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等下!”萧尧开口招呼道。
听到儿子的招呼。背对着萧尧的萧建军,脸上不由的露出奸计得逞的得意。而等转过身来之后,他脸上又恢复成了之前的肃然模样。他语气淡淡的问萧尧:怎么,小尧,还有事吗?”
“行了,爸,别装了。”萧尧看到父亲还在演,白了眼父亲后。他指着椅子说:“过来坐吧,爸!”
“呵呵,”被儿子揭穿的萧建军,干笑的说道:“臭小子,我怎么发现暑假之后,你就变贼了呢?”
“是吗?怎么不说是你演技太差!”萧尧轻笑了下,然后退步坐到了床上。
萧建军看着儿子好整以暇的坐在床上等着他过去。他一边走过来,一边叹声说道:“唉,不演戏不行啊!今时不同往日了,你现在经济独立人格独立。爸如今在你面前腰杆不硬了哟!”
“爸,挤兑人是吧!”说完,萧尧回手把烟拿过来,等到父亲坐下后。他丢给父亲一根烟,揶揄道:“我就纳闷了,你这么些年在外头的一本正经劲儿是怎么装出来的……”
“少扯淡!”萧建军接过儿子扔过来的烟后。他说道:“说说你的事吧!”
“好吧!”萧尧给父亲点完烟后,重新坐回到床上的他,手指桌上的文件对父亲说道:“这两份文件,一份是信托委托书,一份是预签股份转让合同。”说完,萧尧看到父亲脸上露出不解的神情。他继续解释道:“我在国外让月华姐帮我用别人的名字注册了一个离岸公司,这两份东西文件就是用来证明我是这家公司实际拥有者的凭据。”
“你在国外注册公司?你要干什么呀?”听了萧尧的话,萧建军诧然的问道。
“投资!”由于父亲萧建军对于金融方面完全是个门外汉,所以萧尧又继续解释道:“如果不成立公司,以个人名义投资的话,不但形式比较少,而且税收原因和投资范围的限制都很多。如果注册一个离岸公司,税收和投资范围限制就都少了,操作起来也比较方便。”
随后,萧尧又在父亲的一连串的“盘问”下,他开始为父亲解释为什么要用别人的名字注册公司,以及上次那份合同里的大概内容是什么。而萧建军知道上次合同的内容后,他又追问萧尧,陈李月华为什么要给他公司5%的股份……
随着萧尧对父亲提出问题的一一作答,进而又引出父亲萧建军一个又一个的新问题。
一个多小时过后……
“小尧,你说你刘伯伯费这么大力气,只是为了让李家派人和市政俯演一场戏?”重新点燃一根烟的萧建军,蹙眉问道。
“爸,星峰食品厂的事你要感兴趣,待会儿你就自己打电话问问刘伯伯!这事儿,我就负责牵个线,具体的事他比我清楚!”侧躺在床上,此时显得有气无力的萧尧回答完父亲的话后。他又继续说道:“爸,我自己的事我都交待差不多了,今天咱们就聊到这儿成吗?”
因为萧尧要在和当一辈子警察的父亲的聊天过程中规避残魂、重生等等的一些事宜。所以,说谎说的有些用脑过度的他,现在很是希望能马上结束这场已经持续了一个多小时的父子谈话。
看到萧尧躺在床上放赖的样子,萧建军打趣的问道:“怎么了,小尧,不想和爸聊了?”
“算了吧!你和我这也叫聊天?你这都赶上审讯犯人了!”萧尧给了父亲一个卫生眼后。他将蜷着的身子展开,继续说道:“爸,你见过谁家聊天是问答模式的?而且这一问就是一个多小时的……”
“谁家这么聊天?”萧建军反问道:“那谁家孩子像你似的,这么不让大人省心的啊!”
“我还不省心?我都够省心了,这么不爱学画画,我都学了这么些年了,你看谁家孩子像我似的,从小学开始,人家孩子玩的时候,我就背着画夹子学画画……”
还没等萧尧把话说完。他回家进屋后,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恰巧在这个节骨眼振动了起来。躺在床上犯懒的他把之前说了一半的话咽了下去,对坐在椅子上的父亲招呼道:“爸,帮我把手机拿过来……”
“自己没长手啊!”萧建军瞪了萧尧一眼后,从椅子上起身帮萧尧把电话拿给他。
萧尧从父亲的手中接过电话后,他嘿笑的对父亲说道:“嘿嘿,爸,你出去时候,帮我把门带上呗!”说完,萧尧没等父亲回话。他按了手机上的接听键,便将电话放到了嘴边,“喂……”
“鹞子,是我,轩子。”电话里传来刘轩的声音。
萧尧一个翻身平躺到床上后,问道:“啥事?轩子。”
萧建军看到萧尧已经把电话接起来了。他嘴里不发声的说了句“臭小子!”后,他将手里的烟捻灭在烟灰缸里,随即转身向屋外走去。
一直坐在客厅等着丈夫出来的何亚琴,当她看到丈夫从儿子的房间出来后便径直向她走过来。等到萧建军快走到茶几位置的时候,她开口问道:“建军,这么长时间,你和儿子聊的怎么样啊?”
