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臧霸是一员良将。吕义有心收服他,怎么会眼睁睁看着臧霸从此卸甲归田。脸sè当即就是一沉,问道:“臧将军可知西凉董卓旧部之事乎?”
“略有所闻,但所知不详。”臧霸老实的说道。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搞不清楚吕义怎么突然把话题转移到了西凉的身上。
陈宫袁涣两人却是露出若有所思的之sè。捋着下颔黑须,微微的点头。
遥想当年长安之时。董卓一死,西凉军群龙无首。军心大乱。
但重新控制了长安的王允等人,却是被胜利冲昏了头脑。发出了杀尽西凉人的命令。
西凉诸将顿时人心惶惶。纷纷商量着抛弃军队,逃回乡里的打算。
恰在此时,贾诩出现,进言西凉诸将联合起来,重新进攻长安。才令的董卓的残部不至于飞灰湮灭。
最后的李傕郭汜,更是控制了汉天子长达数年之久。
这些事情,可以说是人所共知的。
臧霸身为泰山统帅,不可能真的像他所说的那样,只是略知一二。他之所以如此说,在吕义看来,不过是信心不足,老实人耍的滑头罢了。
吕义索xìng把话挑明了,语气铿锵道:“臧将军,我们今rì之处境,与西凉诸将的处境,何其相似。若臧将军真的打算卸甲归田,只要曹cāo一封诏令,乡间一亭长,就可以把你擒捉。若是我们拧成一股,或许还有活路。”
臧霸闻言,长叹了口气。“少将军,我知道你说的在理,只是曹公军势,强于汉室百倍,我军人马,却又弱于西凉百倍。如此以弱攻强,怎能有胜算?”
“这就是臧将军当局者迷了。曹cāo人马虽然jīng锐,但鏖战数月,人困马乏,兵士厌战。再加上天气严寒,曹军已经无力发起大规模的进攻。再看我们,我手中握有并州军这等强兵,张辽高顺,皆万人将。若非曹cāo亲来,其余曹将,能奈我何?”
吕义言辞锋锐,脸上充满了强烈自信,据有强烈的感染力。
张辽高顺冷漠的脸上,马上露出欣喜之sè。
吕布在时,两人虽然也以勇健著称,到底吕布太强,两人并没有多少展露本事的机会。但是吕义不同,一个万人将,真正的说到了两人的心坎上。
臧霸闻言,脸上的神sè更是复杂。心中隐隐的更有一种拼一把的冲动。但臧霸并不是只是有勇无谋的蛮夫。
若是吕布仍在,他臧霸定会毫不犹豫的跟随。至于吕义,臧霸可没有那个信心,能够确定吕义会打得过曹军。
所以,臧霸心中虽然意动,面上依然保持了沉默。
吕义苦笑了一声。他也没有指望三言两语就能够说服臧霸这样的大将之才。毕竟曹cāo的威势太猛。
若自己不展露出能够与曹cāo一争长短的本事,凭什么让别人为自己卖命?不过好歹臧霸总算有了几分动摇。
吕义正打算再接再厉,继续劝说。
忽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大嗓门语气惊慌的在外叫道:“臧将军,祸事了,祸事了!城外把风的兄弟发现了大队曹军!”
“曹军?”
臧霸倒抽了一口凉气。威棱的双目,刷的一下就是看向了吕义。不用说,曹军来的这么快,一定是为了追剿吕义残部。
吕义心中暗暗叹气。他料曹cāo会派人来追他,却没有想到,追兵来的这么快。急忙让人把报信的小卒的叫了进来。
“曹军来了多少人,领军的是谁?”吕义稳了稳情绪,冷声问小卒道。
“回诸位将军话,来的是六千曹军步卒。领头的是于禁。”小卒赶紧把探听的消息一五一十的说完。随后飞速退了下去。
“少将军,于禁此人,乃是曹cāo手下大将,极擅用兵。我们必须要小心应对才行。”陈宫皱了皱眉头,朝着吕义拱手道。
“于禁么?”吕义摸着下巴,突然露出一个诡异的笑,扭头看向臧霸,道:“臧将军,我们打个赌如何?”
