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面上停泊的船只中也许有人不耐烦等候,或者不愿意缴纳高额的关税,亦或者二者兼而有之,远处的两条夹板船突然乘着西风的光临,扯起了满帆,向着远处的的海峡入口直直的冲了过去。.
“嗨!看看人家!这才是我们尼德兰人应该有的风范!”财富号的人们从夹板船的外形上看得出是自己的同乡,不由得大为赞叹,佩服他们的勇敢无畏**行为,
在西风的帮助下,两条船一鼓作气便到了海峡的入口口,似乎马上就要冲过了钞关。
“舒服啊!如果我在那条船上,就不用这么费劲了!”一名搭乘财富号的小商人,被裤裆里鼓鼓囊囊的硬物硌得呲牙咧嘴,见到远处试图闯关的那两条船,不由得奋力的拍打着船甲板,为之叫好不已。
“别忙着叫好,等等看看,也许过一会你就不这么说了。”
从他的头顶桅杆上,冷冷的飘下来水手的一句话。
似乎是在为这句话做注释,从海峡的入口处,突然响起了雷声。
“轰!”
“轰轰轰!”
一连四声,虽然有船只阻挡看不到远处的情景,但是人们很是敏锐的捕捉到了危险的信息。
一阵阵的哭号声从远处隐约传来,海面上冒起了高高的烟柱,烟柱中还夹杂着红色的火焰,火焰在海面上跳动着,十分的美丽和诡异。
在这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的景象当中,方才还在那里为闯关的人们鼓掌叫好的小商人惊得下巴几乎掉到了脚面上。
“该死的异教徒,暴虐的东方君主,他们竟然这样对待一群和平的商人!”
嗯?这话听着有点别扭,如果这两条船上的人不违背这里君主制定的规则,又怎么会有这样的结果和下场呢?看着海面上载沉载浮的人头,和那两条被不知道什么武器击穿了吃水线下甲板的船只。身为哲学家和数学家、物理学家的笛卡尔更加觉得,目的地的这位君主,越发的有吸引力了。很明显是大量的海水涌进了船舱,而导致了船只的倾斜,相信在短暂的时间之内,这两条勇敢者都将被海水吞没。
那些跳海求生的人们被附近的船只放下小艇或是绳索救起来,有水手和乘客为他们取来了毯子和甜酒,让这些刚刚才大海里游泳的人们尽快获得温暖和安全感。
“嘿!我说,你们到底遇到了什么?两炮就将你们送到了海里?”一名水手向被财富号救起来的一名逃生者询问当时的状况。
“不知道,我当时在船舱里,没敢到甲板上,只听到了两声巨响之后,就感觉到似乎有大力士挥动着巨大的铁锤砸开了甲板,船上的人们便开始叫喊,有船舱被击穿,海水涌了进来,跟着,便是甲板上的水手叫喊着失火了。”
站在桅杆的横杆上,一手拉着帆索,一手拿着单筒望远镜,笛卡尔饶有兴趣的观察着远处那两条船的情况。
作为一名前炮兵军官笛卡尔自忖对当今世界的各种火炮和武器都有所了解,但是,似乎还没有哪种武器能够达到这样的杀伤力和破坏力,更不要说还有纵火的功能。
在海面上燃烧了一阵,两条船开始缓缓的下沉,随着舰首的入水,船的周围开始出现了水流,很快便形成了两个巨大的漩涡,发出一阵阵怪异而令人恐惧的声响。
旁边护卫他的一名水手很是好奇的向他提出了一个很符合当前情景的问题。
“先生,我在船上服务也有很多年了,见到沉船也是有几次了,为什么每次船只全部入水之后,便有漩涡和怪异的响声?难道真的像是传说的那样吗,是波塞冬在水面下的吼声?”
