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陆希忍不住便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他知道这个举动不但古典而且跌份,但却依旧没有止住。
“如果以常理来判断,应该是个快到更年期还准备装嫩的t形欧巴桑在咒我吧。”因为手里握着剑和法杖,他只能将就着用手背擦了擦鼻子。
“不,如果说以常理来判断,就凭你这张脸蛋,应该是一群到了更年期还准备装嫩的欧巴桑正琢磨着把你给生吞活剥吧。到时候你从了便是,反正男人在任何时候都是不吃亏的。”一位堂堂的鄂伦达尔祭司居然也能用和陆希同波段的方式接话,可想而知他在以狂傲骁悍著称的炎魔族群里是何等各色和逗比的存在。
“哦,意思是你这个安安静静的炎魔美少年小鲜肉经常会被本族的欧巴桑玩潜规则了?真是为你捏一把辛酸泪啊。”
“多谢了。不过巴洛是没有性别的。”
“也就是说你是被一群不男不女的更年期阴阳人当双向插头潜规则了?突然越来越觉得你可怜了。”陆希如此地道,然后就非常满意地看着对方的呼吸明显地急促与沉重了几番,顿绝心体通泰。
和10级名演技和10级名口才的本主角斗槽?红胖子,你这是自寻死路。
“话又说回来了……红胖子,打到这个地步了,你难道不累吗?”
鄂刚德忍不住差点便翻了翻白眼——当然以它们那火炬式的双眼根本也没有眼白的部分——暗想我现在当然是累坏了,毕竟谁面对一个打了半天好不容易赢了却又瞬间满血满状态复活的怪物都是无法淡定的。体力还姑且不论,精神上的压力可是实实在在的。更何况这个杀千刀的怪物似乎也知道自己能满血满状态复活。一开始就不惜体力以最激烈的手段抢攻,生生地把自己这个安安静静的魔法师系美少年带到了极快节奏的战斗中去了。
如果是平时。炎魔倒也不太担心。他虽然是个偏重法系的鄂伦达尔祭司,但毕竟是头巴洛炎魔。无论体力生命力敏捷还是蛮力都只会远在陆希之上,理论上是绝对不会输的……当然,理论啊常识啊道理啊这些个代表客观真理的词却往往也是最容易躺枪的词,当一个猪脚大吼着“老子就是要逆天啊口牙”的时候就是这些词汇所代表的宇宙秩序分崩离析的时候。比如说,当你面对的是一个龙傲天的时候;再比如说,当你面对的是一个玛丽苏的时候;再再比如说,当你面对的是一个不知道有多少管红条和绿条的对手时。
说到这里,陆希便冷不丁地打了一个寒噤,他总觉得自己似乎被某些盒子外的大宇宙意志放到了一个逼格很低的位置上。
“你到底是个什么怪物?我明明已经打断了你的筋骨。为什么还能一次又一次地复原。难不成你身上佩戴了像阿斯莫之灵那样的重宝?不,不对,拥有阿斯莫之灵那样无限自愈能力的宝物,世间岂那么容易就出现第二件呢?”
“阿斯莫之灵?就是给了我那又不美型又不中二的宿敌君贝尔基尔一百条命的宝物?嘿,咱戴的东西无论是效果还是萌度可都强了至少99倍呢。”凭心而论,哪怕是辉煌神器相加,效果也是绝对比不上金大腿的系统酱的。
当然,每升上1级红蓝绿都会完全回满这么高深的事情陆希又怎么可能随便乱说呢?
从刚才为止,陆希已经提升了5级的魔法师等级。相当于连续服了5次最终级补药。在rpg的世界中,最终boss也会被这样惨绝人寰的主角特权生生地磨死,而眼前这位顶多只能算关卡中boss的鄂伦达尔祭司自然是更加悲催了。此时此刻的他,犄角、额头、肩膀、腰腹乃至于脚踝都留下或深或浅的伤口。带着火焰气息的血液从那些伤口中渗出,却仿佛是工业时代那充满庞克气息的炼钢车间渗透出来的钢水。
这些伤口都不算是致命,但多了一样能要命。至少炎魔中的安静美少年鄂刚德同学是绝不愿意让自己变成一个浑身上下都在冒钢水年头至少超了设计年限半个世纪以上的破高炉的。
身体的伤害是一方面,精神和体力上的疲劳带来的问题就更加致命了。他已经能够看到自己的极限。却看不到对方的极限,更不知道对方还能再这样满血满状态地复活几次。再这样打下去是不是无用功。
“贝尔基尔的话是对的。这个名叫‘陆希?贝伦卡斯特’的魔法师就是一个怪物,一定会成为我们的心腹大患。”炎魔祭司想起了在队伍不久前,那位“不朽者”来拜访军团时的谈话场景。当时的自己还不屑一顾,现在却深以为然并且心有戚戚。
必须要让鄂伦达尔大人引起重视。
在情况不利的情况下,混乱邪恶的现实主义者恶魔们是绝度不会有死战不退的斗志的,并且还能在最短的时间内为自己的开溜找到货真价值的理论依据。
不过,陆希是绝对不会让对方逃掉的。
陆希知道,在自己无数次地表现瞠目结舌的外挂能力时,迟早有一天会被狡诈精明的对手发现马脚的。超出常理的实力进步可以用天赋异禀来解释,战神真眼也可以用虚无缥缈的第六感来解释,那么,满血满状态复活可就实在找不出合适的理由了。既然如此,陆希就更不能把这个知道得太多的炎魔“美少年”放走了。虽说他也不认为自己那些没有爱的宿敌们会揣摩出系统酱这么充满二次元槽点的金大腿,但知道自己身上有妖气,把尽早捏死自己的计划提高上好几个优先级自然也是肯定的。
选择只有一个——杀人灭口!
