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念楠等六人,见项元即将被处死,顿时怒发上指,不等吴痕雨赶来,毅然冲上前去。刑台上的判官见大事不妙,一面派兵前去抵御,另一面又派人前往皇宫请皇帝派兵增援。
在此围观的百姓,见双方打成一团,唯恐惹祸上身,急忙四散而逃。场面一时间纷乱如麻,比想象的更加难以控制。
念楠一掌打翻四名金甲兵,突围而出,纵身一跃便站上了刑台,围在项元身前的数十名士卒,见他勇猛过人,皆不敢上前阻拦,却又军令在身不得后退,只得站在原地瑟瑟发抖。
“放开我兄弟,否则刀下不留人!”。念楠冷声道。
几名士卒顿时一惊,脸sè当即惨白一片。忽听其中一人叫道:“杀,我北元将士绝非贪生怕死之辈!”。音罢,所有人当即雷霆一喝,原本低糜的士气瞬间一震,皆向着念楠齐步而来,视死如归。
“挡我者,杀!”。念楠神情立时一寒,一蓝一黄两柄木剑手中一握,便饿虎攒羊一般扑了过去。
只见一蓝一黄两道光华一闪,便有两人剑血封侯,倒地不起。士卒们皆是一惊,却是无一人后退。念楠腾身而起,跳进人群之中,手中之剑顺势一挥,当即便将三名士卒身上的金甲劈成两半。他握的明明是两柄木剑,怎会有这般削铁如泥之能?众人还来不及震惊,已见他飞起一脚,眨眼之间,早有五人被踢下刑台。未及落地,念楠顿时腾身而起,一脚便将身前的一名士卒踹翻在地,借这一力,其身体便向另一边弹shè而出,仗剑一挥,一股真力泻出,直将两名士卒连同身上的金甲,砍成两段。念楠出手如风,又是招招致命,普通士卒怎能抵挡,才交手不过一刻,前来阻拦的士卒已然死的死伤的伤,皆瘫倒在地,惨叫不已。
台下,李柱仿佛是一只会喷火的绝世凶兽,将前来挑衅的人全部烧成焦炭,当下便无一人敢上前拦他。李柱随即大笑一声,腾身上了刑台。
便在此时忽听一声大笑,只见一道身影急速而来,李柱顿时一惊,当即鼓起全身真力,拍出一掌。来人丝毫不惧,顺势迎上一掌。双掌顿时相碰,一股巨力压下,化为一阵狂风直将李柱吹退数步。
李柱站稳身形,定睛视之。来人一名光头大汉,身高八尺,浓眉大眼,面如钢板,唇能断金。气势汹汹,不可一世。
“你是何人?报上名来?”。李柱厉声道。大汉微微打量他一眼,当见他脸上那一笔十分显眼的烙印时,不禁轻蔑一笑道:“无家之犬,也敢问本大爷的名号?”。听罢李柱双目顿时一白,讥讽道:“不要以为你脸上比我干净点就以为了不起,你我同样是人,不同的是,今天一过你就是死人了!”。“哼,好大的口气!”。大汉冷哼一声,单脚猛的一跺,顿时地震山摇。武功稍有不济者定会倒地不起,然李柱却是鄙夷一笑,立于原地,纹丝不动,坚如磐石。
“我李柱,武功不敢自夸有多么了不起,但若是在三十招之内我打不残你,就当我这七年苦修付诸东流。”。其音一罢,李柱已然腾身而起,推出一团炙热的火球便向着大汉砸去。
大汉冷冷道:“反贼,少在我面前称大,看我取你首级!”。音罢,单手一伸,直将火球抓爆,未有犹豫顿时直来迎战。
“喂你们让我过去好不好,我不想和你们打架,不要逼我行吗?”。厅布被十数名士卒逼至角落,脸sè十分为难,不禁恳求道。
听罢众人皆面面相觑,他们从来都没有想过,求饶竟然还有这么无耻的一种方法。众士卒目露鄙夷之sè,完全不将他放在心上。“拿下他,等候大人发落!”。忽听一人厉声叫道,音罢,便见五位金甲兵走前一步,准备拿人。
