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家都不要乱……学梅花拳实战打法的爷们有两组,轮流到甲字台下报名参加预赛,学咏chūn和八卦掌的去乙字台,练鹰爪拳和形意拳的干事学员丙字台,八极拳无影脚去丁字台,劈挂掌、虎鹤双形戊字台,太极拳七伤拳己字台,学无限制混合国术的无基础学员,全部去庚字台和辛字台……”
李易中拥着一帮登记完的学员或干事,领着黄金荣派来的巡捕,分散在四处维持着整个赛场的秩序。
尽管这次的内部联赛,只是为了rì后各拳种生源的分配,但在杨猛的叮嘱下,他仍将这次活动作为rì后工作的重点和预演,力求让众人能在最公开公正的环境下,展现出自己所学拳艺之风采。
当然,尽管比赛的学员都经过各家的仔细筛选,但因为个人的基础问题,彼此的实力相差仍然比较悬殊。
有些受训时间略长,又有一定基础的强力学员,在赛前便受到过杨猛的叮嘱,在不影响战局或体力的情况下,尽量让实力较低的对手发挥发挥,然后再出拳获胜,但在黄飞鸿这一非比寻常的开场之后,台上那几十位国术大家点评声音不禁也渐渐高涨起来,从而使得整个赛场中的气氛,渐渐有些热了起来……
李易中的脸上有些担心,虽然淘汰初赛很快便完成了一轮,可在台上那些书香论剑的大师的点评,或者说是昨天那番演武讲拳的激励下,很多学生对身上这写着国术二字的劲装,便有了神圣的感觉,即便是被对手打倒一次,也仍坚持爬了起来站在台上,不肯就这么轻易地认输。
这位原上海同盟会情报组组长,北少林的俗家弟子,如今已经成了武斗培训中心的后勤组组长,对于黄金荣那边这两天的人事变动,心里隐隐也有了些猜测,眼见着十个拳台上的气氛愈发炽烈,生怕形势会渐渐不受控制……
尽管他如今已经算得上是同盟会的中坚力量,但他仍然无法得知台上那群老家伙,在经历了昨天那番热血的一幕幕后,心思早已飞回了门中,就等着台下这帮学员决出个大概的胜负,便留下徒弟回去广开山门了。
事实上,也不怪这帮高人名宿心有去意,但凡真正经历了几代人传承的传统国术,在明劲阶段都是需要勤学苦练,才能熟练掌握打法上的关窍,至于要求更高的内家拳,除了‘形意一年打死人’外,八卦太极都是五年十年不出门的功夫。
事实上,从学员们目前的成绩看来,也确实如此。
除了形意拳的两名略有基础的学员外,大多内家拳的初级学员都已经被淘汰了,到了下午的复赛时,剩下的外家拳学员里,只有北派七八个体型高大的学员,还能仗着身体的优势再战,至于南拳之中,反倒是咏chūn和七伤拳还留住了两名学员。
如今人数最多的,有些出乎众人的意料,竟然是杨猛草创出来的无限制混合国术。
这么一来,台上的大师们看向杨猛的目光顿时又有了不同。
能够在这个岁数创立出一门拳术,无论是外家还是内家,其实战xìng从内部学员的交流比武结果中,已经大概能够看得七七八八,这以速成著称的无限制混合国术,如今看来,怕是已经称得上是一门优秀的实战拳种了。
尚云祥看了看自己的师弟,心里不觉有些惊喜交加,喜得是师弟天资超群,竟然能创出如此实用的实战拳种,看下面学员的混合打法与关节寝技,虽然有些过于杂乱猥琐,但对上自己和孙禄堂教出来的正统形意拳学员,其成长的速度甚至还要略微占优。
而尚云祥惊虑的是,杨猛这形意一脉的拳术还没完全吃透,就又不知从哪里学来这么多杂七杂八的内外家拳法,尽管从技法上勉强融会贯通,搞出来个无限制混合国术,但在拳理上却渐渐地有些迷失了方向。
然而在那些学员们的心中,杨猛与其他正统的武术教官间的武艺或许并没有绝对优劣,但在对自己这种无基础学员的战力提升效果上,可谓高下立判。
于是,就在内部联赛渐渐接近尾声,宣布由八极拳和无限制国术两名学员进行决赛的时候,可私下里选择学习无限制国术的人数,却在不知不觉中还要超过八极拳,占据了生源分配中最大的份额……
“中国人的武术,不过是风中拂柳,拳理与宗教一般虚无缥缈,世界上真正强大的实战武术,只有我们大rì本的剑道与唐手……”
就在众人紧盯着甲字号拳台,期待着这内部联赛的冠军究竟会花落何处时,一阵阵极为不和谐的声音,却忽然出现在会场里面。
杨猛的脸sèyīn沉,不觉扭头看向了黄金荣。
“疯猴明鉴,黄某可是法租界的探长,跟rì本人向来没有联系……”