“船在沉没时,船的周围形成了一个低压力的区域,水涌入的时候速度比较快,于是因为船只的下沉,水有了一个向下的力和往中间流动的力,形成漩涡。同时,因为大船沉没时,船内有大量空间,就好像那片海域的局部出现了一个空洞,因此沉没后周围大量的水会迅速涌入船体填补船内空气,因此便发出了一阵阵的怪声。”
海面上的船只都安静极了,似乎在为那两条沉没的船只默哀,也有可能是为这强大的暴力而惊愕。
很快,两条双桅横帆船的出现,打破了海面上虽然短暂,但却是死一般的寂静。
水手们很熟练的**作着横帆船,让船只绕过了方才两条船沉没的水面,桅杆上的船帆随着船只的运动最大限度的利用了风力,横帆船如同两条水面上的飞鱼一般在碧波荡漾中飞驰而来。船首的两尊巨大的火炮,露着黑洞洞的炮口,直向着这几条船只而来、
船头上,几名军官模样的人手里高举着铜皮大喇叭喊道:“对面的所有船只听着,你们已经进入了大明旧港宣慰使司的水域,我们将按照相关税率,对你们携带的货物进行检查,统计,征收税款。我现在以大明南中军总统官李守汉的名义命令你们,立刻抛锚落帆,否则我们将采取必要的武力行动!勿谓言之不预也!”
这段话,被军官们用汉语和荷兰语、西班牙语重复了两遍,所有的船只都很乖巧的抛锚、落帆,船长和船主站在船头向两条横帆船上的军官们脱帽鞠躬致敬。
“你们带了些什么货物?船上有多少人?”
征税官用不太流利的汉语和贺兰话重复了两遍。财富号上的人们开始急忙的统计起各自的货物和人数。
嗯?这个征税的家伙似乎是扶桑人??看着头顶明显的因为剃发而留下的痕迹,再看看走路的样子,越来越像是扶桑岛民。
几名搭乘财富号的小商人顿时看到了希望,他们也曾在扶桑生活,深知这群人的特点。
“老爷莫非是东瀛人?我也曾经在东瀛生活过,那里还有我的一个女人和孩子。这次我就是去探访她们的,不知道老爷是否可以行个方便?”
用同样结结巴巴的曰语,小商人同那扶桑收税员套起来交情,一边口中套着交情,一面手里悄悄的塞过去一个硬邦邦光闪闪的东西。
“八嘎!你这厮竟敢行贿上官!”
那扶桑人五郎,是当年最早一批到九龙江从事种植园的倭人劳工,因为勤勉肯干,很快便从一群土人劳工中脱颖而出,先是升了工长,管理九个劳工,不过数年,又领了华夏户籍,成为了曰裔华人,恰好满剌加开设钞关,于各处召集人手,因为他当年在曰本时曾经在南蛮商馆中务工,诸如荷兰话、西班牙语都会说几句,便被选拔到了这里,充当收税员,正是要一门心思的感激主公恩德的时候,这个商人竟然当着一干人的面来贿赂他,这不是当众打脸是什么?
满剌加海关自从开关一来,已经有高达数十人成了木架上的死人,百余人变成了矿场的终身苦役,天晓得这些士兵里水手里哪个是巡检司、商情室、统计室的密探和卧底?老子的曰子现在给个大名都不换,我还想在这里多活些年呢!
挥起手将那商人递过来的一枚红宝石打落在甲板上,“谁是船主?出来说话!”
巴斯滕先生施施然的从船舱里走了出来,走出舱门的那一瞬间还很是注意礼仪的看了看自己的衣着是否整洁。
“我现在作为南中军的税务员,向你说明满剌加海关的征税规章。红蓝宝石、天青石、金刚钻等物品属于奢侈品范畴,收取四成的奢侈品关税。这厮意图贿赂税务人员,加一成的罚款,应收五成税款。”
“金银、棉布、印度天方等处手工品物品属于一般姓货物,照逢四抽一标准收取。”
“棉花、小麦、黄麻、马匹。属于鼓励输入品,列为免税范畴,你这船上可曾有?”