厅布心中顿时一阵惶恐道:“诸位大哥,你们就放我过去吧,我不想杀人!”。走上前来的五人当即讥讽一笑,心中道:“就你这德行还想吓我们,简直妄想!”。随即便见一人抡起手中的银枪直向他腿部打来。
厅布赶忙闪过,出于本能,他顺势击出一掌,一股磅礴的真力便下意识的鼓入掌间。那士卒本以为厅布不过是个胆小怕事之人,压根便没有将他放在心上,怎料他这一掌竟使得如此迅猛?如他这般普普通通的士卒,这一招本就避不开,又在猝不及防之下,他如何能招架的了?当即便被厅布一掌击中胸膛,他还来不及惨叫已经被接踵而至的真力撕成碎片,只剩一滩血水,洒在众人的眼前。
“妈呀,原来这小子才是最狠的一个!”。众人心里皆冒出一句惊叹,于此同时也狠狠的将厅布一家问候了一遍。
其实厅布的内力是所有人中最强的一个,而且他的招式已经成为了他出手的习惯,就凭这两点。他的武道,已经可以和吴痕雨相当了。只是他和念楠一样都不爱表现自己,但他与念楠最大的区别就是,念楠能够很好的看清自己的位置,而他一直都以为自己是所有人中最差的一个。因此,他都不知道自己这一掌竟然有这样的威力!
“我....我早就说过了,是你们逼我的啊,他的死你们有一半的责任!”。厅布弱弱的说道。可是看着众人眼里却觉得他尤为虚假,不禁都在心里狠狠的鄙视了他一下。厅布继续道:“那,现在乖乖的放我出去,不然我真的会杀人的!”。
听罢,一众士卒险些被气死,凭他的武功完全可以在顷刻间将所有人杀死,我们求他还来不及呢,他反而来求我们为他让道?刚刚欺骗我们在先,本就应该是他的不对了,他反倒恶人先告状,怪起我们来了,这是一种挑衅吗?
见众人怒眼相向,厅布不禁歉意一笑,表现的尤为害怕。见此士卒心里更是尤为愤慨,但却无一人敢上前与他拼命,毕竟谁也不想落一个尸骨无存的下场,随即皆为他让出了道。厅布当即一阵窃喜,赶忙快步走了出去。
张真、孟晴、郭辉三人被几十名金甲兵围在中间,秘密麻麻的银枪,狂风暴雨般刺来,三人并肩而立,三柄长剑顿时化为一道坚不可摧的剑墙,直将无数银枪折断。此时忽见张真握剑一跃,跳至众人头顶,一剑挥下,便是万道金光闪出,无数惨叫之音合为一声,再看时,众士卒已然重伤倒地,鲜血淋淋,只剩余气。
便在此时,一道声音突然漫天而下“少年真是好剑法,我浮云老祖前来一会!”。音罢,未见其身,却听一道惊天轰鸣响彻,便见一颗燃着熊熊烈火的流星仿佛自云端而下,直直的向着张真砸来。
见此张真忙对孟晴,郭辉两人道:“你们上去救人,这个人我来对付!”。言罢不等回答,他早已跃身而起,一剑便将流星劈开。便在此时,忽见一道黑影飞shè而出,一掌便想他头部打去,此人正是浮云老祖。此刻二人不过相距一步,浮云老祖出手又是这般迅猛,即便是一等一的高手也难逃此劫。而张真却丝毫不惧,只见他将剑一收,飞速结出一道手印,便见一只巨大的金sè龙首突然浮现在其身后,一股磅礴的真力即刻在其体表涌动,幻出刺眼的金光。
“真龙吼!”。
张真一声大叫,一道万古龙吟仿佛从九霄而落,驱散浓云,化为一阵搅海翻江的飓风,爆土炸尘,掀起漫天狂沙。一股股真力,通过一道道声波,变成无形的飞针,如雨一般在烟尘弥漫中向着浮云老祖飞shè而去。
浮云老祖顿时大惊不已,想要收掌早已来不及,空有一身本事,也来不及使出,便被一道音波崩断了手掌,倒飞数十丈,摔成重伤。<ww。ienG。com>
张真冷冷的看着口吐鲜血的浮云老祖道:“没什么本事还在我面前自称老祖?真是不知死活!”。原本已然重伤难治的浮云老祖被他如此一激,当即吐出一口鲜红,倒地而亡,竟是被活活气死。