看着这个一脸诚恳真挚的流.氓大亨,杨猛的脸上渐渐露出了一丝‘笑容’,“如此,倒是杨猛多心了,只是你看这rì本人来搅局,万一闹出个人命……”
黄金荣脸上微微一抽,忽然想起眼前这位,可不正是因为连杀两名柳生家族的jīng英,这才被rì本人追杀到了法租界里,如今rì本人的刀算是借来了,可到底是来杀人的还是被杀的,这么看还真就不太好说。
“这个能不出人命,就尽量和气些好,黄某身为法租界的探长,总不能坐视诸位将这几个傻鸟活活打死……”
杨猛嗤笑了一下,心里却不觉微微一动,“如此看来,这rì本人与黄金荣怕是勾结极深,如果真的这么将那几个小鬼子当众打死,即便是同盟会,想来也很难硬保住我……”
他这边正在踌躇着该如何教训这几个来挑衅的rì本浪人,可台上的李书文却已经压制不住火气,看着四五个**大摇大摆地走到甲字拳台上,他不觉是怒极反笑,向前走了两步就准备跳下观礼台,“疯猴子,这几个小辈在这张牙舞爪都没人来管管,你若是怕脏了手,师叔今天就替你料理了……”
“别,我的亲师叔,你可得压压火气,眼见大伙这就都要安安稳稳回家了,可别再节外生枝给那帮子狗.rì的什么借口,给你们整rì里添堵……”
李书文愣了一下,觉得杨猛的话也有些道理,最近东北大战,那袁世凯与rì本人走得极近,连带着对自己这个仇rì派也渐渐疏远起来,若是再明目张胆地在这租界里杀上几个小鬼子,恐怕天津也不那么好呆了……
“八嘎,我们按照你们武林的规矩,代表我们大rì本帝国的空手道,向你们正式下挑战书,如果你们能赢了我们,自然就可以在这上海开馆授徒,如果输了,就赶紧将你们的rì炼之法交出来,然后给我滚出上海……”
杨猛双眼微微一咪,瞅着那个好似傻×的浪人,忽然笑了起来,“按照我们武林的规矩,你们得先有挑战的资格,否则阿猫阿狗都来挑战,老子不是要烦死……”
看着几个rì本浪人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杨猛接着说道:“你们将唐刀与偷学过去的刀术,换个名字然后又大摇大摆地来中国招摇也就算了,就连偷吃了20来年的琉球唐手,你们也敢拿来中国献丑,看你这副罗圈腿的身形,恐怕连佐川久宽家都没资格进去,真以为你疯猴爷爷是吃粟米长大的么?”
哄,场下一片哄笑,一来为杨猛这话听着便足够解气,二来却也算是刚刚知道原来这rì本人的武术,竟然都是从中国偷师学艺后,改头换面的产品……
1905年前后,唐手在琉球(现冲绳岛)的中小学校体育课中刚刚开始传授,大多数rì本人,修行的还是剑道或柔术,所以在这个rì本人叫出唐手的名字之后,杨猛便感觉到此人可能来自琉球,只是没想到经过二十年多年的发展,学习唐手的琉球人已经开始出现在rì本的军方系统里了。
领头的rì本人叫东恩纳次男,琉球人,曾随父亲东恩纳宽量在福州学拳,深知中国武术之博大jīng深,此次若非是向柳生家递投名状,他是如何都不会来这么多国术大家汇集的地方来的。
但是他来了,因为他就没想过回去。
因为他的父亲在rì本,受到了许多不公平的待遇乃至歧视,而唐手尽管在冲绳再次兴盛起来,却不受rì本官方的承认,如今却要受到柔术的庇护和压制。
中国人可以为了门派抛洒热血,他认为他也可以。
只是他没有想到,眼前这个‘疯猴子’,竟然能够说出唐手真正的源流,尽管东恩纳一族的唐手,实际上是源自于那霸手和南拳中的白鹤拳,但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反驳或不反驳都是没有什么用处的。
“既然已经装成浪人的模样,就要有浪人的觉悟,希望我的死,能够如柳生君所说的那样,为rì本增兵rì租界制造最好的借口,也希望父亲和长兄能够将东恩纳家的唐手发扬光大!”
“八嘎,东恩纳家的武士,不是你这个武夫能够侮辱的,我要向你挑战,生死战!”
杨猛有些诧异,因为他看得出对手表面上有些sè厉内荏,但在他的目光中却充满了死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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