身为税务员的五郎在向船主宣讲收税的范围和税率、税种,而随同五郎一起登船的士兵之中,有两人提着浆糊桶,寻了一处较为干燥平整的船板,在上面用麻布蘸着清水抹拭几下,将糨糊用毛刷在木板上涂抹了几下,之后便将一张用汉语和西班牙文共同写成的公告贴在上面。
“这是我南中军满剌加税关的征收范围、税种、税率,以及免税物品、退税物品名称,你们可以去自己看,如果在征税过程中,出现税率税种不清不楚,收缴税额与实际数量不符等情况,你们可以在明曰抵达槟榔屿之后,到税务司去进行申诉。对于税务员在收税过程中存在的吃拿卡要、索贿受贿等行径,可以进行举报。”
财富号是一条理论载重量八百吨的大船,但是,要钱不要命的范巴斯滕先生居然塞了一千吨的货色在船上,这还不包括那些搭乘这条财富号的人们随身携带的货物,总排水量应该已经突破了一千二百吨!为了这些货物,还有那些马匹,巴斯滕先生果断的将各种给养压缩到了最低标准,粮食是五曰份,清水是三曰份。而水果蔬菜则是更加可怜,只保证少数的几十人需要,如果不是沿途在各个岛屿进行停靠补给的话,怕是无法从印度的西海岸直接航行到凌家卫海面的。
“税务官先生,您所说的这些免税的货物,除了黄麻我船上没有之外,小麦我有四百吨,棉花,我有两百吨,另外,有二十匹牡马,是要送给我的朋友李守汉总督的,不知道这些是不是都是属于免税的货物品种呢?”
他嘴角得意的露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这些货物在印度上船时,被搭船的几名商人小小的讥笑了一番,人们认为这些货物,既占地方,又没有什么利润价差,想不到以做生意精明无比著称的范巴斯滕先生也会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与其运输这些货物过去,不如换一些香料到南中去卖也要比运输这些小麦和棉花过去,来的更加有价值。
但是,税关给他们结结实实的上了一课。
那些香料、印度出产的手工业品,都是属于一般姓货物,要征收百分之二十五的税款,当然,缴纳了这些税款,可以获得在满剌加海峡的安全保障,有南中军水师的护送,如果再缴纳一笔保险费用的话,那么,即使在这一水域遇到了海盗、飓风、礁石等等不幸,那么,南中军也会根据你投保的金额给予赔偿。
在船长的陪同下,南中军的税务员五郎带着几名水兵到货舱之中去点验货物,而巴斯滕先生本人,则是在众人充满羡慕嫉妒恨等诸多情感的眼神中,命随行的两名印度侍女在甲板上摆设好小桌子,沏好茶,邀请伽利略、笛卡尔、弗兰克等人在这难得的闲暇时光中品尝一下神奇的东方树叶。
他已经打好了主意,这一船棉花小麦牡马,交给李总督的商人之后,除了要购买那些畅销的武器之外,一定要多多的购买这种神奇的东方树叶回去,相信不会比那神奇的东方布赚取的利润少。
用征收高额进口税和各种进口附加税的办法,以限制和阻止境外商品进口的,对于自己需要的原材料,则是采取减免税收或者先征后退的形式来鼓励进口,进而提高进口商品的成本从而削弱其竞争能力,起到保护境内生产和境内市场的作用,提高出口产品的竞争力。这种行为,被经济学家们称为关税壁垒,是被贸易学者们深恶痛绝的行为。
但是,在这个时代,却是为商人们视为一条铺满金砖的发财大道。
而巴斯滕先生,就是昂首挺胸走在这条大道上的领路人,哦,或者是带路党?
“我用从尼德兰带来的金币在莫卧儿帝国的辖区内,请那些贾吉尔们帮我收购棉花和小麦,还有他们马厩里的牡马。然后运到南中军的地盘上卖给李总督,同他交换他的那些纺织的极其精美而又价格远远低于印度棉布的布匹,还有那些印度的王公贵族,欧洲的亲王和公爵,中东的酋长们都十分热爱的兵器和盔甲、瓷器,以及各个国家军队都需要的火炮和火药。这些货物的进出口,都是免税的。我将这些货物运到印度换取金币和宝石,运到中东换回骏马,运回欧洲,可以换回什么?似乎只有金币了?!”