“看你那双贼目鼠眼的眼睛滴溜溜地转就应该是蛮精神的,否则也不会有跟我斗槽的心气儿了。既然如此。咱们便再战个痛快吧!”陆希用力地一挥左手的世界树权杖,一道颜色幽深黯淡接近于紫黑色的魔法波纹便从空中荡漾而出。刹那间就将炎魔祭司笼罩于其中。
炎魔祭司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过了许久才用森然的语气挤出了几个字:“次元锚?”
“你以为只有你会用吗?”
不知道为什么。炎魔的心中顿时便被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怒火所充斥着,满溢着让他几乎透不过气来。他不知道这到底愤怒,是尴尬,是羞惭还是恐惧。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一个堂堂的巴洛炎魔,鄂伦达尔祭司,任何一个深渊领主和魔将军都必须以礼相待的大恶魔,却不得不在一个被自己视为蝼蚁的人类面前逃跑。更关键的是,这“蝼蚁”到了最后还非要喜闻乐见地给自己一记打脸。赤果果地宣布:你丫就是我的猎物,连逃都别想逃!
奇耻大辱啊!
炎魔虽然是很想大吼一声“老子跟你拼了”,但他却觉得这种纯爷们到有点歇斯底里的动作放到自己身上可能连画风都不一致了。
思忖了两秒钟后,这头强大的恶魔忽然抬手一指陆希的身后,脸上恰如其分地露出了非常自然的惊喜表情,大喝一声:“啊,快看,你的身后出现了十个贝尔基尔。”接着他甚至没有去理会陆希的反应,迅速扭过身去。张开了自己那两扇硕大的蝙蝠翅膀以最快的速度向城外的方向飞去。
一直到炎魔已经飞出去了十几米远,陆希才反应了过来,他倒不是真的被对方这般古典的手段唬住了,而是被对方居然认为这样的古典手段还有用给唬住的。当然。无论是哪一种,这只鄂伦达尔祭司已经成功了一半,至少他已经拍打着翅膀成功和陆希拉开了一段不小的距离。亏得他拖着这么一副膘肥体壮的身躯还硬是能飞出这样的速度,还真是拼了老命了嘛。
“呔。兀那红胖子!这般抱头鼠窜逃之夭夭像什么样子?你可是一头巴洛炎魔一只混沌祭司啊!灾厄之王在叹息,鄂伦达尔在哭泣。汝可知道你在天国的爸爸妈妈看到你这样的样子会何等伤心吗?”
“巴洛一族都是在熔岩海核心的灾厄潮汐中孕育出来的天生恶魔贵族,哪里来的什么爸爸妈妈啊?”炎魔祭司依旧扇动着翅膀头也不回,但还记得给陆希科普,真是一个认真好学的好少年啊!
“啊,原来你不但是个不男不女的阴阳人,还是个从石头缝和液体池里蹦出来的栽培人?本主角表示,确实被你们这群反物理的家伙恶心到了。”
在这一瞬间,鄂刚德再一次有了“老子跟你拼了”的想法,但终究只是在心头转瞬即逝,逃离的速度顿时又快乐几分。
他感受到了脑后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的魔力风暴,一边继续前行,一边则灵活地在空中腾挪闪跃,闪躲着魔力飞弹们的攻击轨迹。即便是决定逃跑,但炎魔祭司依旧是这个世界上最顶尖的施法者之一,对魔法的感知和应对能力堪称逆天。事实上,如果不是陆希多了一个更加逆天的外挂天赋,这场单挑的胜负甚至连悬念都不可能有。
可现实的情况就是,拥有外挂的弱者正在追击,没有外挂的强者却在逃跑,说明这个世界就从来没有公平过,有后台的是老大,这才是亘古不变的王道……
炎魔的动作非常灵活,但在越来越密集的弹幕下却显得越来越慌乱。他毕竟不是娇小玲珑的幻想乡萌妹子们,而是一个身高八尺腰围也是八尺的红胖子,能躲到这个地步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了。一个冷不丁,左边的翅膀便连续中了好几发无属性的魔力弹。
天极阵所释放出的无属性魔力飞弹可以无视任何常规性质下的魔法防御,便是炎魔祭司的魔力护盾也不例外。在魔力弹的爆炸中,鄂刚德的肉翅顿时被拉开了几道非常明显的撕裂口,魔血飞溅。他发出了一声吃疼的闷哼,不由自主地在空中有了一个非常明显的踉跄动作。理论上,受到这般重创的肉翅是根本无法支持炎魔巨大的身体滞空的,但在那一刻,他不知道从哪里爆发出了一股应该不属于恶魔的拼劲,硬是生生地稳住了身体,继续咬牙前进。在那一刻,贝多芬海伦霍金灵魂附体,所有身残志坚的英雄们乌拉!
可惜的是,这位恶魔中海伦?凯勒的天运也终究到此为止,在他前行的轨道中,两发不知道从那里放出来的落雷从山壁的拐角处出现,宛若有人操纵的导弹般精确地命中了炎魔祭司的前胸。在一阵喜闻乐见的雷电兹兹声和惨叫声再间或少许的焦糊味后,安静的炎魔美少年变成了一大坨不可名状的黑色物质一头坠在了地上,生死不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