“他也太弱了吧?”。刚刚跳上刑台的郭辉,忽听一道龙吼,忙扭头看时,便见浮云老祖已然倒地,不禁鄙视了一句。
浮云老祖幸亏早一步被气死,否则被他听到这一句肯定会被气的七窍流血而死。浮云老祖可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若是在正常情况下,张真定不是他的对手。只怪他太过于轻敌,没有想到,张真竟然会真龙吼,这门上乘的音波功。此刻魂归天外,累的自己留下一世骂名,成就了别人的后生可畏。
“什么?浮云老祖死了?”。正在与李柱过招的大汉,一见浮云老祖被张真一计音波震死,顿时大惊不已。
“这时候分心,你是在找死吗?”。李柱冷笑一声,噬火功顿时运转,全身骤然喷出熊熊烈火,四散而开,化为三条火龙,直向大汉袭来。
“啊.....”。大汉这一分心,哪里招架得了,顿时便被火龙一口咬住,炙热的火焰随即燃遍其全身。大汉便在惨叫声中,逐渐变成一团焦炭。
“糟糕!闯祸了!”。躲在角落里的马天龙顿时大叫道。楚心权大惊不已赶忙道:“马将军,谁闯祸了?”。马天龙皱眉道:“那个大汉和浮云老祖都是镇国将军手下的人,他们出现了,一定是早有预谋的,镇国将军应该就在附近,念楠他们很可能已经被包围了!”。
“什么?”。楚心权大惊不已,当即便要出去拼命,却被上官天云拦住道:“权,不要着急,希岁爷爷应该就在附近,看吧,念楠他们一定不会有事,让他们好好闹一闹,最好是把圣苍给逼出来!”。
念楠六人闯上刑台,前来阻拦的数百名士卒已然死的死伤的伤,只剩判官一人躲在桌下瑟瑟发抖。
“狗官,我兄弟大好男儿却被你们弄成这副模样!”。念楠一剑斩断捆绑在项元身上的绳索,恶狠狠的盯着桌下的判官道。
“念楠你们.....怎么这么糊涂啊!”。项元看着六人心里一阵感动,却又担心不已,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
“放心吧,项元,我们兄弟几**福同受,今rì这祸我们已经闯了,大不了一死,反正我们已经多活了七年,赚了!”。念楠微微一笑,安慰道。
“念楠,你别这样说,这样我就更过意不去了。”。项元轻声的叹了口气。便在此时忽见厅布走上前来,递给他一柄三尺长剑道:“那就看谁本事大,本事大的就杀出去,咱兄弟来一起来,走不一定要一起走!”。“厅布....你!”。看着厅布如此认真的模样,项元不禁深深一惊,所有人也都吃惊的看着他。从来都以为他是一个胆小怕事的人,可谁都没有想到,当事情真正来临的时候,反倒是他比谁看起来都要勇敢。
“好!”。项元朗声一叫,一把便将剑握在手中,自信一笑道:“我们就一起杀出去!”。“嗯!”众人皆点了点头。项元不禁深情一笑道:“我项元今生能有你们这帮兄弟,此生无憾了!”。便在此时一股狂风突然迎面吹来,众人忙纷纷散开,变得格外小心。
“大胆贼子,竟敢前来劫法场,杀我北元将士,我奉旨前来拿你们首级!”。一声空灵而yīn冷的声音传遍四野,便见一道浅绿sè的身影已然挡在了六人身前。