“还行吧!”说完,萧建军便坐到妻子身旁。
何亚琴看到丈夫就回了这么一句话就不吭声了。她用胳膊肘撞了撞丈夫的胳膊,问道:“建军,小尧是不是让他董爷爷给训了?”
“嗯!”萧建军点了下头。
“我猜就是!”何亚琴见丈夫的回答与她之前的猜测一致。她自顾自的说道:“这孩子,估计是上高中我不在身边,没人看着就光顾着玩了,他董爷爷说说他也好……,以后对小尧你也不能总这么惯着他……,要是以后到高三,考不上首都美术学院……”
“行了,别磨叽了!”萧建军扭头瞪了眼妻子,懒得听妻子絮叨的他随即起身便准备回卧室。
何亚琴看到丈夫无缘无故的就冲她发脾气,而且没头没尾撂下一句话就要走。从来在家都是一把手的何亚琴岂能容得下。她伸手一把将丈夫拽回到沙发上。直呼其名的问道:“萧建军,你什么意思?”
“我意思多了!”从结婚后就夫纲不振的萧建军,为了儿子此时他也豁出去了。头脑一热的他对妻子厉声道:“你不就是因为当年把你爸给你上大学的钱给我妈治病,你没去上大学学美术,所以结婚后你有事没事就和我抱屈。何亚琴我告诉你,你不用总拿儿子学画画的事提醒我,下周一我就去小尧学校把他转到文理班去,学什么画画,能有什么出息……”
何亚琴见到结婚后连重话都没和她说过的丈夫发如此大的脾气,她反倒冷静下来了。她盯着丈夫看了一会儿后,然后心平气和的问丈夫:“建军,是不是小尧和你说什么了?他不想学画画了?”
虽然平日她对丈夫叱来喝去的,但这并不表示她对丈夫有什么不满意,那只是多年夫妻生活养成的一种生活习惯。发自真心讲,她对十几年前能嫁给丈夫萧建军还是感到很庆幸的。所以当丈夫突然反常发脾气,何亚琴才会如此有耐心,心平气和的和丈夫沟通。
萧建军见妻子这样态度,本心就不是真想发火吵架的他也将语气收敛了下来。他叹了口气,说道:“儿子什么也没说!”
“既然儿子什么也没说,那你和我发什么邪火?”何亚琴盯着丈夫问道。
萧建军看到妻子看向他的目光。他想到萧尧开公司从商的事情早晚需要解决,而且由儿子亲口和妻子说,或者由外人告诉妻子,都不让就着眼前的境况又他自己说出来的好。
衡量过后,萧建军便将萧尧和他之前在屋里说的事情和妻子重新讲述了一遍。而作为听众的何亚琴整个人都听呆了。
等到萧建军将事情陈述完,过了好一会儿。何亚琴才从惊若木鸡的状态中缓过神来。
“建军,你说的都是真的?小尧现在已经自己开公司,而且在别人的公司一个月好几十万挣着?”何亚琴依旧有些不敢相信的问丈夫。
“应该是真的,萧尧上周给我的十万块钱,我没敢存在银行里,现在就在咱俩卧室床下的鞋盒子里。”说完,萧建军指着窗外阮新竹家所居住的那栋楼方向,说道:“记得前段时间你问我,阮强家楼下周末停的那台车是谁家的吗?”
“那也是小尧的?”何亚琴失声问道。
萧建军摇了摇头,笑着说道:“不是,是香巷公司给咱家小尧配的车!就那一台车,少说就七八十万的价钱……”
一台车就七八十万!
何亚琴虽然不是没见过好车,但她从来没想过这些有钱人的东西,这辈子会和她产生什么交集!
听完丈夫的话,何亚琴想到她自己这辈子没能实现,原本要寄托在儿子身上的绘画理想就这么的要破灭了。她心颤的问丈夫:“建军,那你的意思是——不打算让咱家小尧继续学美术,考美院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