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然,对于自己把兄弟最喜爱的弟子,李书文还是很讲究情面的,虽然那一记贴山靠撞得杨猛口吐鲜血,但由于本身就留了余力,所以并没有对杨猛造成什么厉害的内伤。 http:
而恰恰因为这一撞,感觉有些对不起兄弟的李书文,也不得在杨猛的奉承下,留下了两手功夫,算是给这个便宜师侄当做‘封口费’。
不要小看那一记简单的贴山靠,那可是李书文最为擅长的杀招之一。
事实上,李书文除了成名的神枪之外,更是将八极拳从一门名声不显的拳法,将其完善并发扬光大的大宗师。
虽说后世有人说他练的八趟动势易筋经与洗髓经这些事情,都已经有些难以考证,但他与杨猛搭手的时候,那一身混元雄厚的刚猛气劲,却是硬压制得杨猛无法动弹,甚至连大蟾气都来不及发出。
按照李书文指点杨猛时所说,他这一生,练得最好的,不是八极大枪也不是八极拳,实际上他能以瘦小之躯,发出非人般的劲力,靠的都是这门混元劲的功夫。
当然,这可能只是李书文谦虚之言,杨猛自然不会傻到真的相信,何况即便是真的,自己也不能改内家为外家,再去练那门好似金钟罩般的吞气法。
学不了混元劲,那就得换点东西留下。
“八极拳里杀伤力最强的,要属崩肘和撩yīn腕两招打法,只是你主练的内家拳还没有大成,所以暂时不要学这两招硬碰硬的打法,倒是这打了你的贴山靠功夫,与你们形意里的熊形几大杀招都有些相仿,索xìng就传给你来个内外兼修……”
李书文一生未娶,不留钱、不留像、不留后,但其传艺人数之多范围之广,却是清末民初乃至后世都难以统计完全的。
他虽脾气不好,规矩极重,但却又十分爱才,但有武林新进后辈与他xìng情相投的,他都会借兴传上几招八极散手,而从他那里学了整套八极拳的记名弟子,就单说在东北,也是多得无法统计。
贴山靠,又叫排靠,乃是八极拳中最为重要的身法、打**夫。
所谓“进了把式房,不是打桩就是靠墙。”
打桩练得是八极拳的发拳、弹脚、崩肘、铁膝,靠墙练得就是肩背发劲,挤、靠、撞、压等技巧以及下盘了。
按照杨猛后来几句挤兑话说,既然‘欺负’了师侄,怎么也得留下点念想,所以李书文便大方地当着他的面,也当着那些动弹不得的官差,大方地演示了一番如何练习靠山背几招技巧,又如何以贴山靠撞人并同时发出暗劲。
三寸厚的砖墙,通通的两下便被李书文靠得晃晃yù倒,碗口粗的小树,一个崩肘下去便应声而断,看着李书文就这么在大路上随心所yù的演练着功夫,杨猛在敬佩之余,不觉也打心眼里怕了这位练功如魔的“李疯子”。
遇见李书文之前,杨猛的潜意识中总有一种优越感,即便对上那些清末民初的武术大师,无论他如何尊敬和景仰,可却没有真正的敬畏之心,即便是被全佑以太极柔劲连续发出好几次,他也不觉得自己现在这身功夫,还会被人生生打死。
但在见识了李书文的八极拳及排靠功夫后,杨猛终于知道自己身上这点功夫,根本就是拿不出手的货sè,遇见那些擅长文斗的大师或许还好,如再碰到李书文这种擅长武斗实战的武痴,基本就是几下的功夫就会被活活打死。
敬畏之下,这学艺的用心程度便更加深了起来,深到连李书文这等武痴都对他赞不绝口,不断地纠正杨猛动作上的谬误,并将打法上的关窍一点点地说给他听。若非同行的那帮**内侍卫们仍可怜兮兮的躺在地上,看这爷俩的架势,就差恨不得在一起秉烛夜谈了。
“去杭州看过你媳妇,记得抽空去天津找我,有我在京城一天,就没人敢来动你,那杨氏太极门,自杨露禅和杨班候一门双无敌之后,虽说又出了一个武痴,但仍不在老夫眼中,剩下诸人,不过是靠着祖上余荫混饭吃的把式,可惜杨无敌一声不服人,子孙里却再也没有了敢说打遍京城无敌手的人物……”
杨猛很高兴,即便被李书文连他与黄兴一起赶出了长沙,但杨猛却丝毫不以为意,经历了这么多次风雨过后,他发现只有个体的实力才是对自己最大的保障,而只有在真正的危机甚至生死存亡面前,对拳术武艺的感悟才会真正得到升华,实力才会进步飞快。
