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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骑将军府的门前已经全部换上白sè幔帐,虽是天sè已晚可护卫的士卒却比平rì还要多了许多,除了今夜是皇甫老将军停灵守夜之外,更因为骠骑大将军刘毅今夜便持弟子之礼为老将军扶灵,他的这个举动也赢得了不少大臣的好感,虽然如今位高权重可刘将军依然是一个念旧之人,当然在某些人眼中这也成了沽名钓誉之举,当然此间种种刘毅不会细究,他是一片真心实意做此行为的。
午后贾诩、郭嘉、戏志才等人也皆来拜祭,刘毅当然与三人说了以孔融为并州刺史的人选,待老将军丧事一了,并向天子奏明此事,对此三人皆无异议,就现今来,孔融确是最好的人选,最近可能再某些有心之人的cāo控之下关及刘毅的闲言碎语也多了起来,想来幕后的源头应是冀州,如此而为也算是给他们一个回报。
府中内院的门口站着三个彪形大汉,虽是一身素服也难掩他们身上那种悍勇之气,正是近卫营的统领管亥与两个副统领李元霸和洪彪。如今太史慈已经被刘毅派出去单独领军了,子义人才只为护卫是太过屈才了,当时他也让管亥出而领军,可子平却一肚子的不愿意,一再说道他不是子义儁乂这样的将才,能守在主公身边护卫就是他最大的骄傲了,说什么也不愿离开,刘毅也只好由他,今rì将军在此扶灵,他们岂敢怠慢,就是稍微有点事情近卫营的脸面就丢光了。如今这车骑将军府似平静,可周围早就是密不透风。
“管统领你去歇着吧,这里有我和元霸盯着肯定不会有事,再说这天下还有谁这么大胆子敢来捋我家将军的虎须?”在刘毅的言传身教下,各营统领对待自己手下士卒可是极好,护短更是常有之事,洪彪就曾为手下士卒出头与虎卫营中的士卒干了一架,当然只论拳脚,兵刃他还是不敢动的,真出了事自相残杀按军法当斩。
虎卫营统领张合可也不是好惹的,不过毕竟他是大将,不能与洪彪一番见识,最后找到太史慈评理,两边各打五十大板,洪彪受仗的时候还在嘟嚷着咱这是将军营中的老传统,当年将军在西园时为徐晃报仇痛打淳于琼也曾吃过军棍,近卫营更不能给他丢脸!
“去,都给我jīng神点,主公的安危岂是儿戏?这世上若论单打独斗我也相信没人能胜得过将军,可江湖之上多有鬼蜮伎俩,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想想主公在我近卫营护卫之中就是破了一点油皮,不说诸位将军不放过我们,你们以后出去能抬得起头来吗?”管亥正sè说道,不得不说在幽州武院学习过一阵,子平如今也是善能言辞了。他与洪彪出身军营之中不同,这江湖上的事情也了解极深。
“统领说的是,不过管他什么伎俩,想要靠近主公还得先把我们放平了才行,是吧元霸。”管亥的话语让洪彪心中微微一凛,在他眼中将军的安危,近卫营的荣誉可是比自己xìng命都重要的事情。
“就是,反正我李元霸只要不死,将军就不会少一块油皮!”这李元霸原先乃是华雄西凉营中的校尉,后来并州之战时刘毅觉得其人颇堪早就又有着一个自己熟悉的名字便让他加入了近卫营跟在自己身边,他是更加感念主公的恩德,一心以护卫刘毅为荣。
“你们两个别再那儿胡吹大气,这话换了二将军三将军来说还差不多,你们包括我老管在内都没这个资格,别废话了,我在这着,里面有刘六那小子,你二人细细巡查将军府四周才是。”管亥说完没好气的将二人赶了出去,其实他心中又何尝不与二人一致?包括近卫营三千弟兄在内,谁不以能在刘将军身边护卫为荣?
府中正堂乃是老将军灵柩所在,如今快到深夜,拜祭的人已经很少,堂中便只剩下了皇甫嵩的家人与族人,而刘毅便在门外石凳上安坐,陪在一边的窈窕身影却正是蔡琰,她自然知道丈夫与老将军之间的情意,加之两家还是故旧便也留下帮衬顺便照顾刘毅。
“当年黄巾乱起,大汉风雨飘摇,正是几位老将军挺身而出,四方平叛,后又在董卓yín威之下苦保天子,不愧为我汉室响当当的男儿英雄,如今一一撒手而去,真是天不假年。”刘毅一声长叹之后脱下身上的棉袍与蔡琰披上,此时虽已是chūnrì可晚间却颇为寒冷。
“生老病死,世间常情,夫君你一时豪杰,世人皆称英雄,当不会不透此理,只因你与老将军交往言深方会有此感触罢了。”蔡琰温然一笑,轻声说道,自己丈夫平素是何等豪情,这样的感叹极为少见,自与他相识之后她只在祖父的丧礼上见丈夫垂泪萧索,如今又见他颇有消沉之态,身为妻子自然要给予安慰。
“呵呵,你这是否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你别忘了,很多人还说你丈夫是上党纨绔,欺男霸女了。”感受到妻子的柔情,刘毅微微一笑,亦是轻声出言,在这样的环境下二人相对却也别有一番意味。
“这些话没嫁给你之前琰儿听在耳中就没有信过,当rì虞山你为疗伤之时见到你的眼神就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将军与夫人低声轻语,识趣的早就躲得远远的了,蔡琰在此情景之下也放开了矜持,很是认真的言道,只是提起当rì虞山之事虽已过去十年却依然有些羞涩,两抹淡淡的红晕出现在双颊之上,更添明艳照人之感。
“谁说的,你知道我当时心里想什么吗?我在想是谁家的小姐长得如此美丽,也不知哪个有福气的男子可以把她娶回去,来还是刘某最有福气,否则怎能得琰儿你如此青睐?”妻子的美丽得纵是见惯如此的刘毅亦是眼中一亮,听她提起旧事更是心中温暖,当下环顾四周之后竟将她的玉手握在手中,轻笑着言道。
“现在琰儿才不信了,你当时要真的这么想怎么会让我等上三年,夫君你可知道那三年牵肠挂肚可不好过了?”被丈夫充满热力的大手握住,蔡琰不由更是娇羞,可想来知道他的为人,不知怎地在此景之下心中竟有了异样的感觉,似乎自己又变成了虞山的那个少女,出言亦是娇声软语,可其中一片深情却是闻者可知。
“那都是为夫的不是,可以我琰儿的品貌,我怎么也得努力点和你门当户对才行啊,前面的不说了,以后为夫定不会再让你如此,做人不能贪心,我若能与琰儿快快乐乐的再在一起三十年此生又有何求?”听着这个才貌双全的妻子如此对自己吐露心声,刘毅更是心怀激荡,最后竟是持玉人之手对天而言。月光如水,有情人并肩而坐对天盟誓,二人双手紧握一处,更感觉出对方在自己心中的分量,今生今世双方已是纠缠一处,再难分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