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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绍仪今天在和谈会上,语气看起来要弱了许多!”
南京临时国民政府也就是原南京江苏咨议局的会议厅里,孙中山、黄兴及宋教仁等同盟会高层,正坐在一起研究着接下来的进程。
经历了接连两次的刺杀,尽管孙中山依然毫发未伤地坐在这里,可革命党们终于从一心媾和的幻想中醒悟过来,即便是原本整日叫嚣着全力和谈的立宪派和旧势力,此刻也纷纷认为孙中山,才是在争取袁世凯反正之前的最佳总统人选。
“两大宗师级刺客一个立毙当场,一个重伤逃遁,袁世凯这是怕了!”
与宋教仁一向不温不火的态度比较起来,黄兴自然要更加直接也更加霸气,看着宋教仁若有所思的样子,索性将其中的隐情挑破,“王亚樵电报,武昌首义之后,神猴杨猛便星夜奔赴安阳,尽管刺杀不成,却在拳毙希腊角斗大师之后,逼得袁世凯当着众人与他约法三章……”
“哦?不知是哪三个条件?”
孙中山用手指轻轻地扣了下会议桌,随后有些敬佩地对黄兴说道:“能以一己之力,夜行千里奔袭,还能拳毙希腊的角斗大师,这位神猴,真不愧是百年不遇的武学大师!”
“一不得逆**和,妄自称帝;二不得刺杀或迫害革命党领袖;三,不得与洋人尤其是日本人勾结卖国!”
“好!”
孙中山有些兴奋地拍了下手掌,随后一脸赞叹地对黄兴和宋教仁感慨起来,“这位神猴虽是武人,可三个条件处处直指要害,难怪袁世凯此次南下手段颇为收敛,原来其中还有这样的典故!”
黄兴点了点头,随后兴奋地继续说道:“说得就是啊,虽然此次逸仙兄孤身犯险。但在神猴的暗中帮助下,不单化险为夷,还一举抓住了袁世凯食言而肥的证据……”
“即便是抓住了证据,依照如今袁世凯的势力,恐怕……”
宋教仁眉头微微一皱,对孙黄二人如此推崇杨猛觉得有些奇怪,只是不等他说完。便见黄兴摆了摆手笑道:“钝初可知道此次各地起义,有一股最为神秘的力量,涉足十几个省份?”
“哦?克强可是说你直接领导的中情局?”
黄兴点了点头,随后又摇头道:“虽说归我直接领导,可真正培养处这千百名特战精英的,却是神猴……”
说到这里。黄兴先是顿了一顿,随后看着其他省份的代表有些神秘地笑道:“那铁血锄奸团虽说是王亚樵掌控,可真正幕后操控者亦是神猴!”
“克强的意思是,袁世凯惧怕的是这股活跃于暗夜中的力量!”
“不单单如此!”
看着那些旧势力及立宪派的代表脸色渐渐变得难看起来,黄兴不觉趁胜追击道:“夫子庙前一战,杨猛一人独战两大宗师,结果竟然仍是一死一重伤。想来袁世凯如今已经寝食难安,这才有唐绍仪在和谈上接连退让的举动……”
“以一人之力,竟然可力挽狂澜至此,这位杨先生确是超凡脱俗,当得其神猴之名,只是即便如此,袁世凯也不会完全放弃其所图,克强说了这么多。到底是想……”
“袁世凯既然已经露出其嘴脸,我们明日不如索性将逸仙名头前面那‘临时’两字去掉……”
“此事万万不可!”
“是啊,有了‘临时’二字,即便逸仙兄当选大总统,日后与北洋军也有回旋的余地,如果去掉‘临时’二字,一旦断了袁世凯的念想。恐怕其恼羞成怒之下也难顾与神猴的约定,届时,整个中国必将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与两湖上海及南京这些地方的代表不同,今天这个临时大总统选举预备会中。所谓的立宪派和旧势力人数也是众多,尽管之前听黄兴说到杨猛之威时默不作声,可真到了较真的节骨眼上,心里却仍是想着不能就此与袁世凯撕破脸。
宋教仁眉头微微一皱,可最后还是不得不压下了心里的话,虽然他与黄兴及孙中山并列为同盟会三巨头,可在他的内心之中,对孙中山上位之事并不是十分积极。
孙中山能言善辩,虽然一向挂着政治家和革命家的光环,可在宋教仁的眼中,孙的个人野心太大,对如何推广民主政治反而不够专业,如果让他来评价这个政治上最强大的战友兼对手,不如说他是一个演讲台上的语言大师更为恰当。
事实上,在今天这个临时总统预备会上,虽然都知道唯有威望最高的孙中山才是临时大总统的最佳人选,可真正发自内心拥护孙中山的,恐怕只有陈其美那一派系的同盟会员。
宋教仁在言辞辨术上相对薄弱,可在对世界民主政治典籍和现行制度方面,他却天资惊人,尤其擅长行政纲要及政治运动,可以称得上是同盟会中第一政治学家。
所以,虽然宋教仁对杨猛的个人无力感觉有些敬畏,可在他的心里,仍没有完全重视起来。
这或许便是纯粹的文人与武人之间对于力量的不同理解。
对于宋教仁来说,莫说是孙中山这个临时大总统,即便是日后很可能正式当选为大总统的袁世凯,一旦确立了民主共和的游戏规则,无论他们是否真心赞同,都可以通过选举等政治运动手段,组建起真正的民主内阁,即便他宋教仁无心觊觎总统之位,却仍然可以利用内阁议员之力,做所谓的第一党鞭,借着议会与内阁之力,约束甚至架空这些妄图以军力操弄权柄的大军阀。
与此同时,北京城虽然防卫森严,可却无法挡住所以正式向袁世凯府上递上拜帖的客人,尤其当这张纯银打造的拜帖上,雕了一只活灵活现地的白猿,旁边以指头生生写下了‘杨猛’二字时。
递贴子的人是一个剃着光头,满脸络腮胡子的壮汉。当他向站在重重守卫之后的袁世凯自我介绍时,声音更是如同洪钟震响:“我叫‘戒’,这次受杨猛那小子所托特意来京城,是想跟大帅要一个人,顺便替他给你带句话!”