躲在角落里的楚云芝一见这人,顿时大惊不已失声道:“青凤凰,张文红?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一侧的楚心权忙问道:“娘,张文红是谁?她很厉害吗?”。楚云芝点了点头道:“十分了得,十三年前她曾与元梦先生一起,助我军攻克希图郡,立下大功,圣苍皇帝便赐她青凤凰称号。我曾与她交过手,此人剑法凌厉狠辣,我只能勉强与她斗了个平手。此后她一直在玉成将军麾下,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什么,这个张文红连娘都胜不了吗?”。楚心权不禁大急道,楚云芝随即道:“心权不用着急,必要的时候我会出手帮他们一把的!”。一侧的上官天云听罢,眉头不禁微微一皱,心中不禁道:“雨,你究竟在哪里,怎么还没有回来?”。
“你是谁?”。项元见张文红,肌肤白净,姿容非凡,一身冰冷的气质犹是惊人,不禁开口问道。
张文红微微一笑道:“秀云剑,张文红!”。言罢,一柄三尺长的细剑已然出现在她的手上。见此项元当即一惊,忙问道:“你是青凤凰?”。听罢张文红厉声道:“很好,小小年纪便知道我的名号,既然如此我也不用多费力气,乖乖的献上人头!”。
“哼!就算你是青凤凰又如何,不过是个不辨是非的庸人罢了,若是真交起手来我也未必斗不过你!”。郭辉突然大怒一声,当即持剑便来。
见此张文红轻蔑一笑,秀云剑猛的一提,挥起一道光华,便将郭辉逼退。张文红随即仗剑而立冷声道:“我奉旨拿人,今rì你们非死不可,不必麻烦都一起上吧!”。
“上!和她拼了!”。张真一声大怒,持剑便来,七人随即一拥而上。
张文红双目立时一紧,秀云剑身前随意一挡便将七人攻势尽数挡下。“真龙吼!”。张真一声大叫,一股真力当即喷薄而出,化为无尽音波直向张文红袭来。见此张文红,旋起秀云剑,化为一方坚不可摧的盾牌,竟是将音波尽数反弹而回,与重重而来的音波交响碰撞,掀起无边烟尘。
便在此时张文红突觉一股炙热袭来,便见一只巨大的火龙,驱散烟尘,携汹汹气势,盘旋而来。见此张文红心中不禁一惊,又见一道金sè剑影从侧面而来,念楠从她身后闪出,厅布推出一掌,直向她头顶打来,一时间竟是将她退路封死,当真避无可避。
张文红目光瞬间一冷,突然一道尖锐的凤鸣声自其口中吐出,便见一道青sè的凤影自其体表直冲而上,一股真力顿时将整个刑台笼罩在内。“什么,凤鸣破!”。楚云芝当即心惊不已。随即便见一道光华一闪,便是一声轰鸣响彻寰宇,直震的地动山摇。整个刑台顿时爆成一块块残片破,板漫天飞洒,斑斑血迹随处可见。
烟尘散去,所有人都震惊了。整个刑台被生生毁去了一半,一个深不见底的大坑就这般凭空的出现在双方的身前。七人完好无损的站着,眼神中尚还留有些许惊魂未定之sè,但嘴角上却都扬起了自信的弧度。能过挨过青凤凰这种级别的狠招,总算自己七年多来的苦修没有白费。
“嗯?不简单啊,竟然躲过了凤鸣破!”。楚云芝显然震惊不已,激动之sè溢于言表。“好厉害啊!换做是我的话.....”。楚心权不禁瞪大了眼睛,脸上更是激动不已,也在心中不由的将自己比较了一番。
张文红微微注视了他们一刻,随即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七人不禁觉得奇怪,此人来的突然走的也如此突然。
然而就在他们还没回过神来时,便听一阵阵震人心魄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空气也在瞬间变得冰冷起来。
“终于来了!”。听着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上官天云不禁微微一笑,心中也不由的紧张了起来。
“圣苍皇帝终于来了吗?”。
此刻数千名jīng兵齐声一喝,根根银枪便将整个法场围个严严实实,念楠等人顿时一惊,忙背靠着背,jǐng惕起来。
