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叶青怀中,唐天成送与叶青的那枚黄sè符文已经消失不见,淡淡的余温,滚烫的胸口,这符文却是救了叶青一命。
只是这老头算的未免也太准确了一些,叶青暗自咋舌,初时还不知那老人送与自己的这枚符文究竟有什么用处,直到此时,叶青心底一阵冰凉。
原来人家老早就算到自己活该有此劫难了,就是不知那玉面郎君去了哪里。
天地这盘棋,委实难下,不知不觉,叶青已经陷得深入了,自拔又不知如何拔出。
陡然间,叶青想到了五yīn邪童死时说过的话,若是有一天,有人收集齐了至yīn五毒,五yīn邪童自会复活。
对这只蜈蚣没有痛下杀手,不是叶青慈悲,若是自己复活了自己亲手杀死的人,那又是什么光景,叶青暗骂自己变态,找不自在。
“不知兄弟是何方人士”唐龙见叶青眉头不舒展,以为叶青受了蜈蚣的伤害。
此时那条黑sè的圆形蜈蚣,正化身为一条黑sè,黑的发亮的虫子,闪动着全身的触角和嘴巴上的尖刺,悬浮在叶青手心。
“哦……,我家就在通天城”叶青道。
叶青不再漂浮,两脚落了地,在地上自如的行走,混元真气一动,迅速的修补好了身上的伤疤,全身又变得无一点儿瑕疵。
“大夏国通天城,那是两界河的对面,如果兄弟不知神仙中人,那便是兄弟对我等吹牛皮,可莫要崩掉大牙”
说此话的,正是白锦,白sè长袍在有意抖动下,干净出落了许多,和先前的出尘模样也相差不了多少。
经过蜈蚣的惊吓,脸上毫无血sè,没有了风流倜傥的样子,只是一副要死不活的书生模样,毫无规则的在摇摆着手中的扇子。
“哼……”连虎别过了头,竟是不愿再瞧白锦一眼。
此刻的连虎,只觉得多瞧上身旁的白锦一眼都是多余,浪费,说上一句话,便是莫大的耻辱了。
唐龙终究也看不惯白锦的所作所为:“你脸皮倒是厚的很,这话也说的出,刚刚救了你的xìng命,你不知感激,反而如此刁难”
“无妨,叶青还算不上是神仙中人,只是在下的牙口却好的很”听了诸般言语,叶青只是洒脱一笑。
“你听,他自己也承认是吹牛皮了吧!”
“叶兄一身本事倒是不小,竟然能拿的下这妖怪,这样……”唐龙顿了一下,反而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有些不好意思。
“唐兄有话就请直说,救命之恩,只要叶青能办到,必不会袖手旁观”
“这个,在下有一个姐姐,也和我们一起来狩猎,可就在刚刚竟然跑出去抓蛇了,到现在还未回来,小弟怕遇到了什么不测,还请叶兄随我一起去寻我姐姐,遇到棘手的点子,还请叶兄出手搞定”
唐龙扭扭捏捏,终于说出了要说的话,神态焦急,不似作假。
“就凭在下现在还穿着唐兄的衣服,这事我管定了,你告诉我你姐姐离开多久了,朝什么方向去的”
“那个方向”唐龙伸手一指,指着的方向是大山的背后。
“我也去”白锦一听几人要离开,顿时吓得不得了,再想到叶青身手高超,连那样大的妖怪的都能杀死,便觉得跟着叶青最为安全,脸皮又厚了起来。
“白兄要是想去,那就跟着吧!叶青非常欢迎,莫非连兄也需要我邀请?”话锋一转,叶青看着这个有些可爱的男子。
“呼呼……”连虎舞动手中的两把板斧,生出呼呼的响声,威武之极。
“不需要,连虎自然回去,我这板斧虽然没有叶兄神功厉害,砍杀个把豺狼,开路还是没有丁点儿问题”
连虎豪爽,是叶青见过所有人之中脾气最直的一个,就像个大孩子,快乐得很,就是不知连虎痛苦起来是何模样。
“该死……”叶青暗骂自己,不想着让别人如何开心,却想看到别人痛苦,这不是犯贱吗!
