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长江之上,两军交战。突然却又一艘乌蓬小船顺流而下,这立刻引起了吕义的jǐng觉,赶忙是派亲卫过去拦截。
同时他也对这小船上人来了兴趣,李异做了缩头乌龟,打死不出战,吕义正好觉得无聊,干脆也随着众多亲卫上了快船,朝着乌蓬小船行去。
“前面的民船站住!前面乃是我并州军管辖,速速表明身份!”
江面之上,活动范围不过楼船方寸之地,吕义实在是闲得无聊,干脆是过了一把巡查小校的瘾,出言喝止乌蓬小船。
周围的亲卫都是悍卒,没有仗打,很多人早就闲的发慌了,此时突然有了事情做,也纷纷抖擞jīng神,围拢过去,大声的吆喝起来。
还有两个身手利索的亲卫,摇着一条轻快小舟,抢先一步冲向了乌蓬小船,先为吕义探路。
摇着乌蓬小船的,不过是一个长相普通的老者,虽然有些气度,但面对如狼似虎的吕义亲卫,脸sè也是白了许多,赶忙是停下船舵,匆忙摆起手来。
“诸位将军慢来,劳烦通报,扶风法家有要事求见吕将军!”
“法家?那不是法正一家吗!”
吕义一听,差点没有吃惊的下巴给掉下来,随即就是狂喜,那法正他可是惦记了好久了。
当世大才啊!
绝不输于贾诩刘晔的存在。
“一群混蛋!都给老子客气点!”
来人既然是法家的人,吕义赶忙就是喝止了手下这群粗人,否则天知道他们会不会冲过去把船上的人给一个个拖出来。
还好吕义喝止的及时,最前面的两个亲卫,早就是跳到了乌蓬船上,其中一个正要抬脚踹开小船的舱门,闻言也只能讪讪住手。
但还是虎视眈眈的站在乌蓬船上,防备可能的意外。撑船的老翁见状,才是长松了一口气,慢慢的让小船在水中停稳。然后就是弓着身子,走入船舱之内。
没多久,舱门被老者完全推开,随即,一名青年公子走了上来,就见到剑眉星目,神采飞扬,有着一种卓然的气质。
先是看了眼附近的亲卫,随即目光落在了吕义身上,眼神微微有些惊讶之sè,看了吕义好几眼,才是拱手说道:“还请这位将军通报,扶风法正来拜!”
“法正?你就是法正法孝直?”
吕义又惊又喜,他以为来的只是法正的家人,谁知道却是发正亲自过来。这真的是意外之喜。
随即就是有一种忍不住想要大笑一声的冲动。
一步跨到乌蓬船上,仔细的打量了几眼法正,吕义笑着拱手道:“在下就是吕义,久闻孝直大才,只是相见恨!”
“在下不过无名小卒,我很好奇,将军是如何得知在下的?”
得知面前的就是吕义,法正的心中也有些惊诧,但更多的是惊奇之sè,他自负才华,却被同乡诽谤,不得刘璋任用,
在蜀中,并没有多少名声。偏偏吕义就是看中了他,更是拜托张松传达招揽之意。这怎能不让法正感觉惊奇。
吕义却是神秘一笑,指了指自己道:“本将别的本事没有,察人的本事,还是有那么几分!不知孝直相信吗?”
法正顿时微微一愣,正要再说,吕义却是不给法正说话的机会了,免得法正继续纠缠这个问题。赶紧道:“此处不是说话处,孝直,我们且去大船说话!”
“敢不从命!”法正见吕义想邀,不敢拒绝,也却是觉得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当即随同吕义,一起往楼船行去。
吕义也派人先去通知了众多文武,让他们提前做好准备。
贾诩等人正在为攻打李异的事情发愁,听说法正到了,贾诩刘晔大喜,加上时常听吕义提起法正的大名,都是不敢怠慢,纷纷出来迎接。
等到法正来到楼船之上的时候,就是见到一群文武聚在那里。
“孝直,来,我给你介绍一下,此乃贾诩贾文和!”
“这是刘晔刘子扬!”