便在此时,忽见一座龙头金顶的花轿,缓缓被抬了出来,停在众人眼前。便听一道年轻而yīn冷的声音道:“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一听这声音,上官天云顿时大惊不已,慌忙道:“来的怎么会是圣人,糟糕情况有变!”。“圣人怎么来了,大事不好!”。马天龙顿时一惊,眉头不禁紧锁了起来。楚心权双手已经握在了一起,紧张之情溢于言表。
“圣人.....”。项元一听这声音,心里已然愤恨了起来,手中的剑也在不知不觉间握紧。
只听圣人的声音从轿子里yīn冷的透出道:“项元,你好的大胆子啊,砍断了我项兄弟的手臂,竟然还带着一帮人来劫法场?我奉父王之命将你们这帮贼子就地正法,来人哪,给我将他们全部拿下,死活不论!”。
“是!”。众将士齐声高呼,当即一涌而来。
念楠当即一怒,抡起手中之剑,挥出一道剑芒,直将冲上台来的数十名士卒,扫倒到在地。此时便听项元道:“弟兄们,咱们杀出一条血路,能走多少就走多少。”。张真忙道:“念楠擒贼先擒王,我们一起冲过去,抓住圣人再说!”。听罢,念楠当即点了点头,却见项元已然腾身而起,飞起一道冰剑,便将五名士卒劈开,直向圣人冲了过去。厅布、李柱两人忙纵身而上,将其身后的追兵尽数拦下。
此时又见一排排的金甲兵自四面围来,项元当即便被数百根银枪拦住去路。“真龙吼!”。一声震动天地的龙吟突然自高空而下,便见一股狂风吹起漫天烟尘,汹涌而至。当下便有数十名金甲兵被吹的四散而飞,近百名士卒倒地不起。见前路被开,项元未有犹豫运起真力,御剑而行,急速向着圣人而来。
此时又见士卒蜂拥而来,项元怒喝一声,真寒冰诀当即幻出五柄极寒之剑,直在其周身飞起万道剑影,将随即而来的士卒们全部打倒在地,当真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真想不到,这项元竟然有这等本事?”。一侧的马天龙不禁出言赞叹道。“心权,我们上!”。上官天云终于按耐不住,怒喝一声道。
听罢楚心权来不及问楚云芝的意见,已然纵身而上。琉璃剑法顿时爆出绚丽的光华,直将前方数十人打翻在地。楚心权随即直冲而入。上官天云怒喝一声道:“哼!好一个圣苍皇帝,你是非不分,我上官天云便要让你知道,今rì一役你的损失会有多大!”。上官天云一声音罢,只见他一身白衣顿时变成金sè战甲,一柄金sè长剑随即握在手中。
此时一众士卒忽见上官天云缓步而行,顿时一惊,未有犹豫当即直冲而来,要将他拿下。上官天云冷声一笑,手中长剑突然伸长,竟变成一柄七尺长的黄金枪。长枪一现,他随即一声大叫,直迎而去,冲入人群之中,只见他长枪一摆,竟在下一刻变成一根柔软的钢鞭,直将一排士卒甩倒在地。此刻忽见身侧又冲来五名金甲兵,五支银枪便是狠狠的向着上官天云腰部刺来。见此上官天云轻蔑一笑,不闪不避,五支银枪当下便刺在了他的金sè战甲上。与此同时便听“啪啪啪啪啪”五声巨响传出,五支银枪竟然齐齐折断,连坚不可摧的银枪头都彻底弯曲变形。五名士卒还来不及震惊,便见上官天云钢鞭一甩,皆已倒地不起,死活难辨。
“天云大哥好厉害啊!”。看着上官天云不费吹灰之力便将数十名金甲兵打到,楚心权不禁大惊不已。
“心权,天云大哥你们冲出来做什么?我们不需要你们帮忙的!”。孟晴不禁一声大喊,心中却是感动不已。
