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牧文皓连忙弯腰捡起地上的砖头,与阎寒对峙着,并沉声问道:“我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要杀我?”
阎寒怔了一下,没想到牧文皓还能这么镇定,而上次要杀的三个人看见刀子的时候早就吓得脸如土sè,像哈巴狗一样大呼饶命了,这小子看来还是根硬骨头。
不过,再硬的骨头也硬不过锋利的刀子,阎寒扬了扬刀子,恶狠狠地说道:“我向史诗莹发过誓,会让你们在天堂相爱的,她已经死了,所以你也必须死!”
说完,他的脸上竟又现出了一抹痛苦之sè。
“史诗莹?史诗莹是你杀的?”
牧文皓握砖头的手微微颤抖着,难道眼前的阎寒就是自己苦苦追查的杀人凶手?
阎寒狠盯着牧文皓,大声咆哮道:“如果不是因为你,史诗莹就不会死。我和她青梅竹马,对她痴心一片,但她的心里只有你,就算我拿刀子指着她的脖子还不肯给我亲一口,你说我能留她跑到你身边去吗?”
“人渣!变态!”
牧文皓破口大骂,额上与脖子上因暴怒而青筋突起,脸上肌肉微微颤动,这货简直是千年一遇的大变态,自己躺着中枪没所谓,但他竟因为得不到爱而灭人全家,彻底是丧心病狂的疯狗。
没想到苦苦追查的凶手竟一直就在身边,一副斯文白领的模样,却彻彻底底的人面兽心,“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正是专为这类人而言的。
阎寒高举着尖刀向牧文皓走来:“既然让你知道了全部的事情,那么接下来就是让你去陪他们的时候了。”说完迈着大步,挥舞着尖刀向牧文皓扑了过来,扑出的一刻就像森林里窜出的一头大黑狼。
牧文皓连忙向身后的大树急退,闪身躲在大树后面,阎寒的尖刀刺在侧边的树皮上,削出了一片光面,碎皮粉屑散落一地。
一击不中,阎寒怒喝一声,又追到树后,对着牧文皓不断地上穿下刺。
“拼了!”
牧文皓勃然大怒,抡起手中的砖头向阎寒拿刀的手砸去,“铛”的一声,砖头与尖刀碰在了一起,阎寒手中一抖,尖刀掉在地上。
阎寒连忙弯腰想捡起尖刀,牧文皓心中一紧,手中的砖头就向他的背上砸了下去。
“哎哟……”
阎寒痛叫倒地,但他还是拿到了尖刀,一刀刺向牧文皓的左脚,牧文皓躲闪不及,小腿被划了一刀,鲜血飞溅了出来,看着那尖刀继续向他刺来,他忙俯身用左手捉住阎寒拿刀的手腕,两人在较着劲。
此时,牧文皓拿砖头的右手空闲着,本想着再拍一砖头阎寒的背部,但这时脑海中突然浮现了史诗莹的笑脸,他随即想起这混蛋jiān尸的病态,于是砖头突然改变了方向,向着他的头部狠命砸去,与此同时,牧文皓突然松开了捉住阎寒左手。
“啊……”
一声惨烈的怪叫声响彻了整片森林,阎寒酥软地倒了下去。
“rì你娘,敢打我皓哥,去死吧!”
突然牧文皓身后传来了一声暴喝声,紧接着他发现手中的砖头被抢去,狠命地砸向那不知死活的阎寒的头上。
牧文皓抬头才知道来人是雷承,此时雷承又扬起砖头准备再砸下去,牧文皓连忙抓住他的手说道:“不要再打了,再打要出人命了。”
虽然愤怒,但牧文皓并没有失去理智,杀人偿命可是天大的事情。
就在这时,山脚下传来了一阵阵急促的jǐng笛声,jǐng察来了!
看着一动不动的阎寒,牧文皓连忙过去推了推,这家伙直接瘫睡了下去,还翻着一双带着血的白眼,脸sè已经完全灰白,头上的血在向下流,样子恐怖之极。
“不会回老家了吧?”
牧文皓心里一颤,忙伸手到他鼻孔一探,天呀,真的没气了!
“靠,就这么不经打,才两下子就归西了?”
牧文皓看了看山脚下向上爬的jǐng察,在心里暗骂一声,此时他喜忧参半,喜的是总算找到了杀害史诗莹的凶手,并且亲手帮她报了仇,忧的是现在闹出了人命,只怕不但要搭上自己这条命,而且会连累了兄弟雷承。
虽然牧文皓对法律知识并不是太在行,但还是知道这次闯的是大祸。虽说这家伙死有余辜,但他应该死在正义的枪声里,而不应该死在自己手上。
雷承这时也走了过来,望了望那尸体,惊讶地问了声:“真的死了吗?”
“站住,不要动,都举起手来!”
牧文皓还没有回答,这时旁边已来了五个jǐng察,平伸着手枪,jǐng惕地望着他们,其中一副马脸的中年jǐng官高声喝道。
过了半晌,确认他两人没有反抗的意思,才有两位jǐng察慢慢向他们靠近,接着两对银光闪亮的链拷圈在他们的手上。
牧文皓淡淡地说道:“放开他,人是我杀的,不关他的事。”
没想到雷承却反驳:“不是,人是我杀的,你放了他。”
两jǐng察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冷冷地说道:“杀人可是要偿命的,逞什么英雄。你们先别说话,等回到局里再慢慢说不迟。”
说完后,两jǐng察走到尸体旁边,不断翻看并拍摄着照片,牧文皓这时才看到,除了头部的伤口,阎寒心口还插着一把尖刀,估计是在刚才较劲过程中自己突然放手,成就了这致命的一刀。
约摸过了半小时,jǐng察确认取证完毕后才带着他们一行人离开了浮山,回到了市公安局。
审询室里,牧文皓把事情的经过详细地说了一次,特别指明了阎寒就是杀害史诗莹的凶手。
审询牧文皓的是打过两次交道的黄科长,听了牧文皓的话,他马上安排人员对阎寒尸体取样与案发现场的**作DNA鉴定,随后他语气温和地问牧文皓:“案发现场有没有目击证人,哪怕是路人也行。”
牧文皓想也没想就回答:“没有。”
黄科长摇了摇头叹息道:“牧兄弟,目前的情况对你十分不利,即使证明了阎寒就是杀害史诗莹全家的人,你依然摆脱不了杀人的嫌疑,史诗莹全家被杀与阎寒被杀是两回事,甚至可以把你为史诗莹报仇视为杀人动机,判你个蓄意谋杀,因为阎寒身上多次致命伤,而你仅是轻微伤。”
“除非你能证明你是正当防卫,证明你是过失杀人,或者能判个三五年就行了。”
牧文皓苦笑了一下,说道:“当时四周无人,我实在没法证明。”
黄科长无奈地摊了下手说:“法律是以证据为准则的,没有证据证明你的清白,只能按你是杀人犯收监候审了,虽然我个人感觉你不会是杀人犯,但也只能是对你感到惋惜而已,实在帮不了你什么。”
牧文皓耸耸肩,说道:“事已至此,我倒没所谓,只是一个做事一人当,不关雷承的事,你们把他放了吧。”
黄科长脸显难sè,说道:“雷承已承认他有参与,并且还咬定是他杀的人,恐怕暂时也是无法把他放了,需要等案件完全清晰才能决定。”
“唉,这家伙,看来是两兄弟同上断头台了!”牧文皓无奈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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