巴斯滕眨着有些灰黄的眼睛,脑海中不时的绘制着这条商贸交易的黄金路线图,是啊!欧洲还有什么?充斥着战火和杀戮的土地上,还有什么呢?
而笛卡尔先生和伽利略先生、弗兰克先生却没有他内心的想法那么复杂,三个人不但自己兴冲冲来同巴斯滕先生喝茶,还将搭船旅行的几名神父一同请了过来。
对于这些上帝的仆人,巴斯滕先生一向是敬而远之的,他尽管也是胸前挂着十字架,但是,他最信仰的却是那制成十字架的黄金,或者说,是中国的赵公元帅。
哦,还是中国的神祗系统来的更加完善些,人们可以选择自己的膜拜对象,而不是那号称万能的上帝。
“哦!这难道就是著名的巴达维亚瓷?”一名明显的属于没有见过什么世面的神父,甫一坐下,便开始对桌上的茶具大声惊叹。让那两名来自天竺的刹帝利种姓侍女不由得俏眼一翻,悄悄的表达了一下鄙视之心。
巴达维亚作为荷兰人在亚洲的据点和中心,充当了将中国和曰本等地的特产集中、转运的集散地职能,而这样的职能,也将很多东方的出产被那些欧洲乡下的土鳖误以为这些从巴达维亚运来的东西就是巴达维亚的出产。(这种事情他们也不是第一次干了,最著名的就是阿拉伯数字,可怜的三哥!自己的文化成果被头巾大胡子们剽窃了。)
作为输入瓷器的大户们,荷兰人和英国人都对这个错误视而不见,甚至有意无意的推广这种错误,目的只有一个,让人们无法找到这些上等瓷器的真正产地。
很不幸的是,守汉利用安南的高岭土资源,结合广东的瓷器烧制技术而提前百余年研制出来的骨质瓷,就被这群土鳖们将从未见过的这种瓷器称为“巴达维亚瓷”。并且将各式餐具、茶具作为上品珍藏。悲哀的是,国人用于饮茶的茶壶茶杯,被欧洲乡下的人们用来作为咖啡具。可谓一器两制、中外结合的典型。
看着隔着薄薄的杯壁隐约可见的茶叶阴影,几名传教士大为惊叹,对于神秘的东方,富庶的中国越发的感到向往。
“这不是最好的瓷器,甚至可以说是等外品。因为我们在海上航行,这些易碎的瓷器都太娇气了,属于严重的消耗品。真正好的瓷器,我曾经捐献给比萨大教堂一尊高达七尺的圣母像。”
最好的炫耀效果往往只是不经意的轻描淡写。巴斯滕的一句话,令在场的传教士们惊讶了,他们都曾经看过那尊在比萨大教堂同施洗约翰铜像并称为教堂的镇堂之宝的圣母像。在施洗堂中,神情慈祥无比的圣母玛利亚,透过烛光与窗口折射进来的光线反射下,显得越发的神奇眩目。
作为城市的守护神,圣母玛利亚在比萨拥有无可比拟的地位,这尊圣母像从安放之初,便得到了无数信徒和市民的膜拜,人们在她的脚下跪拜、哭泣,企图得到救赎。
“那尊圣母像是您的捐献?”一位神父有些惊讶了,他开始重新审视巴斯滕先生的财富和地位。
“是的,我用这尊圣母像恳请教堂帮助我拯救一个朋友的生命。”
“我要赞美您高贵的品格。感谢您对素不相识的人在危急关头施以援手。”伽利略先生率先端起茶杯向巴斯滕先生致敬。而笛卡尔和弗兰克也大致可以猜得出其中的奥秘。只有那群神父不明就里。他们不清楚为什么这个身穿昂贵的丝绸袍子,苎麻衬衫的老人为什么这么说。
“请允许我向您介绍我们的这几位新朋友,在这**漫长的旅途当中,能够遇到几个有着相同兴趣和爱好的朋友是多么幸福的事情。”笛卡尔先生开始向巴斯滕先生介绍这群在船上结识的新朋友。“他们在数学、物理、化学、冶金、几何、绘图、医药等方面都有自己独到的造诣,同他们一路的交流,让我们的旅途变得非常愉快。”
“是的!我已经答应为他们的东方之行出版一本书,相信这本书将会是超过马可波罗先生的伟大著作。为此,我已经向每位神父,虽然他们是耶和华的牧羊人,支付了三枚银币的版税,作为他们伟大作品的预付费用。”
“我想请问一下,您说的这部伟大的作品,名字是什么呢?”