念楠也怒喝一声道:“天云大哥,现在这样的情况不是说兄弟义气的时候。我念楠贱命一条,死不足惜,可是你们没有必要为我们以身犯险啊!”。“少罗嗦,我们这么多年的好兄弟了,你没了你们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男子汉大丈夫,有的是热血,今rì我们拼死一战,让全天下的人看看,什么叫作盖世无双!”。上官天云爽朗一笑道。
听罢念楠的泪水顿时流了出来,此刻生死存亡的关键,上官天云与楚心权两人身份尊贵却情愿冒死来助,此等情谊岂能已然重如泰山。
“好一句盖世无双,楚心权我念你是镇边将军的女儿,只要你退下我便不与你计较,否则以同等罪论处!”。圣人走出了金轿,看着被重重士兵围困的九人冷笑道。
楚心权愣了愣,不经意间瞥了一眼尚在角落里的楚云芝,心中道:“娘,对不起了。”。楚云芝怔怔的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眼泪却在不经意间流了出来。
只听楚心权正sè道:“圣人,我们前来不是来造反,也请你不要把乱臣贼子的污名扣在我们的头上。”。
听罢圣人冷哼一声道:“乱臣贼子休得狡辩,我已经给过镇边将军面子了,你若再敢啰嗦不愿离去,我可就要动手了!”。
楚心权瞪起一双凤目道:“圣人殿下,我们此次前来是想面见圣上,将所有的事情解释清楚,而你来不问青红皂白,便将我们说成反贼,虽说我们私劫法场却是不该,可是难道你就不觉得自己没有一点过错吗?”。
言罢,楚心权继续道:“项元斩断南许九皇子的手臂确是不该,可是当rì在场的所有人都听见了,是二皇子下的令,说的是死活不论。说起来应该承担后果的是二皇子而不是项元。另外,在哪家客栈,你当众羞辱项元的事情我们暂且不论,但你私自与三国皇子会面,究竟议论些什么,难道你就不该给我北元百姓一个交待吗?而你今rì却向我们大兴问罪之师,我们劫法场是有错,但我们却是一心为了北元rì后不遭他国话柄,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功过是非,我们只想面见圣上请他定夺!”。
听罢圣人当即冷笑一声道:“楚心权你不识好歹,反倒说起我的不是来。今rì若不将你就地正法,你叫我颜面何存?来啊,给我杀!”。圣人一声令下,数千名将士当即一拥而上。
楚心权等人虽然个个武功高强,但对方人数众多,双拳难敌四手,顿时慌乱不已,尽管拼死抵抗,却已都是樯橹之末,只能且战且退。
“哼!你不过是北元臣子的女儿,竟然敢当中论起我的是非,全不将我放在眼里,我倒要看看你们九个人如何抵挡我的千军万马!”。圣人眼见他们已然落于下风不禁大笑起来。
“左夫人,这你还能忍吗?”。马天龙不禁瞪着一对虎目看着楚云芝道。听罢楚云芝目光立时一冷,道:“欺负我女儿,看我不揍扁他!”。言罢,楚云芝当即腾身而来,马天龙不禁哈哈一笑,紧随其后。
“大胆,楚云芝,马天龙你们好大的胆子!”。圣人见他二人突然现身,顿时惊慌不已,却是强装起一脸愤怒之sè。
“哼!你虽然是皇子,却没有一点胸襟,他rì我便要上奏陛下撤去你当朝皇储之位!”。马天龙怒喝一声,极为愤慨道。
“你.....你们好大的胆子....来人....来人,将他们全部杀死!”。圣人面sè惨白,凭马天龙的地位绝对有可能左右自己位置,他既然说出了这句话,那就不能让他们活着离开。
“哈哈,来啊,我也很久没有见识到我北元的jīng兵强将了。”。马天龙爽快一笑,提着大刀便冲了过去。