“师叔放心,等黄兴这边的事情处理完,傻二就去杭州找俺媳妇,只要俺们两口子拳力足以打败岳峰,就第一时间赶去běi jīng给您老请安……”
尽管听到李书文临走前的嘱咐后,杨猛心里对八极拳也愈发向往起来,但报仇之事毕竟还是要靠自身的实力,至于太极门不让自己夫妇踏入京城这事,有了李书文的话,想来也不再是什么问题了。
“看来,我还是定力不足,早早的就又想去凑热闹……”
原本以为自己这功夫算是小成,借着给黄兴做保镖的机会,早点搀和搀和这帮子开国元勋间的事情,将来即便不能亲身参与辛亥革命,起码也算在同盟会里捞到点政治资本,可在见了李书文这座高山之后,才知道自己仍是坐井观天之人。
“哥哥在这闸北先安顿下来,等我出去打探下消息,然后再做其他打算……”
初到了后世所说的‘遍地黄金大上海’,杨猛在兴奋之余,不觉也有点忐忑不安,特别是在闸北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他总觉得还是要小心为上。
于是,在安排了黄兴在旅店住下后,他便独自来到了上海滩外的红楼。
“哟,来了姑爷,这是多久没回门了,妈妈可想死你了……”
一脚踏入红楼,还没来得及说话,只见一个身穿青花旗袍,身材超辣的老鸨子兴冲冲的迎了上来,随着那句公式般的套话还没说完,已经将杨猛原本还有点忐忑的心思不觉冲散得一干二净。
“这个……我想来找个人……不是什么姑爷……”
老鸨子只有三十出头,看起来一身风韵犹存,听了杨猛一副菜鸟的回话,不禁手上丝帕一甩,娇笑地将身子贴了上来,轻啐了一声,“这傻孩子,来了咱红楼的爷们,哪个不是说来找人的,又有哪个不是妈妈的姑爷,来来,妈妈先带你上楼去,想听曲还是留宿,到时候保准都随了姑爷你的心思……”
杨猛咽了咽嘴里的吐沫,努力将目光从贴在身上的那对肉颤颤白花花的大胸脯上挪开,嘴角微微一咧,咬着牙说起了那帮老家伙们教给他的唇典:“楼里并肩子的有走义字拳头的老海么?不知可否引荐一下,在下……”
老鸨子嘴角笑容没变,眼睛里却露出了一丝无奈,胸口的丰满微微向后一撤,嘴上却不答话,只是向楼上拉着杨猛,看着他仍有些倔强的没动,这才双手微微一动,在空中比划了几下。
“哟,这不是黄探长么,这几rì总是见您忙着,也没时间给您请安……”
就在老鸨拉着发傻的杨猛,笑嘻嘻地走上二楼时,却又遇见一位身穿黑衣长袍,头戴白sè礼帽的年轻人,正领着一个穿着粉红旗袍的姑娘从一个房间里出来,依偎在楼栏旁边,你侬我侬的调着情。
杨猛脑子有点乱,却又不能不任由。
这个看起来风sāo得冒了泡的老鸨子,竟然也是义和拳?
尽管心里有点不敢相信,可这女人手上比划出来的暗典,可比自己这半生不熟的唇典强上了不少,再加上那拉着自己胳膊的玉手上,竟然也能发出了淡淡的暗劲,这才让杨猛惊得跟个傻子一样,任由着眼前这位黄探长不住地调笑着一身风情的老鸨子。
“啧啧,这位兄弟的艳福可是不浅啊,竟然能让收了山的青衣娘子亲自出马,难不成还是个雏,青衣如此厚此薄彼,金荣可是有些嫉妒了……”
叫青衣的老鸨脸上微微一囧,随即再次笑了起来:“黄探长若是看上奴家这残花败柳,奴家也舍得这身皮肉……”
看着搂着自己的豪客一脸sè相地盯着青衣的胸口,依着他怀里的姑娘心里一动,一边悄然地对杨猛炸了眨眼,一边说出了一番有些酸溜溜的小话:“黄爷若是喜欢青衣妈妈这调调,待明rì息儿便去求妈妈与息儿一同伺奉爷,管叫黄爷双马飞燕……”
黄探长眼中jīng光一闪,笑嘻嘻地在青衣鼓胀胀地胸口使劲捏了一把,这才低头在息儿的脸上轻啄了一口,“娘子吃醋了呢……”
“诶呀,相公你讨厌了啦……”
杨猛依着青衣低头不语,眼里却露出一丝释然:“息儿姐既然在这里,想来定然错不了,只是这尼玛的傻×肥佬加sè鬼,难不成真的是‘大上海’第一流..氓大亨,黄金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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