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鬼十倒在地上的一瞬间,一个人已经上前将他扶了起来。他的刀也放在了寒月的面前,这柄斩马刀,够长,够重。
“你想干嘛?”端木英第一个挡在了寒月的面前,瞪着眼前的铩羽。
“端木姑娘,好久不见。”
铩羽微笑着打了个招呼,眼睛看的却是站在场中的寒月。“我出来的目的难道端木姑娘不知道?”
“打架?”端木英疑惑的看着铩羽。
铩羽点了点头,笑道:“你身后的这位月少爷,现在只怕也是强弩之末。看起来我如果要赢的话,是不是有些胜之不武?”
端木英向身后看去,寒月不说话,看来真的受了很重的伤。端木英看的心中大为着急,挺起胸脯就挡在了寒月的面前。“打就打,不过月少爷累了。这次要换人。”
“换人?换谁?”
铩羽看着一边瑟瑟发抖的赵三,还有面前弱不禁风的端木英。不禁笑道,拿手指了指赵三,“他,还是你?”
端木英登时脸上冒汗,他看了赵三一眼。这个家伙现在恨不得找一个洞钻进去,要是派他上场,还没打他就已经投降了。心中叹了一口气,还是得自己上场,虽然这无疑是鸡蛋碰石头一般的选择。
“我。”端木英仰起头大声道。
“我可不会因为端木姑娘是我姑娘就收下留情的。”铩羽手一挥,示意周围的人都向后退一步。
“我也不会手下留情的。”
端木英拔出了临行前带的短剑,强行给自己打了一口气道。他刚一说完,铩羽手臂轻轻一抬,一阵呼啸的风声就扑面而来。端木英根本就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他已经被强大的压力压的一步也迈不出去,更遑论拔剑反击了。
“斩!”铩羽一声轻叹。
斩马刀斩下,一刀两断。
端木英愣愣的站在原地,不敢动作。她并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因为这柄刀在斩下的时候向右偏了一寸。就因为这一寸,刀砍在了地上。
地裂成了两半。
铩羽看着自己地上的刀,刀会偏,并非别的原因,而是他强行改变了刀的轨迹。
那是因为他看到了一个东西,一枚戒指。散发着绿光的戒指,戒指上还有半截指套。他的一刀将指套砍成了两半,却没有伤到戒指本身。
“你的对手并不是他。”
寒月的声音从端木英的背后传了出来,再赵三的搀扶下他一步一步的走上前来。寒月弯腰拾起了地上的戒指。当然也看到了指套上的刀痕。
“铩头领果然好刀法。”寒月赞道。
“我的刀再快,可远远比不上月少爷的手快。”铩羽在看到戒指之后,脸sè就变得很难看。而在寒月将戒指举起来之后,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到了寒月手中泛着氤氲sè光芒的戒指,顿时全场都吸了一口气。
“有人托我把这枚戒指交给认识的人,这里有人认识吗?”寒月环视全场,笑问道。
这次大头领第一个坐不住,冲了上来。劈头盖脸的问寒月道:“小子,快说,你到底从哪里得到这枚戒指的?”
寒月挠了挠头,疑惑的问道:“这么说,你认识这枚戒指了。”
“你快说。”大头领神sè俱厉道。
“这样的态度,我很伤心啊。”寒月说完,将戒指重新攥回了手中,捶打着自己的胸口一副怨天尤人的表情。却因为牵动了刚才的伤口,咳了几声。
大头领还想用强,有一个人从他的身后走了出来拉住了他。寒月看去,不禁有些好笑。那人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文质彬彬的账房先生,在这样一群土匪的窝里显得尤为怪异。
更加让寒月惊愕的是,从这位账房先生出来之后。不但大头领,就连铩羽也往后退了一步。这意思就是,在账房先生面前,铩羽和大头领都得靠边站。账房先生走到寒月的面前,很是和蔼的问道。
“这位就是寒月少爷。”
“我就是。”寒月道,“你哪位?”
账房先生很是谦卑的笑了笑,拱了拱手道:“不才在下澜沧鹤,想必月少爷不曾听过在下的名号。”
“嗯,确实没定过。”寒月自我肯定的点了点头。
澜沧鹤面sè一怔,显然不是很适应寒月的冷幽默,又笑了笑,方才开口道:“月少爷远道而来,而且带着的还是赵将军的命令,我等自然不能招待不周。这样,就请月少爷暂时在敝处歇息。”
“我现在不想睡觉。”寒月打了个哈欠道。
澜沧鹤额头现在也直冒汗,不是说江湖中人都好面子吗?为什么一点也没有从眼前这个人的身上显露出来。“刚才的打斗颇为耗费体力,月少爷想必也饿了,在下这就吩咐厨房准备饭菜。”
寒月笑眯眯的看着面前的澜沧鹤,对于他们突然的转变,寒月心中自然也有数。自然是因为自己手中的这枚戒指,自己这次押宝还真是没有压错。
“我也不饿。”
澜沧鹤看着油盐不进的寒月,心中也有些恼火。但是毕竟面前这个人手中拿着那枚戒指,那么他就肯定知道那人的下落。澜沧鹤只能强行忍住心中的火,苦笑道:“那月少爷现在想干嘛?”
寒月抬头看了看天花板,奇怪的问道:“你们不是打算杀我吗?”
澜沧鹤的脑袋又是一大,急忙道:“这是误会,误会。刚才其实只不过是我们迎接新人的礼仪罢了。月少爷不必在意。”
“这么说我把门踢坏了,现在也不用赔了?”
“不用,不用。”
“我把你的兄弟打伤了,也没事了?”
“这是他自己学艺不jīng,和月少爷无关。”
寒月有一连问了几个无聊的问题,澜沧鹤无一例外全部讨好寒月。寒月舒服的伸了一个懒腰,在他身后的端木英和赵三已经开始忍不住要笑场的时候,终于道:“好,既然如此我就在这里住下了。走,我们去楼下喝酒。”说着,寒月带着赵凌心和赵三,三个人大摇大摆的往楼下走去。
而他的身后,大头领已经火冒三丈的冲上来,被澜沧鹤拉住。在他耳边低语了一句,“只要把他留在这里,一切不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
大头领只好作罢,心中的火气也只好向一边的手下发泄了。
好好的一场会盟,就这样被寒月弄的一塌糊涂,十三位头领带着各自的心思都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鬼十被自己的手下带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至于那些戈壁上的新贵,在目睹了领袖们的窘态之后,也心怀鬼胎的走掉了。
澜沧鹤是最后一个走掉的,没有了之前的卑躬屈膝。他蹲在地上,看着地上被铩羽一刀劈开的裂痕,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