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为了自己,而得罪眼前这位强大百倍的怪物,很明显是不符合他们的利益原则。
像是这样的自己,会有人来帮助吗?会有人来救助吗?会有人来伸出援手吗?
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肯定不可能的,毫无疑问不可能的。
这是不需要犹豫,奥希莉斯也能得出,也能判断得到的答案。
更何况,自己也没有期许过谁会来救自己。
没错,谁也没有。
即使有谁来救自己,自己也可能会在某一天毫不犹豫将那个人给砍了。
自己正是这样怪异的,扭曲的,变态的怪物。
是从一开始,就不应该诞生于这个世界上的奇异物种。
如果要说的话,那么自己就应该被隔离开来,将自己放进这个没有隔离的生物地带,正如同将一头幼小的老虎放进一大堆乖巧听话的绵羊里面,在野狼吸食它们的血肉之前,会先由自己来吸食他们的血肉。
如果说人类是生而为恶,并且会在后天的改造中,能够逐渐变成善的存在的话,那么自己就是生而为异常,在后天无论接受多么淳朴,多么善良的改造,都只会演变成至恶的存在。
从小到大自己所听到的,最多的话语,并不是诸如可爱呀,听话呀,乖巧呀,调皮呀之类的或赞美,或无奈的话语,而是**裸的恶意。
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
如果用文字来描述的话。那么从出生到现在自己所听到的词语里面,怪物二字恐怕就占据了自己所听到的全部用文字来描述的话语的一半。
怪物是不需要怜惜的。
怪物是没有人权的。
怪物是用来利用的。
怪物只不过是用来发动战争的工具。
怪物只不过是用来圈养的家畜之一。
怪物就应该囚禁起来带上锁链。
怪物的一日三餐。只要有稀粥和黑面包就可以了。
怪物的衣服,只要随便用些破烂的衣服就可以了。
这些诸如此类的判断,她并不是从所谓的奴隶主或者高高在上的贵族口中听到的,而仅仅是普通的,由自己所谓的‘亲人’以及所谓的家乡居民口中听到的。
即使如此,她也没有因此而产生嫉世愤俗的情感。
要说为什么?
只由于她从出生开始,所拥有的,所持有的,所获得的情感。便只有...好无趣的世界以及好无聊的世界。
她,不将生存与死亡看在眼里。
她,不将维持生计的衣食住行看在眼里。
她,不将锦衣玉食的享受看在眼里。
为什么要活着这样理所当然的问题,她并不清楚。
直到她第一次杀戮了...
从尸体里面溅射出来的鲜红液体,她一直认为那是最美妙的,这点无论是第一次犹如偷尝禁果般地杀死了饲养的母鸡,亦或者是现在双手已经沾满了鲜血的自己,都是一样的。没有变化的。
她的人生当中,唯有鲜血才能诱发她的爱,她的炽热,她的心情。她的感情,她的愉悦。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没错。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直到...
被对方踩在脚底的手,虽然传来了骨骼被蹂躏的痛楚。但是依旧无法阻止思想涣散的少女。
怎么了,为什么不出声?这样不就成了我单方面的施虐吗?真是太无聊了呀~~~~
脚部的力量加重。奥希莉斯甚至能听到阵阵的骨骼碎裂声音以及直入心扉的痛楚。即使如此,双眼却依旧是惯常的妖娆神色,即使如此,脸上依旧是妖娆的表情。
这正是货真价实的...
即使被如此施虐,你却依旧露出这种笑容,果然是怪物,变态,垃圾。
没错,这正是最能体现其怪物的表现。
没有必要去抱怨任何人,也没有想过要去抱怨任何人,从一开始就没有同类,从一开始就没有人会来救自己。
自己只不过是在...嘲笑着他们罢了。
没错,不是怨恨,不是害怕,不是期待,不是祈祷,不是讨厌,不是喜欢,而是嘲笑。
犹如高高在上的捕猎者般嘲笑着他们,虽然如此,但却依旧觉得心灵的某处宛如开了一个难以填补的大洞般。
大洞不断地吸收着物质,吸收着感情,吸收着其他不明的物质,然后填充着心灵,填充着灵魂,填充着四肢百脉。如果真的要说的话,那么或许自己的断罪之镰的能力也是出于这个大洞的原因而诞生的吧?
