过,
可他想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