“这位你应该最熟悉了,我就不介绍了!”
吕义直接跳过了彭羕,又是介绍了起了随行的赵云,甘宁等人。皆是并州军赫赫有名人物。
法正顿时大惊,不说贾诩刘晔如何声名远播,光是一个甘宁,就能够让益州抖三抖,此时吕义却让他们一起出来迎接。
这是何等重视?法正虽然自负才学,在如此多闪亮的文臣武将面前,也不敢托大了,赶忙是客气行礼。
贾诩等人也赶忙回礼,态度显得很是热情。这是以前招待张松成习惯了,都是与法正平辈论交,并没有丝毫的怠慢之sè。
这与法正在蜀中待遇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法正顿时觉得面上有光,也觉得自己这次是来对了地方。
见到法正与众人相谈甚欢,吕义也是微微一笑,暗暗高兴自己又得到一个贤才辅佐,对于人才,吕义一向是多多善益的。
赶忙命人准备水酒,为法正接风。只是身在江中,没办法寻到野味,吕义干脆又是让甘宁派人去水中抓了几条大鲫鱼,吩咐厨子做了一份美味无比的鱼汤。
席间,贾诩与刘晔轮流与法正高谈阔论,都是惊异于彼此的才学,气氛变得更加的热烈起来。
甚至驱散了一些这几天攻打李异不利的沉闷气氛。
喝过酒,吃过了鲜美的鱼汤。一顿酒足饭饱,吕义才是命人撤下酒案,面sè也严肃起来,问法正道:“孝直此来,可是益州有变?”
“没错!”法正点了点头,又是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递给了吕义,道:‘“刘璋闻听将军入巴东,极为惊慌,已经是接受张永年的提议,派孟达为将,前来支援李异,顺便抓捕李异,带回成都问罪!我们怕将军不知其中隐情,造成误会,所以特意过来相告!”
“刘璋要拿李异治罪?”
摊开书信,仔细看了一番张松的书信。吕义顿时大喜,这真的是一个大惊喜啊,也了解了法正过来的原因。
原来经过张松的劝说,就在最近,孟达也有了投靠自己的意思,只是不方便传递消息。
这次听闻并州军攻入巴东,偏偏孟达又是受命领兵出战,张松唯恐双方相遇,造成冲突,于是让法正提前过来,解释一番。
也表明他们投靠的诚意。
看完了张松的书信,吕义的脸上笑意止也止不住,先是向法正点了点头,然后就是看向众人,沉声道:“诸位,如今孝直已经来投,蜀将孟达,也将会带兵过来投奔!对于这李异的水寨,我们已经没有进攻的必要了。传令下去,让水军停止进攻吧!”
最近这几天,虽然没有攻打李异的水寨,可是并州军的楼船,还是不断在水寨外面游荡,消耗李异的弓箭。
只是如今既然有了孟达的消息,吕义觉得也没有必要浪费时间了,还是静等里应外合好。
甘宁等将闻言,都是轻轻点头,赞同了吕义的决定。能够保存实力,自然不会有人白白过去送死。
旁边的法正却是微微皱了皱眉头,暗道自己新投,若不显露本事,如何能够立足,
当即就是从容一笑,对吕义拱手道:“将军,李异此人,颇得部下之心,若孟将军能够拿下李异尚可,万一出了纰漏,双方少不得一场血战!我们何不利用此事,兵不血刃,策反了李异?”
吕义稍微想了想,觉得法正的提议不错,他手下正缺少水军将领,虽然李异有些反复无常,但他要夺取益州,正是广开降路的时候。
李异若能投降,对于刘璋的打击一定极大。
想到这里,吕义就是看向法正,点头道:‘“孝直的提议不错,只是我该派谁去劝降此人呢?”