“娘.....你怎么.....”。楚心权紧紧握着楚云芝的手,吞吞吐吐不知该说什么好。楚云芝道:“哼!人家都欺负我女儿了,要是我再不出面,那我岂不成了缩头乌龟?”。言罢拔出腰间的配剑道:“这把剑几十年都没用过了,今rì我得好好耍耍!”。
便在此时天地突然变的异常寒冷,乌云密布,狂风四起。楚云芝与马天龙两人不禁哆嗦了一声,心中正惊奇之时,竟见漫天大雪纷纷而下,天地霎时间一片白sè。
“咦?怎么天突然下起雪来了?这都三月天了,不该啊!”。
“是啊,莫非悲天悯人,世间真有什么不平之事?”。
“很难说啊,现在皇子仗势欺人,官逼民反,不平之事肯定不少!”。
长安百姓顶着漫天雪花走了出来,围在刑场旁,你一言我一语的,令圣人不禁觉得有些慌张起来。不禁怒道:“你们这群刁民,胆敢在此胡言乱语,扰我军心,来啊给我把他们全部抓起来。”。
听罢,马天龙大怒道:“你敢!”。
“哼,我乃当朝皇储,整个北元都是我圣家的天下,我有何不敢?”。圣人一声令下,数千士卒当即分成两批,一面围攻念楠等十一人,另一面四散而开,见人就抓,稍有违抗者,便是一顿暴打。
一座高高的屋顶上,希岁看着刑台周围,纷乱如麻的场面,淡笑不语。忽见两位身着黑sè布袍,神采飞扬的青年男子自高空缓缓而落,跪倒在他面前。便听他二人齐声道:“参见意神王!”。
希岁微微的点了点头道:“你们来干什么?”。音罢便听其中一人道:“我们奉圣人之命前来退敌!”。希岁淡淡一笑道:“雷霆府的人非紧急关头不可插手人间俗世,你们回去吧!”。听罢两人眉头不禁微微一皱,略显为难之sè,却是无奈一叹道:“遵命。”。音罢,便是纵身而回。见他们离去,希岁稍稍松了口气,随即将身一转,再看时已不见踪影。
雪已经下了近两个时辰了,却依旧不见停止。冰情抱着吴痕雨虚弱的身体,坐在林外,心里不禁有些着急。此刻她自然不是在为吴痕雨的生命而担忧,却是为了他以后的生活而惶恐不安。
不死龙魂虽然可以将他的生命重组,却无法将他的思想重组。龙蛇散仙抓走了他全部的爱,也就剥夺了他关怀别人的权利,等他醒来以后真不知道他会变成什么样子,可能会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大魔头,也可能是一个麻木无情的冷面人。这两种无论是哪一种对于他或是他爱的人来说都将是一个极大的打击。
“吴痕雨,正如玄心圣尊所说的那样,等你醒来的时候,你的命运将重新书写,这一切的一切都会是一个新的开始,冰情也将好好陪伴着你!”。冰情一声音罢,忽见一道纯白sè的身影,自林中缓缓的走了过来。
冰情当即一惊,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熊倩。只是此刻的她,发丝尽白,清澈的双眸里全是冰冷之sè,仿佛是冰宫仙子入凡尘。
熊倩缓缓的走到她的身前停了下来,漠然的看一眼依旧昏迷的吴痕雨,随即便听她冷声道:“她是你相公?”。听罢冰情当即一惊,心中不禁大奇:“难道九yīn之体复苏,连她的记忆也一起冰封了吗?”。“我问你话呢!怎么不会答?”。熊倩见她不回答,不禁略带怒意道。冰情回过神来,看着她问道:“你......真的不认识他?”。听罢熊倩不禁轻声一笑道:“呵呵,我们应该是第一次见面吧,我怎么可能认识你们呢?我只是觉得你长的如此漂亮,这个少年也算俊朗,不过身体好像很不好,若他不是你的相公,建议你离开他找个好一点的公子嫁了了,免得他死的早,害了你一生!”。