“少将军请说!”臧霸有些恭敬的道。虽然吕布战死,到底并州军还没有完全灭亡。现在的他,名义上依然是属于并州军的一员。对于吕义,自然有几分敬意。
吕义点了点头。笑道:“很简单,臧将军信不信,我能够在野外把这六千曹军,打的大败而归。”
“难!”臧霸一脸的不相信。两千残军对六千大胜之军,无论怎么看,都是于禁胜算比较大。
“那臧将军,是赌我不能咯?”吕义收起了笑容,带着血丝的双目,突然闪过一丝厉芒,沉声道:“可是我说,我能!臧将军,我们就赌这一把。若是我胜,你从此归入我的麾下,若是我败了,那时候臧将军要去哪里,吕义决不阻拦,如何?”
“-------好!”
臧霸沉思片刻,随即痛快答应下来。他以前见过吕义,知道吕义从来好勇斗狠。这次要主动进攻,肯定是头脑发热。急于为吕布报仇。
只要吕义一败,到时候他再走,也走的心安理得。也没有人会乱说什么。
看着一脸自信的吕义,臧霸的嘴角,不知不觉,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吕义也笑了。
他自然明白臧霸的私心。不过吕义知道,这一战,他非打不可。若不能打败曹军这支追兵。
并州军,恐怕真的就要就此灭亡。
“张将军,派出斥候,我要在最短时间,得到曹军的动向!”吕义大声喝道。
“诺!”张辽拱了拱手,甲叶铿锵,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高将军,命令陷阵士待命,这次能否获胜,就看陷阵士的战力了!”吕义又道。
“从来没有陷阵营攻不破的敌阵!”高顺满脸骄傲,微微鞠躬,快步退了下去。不过一会儿,外面传来一阵疯狂叫嚣声。
随即,是无数士卒往来奔走的脚步声。
臧霸脸sè微变。神sè复杂的看了眼吕义,陷阵营,他当然知道。甚至亲身领教过这群人可怕,他没有想到,吕义手下的残军之中,还藏着这样可怕的战力。
匆匆的拱了拱手,臧霸飞速的跑进城中,开始收拢分散的部下。整座莒城,瞬间陷入了紧张的备战之中。
原本街道之上,最后一点稀少的行人,也在这紧张的气氛之中消失殆尽。街道之上,冷冷清清,恍如鬼蜮。
“少将军,你真的要与于禁野外决战?据城而守,不是更好?”
陈宫一直待在吕义身边,等到所有人都出去了。他才忍不住,有些担心的问道。
吕义叹了口气。沉声道:“泰山这帮军卒,我信不过!”
陈宫微微一愣,很明智的闭上了嘴。他想了想,又忧心忡忡的道:“少将军,我军新败,敌军又是三倍于我军,恕我直言,我军的胜算,并不是很大。”
“陈军师多虑了!”吕义闻言一笑。很是笃定的道:“这一仗,我们必须要打!不单单是为了收服泰山军,若不打垮这支追兵,我们并州军,恐怕就真的要灰飞湮灭!此战,我们只能死战到底!”
“少将军所言甚是,是老夫糊涂了!”
陈宫不自觉点了点头。看向吕义的眼神,已经带上了一丝丝敬畏之sè。从现在开始,他终于可以肯定。吕义,却是一个值得辅佐之人。而不是以前那个,只会好勇斗狠的一夫之勇。
陈宫没有再劝说,而是恭恭敬敬朝着吕义一礼,转身告退。
吕义嘴角含笑。一直等到陈宫缓步离开,才忍不住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有些yù哭无泪。
整整的六千的追兵,还是于禁这样的大将领兵,这曹丞相,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