抬眼看了看四周,贾诩刘晔,都是自己的心腹。肯定不能派过去,法正也是大才,也不能冒险。
选来选去,唯有彭羕了!只是吕义并不打算现在就派彭羕过去,而是先与法正商议了一下,决定先给李异写一封信,透露刘璋的yīn谋,然后再看李异的反应。决定是否招降。
孟达那里,吕义也让法正写了一封信,前去联络。双方一起约定好了时间。好对李异进行策反。
等到孟达消息的这段时间之内,吕义也没有再派出士卒进攻李异,而是进行休整,顺便修补一下被shè的千疮百孔的楼船。
并州军的举动,顿时让水寨之内的李异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更是听到了孟达援兵快要抵达的消息。
水寨之内,顿时欢腾一片,益州兵的士卒,也渐渐的走出了士气低迷的状态,开始磨刀霍霍,准备随时发动反攻。
李异更是召集手下的心腹将领,商讨起伺机报仇的计划。
就在此时,并州军中,吕义也是收到了孟达的回信。在信中,孟达明确表示,唯自己马首是瞻。
孟达的大军,更是已经进入了巴郡,距离李异的水寨不过一rì的路程了,然后停了下来,静等吕义用计。
吕义也不敢有太多的耽误,战场的情况,从来都是瞬息万变的,他赶忙是命人,前去水寨给李异送信。
水寨之内,李异还在与部将商议反攻锦帆军的事情,听闻并州军有书信送来,微微吃了一惊。
一个水军将领更是冷笑起来,不屑道:“看来并州军强攻不成,想要劝降了!只是他们才多少兵马,岂是州牧大人的对手!还想攻占益州,真是不自量力!”
李异却是没有手下那样的乐观,脸sè有些犹豫道:‘“天下方乱,很多事都未可知!不管如何,且听听吕义说些什么!”
当即派人让人去把书信取了过来,只是在坐的,都是大字不认得一个的粗人,没奈何,李异又是命人去请了一个军中小吏。
小吏得令,从头倒霉看了一遍,顿时哎呀一声,叫道:“将军。大事不好了!那吕义告诉你,州牧大人有意解了你的兵权,押回成都问罪!那孟达就是为此而来的!”
“什么?州牧大人怎会如此!”
“不会的!成都的决定,并州军如何得知!这分明是要挑拨离间!”
“可是万一是真的呢?若将军被解职,我等皆死也!”
听了书信的内容,许多益州水将都是惊呆了,他们多是赵韪旧部,若是李异被问罪,他们也难免不会受到牵连。
李异的脸sè更是惊疑不定,寒着脸看向小吏,喝道:“你出去告诉那吕义,我李异不是三岁小孩,休要用这些拙劣计策来对付我!”
“是啊!这肯定是并州军的jiān计!”
“整个益州,唯有将军最擅长水战,州牧大人不可能那样做的!”
众人重新振作起来,七嘴八舌的大声道,只是许多人的眼神明显有些犹疑起来,还是有些担心。
李异的脸sè也是yīn晴不定,正要挥手让小吏退下的时候,一阵咚咚的脚步声,再度从外面传来,还夹杂着阵阵争吵之声。
随即,就是见到三五个益州军打扮的使者,径直闯了进来,看到李异,都是冷笑道:“你就是李异?”
“你们是成都过来的援兵?”李异的脸sè有些难看的看着走进来的三个使者。
三人的脸sè也不是太好,看到李异,顿时冷笑一声,其中一人冷然道:“李将军,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吧!主公有令,李异治军无方,以至水军败绩。特押回成都问罪,水军大权,暂由孟将军代为掌管!”
说罢,已经有两人上前,要把李异押走。
在坐的众人顿时懵了,李异的脸上,更是狰狞无比。书信上说的尽然都是真的,刘璋竟然真的要夺了他的兵权!
“该死!刘璋,既然你不仁,不要怪我不义!给我杀了他们!”李异知道,回去成都肯定是死路一条,立刻拔出佩剑,把过来的两人劈死在地。
“不好啦,李异造反了!”剩下的一个益州使者大惊失sè,朝着外面就要跑去,但是在场的都是李异心腹,看到此人要跑,都是冲过去,把那人乱刀砍死。
但也有一些人没有动弹,只是惊恐的看着地上的三个死人,慌张道:“他们可是州牧大人派来的,完了,我们完了!”