侍卫们看着‘戒’手上那个外型精致的紫檀木匣,手上的步枪不觉本能地举起,有些蠢蠢欲动起来。不等袁世凯发话,纷纷齐声怒喝了起来,“站住,将那盒子就地打开!”
“草,什么天定之人,不过也是一个怕死的肥货……”
戒心里骂了一句。脸上却是不动声色,等到看着双目森寒的袁世凯头上青筋暴起,这才在嘴角露出了一丝轻蔑的冷笑,直接用手按在木匣的顶部,看似轻松随意地以掌心暗中发劲……
砰……
寸许厚的紫檀木匣,生生被这看似平淡的一掌按成了粉末,而其中一颗惨白的人头则安然无恙地落在了戒的手上……
“野比康夫!”
袁世凯的嘴角抽搐了两下。终究没能发出任何声音,尽管身前足足有几十条枪,可这叫‘戒’的壮汉所显示出来的手段和心性,仍看得他的心惊肉跳,态度在无形之中顿时变得和蔼了起来……
“不知杨先生托‘戒’先生送来一个人头是为何意,更不知先生所要借的宝贝又是何物?”
野比康夫的人头,大概是已用药水泡过,虽然看着栩栩如生。可却生生地缩成了拳头大小,只是其双目圆睁的样子,看起来未免有些渗人,偏偏握在‘戒’的手上,好似一个普通的物件一般,“听杨猛说,此次去南京的还有个叫赵无极的家伙。俺今天来,就是想带他的人头回去……”
“赵无极加入了中华武士会,你若要人也该去武士会……”袁世凯脸上一黑,但随后心中忽然彷佛想到什么。口风忽然微微一转,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何况,虽然‘戒’先生的武艺高强,可那位赵无极先生,可是一脚踏进了什么虚空的大宗师,难道先生就如此自信可击败他……”
“若不是听说此人悟得一丝虚空真意,旁人还没这个资格让老子出手!”
戒看着袁世凯忽然转变的神色,心里不觉渐渐明白了杨猛让他前来的真正目的,所以在他说话的同时,不觉也将内敛到了极致的气血完全放开,“老子为了踏出这一步,已经蹉跎得太久,你今天若是交不出人,我便去那个什么中华武士会!”
话说到这里,袁世凯忽然明白眼前这个壮汉,恐怕就是传说中的武痴,所以尽管仍未刚刚看到的景象有些暗自心惊,可心里不知为何又闪出了另外一个念头,“先生如此嚣张,难道就不怕如程廷华一样死于乱枪之下……”
“嘿嘿,就凭你身前这些土鸡瓦狗么?不如让他们开枪试试!”
袁世凯脸上微微一窘,随后心里不觉有些恼怒,可是不等他张口发令,便忽然感觉一股洪荒凶兽般的气势扑面而来,眼见话到嘴边,忽然又生生地改了口,“先生莫要说笑,袁某与先生无冤无仇,岂是乱杀无辜之人……”
袁世凯虽然养尊处优多年,可毕竟是在军伍中摸爬滚打多年的宿将,其对危险的直觉虽然不如化劲高手那般灵敏,可却也尤其独到之处,刚刚那恐怖的气势虽然无法证明其实力比京城盛传的赵无极高明,可此人身上所带来的气场,显然已经足以超出李瑞东和李存义等这些宗师级高手……
所以,当他软了下来不与‘戒’针锋相对的刹那,那股气势不觉也渐渐收起,“嘿嘿,什么天下第一人,也不过如此而已,老子去也……”
戒的身形一动,已成惊弓之鸟的侍卫们顿时纷纷本能地开枪射击,然而当一阵硝烟过后,这才发觉除了屋顶被开出一个天窗外,眼前却已经是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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