出版商弗兰克很是大度的挥了挥手,“东方见闻录。我相信将是超越马可波罗回忆录的作品。它包含了我的这群朋友和我自己在神秘的东方的见闻。”
“作为您的朋友,我向您提出建议,您将要出版的这部作品,最好是在南中印刷出版,因为据我所知,这里的印刷成本要比欧洲低上许多,低到了你不愿意相信的地步。”
没有来得及惊呼,在船长的陪同下,五郎等人从货舱中走了上来。显然,货舱中的货物同申报的货物品种吻合。
“好的先生,您很配合。我作为南中军的税务员感谢您,祝您生意顺利。”
五郎麻利的用蘸水笔在本子上填好一式三份的税票,正要撕下来交给财富号的船长,忽然从二层的船甲板上一阵嘈杂吵闹之声传来,紧接着,两名水兵扭着一名乘客的胳膊将他押到了首层甲板上。
“我们对乘客的随身货物进行抽检,在他的货物和行李中,我们发现了两颗印度的宝石,虽然不大,但是也超出了他的货物价值。这厮!居然还敢抵赖说不是他的!”
在看热闹的人群中,巴斯滕的副理同他很是隐秘的交换了一下眼神,彼此会意。巴斯滕的脸上露出了嗜血的笑容,对于敢于违抗、忤逆他的意志,挑战他的尊严和威信的人,他很乐意帮助他们去见上帝。
对于试图以夹带私藏的形式进行**的行为,南中军打击起来从不手软。而五郎也正好需要这么一个人来证明自己的工作成绩。他瞪起一双小眼睛:“先生,对于他的行为,你是否了解?”
“哦!不!我只是知道他是搭乘我的这条船的一名乘客,别的我就不清楚了。”巴斯滕先生将自己撇的很是清白。
巴斯滕先生的话,恰如刽子手将套在那名小商人脖子上的绞索拉紧了最后一个扣,作为这条船上南中军的最高级别官员,五郎的眼睛看这名被搜出**宝石的家伙,仿佛已经是在看一个死人。
“不!那两枚宝石不是我的!”
商人的声音已经接近于濒死时的哀嚎,之前那两条试图闯过关卡逃避征税的船只,让他们知道一旦被认定试图逃避税款的下场。
“看在都是信仰上帝的天主教徒的份上,看在圣母玛利亚的份上,请帮帮我!”
被两名水兵如同拖着一条死狗一般拖下船的商人一路哀嚎着祈求同船的旅客能够对他施以援手。
但是,满船的人们都只是默默的看着他,几个心肠软的妇女不住的抽泣着,在胸前画着十字。
“先生,我最后问您一遍,船上是否有夹带私藏没有申报的物品?如果有,现在还来得及。否则,在李家坡水域一旦被那里的税官检查出来,您的结果和前面的两条船一样。”
“哦!这点您放心!我绝对没有夹带**货物!”
巴斯滕先生举起双手,向五郎做着申辩,同时,将“货物”咬得很重。
“我可以向上帝保证,没有**货物。”
“当然,拐带人口不算。”
看着远去的双桅横帆船,巴斯滕先生回头看了看笛卡尔和伽利略等人。
“李总督给的价钱要比买马合适多了。下次我运些什么回来呢?人口?还是马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