“慌什么!”见到部下慌张,李异顿时大喝道,只是他的心里也是慌乱的厉害,刚才杀了三人,只是一时激愤,此时冷静下来,才是知道闯下了大祸。
“将军,这些该怎么办?我们杀了他们,州牧大人知道,肯定不会放过我们的!如今还有并州军堵在外面,想逃都是没有办法!”一个心腹有些哭丧着脸看着李异道。
李异却是犹豫了一下,随即一狠心,对众人道:“各位兄弟,我们杀了使者,刘璋这里是混不下去了,干脆我们降了并州军,还能有一件大功!”
“对!对,降了,降了!”
惶恐的众人突然见到了一条活路,都是大叫起来,李异更是慌忙让小吏书写了一封投降书信,派人送到了并州军中。
而此时,吕义才刚刚派人给李异透露了消息,正打算过一天,等李异确认了消息,再是派遣彭羕劝其投降。
哪里料到孟达会突然派人主动逼迫李异。李异本就是降将,这些年也对刘璋阳奉yīn违,哪里敢回成都去受审。
直接就是派人过来请降。连派人过去劝说都是省下了。
这不禁让吕义有些郁闷,更是有些jǐng惕。这李异今天能如此痛快的投降自己,以后未必不会如此痛快的投靠别人。
只是如今并州军水军将领缺少,李异到底还是有才。如今又是主动投靠。
吕义也无法拒绝,只能是接受了李异的投降再说,不过他也有个条件,让使者给李异带话,若要投降,必须交出手中的兵马。
从此,益州水军,将不再是李异的部曲,而是并州军卒的一员,可以任意调配,否则,吕义宁肯灭了李异,也不会接受益州水军的投降。
对于吕义的这个条件,李异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是如今已经是走投无路,连续跟手下商议了一rì之后。
李异终于是命人打开了水寨大门,迎接并州军入内。甚至为了消除之前的误会,李异还是带着部将脱了铠甲,背负荆条,见到吕义过来,赶忙是跪了下去。
“罪将李异,拜见刺史大人,我们以前受了逆贼刘璋蛊惑,不得已才与刺史大人作对。从今以后,我等愿意弃暗投明,为刺史大人鞍前马后,拼死效力!”
“我等愿为主公效力!”
见到李异都请罪了,其余的众人,纷纷是大声叫道,甚至他们比李异还要不要脸一些,吕义还没有明确表示收纳他们,就是开始叫起了主公。
就是赵云等人,都是觉得这些人有些无耻,但是随后,赵云等人却是听到了更加无耻不要脸的话。
只是这话却是换了主人。
就见到吕义满脸微笑,大步流星的走到李异身边,一把就是把李异扶了起来,大笑道:“李将军这是为何?你等迷途知返,弃暗投明,此乃的大功一件啊!以后本将还有很多地方,需要仰仗诸位啊!”
见到吕义亲在把他扶起,李异心中松了口气,赶忙是露出感激样子,大声道:“|多谢主公开恩,末将肝脑涂地,不能报也!”
“哈哈哈…..既然李将军如此有决心,那就暂且为水军副统领,在兴霸手下效力,不知李将军愿意吗?”
吕义淡然一笑,这李异说的好听,他却是不会相信,真正如何,还要以后才看的出来,不过这并不妨碍他把李异放在甘宁手下。
也唯有让甘宁看住李异,吕义的心中才能真正的放心。不过表面上,他还是需要装作询问一番,尊重属下的意见的。
李异哪里敢有意见啊,只是陪着笑脸,表示欣然接受吕义的封赏,甚至还有些讨好的看着甘宁。
甘宁却是直翻了个白眼,有些不情愿的让李异站在了自己身后。
“你们也跟着兴霸吧!”
处理完李异的事情,吕义又是指了指那些李异的部将,同样把他们丢进了水军之中,只是把水寨之内,众人的家属用大船运去了永安。
如此一来,他也不怕这些人趁机反叛。进入水寨,短暂的休整了一天。第二天一大早,吕义还没有起来,屋子之外,已经传来了亲卫粗大嗓门。
“主公,探子来报!有一支万人的益州兵,正朝着水寨这边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