叶青飞快的向前掠动,片刻之间便已行了几里路,进了林中。其余几人虽然不似叶青那般身居修仙妙法,可一身内家真气也是修炼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飞花掠叶,行走障碍和平地奔跑没什么两样。
唐龙脸sècháo红,连虎冷漠如刀,白锦气喘吁吁,唐龙带来的三个健仆虽然喘气如死狗一般,但也勉强吊在几人后面,队伍拉的有百米之长。
唯独叶青,深入大海,丝毫不见体力的消耗,脸sè如常,速度丝毫不见,一路上有说有笑,这可苦了白锦,全身的力气只道用来骂叶青了。
“叶兄,你别那么快,万一我们一个寻不着你,岂不是要你迷了路,这荒山野岭的,你这么个大高手要是走丢了,可叫我们怎么去找”
白锦明明是自己跑不动了,却说得好似叶青乱跑一样,光是这张嘴巴,也能值上个把银子。
叶青无奈,荡着空气慢悠悠的停了下来,突然耳朵一动,细细的风中隐隐似乎有哭泣声传来,很远……很模糊,很伤心。
“你们有没有听到,有人在哭,好像很远……,不,很近”叶青听着,那凄凉的哭声似乎又在耳畔低声啜泣,令叶青不忍,可四下观望,哪里有人影呢!
莫非是女鬼,叶青总是觉得自己和鬼怪有缘,这不,大白天的,有人在哭。
叶青放出手中的蜈蚣,在前面探路,那蜈蚣嗖嗖几下,便没入了草丛不见,只听见沙沙的声音传来。
“叶兄,你耳鸣做梦了吧!这深山之中,哪里有人在哭,我怎么没有听到”唐龙追上来说道。
“好像是个女人”叶青道。
“哎呀…!这可坏了,这如何是好啊!这一定就是我姐姐,这回没有照顾好姐姐,回家姐姐向老头子告状,我又得挨老头子臭骂了,糟了……糟了……”
唐龙不住在原地踱步,神态焦急,又似高兴,双手抓在一起,不住的自言自语。世上最离經的事情也莫过于此。
一个顽皮不堪,到处惹事的姐姐,不好好照顾弟弟,反而还要弟弟保护,出了事情还向家里告弟弟的恶状,也算得上的极品了。
“坏了……坏了,这回可大大的坏了”唐龙。
“我怎么没有听到,叶兄你莫不是想女人想疯了,这才出现了幻听”白锦这话一出,身后的家仆面面相觑,想笑又不敢笑,只能强忍。
试想叶青这样的高手想女人发疯又是怎样一番光景,难道还会满山追着野猪跑不成。
“闭上你的鸟嘴”连虎大怒,掏出了两柄板斧在白锦眼前晃来晃去,只要白锦嘴巴再一动,斧子便会砍下。
果然,白锦见到这凶狠的杀气,老实的闭上了嘴巴,那对眼睛却恨连虎恨得要死,恨不得生吃了连虎的皮肉。
过了山,越过了一条河流,那哭声越来越近,叶青急不可耐,不断的定位着声音的来源。
可那声音一会儿在左,一会儿在右,一会儿在前,一会儿又在身后,似是在无限苍穹之中,又似来自九幽地下,宛如幽灵一般。
要多神秘就有多神秘,以叶青耳力,也根本定位不了这声音究竟来自哪里。
“你们听到没有”叶青停下问道。
“嗯,听到了,在头顶”唐龙道。
“在右边,那个方向”连虎出声,右手指着右边的一个方位。
“放屁,你们全部听错了,明明就在我们身后,偏要白白走上这许多路程,累死少爷我了,你瞧,我这双脚都起泡了,万一要是坏了你们可赔得起”
白锦一边说,一边脱下了脚上的靴子,再脱掉捂得发臭的袜子,露出一只白脚丫,脚掌上边确实生出了许多水泡,有些已经破了,流出脓血。
这里边除了叶青其余几人哪个又好过,只是连虎与唐龙全部忍住不愿说出而已,以免被人瞧不起。
“哎呀……我们忘了一件事,大事。哦……不,是一个人”连虎大声叫出。
“谁”唐龙问道。
“不知你们有谁这一路上看到过徐兄,徐白凤”连虎道。
“还真没有,难道是这家伙找到了好吃好玩的地方,抛下我们兄弟,独自一个人享受去了”白锦道。