听罢,冰情脸sè顿时平添了一抹怒sè,正要说话,却听吴痕雨呢喃一声,竟是在这个时候睁开了眼睛。
“嗯,原来只是睡着了啊,我还当你死了呢!”。熊倩看着醒来的吴痕雨不禁取笑一句,可是她的心却在此刻莫名的疼了一下。
“别理她,吴痕雨,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冰情将吴痕雨拉到一边,关切的问道。言罢,只见吴痕雨微微一笑道:“冰情我没什么事了,你放心吧。”。听罢冰情顿时一喜:他没事了,跟我说话也和以前一样,看来痴成恨没有对他的造成太大的影响。“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冰情赶忙欢喜道。
此时吴痕雨扭过头不禁打量了熊倩一眼,心里突然没来由的恨起了她,便大声道:“你是谁?我们认识吗?”。一听他这般一说,冰情心里顿时一阵失落。痴成恨还是将他对熊倩的感情全部剥夺了,清空了他对熊倩的所有记忆。熊倩冷声道:“我刚刚从你娘子的口中知道你叫吴痕雨,其他的我一概不知,也没有兴趣知道。”。
“谁是我娘子,你这怪女人胡说些什么?”。吴痕雨当即怒喝一声。听罢熊倩怎能饶他,猛的走前一步吵道:“你骂谁是怪女人?”。吴痕雨冷笑一声道:“还能有谁?我冰清姐姐貌若天仙,我当然不可能说她喽。”。“混小子,你竟然敢骂我?”。熊倩当即娇叱一声。吴痕雨随即大笑道:“哼,骂你又怎么样,我也觉得奇怪,我怎么第一眼见到你我就有种想杀了你的感觉呢,要不是我本xìng善良,我早送你见阎王了,别在我面前大呼小叫的,惹得我生气了,信不信我一掌打死你!”。言罢拉着冰情便要走。
熊倩当即大怒不已,冲上前去将他拦下冷声道:“吴痕雨,立刻向我道歉,否则,我让你爬着离开!”。
吴痕雨轻蔑一笑道:“就凭你?”。
“南邻护卫,给我把他的手脚砍下来!”。言罢只见熊倩突然举起一块黄sè令牌,一声令下,便见十二道身影齐齐出现,将吴痕雨堵在中间。
“南邻之尊的遗物,果然在她的手里!”冰情看着她手里的那块黄sè令牌,心里不禁惊讶道。随即忙对吴痕雨道:“你不是他们的对手,我交你一招逃命的方法,先走为妙!”。
吴痕雨恶狠狠的盯了她一眼道:“你给我记住,这笔账我一定会找回来的!”。听罢熊倩顿时哈哈一笑道:“那得先让我看看你是怎么爬出去的再说!”。言罢,南邻护卫当即直冲而来。
就在此时忽听冰情道:“吴痕雨,走!”。言罢,只见吴痕雨纵身一跳,竟是直直的钻进虚空之中,眨眼间已然不见了踪影。
看着他消失在眼前,熊倩突然瘫坐在地上,失声痛哭了起来。其实,她根本没有忘记吴痕雨,刚才之所以装作不认识他,只是想确定,他是不是真的将自己忘记了。虽然这样做自己同样会受伤,但至少,可以让自己走的更有尊严,也可以成全吴痕雨对自己的恨。“你果真将我忘记了,可我却不曾忘记你,或许这就是命,我们两个注定不能在一起。我们不必在纠缠下去了,好好的对待玉公主,答应我,再也不要想起我。”熊倩,缓缓的将粉sè的令牌从怀里拿了出来,深深的看了一眼,泪水便止不住的流了出来,她忽然仰起头,放飞满头苍白的发丝,对着天空尖声一叫。一股yīn冷的风,随即狂吹不止,仿佛是想将她的痛苦吹向天涯海角,吹进吴痕雨的心里,让他可以感受到此刻,有一个人,是多么的伤心yù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