再次被踩中的脚踝处传来的刺痛,唤回了奥希莉斯飘散的思绪。
对方拿起了自己的断罪之镰,然后以一种不快的语气道:真是的,完成这次的任务后,绝对要回家洗上几百次澡,否则还真的难以洗干净你这污秽的血液。
污秽吗?大概吧。连自己的养父母都杀死,连自己的家乡都屠戮个干净的人,如果还不是污秽的话,那么这个世界上恐怕就没有污秽的人了。
无数的锁链,从对方的身体里面流出,然后将奥希莉斯整个人给悬挂在了半空。双手被锁链抬起,双脚被锁链拉扯开来,腰身被对方稳固住。
镰刀平举向奥希莉斯的身影。
死吧,垃圾女。
低语当中,带着让人恼火的平淡。
要死了吗?
大概吧?也许吧?可能吧?或许吧?
其实奥希莉斯自己也不知道,至今为止并不是没有遭遇过可能会被人杀死的场景。只不过,诸如这次一样的场景,却是从来没有过。
被单方面的凌虐,被单方面的施暴,以及被单方面地羞辱着。
事到如今,如果换成普通人的话,别说是笑容了,大概连哭泣都会显得很苍白。
不过,她不同,她是怪物,她是奇怪的生物,她是异常的物种。
所以...
嘻嘻...呵呵...哈哈
这毫无改变的笑容,让她的心情变得异常平静。
有的人,他将自己的微笑献给了别人,而由自己来承担痛苦的部分。
有的人,他将自己的微笑献给了自己,而让他人来承担痛苦的部分。
有的人,他利用自己的微笑,从他人处获得了利益。
还有的人,他不明白自己微笑的含义,却只能不断地微笑。
而奥希莉斯她,却不是这四类人的任何一种。
没有人为自己痛哭,所以只能自己为自己微笑。没有人为自己微笑,所以只能自己为自己微笑。
痛苦的事情,开心的事情,愉快的事情,悲伤的事情,这一切的一切,只要微笑就好了,只要不断地微笑就好了。
然后...直到死亡的降临。
明明应该是这样的,明明应该是没有人为自己喜,没有人为自己悲的情况才对的,但是...
为什么要挡在我的身前,为什么...无法理解。
擅自地对别人的对手动手,你这家伙未免也太没礼貌了吧!
漆黑的液体拦截在了身前,形成了一道水之屏障,由于并不是主人所持有,所以抗拒当中的断罪之镰,在前进了一点点后就卡在了水之屏障当中。
左边是黑水,而右边则是...冥火。
幽蓝色的火焰布满了整个地域,焚尽一切黑暗的冥界之火,将混沌锁烤得发烫。即使是由特殊物质构成的混沌锁,在面对这究极的火焰面前,依旧是难以对抗的敌手。
我并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也不知道你的任务是什么。但是,作为一个男人,却如此蹂躏着一个女孩子,就连我这个现在即使露出内裤也不会感到羞耻的男人也为你感到羞耻。
桐月鄙夷地看了一眼旁边的苍平:请不要用这么奇怪的比喻,虽然以你的羞耻心来说,像这种程度的露出癖,早已经无所畏惧,但是请不要教坏本小姐的兄长。
喂喂,什么叫我的话这种程度的羞耻心已经无所畏惧。
头发变成幽冥蓝焰的苍平不满地道:就算是我,也会稍微有那么一点点对这种程度的露出癖感觉得到羞耻的。
是是,冬天会穿着四角裤满大街跑的露出癖变态,现在先不要纠结这个问题了,眼前的对手可不是简单的货色。
谁冬天会穿着四角裤满大街跑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