“废话,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这深山之中,你难道要抱着猛虎共枕不成,还是老实闭上你那张鸟嘴”连虎怒道。
“你……”白锦脸sè犹如吃了鱼刺一般,上上不下,下下不上,难受极了。
“我……掐死你”白锦也怒,竟如女人扑床一般,顾不得穿上脚上的臭袜子,闪电般伸出双手,向连虎脖子掐去。
“走……,这声音在前面”叶青发话,连虎巧妙的一个翻滚,避过了那双臭手,跟着叶青走了。
“哎……等等我,有狼……”白锦两下就穿好了鞋子。
“嗷呜……”一声长啸,似乎是应了白锦的胆小,狼的叫声自山顶传来。
“有狼……”叶青喃喃自语。
“停,马上停下”叶青挥手,在身前布下一道灰蒙蒙的护罩。
身后的几人一个不防,撞上了护罩。发出当当的响声,宛如和尚敲响的大钟一般。
“怎么回事”唐龙问道。
“再走一步,便是绝路”叶青道。
“你看,前面还有路,是条大路,怎么会是绝路呢!这回一定是叶兄你看错了”唐龙又道,摆在众人眼前的确实是一条宽阔的大路,足够几人并排行走,那路就连三辆马车臭能并排走下,何况人乎。
“你们也不想想,这大山之中,怎么可能有马车行走的大路,岂不是荒诞,况且有谁没事会驾着马车翻上一座山,来到这边”
叶青仔细的端详着眼前的一切,这是一条宽阔的大陆没错,就在眼前,叶青却不敢迈出这艰难的一步。
不真实,非常荒诞离奇,这样大的一条路,竟然吓住;竟然喝住了叶青的脚步。
“若是我,就架上四匹白马,拉着鎏金打造的马车,在这山上逛上一圈,然后在带上几个美人,在马车之中……嘿嘿……”
白锦的声音贱贱的,yínyín的,在这一刻还能有如此猥琐的声音,叶青也不由得佩服。转身又道:“叶青,若是你怕死,这一脚便由我踏出,只可惜,有些人明明怕死,却非要说的冠冕堂皇,实在是可笑至极”
“但愿你马车之中的不要是个八十岁的老妈子才好,要是鸭子也行,你倒可以尽情尽兴了”连虎又道,谁说坚毅的汉子不会骂人,连虎嘴巴就挺刁的,叶青也是刚刚才发现。
“哼……,等着瞧吧!”白锦一抖手中折扇,双脚往地上轻轻一点,身子便腾空飞起四五米之高,掠过众人头顶,上了前面最宽的那条路,那条可以行走马车的大路。
“别动,前面是悬崖”一见连虎也要上前,叶青连忙伸出手将这直爽的汉子扯住。
“不可能,那明明是一条大路”唐龙道。
“可惜是一条死路,我想我们陷入了别人的阵法之中了”叶青伸手朝虚空一招,黑sè的蜈蚣化成一条黑线,飞入叶青手中。
“传闻阵法乃是修仙者的专利,真正玩儿阵法的高手,几枚石子加上几枚碎银子,便可布下一座杀人无形的阵法,相传阵法到了极致,便可将天地具皆纳入阵法之中,也不知是真是假”唐龙道。
“你知道的倒是不少”叶青吃惊之余,这唐龙只是一个后天大成的武者,竟然也会知道修仙者的阵法,不简单。
“不多,只可惜我无法修仙,要不然……”说道这里,唐龙神情没落下来,有种深深的失落。
“我们家族,不能修仙,相传这是远古传下来的诅咒,哎……”唐龙道。
这时便见那白锦已经走上了那条路,在大路上面蹦蹦跳跳,折扇不断的向头顶身旁拍打,一会儿伸手乱抓,一会儿用脚乱踢。
忽然跳起,自衣袖中shè出三道银光,向前方shè去,然而前面除了那条大路,真的什么都没有,这条路,似乎没有尽头。
叶青死死的盯着白锦,哪知路的旁边又冒出一座桥,长的出奇的桥,没有尽头的桥,黑sè的桥,诡异,安静的可怕。
再看那路上,哪里还有白锦的影子,仿佛刚刚的一切只是做了个梦。
“那厮莫不是借机溜掉了去,等我逮到他,非得问个清楚”连虎一见白锦消失,暴跳如雷,暗道这厮果然贪生怕死。